“小姐!”菱香幾乎是立刻退了兩步,好似不可置信地看着蘇沐月,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搖着頭說道:“奴婢不知道小姐在說什麼。”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了。”蘇沐月起身,轉頭看着菱香說道:“替我傳最後一次話,然後你自己做出一個選擇,若是回到我身邊,那就再也不要見她們,若是想要聽從她們的,那就不必再回來,你自己決定。”
菱香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菱香。”蘇沐月緩步走到菱香面前,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告訴她,我的夢魂甦醒了,以後都不會再受她的擺佈了。”
“小姐……”菱香擡起頭,眼眶微紅,朝着蘇沐月福了福身子,隨後一個轉身消失在原地。
蘇沐月看着消失的菱香,不禁輕笑出聲。
冬至,你看,她終究不是你。
如果你當初有她這麼厲害,也許我們就不會陰陽相隔了吧?
傻丫頭,我會好好的活着,就這樣一直努力地往前走,連同你的那一份一同活下去。
……
“礙眼的人都走了?”等到蘇沐月到了司空焱的書房,司空焱才放下手裡的奏章,迎上去抱住她問道:“累不累?”
“殿下問的累是哪裡累?”蘇沐月嘴角微微一揚,好似調皮地戳着司空焱的胸膛問道:“我呢,當然是還好,因爲多少睡了許久,就是不知道殿下累不累?”
“叫殿下?”司空焱微微揚眉,突然吻了吻蘇沐月的脣,揚聲道:“該罰。”
“焱哥哥想罰什麼?”蘇沐月被司空焱逗笑了,攬着他的脖子問道:“我明日能不能出門?”
“你若是能下的了地,自然是可以的。”司空焱話中有話,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
“還沒吃晚膳。”蘇沐月連忙說道:“我餓了。”
“我就要說這件事,你以爲我要說什麼?”司空焱捏了捏蘇沐月的臉,笑着說道:“還是說我的小月兒有其他的想法?”
“焱哥哥,你真是越來越……”蘇沐月被司空焱意味深長的話逗得一張臉倏然通紅,隨後直接埋在他的胸前,嘟囔道:“越來越不正經了!”
“在自己的王妃面前,我要那麼正經做什麼?”司空焱突然哈哈大笑,抱着蘇沐月轉了一圈纔將她放下來,輕聲問道:“想吃什麼,我帶你出去吃?”
“好啊,我們去醉霄樓吧?”蘇沐月想起醉霄樓的醉酒鴨,頓時興奮地說道:“我想吃醉酒鴨。”
“好,咱們這就去。”司空焱拉着蘇沐月的手往外走,邊走邊說道:“其實今個兒我知道司空勝哲來找你,本以爲你會見他的,爲何沒有見?”
“心情不好,這會也不想見他。”蘇沐月毫不在意地說道:“再者說,他想見我就見麼?”
“我的小月兒說什麼都是對的。”司空焱笑了,吩咐牽黃備馬車準備出門。
蘇沐月看着牽黃的背影,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問道:“焱哥哥,你方纔是讓誰去取的茗荷佩?”
“牽黃。”司空焱回頭看着蘇沐月,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
“茗荷佩雖然回到我手裡,但是蘇家一定會想辦法先發制人,因爲他們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欺君。”蘇沐月摩挲着腰間的茗荷佩,突然揚眉說道:“焱哥哥,讓牽黃立刻離京。”
“你是擔心蘇家以牽黃做文章?”司空焱皺起眉頭,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只是這茗荷佩已經在你手中,難道你不想讓京城的人知道你纔是真正的京都閣師尊麼?”
“焱哥哥,京都閣算什麼,我只要拿回茗荷佩就足夠了,至於師尊這個稱呼……終有一日也會真相大白的。”蘇沐月微微一笑,將茗荷佩交給司空焱說道:“玉佩就先放在焱哥哥這裡了,想來焱哥哥應該有更好的處理辦法。”
“也好。”二人正說着話,牽黃回來了,對着二人恭敬地說道:“王爺,王妃,馬車備好了。”
司空焱示意夏至陪着蘇沐月先走,隨後走到牽黃身邊低語了幾句。
牽黃一愣,隨即點點頭,立刻轉身離開了。
司空焱和蘇沐月到了醉霄樓,還未下馬車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吵嚷聲,當下對視了一眼,蘇沐月有些好笑地說道:“若是放在以前,大概沒有人敢在焱王殿下的地方折騰吧?”
“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是藉着這個機會衝着你來的?”司空焱笑着開口,剛要起身走下馬車,卻被蘇沐月拉住了,當下不禁回身問道:“怎麼了?”
“你這會下去,豈不是沒戲看了?”蘇沐月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說道:“還是我先來。”
“好。”司空焱看到她狡黠的目光,不禁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你自己萬事小心。”
“你若是餓了,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蘇沐月湊到司空焱身邊,吻了吻他的臉,隨後朝着他甜甜一笑,轉身下了馬車,帶着夏至和秋寒踏進了醉霄樓。
此刻,醉霄樓裡已經狼藉一片了。
“王妃娘娘!”本來站在人羣中間的徐掌櫃看到蘇沐月走進來,連忙抹着汗跑到了她面前,恭敬地說道:“小的見過娘娘。”
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這裡是蘇沐月的地方,自然也知道蘇沐月是司空焱捧在手心裡的人。
只不過,徐掌櫃也沒想到這難得一遇的鬧事竟然偏生被蘇沐月碰上了,他現在還真擔心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在這醉霄樓裡繼續做掌櫃了。
雖然以前他也見過蘇沐月,但很多時候她都是被衆人排擠的對象,就算那些人帶她來,也不過是爲了拿她取樂而已。
可是現在看去,往日那個唯唯諾諾的姑娘似乎轉眼間就換了一個人。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場,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臣服。
“怎麼回事?”蘇沐月一個眼神,夏至已經上前一步,皺着眉頭問道:“什麼人敢在醉霄樓鬧事?”
“回王妃的話,是……”徐掌櫃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傳來一聲冷哼。
“是本皇子,怎麼了?”司空子展一副陰冷的表情,關鍵是身邊還跪着一個瑟瑟發抖的女子,看模樣應該是在醉霄樓裡唱曲兒的姑娘。
“呦呵,二皇子還真是好雅興。”蘇沐月微微揚眉,看着司空子展說道:“以前這裡是焱王的地方,也不見你們這些皇子來鬧事,現在變成我的地方,就開始來找收拾是不是?”
“蘇沐月,你以爲你跟了皇叔,就真的是麻雀變鳳凰了?”司空子展毫不客氣地打量了蘇沐月一番,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本皇子沒記錯,三個月前,你還曾爲了替蘇慕琳跪在本皇子面前求饒,怎麼這會就全忘了?”
“我沒忘,所以現在輪到司空子展你來跟我請安了。”蘇沐月毫不在意地看着司空子展,淡淡地說道:“司空子展,你不會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吧?現在,我蘇沐月……可是你司空子展的皇嬸。”
“切……”司空子展冷嗤一聲,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漠然地說道:“只要你把衣服脫了,那本皇子今日就不追究你打碎酒盞的事情,否則的話,今日誰也救不了你!”
“打碎東西就要把衣服脫了麼?”蘇沐月抱着胳膊,緩步走到司空子展的對面,緩緩的開口問道:“你司空子展打碎了我醉霄樓那麼多東西,多少衣服夠脫?”
“怎麼,蘇沐月你的意思是要讓本皇子在你面前把衣服脫光?”司空子展眯起眼睛,看着蘇沐月說道:“只是本皇子敢脫,你敢看麼?”
“你二皇子都不介意在大庭廣衆之下脫了衣衫,我還怕什麼?”蘇沐月冷冷地看着司空子展說道:“只是我這醉霄樓的東西可不是你脫一次就行的,算起來,至少要請二皇子每日都來這裡脫一次衣衫,直到……三年後應該差不多。”
“蘇沐月,你想太多了吧?”司空子展跟蘇沐月對視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指着那地上的女子說道:“不過是個唱曲的丫頭,難不成蘇沐月你又要救人?想救人也可以,像上次那樣跪下來求我,也許我就能放過她。”
“司空子展。”蘇沐月慢慢靠近司空子展,直到和他面對面站着才微微揚起脣角,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知道不知道,其實我早就想做一件事。”
“什麼事?”司空子展低下頭,看着蘇沐月說道:“不妨說來聽聽,本皇子可是……洗耳恭聽呢……”
“那就是……”蘇沐月突然擡腿,直接一腳踹在了司空子展的要害處,隨後照着司空子展的臉左右開弓狠狠打了兩巴掌,緊接着一腳將痛得直不起腰來的司空子展踹飛了出去!
“蘇沐月!”司空子展捂着自己的要害,擡起頭紅着眼怒吼道:“你找死是不是?”
“找死?”蘇沐月昂起頭,冷冷地看着司空子展,冷哼一聲問道:“不知道二皇子準備怎麼對付我呢?還是說,當着衆人的面,你這話的意思是……以後我蘇沐月凡是出了什麼事都跟你司空子展有關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