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步步緊逼。
鄭家小丫頭所說的這些事情雖然項碧茹沒有親眼見過,或許有人會不相信,但是項碧茹是信的。
她也很明白謝芙蓉的楚雲弈心中的分量,更明白她和楚雲弈之間的婚姻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日出,看江水??
她等了他那麼多年啊,等了那麼多年,愛了那麼多年,但是這些事情他和楚雲弈之間從來都沒有做過。
別說這些了,楚雲弈甚至都沒有主動牽過她的手,每次都是她在無人的時候主動去牽楚雲弈,但是還沒有觸碰到楚雲弈的手,他就冷着連躲避了。
她以爲楚雲弈從骨子裡就是一個如此冷峻的人,卻沒想到,他對着別的女人也有溫柔以待的時候。
項碧茹恨,恨不得現在當場就將那一臉雲淡風輕的謝芙蓉掐死。
她敢肯定,謝芙蓉這樣雲淡風輕地喝着茶不解釋,就是專門在其她的。
這個可惡的女人。
項碧茹看着謝芙蓉的目光甚至能吃人。
就在這個時候皇甫木蘭再也聽不下去,竟然開口了:“鄭小姐,怕是你誤會了吧?我記得,我就去過瀾滄江邊一次,當時也是看到了芙蓉小姐,但是芙蓉小姐身邊的人不是攝政王殿下啊!”
不是攝政王?
那會是誰?
衆人都愣了,包括項碧茹。
就連謝芙蓉也眸光饒有興致地朝着皇甫木蘭看了過去,她發現這個丫頭還真有點意思。
皇甫木蘭的性格本就直率,尤其是說話的時候,別人都知道她是個直腸子,一項有什麼話就說什麼:“是我哥啊!”
“皇甫漠寒?”項碧茹也不知道是震驚還是欣喜,反正聲音特別大,在衆人還在愣怔的時候這個聲音特別的刺耳。
謝芙蓉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在內心之中還是挺佩服皇甫木蘭這個丫頭的,也十分感謝她能夠在這個時候想出這個法子替她解圍。
“對啊!”皇甫木蘭特別認真:“不是我哥還能有誰?我哥和芙蓉小姐本就戀情相約,若不是當年先帝硬要聖旨賜婚,拆散了這一對鴛鴦,我哥和芙蓉小姐早就結婚了,對吧芙蓉小姐!”
皇甫木蘭說着,還不忘把謝芙蓉也落下了水。
謝芙蓉嘴角若有似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鄭家小姐忽然就急了:“不可能,我當時明明看到的就是攝政王殿下,怎麼可能會是你哥?”
皇甫漠寒和謝芙蓉之間的婚事她也是聽說過的,但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絕對不可能看錯的。
“芙蓉小姐,你自己說吧,當時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天后雖然沒有開口,但也是一直關注着,見事情已經蹊蹺到了這個程度,她也是十分着急和好奇的。
謝芙蓉如兩隻蝶翼一樣的眼睛忽然撲閃了兩下,沒有說話。
鄭家小姐急的都忘記了自己和謝芙蓉兩個人之間身份的懸殊,罵道:“就知道沉默。關鍵時刻連個屁都不敢放!”
呵呵,沉默就是讓你這種跳樑小醜着急的,更是讓你們這種人出錯的。
鄭家小姐這一罵,謝芙蓉忽然就不答應了,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杯盞和桌子碰撞的聲音十分大,場面頓時冷靜了下來,鄭家小姐都被嚇的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謝芙蓉眸光懾人,聲音是十分冰冷:“怎麼我和我的未婚夫之間做了什麼,還要跟你這個不相干的人交代麼?”
未婚夫?
鄭家小姐雖然有些害怕,但她要真是暗中被人一嚇就能嚇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的人,鄭家就不可能將她送進帝京來了。
她十分機智,反應也特別快,很快就在謝芙蓉的話中找出了漏洞:“你少爲自己扯慌了,你和皇甫漠寒之間以前雖然是有婚約但是後來先帝爺賜婚與你們二人,雖然後來賜婚也沒有成,但是你們之間早就沒有婚約了!”
謝芙蓉看上去十分生氣:“誰說沒有婚約,兩情相悅的人就不能再訂婚了,鄭家小姐,你如此當中地詆譭我,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將我的未婚夫招來當場作證不成?”
衆人見謝芙蓉惱火的樣子,基本上已經肯定是鄭家小姐看走了眼,和謝芙蓉在瀾滄江邊上的人就是皇甫漠寒了.
但是那鄭家小姐卻特別不識趣,她竟然揚聲道:“如果芙蓉小姐你不介意,那就請皇甫小將軍前來證明一下唄,反正今天也是宮宴,還是專門爲和碩郡主和親提前送行,皇甫小將軍來了,剛好大家一起開心開心。”
衆人都沒有想到這鄭家小姐竟然真敢這麼做,待一時愣怔之後大家都開始替謝鄭家小姐說話:“是啊,芙蓉小姐,既然你說和你在瀾滄江邊上的人是皇甫小將軍,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就將皇甫小將軍叫過來唄!”
原本這場宮宴是打着爲皇甫木蘭提前送行的旗號,但是天后和華天香還有項碧茹三跟人是最明白的,爲皇甫木蘭送行是假,實質上就是爲了打擊謝芙蓉。
此時宮宴偏了正題,但是她們卻覺得偏的十分好。
尤其是他後,整個人慵懶地坐在位置上,就是在冷眼看着謝芙蓉到底會如何應對。
謝芙蓉看着鄭家小姐那張看上去十分天真無害,但實質上刁鑽難纏的嘴臉,暗暗在內心之中發誓,能進得了帝京成,也得有本事在這裡站穩腳跟才行。
今日她一定要讓着黃毛丫頭怎麼來帝京成的,就怎麼滾回滎陽鄭氏去。
謝芙蓉臉上沒有多少笑容,十分楞肅,說出的話也沒辦法讓人輕易忽視:“鄭家小姐,你可記得你當時在瀾滄江邊看到我是什麼時候?”
“是上個月的十七!”鄭家小姐十分肯定。
謝芙蓉忽然嘴角冷然一笑,沒有說話。
在場的衆人之有些十分聰慧的就立馬反應過來了。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看來這鄭家小姐還真是被鄭老爺子寵壞了,剛來帝京成,膽子就是大,什麼話都敢說。上個月的十七,豫王殿下雙腿不便還沒有好,還坐着輪椅呢!”
這話無意是傳到了鄭家小姐的耳朵裡。
那丫頭十分緊張,自己是看到了謝芙蓉和攝政王在一起沒錯,但是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那個時候攝政王的腿還沒有好呢?
但是他是怎麼站起來的?
鄭家小姐忽然眸光一亮,果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想到什麼就敢說什麼:“誰說攝政王的腿沒有好就不能站起來了?我聽說他曾經可是用金針刺穴的方法站起來過!”
衆人頓時愣了。
太后看着鄭家小丫頭無奈扶額。
真是亂拳打死師父。
攝政王曾經用金針刺穴的方法站起來過,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啊,但是你沒發現沒有人敢在衆人面前提麼?
就連曾經先帝還在的時候都沒人敢題,何況是現在攝政王一人獨大,權傾天下的時候。
敢揭攝政王的短,你這不是找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