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昊族領地的三面都築起高牆,那邊能以極少的人來抵擋住敵人的進攻,就算是有人圍城,有身後的湖泊,食物和水都不成問題。
想到此節,樑衝便讓青龍、白虎在訓練大刀之餘,將所有砍斷的木頭都運到湖邊堆積好,在建築城池之前,首先要解決的便是住宅的問題,雖然在樑衝來到昊族的這段時間裡天氣清爽不見一絲下雨的跡象,但總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下雨,樑衝都不敢想像在周圍的樹木都被砍伐一空之後,若是一場大雨淋下來後果會怎樣。
一念及此,他便親自帶著昊落族長及餘下的昊族老少女子開始了緊張且龐大的房建工程。
湖泊周圍的樹木越來越少,炙熱的陽光開始肆無忌憚地荼毒著這片大地,在這個時候,徐徐吹來的微風就成了所有人最爲期盼的了。
而青龍、白虎的訓練量也逐漸加大,每日練習完大刀之後,還必須的搬運一定數量的礦石到冶鐵廬,不僅如此,建築房屋所需要的石塊,也是必須要時時搬運的。
水泥的材料倒是不難找,在那片礦脈附近是一座死火山,裡面的火山灰便是製造水泥的絕佳材料。
在經過一翻粗糙的加工之後,一批批簡易的水泥便製作完成了,令樑衝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昊族裡的老人對砌築房屋有著驚人的天賦,甚至還希望他能製作出幾把簡單的工具,按照他們口中的描述,像極了前世農村砌房子的那些工具。
樑衝驚歎之餘,不由惡意地想到,莫非這個世界要因爲自己的到來,而提前到能住高樓大廈?
就算是有了高樓大廈,想必他們也不敢居住吧,離天神太近的地方通常都是他們本能所敬畏的。
所幸在這段時間裡沒有任何外族的打擾,樑衝也樂得現在的這種日子,他心裡清楚這種日子將會越來越少,總有一天會有其他族落的人過來,不論是那些食人族也好,還是聯盟中的其他族落也好,對昊族虎視眈眈已久了。
而最爲重要的是,過幾天就是向火族進貢的日子,雖然如今昊族有樑衝在,永遠不必愁火種的問題,但若是不進貢的話,勢必會引來火族的不滿,各個族落也會思量昊族的做法,繼而將昊族摸個透徹,屆時以昊族如今的實力,勢必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最終的結果也只是族滅人亡而已。
分析了這一情況,樑衝與昊落等族中智者商議了一番,最終還是以樑衝的想法爲主,事實上而今的昊族完全是他說了算,只是樑衝汲取了當初在卡魯族的教訓,爲了避免族內爭權才效仿封建社會垂簾聽政的做法,名義上的族長依舊是昊落,但實際上在大的決斷上施號發令的是樑衝。
在進貢日期到來的前一天,樑衝率著青龍和暗影帶著糧食整裝待發,即將踏上了前往火族的路上,將白虎留在了族落,一方面能夠防止外族的侵襲,另一方面,白虎中
的人均是身形極慢但力大無窮,能夠協助族落裡砌築房屋的老人。
陽光極其明媚,精神抖擻地流瀉著淡淡的暖意,陸地上不是奔跑而過的小動物警惕地看了看站在寬闊路上的長長隊伍,很是好奇最前面那個像一棟小型房子的究竟是什麼。
“不錯不錯,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得多!”樑衝拍了拍格魯的肩膀,笑眯眯地指著連夜趕工製作出來的“房車”,說道:“我很滿意,格魯,你做得很不錯,先記你一功。”
因爲前往火族領地需要行走一天一夜,雖說樑衝的體力在經歷許久的鍛鍊之後強韌不少,但本著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原則,樑衝便按照讓格魯連夜做出了這輛豪華的“房車”,車輪是用木頭支撐,外面包上一層厚厚皮絮,這樣一來行走的時候就不會過於顛簸,並且裡面可是將昊族珍藏了許久都不捨得用的獸皮都用來鋪墊了。
與樑衝滿臉笑意相對的是格魯那張哭喪著的臉,完全沒有了往日一被樑衝誇獎就把臉得瑟得像狗尾巴花,他怔怔地望著造型頗爲龐大的“房車”,心想自己怎麼就光顧著拍馬屁了呢,神使讓製造的時候也沒問問這東西是幹嘛用的,只知道一個勁地往大的寬敞的建了,哪裡知道這玩意兒還得讓人拉啊。
想到神使說不用建得太大,夠伸個懶腰就可以了,自己卻一個勁地表示大點好大點好,並且誇下海口說不僅能讓神使伸懶腰,就是翻幾個滾都不著邊的時候,格魯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果然還是遭報應了,現在族裡第一沒有神使口中的馬牛,第二葉門被神使安排留在部落,現在拉房車的艱鉅任務只能由他自己背著了。
不多時,糧食便已裝好,樑衝推開房車的門,踏足其上,居高臨下地對昊族以昊落爲首的留守人員說道:“每個月的這個時候,聯盟中所有的族落都會去火族進貢,這樣一來,我們昊族作爲聯盟最周邊的部落,實際上卻是那些外族最爲虎視眈眈的肥肉。”
“我們此次前往火族,第一是爲了在族落沒有完全強大起來之前迷惑他們的心,第二卻是要看看聯盟之中的那些族落的情況。這一去,可能三五天,也有可能半個月,在我們走了之後,昊落族長,葉門,你們二人要負責守護好我們的領地,保護好我們的族人。”
樑衝的話鏗鏘有力,對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沒有掩飾,不管族內的人是不是能完全聽懂,他需要的只是讓昊族族人感受到自己對他們的拳拳之心,至於其他,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
昊落族長和葉門同時點頭應承,昊落揮了揮滿是皺皮的手,說道:“請神使放心,我昊族經歷了這麼多的災難,在這個即將崛起的時候,更加不會被其他的族落擊潰。”
葉門則是帶著身後的白虎成員,向樑衝躬身應諾:“除非敵人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族落絕對不會有分毫的閃失!”
樑衝心裡極爲滿意地點點頭,臉上卻是露出不愉之色,淡淡地說道:“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要逞強,若是遇上比你們強大的族落,領地丟了就丟了,只要族人都還在,我們總會有重新奪回的那一天。”
一道曼妙的身影從新建起的住宅裡跑了出去,卻是樑衝許久沒見的晴歌,她的懷裡似是抱著什麼東西,一路小跑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曲線玲瓏的身姿在起伏間像極了山野間的精靈,清澈的眼睛在陽光下顯得尤爲引人注意。
在離房車幾步的距離之外,晴歌放慢腳步,捋了捋被風吹起的頭髮,一臉平靜地走到樑衝身前,將手中的事物遞給他,口中輕聲說道:“這是我爲你做的衣服,跟你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話音一落,昊族的族衆均是目瞪口呆,難怪一向被族人寵溺得養成了男子一般性格的晴歌這段時間都是足不出戶,沒想到居然是替神使做衣裳,一時之間,他們對神使的崇拜之情有如身後的湖泊之水永無止境,到底是天神的使者,隨隨便便就把他們奉爲珍寶的美女給勾搭到手,最令人佩服的是,居然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而且貌似還是那顆珍寶主動往人手裡栽的。
感受到族人異樣的目光,晴歌的心臟不由一陣狂跳,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但她卻猶自鎮定地擡起頭,不見一絲雜質的眼眸凝望著樑衝。
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樑衝依舊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驚慌,健康的皮膚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微微一笑,接過衣裳,眼中異色一閃而過,想起在虎牙關的那個夜晚,想起了麥香,想起了葉子,想起了許許多多炎黃族的族人。
不知怎地,或許是見到昊族族衆爲了變得強大而不懈地努力,不論他交付多困難的任務,他們都能咬著牙堅持完成,又或許是他自己所煉製的武器越來越完美,樑衝對將來充滿了信心,心裡也更加堅定炎黃族沒有被天火滅族。
只是一瞬間的恍惚,樑衝便回過神來,輕聲說道:“謝謝。”
晴歌輕咬貝齒,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當著族人的面把衣裳送出去,卻沒有收穫應有的反應,她又怎麼會看不出樑衝在接過衣裳時的那一絲恍惚,但很明顯不是因爲她,這讓她在黯然之餘更加好奇。
這位讓人捉摸不透的天神使者的心裡究竟掩藏了什麼樣的秘密呢,在他的心裡應該有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吧!
晴歌這般想著,脫口而出道:“神使,能不能讓我也跟隨你們一起前往火族?”
樑衝一愣,隨即淡淡一笑,坐進房車,輕輕地拉好門,深邃的眼神從她面前掃過,沒有過多的停留。
格魯心裡暗自感嘆,如果神使答應了晴歌的請求,就肯定不會讓她一路步行,自然是與神使同坐房車了,那麼自己做牛做馬也就值了,能夠拉著神使和昊族最美的女子,這種榮幸不是誰都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