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寒兒身上的幽冥蠱毒發作了。”沈老太君的面色頓時大變。
“隱婆!”謝芙蓉看了一眼隱婆,隱婆連忙上前,給皇甫漠寒把脈。
隱婆皺着眉頭好半晌,衆人的心都跟着隱婆揪了起來。
“可能解?”謝芙蓉問。
隱婆道:“蟻毒是能解,但是幽冥谷蠱毒是燃眉之急,可是這個十分棘手,我也是沒有多少把握。”
“那就先解蟻毒。”謝芙蓉道。
隱婆按照謝芙蓉的意思連忙去寫解蟻毒的方子,沒過多久,就已經寫好了方子,遞給了皇甫聖武:“皇甫將軍,麻煩你按照這個方子找人去給我抓藥來。”
皇甫聖武朝着方子看了一眼,雖然不懂醫術,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那方子上的藥材基本上都是些毒藥,這能解得了他兒子的毒麼?
皇甫聖武不禁有些懷疑。
“以毒攻毒的方法,想必皇甫大將軍你是聽過的。”
謝芙蓉打消了皇甫聖武心中的疑慮,皇甫聖武連忙拿着藥方子出了門。
隱婆又從醫藥包裡拿了一捆金針出來,給皇甫漠寒施診,暫時穩住他,也算是暫時緩解。
轉而隱婆又問身來太君:“以往令孫身上的蠱毒發作的時候都是如何緩解的?”
沈老太君滿臉的擔憂,眉頭緊緊地皺着,看着桌上帶着血漬的碗,實不相瞞,以前都是用人血暫時壓制的,但是如今……”
如今已經不起作用了。
但就算不起作用,死馬也能當火馬醫。
謝芙蓉二話沒說,就從身上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拿了出來,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隱婆和身來太君頓時大驚。
“二公子……”
“無雙國士!”
謝芙蓉沒有說話,眉頭緊緊地鎖着,沒過多久,桌上那帶着血漬的碗中就已經盛了大半碗鮮紅的血液。
“把這個給你們少將軍喝吧!”謝芙蓉吩咐一旁站着的一個丫鬟。
那丫鬟愣了愣,得了沈老太君的允許,忙端着碗餵給牀上蠱毒已經發作的皇甫漠寒。
沈老太君手中的虎頭杖一歪斜,給謝芙蓉行了一個大禮:“多謝無雙國士救我孫兒的命,老沈感激不盡!”
謝芙蓉任由隱婆將手上的傷口包紮着:“老太君別忙着謝,會不會有效還說不一定呢!”
正說着,那給皇甫漠寒味血的丫鬟忽然一陣大喜,激動道:“老太君,好像……好像是真的有效果!你看!”
衆人忙看向了牀上的皇甫漠寒,只見隨着源源不斷的血液被他喝下去,原本痙攣不止的身體也開始慢慢舒展了,全身的顫抖也漸漸消失,眉頭舒展。
好像……真的有效果。
隱婆忙上千再次給皇甫漠寒把脈。
半晌之後隱婆忽然眸光有些怪異地看向了謝芙蓉。
謝芙蓉明顯感覺到隱婆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問:“怎麼了”
隱婆有些躲閃地收回目光:“沒什麼,是真的有效,蠱毒暫時被壓解住了,只要大將軍的好一到,老身再給少將軍施一回針一本就會沒事。
謝芙蓉的眼底藏着一絲疑問,但也沒有多問。
沈老太君又是一陣千恩萬謝。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皇甫聖武就帶着隱婆要的藥回來了,讓人煎了之後隱婆又從自己的醫藥箱裡拿出來一個乳白色的藥丸放了進去,給皇甫聖武喝了。
皇甫聖武喝完藥就安心的輸水了,神情比他們剛來的時候好了很多倍。
隱婆道:“等明日傍晚的時候少將軍就能醒過來了,身上的蠱毒雖然暫時沒有辦法解,但是蟻毒算是徹底的解了,沈老太君和大將軍莫要太過擔憂。”
“多謝無雙國士搭救我孫兒一命,若不是無雙國士帶着這位神醫來,我們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老太君和皇甫聖武又是一陣千恩萬謝,謝芙蓉實在不喜歡應對這樣的場面,便儘早和隱婆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謝芙蓉問隱婆:“方纔你是不是瞧出了什麼?”謝芙蓉總覺得,在皇甫漠寒喝下謝芙蓉的血,隱婆再次給他把完脈之後看過來的神情有些怪異。
“小主子的血是幽冥蠱毒的剋星!”隱婆道。
謝芙蓉猛然一震:“還有這說法?“
“我老婆子也是覺得十分奇怪,雖說之前別人的血也能暫時壓制住皇甫漠寒身上的幽冥蠱毒,但是這次喝了小姐的藥之後變得十分奇怪,他身體裡的蠱毒似乎有靈性一般全都暫時散去了。”
謝芙蓉有些不相信,嘴角淡淡的笑着:“會不會和他身上的蟻毒有關,是兩種毒性暫時相剋也說不一定?”
“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但我老婆子敢肯定,小主子身上的血液絕對是幽冥蠱毒的剋星。”
謝芙蓉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目光變得及其深邃,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半晌之後忽然開口:“這件事情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是!”
深夜,王肅和王曦正在正廳之中下棋。
謝芙蓉手中拿着之前素寰從榮國府上帶過來的那把青銅匕首,黃絹,還有畫卷,走了進去。
王肅見到謝芙蓉招收:“丫頭,你來的正好,剛好給瞧瞧,這老傢伙,老了老了還要耍賴。”
正說着,王曦一本正經地將一顆墨玉的棋子放在了棋盤上,笑道:“你又輸了,讓丫頭過來看也沒用,棋差一招,你還的再修煉幾年。”
王肅頓時不答應了,強按住王曦正要收走自己棋子的手:“等等,等等,讓我再看看。”
王曦呵呵地笑着,神情淡然,端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杯來,慢慢地喝着茶。
王肅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能夠破解王曦方纔那招死棋的辦法。
“兩位舅舅!”謝芙蓉喊了一聲。
王肅見謝芙蓉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嘴角的笑容漸漸不見:“丫頭,你怎麼了?”
王曦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謝芙蓉手上的東西。
謝芙蓉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王肅和王曦瞧見那些東西,臉色漸漸變得平靜,但眼底還是雙雙掠過一抹無奈,似明白了什麼。
半晌之後,王曦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這一天終究是到了。丫頭,你的身世,我們二人原本就沒打算瞞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