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博弈

(猶豫了很久要不要改這一章,最後還是沒改,也不曉得這麼早暴露皇帝的心思好不好~有意見都可以提喔)

清晨的皇宮朦朦的,都說大雪兆豐年,昨兒又下了沉沉一夜的雪,夜裡守夜的宮女內監們都能隱隱聽到門外“悉悉索索”的雪落聲。

“吱呀”一聲,素紈緩緩推門進來,身後跟着捧了盥洗物事的雙黛與雲岫,直直兒地便朝小娘子的閨寢,東屋裡去。一瞥到守在屋外的瑤影,素紈輕手輕腳走過去:“姑娘可醒了?”

瑤影笑着搖頭道:“姑娘愈發能睡了,剛進宮時半夜裡總會醒一次,自每日要清早去上書房後,便睡得熟的很,這幾日放假不用去了,便恨不得睡個大天亮了。”

素紈抿着笑意無奈地搖了搖頭,便掀了軟簾進了屋裡,只隱隱瞧着層層紗帳兒後面的小娘子還躺着。宮女們將紗帳兒一道一道挽起,素紈走到小娘子牀前,同瑤影打了連珠帳,這才搖了搖小娘子:“姑娘,今兒是初一,睡不得了,去坤寧宮的請安可不能遲了。”

綾子被下的小娘子朦朦睜眼,似清醒又不清醒的糯糯道:“幾時了?”

“卯時了。”

小娘子模模糊糊地點了點頭,這才軟軟撐着身子起來,素紈伺候着小娘子穿了福字攢珠紅石榴繡鞋,眼瞧着小娘子穿着粉粉的寢衣,一頭柔軟的頭髮微散的搭着,平日裡水靈靈的眸子跟迷了一層霧一樣。瞧着可人極了。

瑤影笑着絞了熱熱的帕子遞到小娘子面前:“姑娘快抹把臉吧,再這般暈暈乎乎的,一會子走着路都能睡着了,咱們可是擡不起你的。”

後面雙黛,雲岫噗嗤笑出來,只素紈似嗔非嗔的抿笑看着瑤影,小娘子被這滿屋的丫頭宮女一笑,也算是徹底醒了,一把接過帕子抹了臉,這才遞給瑤影笑道:“我若是睡過去。偏要你擡。擡不起就扣了下個月月錢。”

瑤影聽了,哎喲連天的求饒卻更是逗笑了滿屋子的人。

小娘子倒也喜歡,雖然有些遺憾今年的除夕不能陪母親,哥哥。還有老祖宗過。但宮裡終究還有佟皇后。惠貴妃,和嘉,還有這些個丫頭們。倒也算熱熱鬧鬧的年。

待丫頭們給如蘅一拾掇好,小娘子便已然拉開門,提裙朝外跑。一走到屋外,漫天的飛雪,悠悠揚揚地落滿了整個皇宮,遠遠兒都能瞧見那乾德宮金色琉璃瓦頂上覆着白白的一片,在燈火照耀下泛着粼粼的光。

小娘子站在廊下,左手抱着精巧的鏨花五蝶捧福金繡手爐,套在厚厚的貂鼠筒內,手心兒都溫熱的浸着一層薄薄的汗,微一擡頭,垂吊的宮燈下是紛紛揚揚的雪絮,琉璃屋檐下掛着亮晶晶的冰棱子,冰瑩的水珠兒順着冰尖兒“啪”落了下來,砸在那廊下的石磯上,卻又凝了一層薄薄的冰。

如蘅微一擡手,一片飛雪落在手心兒,涼涼的,就好像透到了心裡,並不覺得有多冷,卻有些莫名的舒心,很真實。

“姑娘可別寒了手。”

聽到身後素紈的溫溫勸聲,小娘子微一偏首,脣瓣牽起淺淺的笑意:“我哪裡這麼經不住折騰了。”

“可不是,姑娘曾經還跟二爺,大姑娘打雪仗,一腳摔到雪地裡,糊了滿臉的雪粒子都起身拍了拍繼續玩的。”

聽了瑤影的話,衆人都捂嘴笑了,小娘子卻是嘴邊兒微僵,這丫頭,盡是在不適宜地場合挑她的醜,非得早早把她嫁了的好。

“去坤寧宮吧。”

瞧着小娘子尷尬地轉身,還有那嘴邊兒僵僵的笑,卻更是逗人。

腳下踩着厚實的積雪,倒真像撲了層毯子,軟軟的,一踩過去便能印下深深的印兒來。左右玉粹軒與坤寧宮離得不遠,不過一會兒,小娘子便已到了坤寧宮。

一瞧着身着桃紅百蝶刻絲雲緞窄裉襖,盤錦彩繡蜀錦棉裙,外罩貂鼠褂子的小娘子,佟皇后眼裡的笑意便未停過,小娘子取了大紅猩猩氈與羽毛緞斗篷遞給宮女,露出俏俏的垂鬟分肖髻,額前鬆和地搭着柔軟的劉海,發間點着一支紅石榴攢珠的寶石鈿子,鬢邊插着幾隻宮制堆紗絹花,餘下的髮絲拿杏紅的印花緞帶繫着,垂搭在左肩。

因着除夕圖喜慶,小娘子倒比尋常多妝扮了些,瞧着嬌嫩的小臉粉白粉白的,脣瓣點着化開的花露胭脂,再一搭上那水盈盈的眸子,便跟那枝頭嫣紅的梅花一樣俏然枝頭。

待六宮請安的嬪妃盡到,坤寧宮便滿是歡喜的盈盈笑聲,正在熱鬧時,便聽得外面高宣了聲:“皇上駕到!”

佟皇后微一愣,卻立刻起身捻裙攜了小娘子和嬪妃前去迎駕,剛一蹲身,皇帝親自扶起了佟皇后笑着對衆人道:“都起吧。”

佟皇后身子微一滯,倏爾笑着同皇帝道:“皇上怎地來了,一會子不是該受朝臣朝賀麼?”

皇帝笑着撩袍坐下道:“無妨,倒也趕得及,知道你這兒熱鬧,朕也來湊湊。”

佟皇后微抿笑意坐到皇帝身邊兒,如蘅一瞥下面的嬪妃,哪裡有方纔笑鬧的模樣,此刻都端着樣子,脣邊凝着最溫婉端莊的笑容,坐在那兒衣裙拂的展展的,倒像極了太和殿前的石雕。

皇帝招了招手,便瞧着蘇培全親自捧了個雕紋楠木盒子過來,佟皇后瞥了眼笑道:“原來皇上是給臣妾送福來了。”

皇帝笑着示意道:“你瞧瞧。”

佟皇后瞥頭打開那盒子上的小扣,剛一掀開,果然裡面擱着丹砂爲底子的印紋絲絹,絹布上繪金雲龍紋,而絲絹上是沉穩有力的一個“福”字兒。

不消說。這便是御筆親書,大周皇室傳統,每到除夕,皇帝都會親書“福”字,第一幅會掛在乾德宮正殿,而其餘便會送往後宮各苑,至於宮外,便只有皇帝最親信的朝臣纔會得到,因而百官都以得此爲榮。

佟皇后小心拿出那副“福”字兒,然後遞給槿言道:“將聖上賜的‘福’懸掛於正殿。”

槿言恭謹地將手擱至頭頂。小心接過道:“是。”

佟皇后正欲合上盒子。卻瞧到裡面還有一卷明黃龍紋聖旨,再一擡頭,卻是皇帝正對過來的笑意。

佟皇后取出那道聖旨,緩緩一打開。下面一瞧到這景象。雖瞧着都矜持的不能再矜持的坐在那兒。可瞧着那趨勢,都是微微撐着椅子手扶,傾直了身子。梗着脖子往上看,彷彿這樣便能看到那聖旨寫的什麼。

只瞧着在皇帝朦朧的笑意下,佟皇后的臉色卻是微微一滯,似有些不可置信的偏頭看向皇帝,瞧着皇帝那笑盈盈的樣子,終究是凝着深意的瞥了眼身旁的小娘子,這才面色從容的轉頭笑着看向皇帝道:“三娘年紀尚小,哪裡受得起聖上這般恩典。”

下面的人聽着這模棱兩可的話還在雲裡霧裡,要說小娘子呢?更是一頭霧水,恩典?什麼恩典?總不得是給自個兒賜婚吧。想着這茬兒,小娘子暗暗瞥了眼皇帝和佟皇后,只瞧着這兩人的笑意,當真是……耐人尋味。

“小娘子自打第一次進宮朕就喜歡,如今在宮裡陪着和嘉讀書,瞧着也是靈性的,朕聽聞這宮裡上上下下倒沒個不說小娘子好的,再說三娘又是從你府裡出來的,如何當不得?朕倒覺得極當的。”

瞧着皇帝篤定的笑意,佟皇后終究是偏頭看向身旁的小娘子笑道:“三娘,還不快叩謝聖恩。”

聽了佟皇后這一句話,小娘子徹底是呆愣了,是啊,自個兒什麼都沒聽明白,這就要謝恩了。若當真是賜婚聖旨,那這恩一謝下去,豈不就是板上釘釘了?

當然若真是賜婚,就算她不叩謝,那也是沒得轉圜的,可小娘子還是有些梗。腳下像是僵住了一般,愣是磨磨唧唧地朝下蹲身去。

佟皇后瞧着面前低着頭,恨不得埋進去的小娘子,那腳下跟生了刺兒一樣蹲的困難,再一瞥小娘子那要梗不梗的模樣,彷彿是看出了什麼,終是凝着打趣的笑意道:“瞧瞧你,平日裡倒是靈氣,這一瞧着聖上封了你爲郡主,倒是這般裹手裹腳的,只怕一會兒都該走不動道兒了。”

說着佟皇后笑着偏頭看向皇帝道:“讓皇上看笑話了。”

一聽了佟皇后的話,便立即聽到下面若有似無地吸氣聲,嬪妃們都驚詫地看了上來,至於小娘子呢?更是猛地一擡頭,那力道,險些沒把頭上的寶石鈿子給撂下來。

皇帝凝着笑意看着眼前的小娘子,只瞧着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個兒,當真是雲裡霧裡的模樣了。

過了一刻,小娘子終是反應過來,忙捻裙蹲身道:“三娘叩謝聖恩。”

皇帝扔了這顆明晃晃的炮花朝坤寧宮一丟,炸的六宮嬪妃都七零八亂,自個兒倒是一撩袍,又去朝堂接萬人禮受萬人拜了,眼瞧着皇帝走了,各宮嬪妃無不是對佟皇后和小娘子說了幾句恭賀話,便揣着各類各樣的心思回了自個兒的宮。

衆人一走,佟皇后卻是笑着凝着眼前的小娘子,倒是把小娘子看的僵硬了,槿言這會兒帶着衆宮人上前笑道:“恭喜娘娘,恭喜姑娘。”

佟皇后笑着賞了衆人,卻是轉眼看着算不上高興的小娘子深沉道:“三娘可是想出頭緒了?”

如蘅眸中一黯,終究是有些悶悶地埋頭糯糯道:“聖上是想讓三娘永遠留在宮裡麼?”

槿言微一愣,卻瞧着佟皇后脣瓣凝着寵溺的笑意:“你倒是看的通透。”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想……”

眼瞧着槿言欲言又止,佟皇后卻是毫無遮掩道:“皇上是想把咱們小娘子放到自個兒眼邊兒,做個安心符了。”

佟皇后笑着搖了搖頭道:“可真真沒有比皇上更會謀算的了。”

瞧着佟皇后是在笑,可那笑意半點不曾入眼,是啊,皇帝當真是算計完了冠勇侯的婚事,如今又來算計小娘子的,恨不得將她整個佟府拴在腰帶上才放心。

槿言看了眼沉默的小娘子,又轉頭看向佟皇后壓低聲音道:“如今除了三皇子,其餘幾位皇子都尚未婚配,皇上是想給哪宮打算?”

佟皇后脣瓣微勾,似笑非笑道:“我看,十有是替毓德宮了。”

小娘子身子微一滯,只聽得佟皇后道:“古往今來,哪有老三娶了親,老大還未娶得?更何況毓德宮是先皇后微一的血脈,愛屋及烏,那是皇上心窩窩上的,這些年的恩寵咱們看的還少了?”

槿言微微點了點頭,佟皇后繼續若有所思道:“這隻能說明一點,皇上是想沙裡淘金,替毓德宮謀一個能足夠給予支持的小娘子,瞧着是選小娘子,卻更像是在給毓德宮選隱勢。”

佟皇后嘴角微勾,凝着案前的聖旨道:“指不定皇上還存着另一幅心思。”

不放心。小娘子看着佟皇后眼中的生冷便已看懂了一切,這看似是一場婚事,卻也是皇帝與佟皇后的博弈,這麼多年的夫妻之情,皇帝終究是不放心佟皇后,即使自坐上後位後,佟皇后一向沉穩恭順,即使佟皇后膝下無處,皇帝仍舊害怕自己百年之後,太子之位有易位之嫌。

所以皇帝存了將自個兒同毓德宮綁在一起的心思,太子娶了佟皇后的親侄女,那便是將整個靖國府,哪怕是分出去的冠勇侯府都緊緊同毓德宮綁在一條船上,毓德宮倒,那靖國府與冠勇侯府也離崩塌不遠了。皇帝這不是在挑小娘子,是在挑勢力。

皇帝是想要靖國府死心塌地爲他,爲新一任的皇帝鞍前馬後,拋頭顱灑熱血。

如蘅默默瞥了眼坐在那兒的佟皇后,面色談不上沉卻更談不上喜,只能說面無表情,眸子凝着霧一般,就那樣靜靜看着那份聖旨。

瞧着佟皇后這般樣子,如蘅終究是替佟皇后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佟皇后,彷彿就是看從前的自己,幾十年的夫妻,卻抵不過錦繡江山,終究面裡的鶼鰈情深卻是滿滿的博弈算計,讓人看着透了風一般的寒涼。

“不過這婚事倒也非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佟皇后驟然含笑拉過小娘子,撫着小娘子的髻兒道:“聽聞那韋氏也頗得聖心,前兒不是還剛得了純金打的四隻步搖麼?”

說着佟皇后笑看向槿言道:“聽說那韋階又升了太子太傅,如今韋家也真真是烈火烹油,炙手可熱了,連帶着這宮裡的小娘子也越發得力了。”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想從韋家小娘子與咱們姑娘中選一位?”槿言微一挑眉。

佟皇后笑而不語,看向面前的如蘅道:“三娘,若真如此,你可願意?”

如蘅身子微一震,擡眸看着眼前溫然笑意的佟皇后,沉默了許久,小娘子終究沉然道:“三娘一切都願聽從姑母的。”

佟皇后眸子微一滯,終究是含着笑意,將小娘子拉在懷裡,輕柔摸着小娘子的髮髻喃喃道:“姑母什麼都不願,管他什麼榮華,什麼富貴,什麼聖恩,都沒有平淡的看着三娘被一個小郎君捧在手心兒裡好好過日子的好。”

懷中的小娘子身子微一顫,眸子已滿是欲出的淚水,心裡就好像剜了一個洞,又灌了暖暖的風一般,熱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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