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走了嗎？”
牀上，衛輕語趴在楚飛身上，表情幽怨。當然，這是楚飛的本體。
楚飛輕輕撫摸衛輕語的臉頰，語氣中也有一些無奈，“跟我一起走吧。”
衛輕語搖頭，“我得留下來，能來到這裡，也許是命中註定。如今這裡其餘的異族基本被幹掉了，剩下的也不敢造次。
現在整個大麥哲倫星雲就是炎黃文明的後花園。我得守護好這個地方。
你說過，現在一場席捲整個裡世界的戰爭，隨時可能失控，更可能席捲到表世界，席捲到銀河系。
萬一以後真的失控，那大麥哲倫星雲或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之地。
阿奎萊特世界-最後的希望之地，或許這就是大麥哲倫星雲的本意吧。有沒有可能，銀河系曾經有過生命大滅絕？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越想越有可能。所以大麥哲倫星雲纔有了‘阿奎萊特世界’這個名字。”
楚飛深吸一口氣，“好。我們一起努力。現在功法還有什麼地方不理解的？”
衛輕語輕輕搖頭，“18.0以後的，已經完全超過我的理解能力，畢竟根基不到。不過沒關係，現在與天江星團建立了量子通訊，有問題可以聯繫。”
楚飛：“也好。”
衛輕語又問：“那個狐狸精叫什麼？”
“狐狸精？哪個？”楚飛愕然。
衛輕語頓時大怒，一把抓住楚飛的‘人中’，“好啊，還不止一個。”
“……”
但楚飛馬上就說道：“我身邊的狐狸精很多的。就在這裡這幾年，你知道有多少傢伙對我拋媚眼嘛。精靈族中，還有不少男性都不知廉恥呢。”
衛輕語不說話了。
能近距離接觸到準聖的機會，對太多的“智慧生命”來說，估計就這一遭了。
那大家爲什麼不去接觸自然女神呢？
因爲自然女神太冷漠，也就只有楚飛，才能得到自然女神的正眼相待。就算衛輕語站在楚飛身邊，自然女神都不屑一顧。
楚飛感覺，自然女神經歷大變之後，性情等等也都變了。現在估計不能稱爲‘自然女神’，稱爲‘復仇女神’或‘復仇女魔’更恰當。
加上此前自然女神的瘋狂殺戮，有很多殺戮是楚飛攔下來的，楚飛的形象也正面很多。
可問題也出現了，在無數智慧生命眼中，正面、好人等形象，往往意味着好欺負。沒人敢攔截貪官污吏的車隊，卻敢攔截廉潔奉公的車隊。
再就是炎黃文明的特色了。在炎黃文明這裡，大家崇拜道德，而不是崇拜權力——權力當然有，但能放在表面上的、光明正大展示的，只有道德。
誰要是敢光明正大地展示權力的力量，會被噴死。
楚飛作爲現在的第一高手，當然更要展示道德。而展示道德，就要“親民”。
這段時間，楚飛對整個大麥哲倫星雲走走看看，而對無數生命來說，尤其是炎黃文明之外的那些文明來說，也許這是他們改變命運的惟一機會。
所以，不管是男狐狸還是女狐狸，只要覺得有機會的，都往楚飛身邊竄。也許楚飛的親民，讓不少傢伙以爲機會到了。
可惜，機會是零。
衛輕語盯着楚飛好一會兒，最終幽幽嘆息一聲，又趴下了。有些事情，衛輕語能猜到。作爲枕邊人，楚飛是個什麼艹淡性格，衛輕語也知道。
但另一方面，衛輕語也沒辦法說什麼。楚飛一開始是想娶自己的，奈何命運多舛。
楚飛摟着衛輕語，輕聲說道：“嫁給我吧，我們舉行一場婚禮。”
“嗯。”衛輕語嗯了一聲，卻一口咬住楚飛的胸口的凸起……
楚飛裝着哎哎呀呀。就衛輕語現在的修爲，對楚飛來說，完全無法破防。
好一會兒，衛輕語又說道：“我想要個孩子。”
楚飛立即搖頭，“這不是好機會。我現在如果有了孩子，反而成了弱點。”
衛輕語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衛輕語清楚原因。
對於強者來說，女人如衣服，可如果有了孩子，問題就大了，相當於楚飛有了弱點。
如果楚飛沒有孩子，那麼楚飛可以到處亂跑。其餘強者想要對炎黃文明下手，就得考慮考慮。
如果有了孩子，那遇到問題時，楚飛是救孩子還是救炎黃文明？
所以對現在的楚飛來說，還不到要孩子的機會。
最終，衛輕語能得到的，也就是一個婚禮。但嫁給準聖，在無數智慧生命眼中，已經足夠震撼了。這場婚禮，讓整個大麥哲倫星雲都喜慶不已——敢不喜慶的試試。
以衛輕語和楚飛現在的修爲境界對比，就像在古代，一個農村出來的灰姑娘嫁給皇帝，還做了皇后的那種。簡直就是從最低點一步跨到至高點。
當然了，婚禮前後，也大量公佈了楚飛和衛輕語的相識過程。第一次在拍賣會上見面，楚飛還是11.0的境界，衛輕語已經是14.0的境界。
只是如今楚飛大爆發，衛輕語才達到16.0的境界。
婚禮之後，楚飛又停留幾年時間，協助衛輕語、總督府梳理整個大麥哲倫星雲，上千分身到處穿梭。
還在自然女神的幫助下，將一些陣法梳理、改變，有利於炎黃文明的使用。
又五年後，楚飛來到這裡已經二十年時間，終於到了該離開的時刻。
衛輕語不捨，這是兩人相處最長的一段時間，可惜楚飛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楚飛的離開是悄無聲息的，只有高層知道。在衛輕語這裡，楚飛留下了全部的功法、科學技術，還留下了大量的光量子芯片等，協助這裡加速發展。
同時，這裡與天江星團的超時空通道，也已經開工。
只是楚飛沒有留下分身，因爲楚飛很快就要回到升龍殿，到時候上下世界隔離，分身還是要灰飛煙滅。
至於說自然女神的傳承，當然更不能留下了，還要主動清理過去的信息呢。這裡只能有一個聲音，就是炎黃文明。其餘文明想要發展，只能學習大數據修行、學習炎黃文明，接受改造。
這種時刻，必須牢記統一的核心，什麼保持文化多樣性等等，那是扯淡。先保證統一，才能保證多樣性。要是先保證多樣性，分裂的歐洲就是證明，鬧騰不已的宇宙第一民國也是證明。
對炎黃文明來說，統一纔是第一核心，這是刻在靈魂中的。因爲在紛雜的世界中，只有統一，才能建立最基礎、最樸素的生存空間。
其實按照某些強盜文明的理念，應該將本土文明屠戮一空的。現在炎黃文明這樣做，已經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
楚飛帶着智慧女神直接橫跨虛空。利用大麥哲倫星雲和銀河系之間的引力弦，只用了五年時間，就橫跨18萬光年，返回了天江星團。
在天江星團這裡簡單停留兩年，指點大家的修行。其實天江星團這裡一直有楚飛的分身，不過有些事情還是本體處理更好。
比如當初入侵神龍星的那些墮落天使、真神，被楚飛找到了，斬草除根，順便找到一個新的星團。大後方就是大後方，不能有絲毫問題。
再比如，清宣真君。
當初，清宣真君修爲高於楚飛，還“欺負”過楚飛。只是如今，清宣真君甚至沒有資格站在楚飛面前。
但不管怎麼說，兩人之間，其實有點超越友情的東西。只是現在這些東西已經不可能了。
巨大的身份差距，讓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只能止步於“正統”的道友關係了。不是通道的道，也不是管道的道，是大道修行者的道。
還有，清宣真君現在漸漸放棄修仙了，開始轉修大數據修行。但青玄真君創立的山門“靈虛派”還在發展壯大。
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大數據修行，有些人還真是適合修真。而且修真者只要入門，就能有漫長的壽命，這對炎黃文明來說是一個很好的補充，是文明多樣化的重要補充。
因爲大數據修行只有12.0以後，壽命纔會有改變。而能夠修行到12.0、相當於修真元嬰期的，終究是少數。
有人會說，不對啊。楚飛不是強調大麥哲倫星雲統一嘛，怎麼這裡卻搞多樣化了？
那是因爲，這裡都是炎黃子孫，已經實現了統一；有了統一的基礎，才能追求多樣化。而在大麥哲倫星雲那裡，還沒有實現統一呢。
這期間，楚飛也將自然女神復活並將要返回裡世界的消息傳回裡世界——不僅僅是長青天和升龍殿。整個炎黃文明一體，這裡的變化也必須通知各方。
而在升龍殿這裡，已經有大量的精靈開始匯聚。
兩年後，楚飛確定天江星團這裡作爲大後方完全沒問題了，就帶着自然女神來到連接裡世界的出入口。
其實以楚飛現在的修爲，完全可以輕易地撕裂虛空。至於說裡世界、表世界之間的座標問題，對楚飛來說更不是問題。
但隨意撕裂空間旅行，會留下“疤痕”，容易暴露炎黃文明在表世界的位置。雖然現在可能已經暴露不少，但能避免還是避免一點。
站在通道前面，楚飛看着明顯擴大重建的通道，微微點頭。技術發展還是很快的。這才四十來年時間，這裡的技術明顯升級換代好幾次了。
四十年，對很多老古董修行者來說，打個盹的時間都不夠。但對於基建狂魔來說，四十年足以更新換代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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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黃文明基建狂魔的屬性，可以追溯到傳說時代。當別的文明還在茹毛飲血的時候，我們的先祖已經建立了龐大的工程。石峁古城、良渚古城、二里頭宮殿遺址羣等等的時代，就已經覺醒，等到秦朝達到第一個巔峰，如萬里長城、秦直道。甚至有人說，秦朝的統一，其實就是基建狂魔的一次爆發。
說起來古埃及人也有基建狂魔的屬性，但點錯了方向，整個文明都在追求死後的世界，所以古埃及人都死了；而炎黃文明卻追求活人的世界，所以炎黃文明已經跨入星際時代，已經開始追求永生。
好吧，扯遠了。總之楚飛看着眼前全新的通道，看着上千公里大小的飛船進進出出，表世界和裡世界進行着無數的物資交流，心中難免有一些驕傲。
哪怕現在的楚飛，都忍不住指着通道對自然女神說道：“這樣的通道，現在有上千個，聯繫了炎黃文明表世界和裡世界的部分。”
自然女神面色平靜，似乎有些不以爲然，“這不就是虛空燭洞嗎？凡人的技術而已。”
“不，這比虛空燭洞更高級。虛空燭洞通常是單向的，承載能力有限，而且只能從高維到低維。但這個通道不同，是雙向的，高低維世界自由交流，吞吐量……”
“我知道了，你們很優秀。”自然那女神翻了個白眼，“你幾乎每天都要說一次，煩不煩。”
楚飛……
我說的是事實啊。
深吸一口氣，楚飛換了個話題，“那說點別的。你進入裡世界之後，必然會被發現，你現在恢復得如何了？”
“放心吧，再差也是聖人。只要不被隊友坑了，跑路總歸沒問題。只要能跑掉，其餘人就不敢亂來。
上次是我有眼無珠，這次不會了。”
楚飛點點頭，“那好。還有，等你到了我們那裡後，會有大量的精靈前來迎接。目前已經有超過五百億精靈抵達。”
自然女神點點頭。這些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楚飛向周圍揮揮手，帶着自然女神直接鑽入通道，沒有用飛船等。
虛空扭曲、盤旋，卻奈何不得飛船，也奈何不得楚飛和自然女神。
倒是自然女神仔細觀察這個通道，有些好奇、驚奇。別看剛剛不屑一顧，那是不想讓楚飛驕傲。
實際上，自然女神不傻，只是學會了隱藏。這樣的科技文明竟然能孕育出楚飛這樣的準聖，足以引起自然女神的重視。
楚飛帶着自然女神，順着飛船的軌跡身影狂飆——在這個混亂的空間環境中，不能用超光速移動的方式。
好在速度不慢，不過十天時間就抵達裡世界——這通道明顯提速了，過去都要兩三個月。
當楚飛和自然女神終於返回裡世界後，奇蹟出現了。
無數流光從天地間匯聚，瞬間包裹了自然女神。
楚飛先嚇了一跳，但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是信仰之力！自然女神離開後，這世界依舊有自然女神的信仰。如今，信仰終於找到了“主人”。
與此同時，楚飛也通過強大的通信技術知道，精靈族神殿中，自然女神的雕塑開始放光，神性迴歸。
楚飛默默瀏覽信息，同時關注旁邊的自然女神。
信徒，可以通過信仰傳遞消息。同樣，自然女神也能在信仰中得到信息。
按照楚飛和升龍殿的信息看，精靈族失去女神的庇護，至少有一個量劫的時間。一個量劫是365個元會，一個元會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相當於炎黃紀年6500萬年！
當然了，這個紀年並不準確。因爲在升龍殿出現之前，長青天的計時是混亂的，有些計時標準能差距百倍。
看看西方歷史，才幾千年就混亂不堪了，更別說裡世界這裡，動輒億萬年，混亂纔是應該的。
不要覺得炎黃文明能做到，別的文明就一樣能做到。不信你問阿三。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楚飛坑了自然女神一把——自然女神發誓效忠楚飛一個量劫，楚飛覺得，自然女神的量劫時間上的概念和自己應該不同，或許差距極大；但並不妨礙楚飛按照炎黃文明的計時標準計算。
總之因爲長青天這裡，在炎黃文明出現之前，計時手段混亂沒有標準，歷史時間相當混亂，很多歷史事件都成了一筆糊塗賬。
這不像地球，地球公轉是固定的。在裡世界，在長青天，在升龍殿出現之前，計時標準亂七八糟。
包括天道自己的計時標準都是混亂的。因爲天道是衆生意識投影的產物，那衆生混亂了，天道也就混亂了。
而至強者對時間概念往往也不太關注。反正都死不了。有時候強者身邊的人，會以強者的行事記錄作爲參考線。
忽然天地間風雲變幻，隨後有一張張面容出現，天地間有浩大的聲音迴盪：
“恭喜迴歸。”
“恭喜。”
“什麼時候我們聚聚。”
“歡迎回家。”
“這些年你都遭遇了什麼，能說說嗎？”
一共五張面容，五個聲音，楚飛只覺得自己彷彿站在海浪中，難以自已。
這就是大千世界的聖人，哪怕遠程說話，都讓楚飛感受到了壓力。
自然女神冷笑一聲，“本座差點死亡，是楚飛救了本座。想要談什麼，就派人來楚飛的聖道慶典上吧。”
“好的。”一個個回覆在天地間迴盪，天地間的大臉也消失了。
自然女神揮手凝聚一張張面容，隨口說道：
“這是龍皇，駭，只有一個音節。是不是這個字不確定，這樣翻譯吧。
這是仙庭的天帝，離陽道尊。
這是魔道的聖帝，三合老祖。所謂三合，是天和地，與我合一。
這是太陽神，奧修。
這是天空之神，赫伯忒休斯。
算上我，長青天一共誕生六個聖人。”
而後自然女神看向楚飛，語氣有些怪異，“我們這六個聖人，沒有一個是長青天本土誕生的，都是從域外戰場進入這裡的。
你想到了什麼？”
楚飛：“青蓮世界。”
自然女神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酷和嘲諷：“弱肉強食。我們的強大，是因爲我們吞噬了長青天的機緣。
其實長青天‘即將’誕生過一個聖人，但還沒來得及突破，就被我們六個聯手殺了。
哦，不止六個。當時來到這裡的強者很多，但只有我們六個活了下來。
現在的六個天域，其實是當年爭鬥後天地破碎的結果。
楚飛，歡迎來到聖人的世界。”
楚飛沉默片刻，“聖人競爭，真的很殘酷嗎？”
自然女神：“這麼說吧，每一個聖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來自不同的文明，不同的種族。或者說，一個聖人就是一個文明。大家天然就沒有合作的基礎。
不是一個文明內部，哪怕打得再狠，總歸是自己人，可以投降。”
楚飛恍然：“原來如此。可天地間應該可以容納九位聖人吧？”
“極限是九個，沒錯。但如果有的強者太強，吞噬多份機緣呢？”說到這裡，自然女神稍微停頓一下，隨後改爲傳音，“我懷疑，當年我遇害，他們幾個背後必然暗中出手了。尤其是那個萬星之神，我懷疑就是天空之神的…嗯…馬甲。”
楚飛點頭，“這些聖人中，哪個強哪個弱？”
自然女神：“龍皇·駭、天帝·離陽道尊、聖帝·三合老祖，三者應該差不多，如果正面硬碰硬，估計誰也奈何不得誰。
但實際戰鬥中，修真方面手段多，所以離陽道尊實戰能力最強。魔道手段詭異多變防不勝防，三合老祖次之。龍皇最弱，但只要不能一下子殺死龍皇，大家也不敢造次。
太陽神奧修和天空之神赫伯忒休斯差不多。但信仰修行的根基，終究不如上面三個。
至於我，是最弱的那個。所以是被吃的那個。但現在的我，回來了！”
說到最後，自然女神聲音冷厲起來。
楚飛思考。這龍皇·駭、天帝·離陽道尊、聖帝·三合老祖三者之間的關係，很像是恐怖平衡。只要不能一下子殺死對手，對手的報復自己只怕也扛不住。所以大家才能和平相處。
但最近根據楚飛所知，天帝·離陽道尊似乎在謀取龍族。當然，直接原因是神獸洄游的目標直奔龍族。但楚飛覺得，離陽道尊的修爲必然有提高，或者有了什麼手段。
此外，青蓮世界的幾個“迷你聖人”，對局勢也會有影響。迷你聖人也是聖人！
沉吟一會，楚飛幽幽說道：“但你還是最弱的那個。”
自然女神……
忽然手癢是怎麼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