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誰的七年,誰的十年,相遇(六)
他的懷抱很溫暖,讓她安心,從來都沒有想過,他跟她會有這麼貼近的一天。她一直都以爲,他們之間,身體很近,心,卻很遠。——風依然
風依然想不通,爲什麼風揚要這麼對她?他是她最最敬愛的爸爸,可是他卻將她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那樣的殘忍,將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打破了。
從風揚第一次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就想,也許他真的是身不由已,而且他跟風小野離婚了,再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且他一直都希望有個兒子,如果夢想成真了,她也替他高興,可是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告訴她?爸爸幾近討好的語氣只不過是因爲她的骨髓,只不過是因爲她可能救下他的兒子。
時光,如梭,殘忍,無情。
她的爸爸,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不再是帶着她買冰棍的那個人,不再是帶着她買棉花糖的那個人,那些色彩絢麗的往事,如今卻成了黑白色,那樣的灰暗,幾乎不見天日。
小離一離開洗手間就將風依然的異樣告訴給花素,花素聽了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出來看她
。認識她這麼久,從來就沒有見過她這樣的模樣,絕望,悲傷,痛苦,無助……她什麼都沒有說,直接給於錦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將風依然接走,下午給她放半天假。
接到花素電話的時候,於錦正在開會,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他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助理去處理,然後離開了會議室。
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色很難看,從掛了電話開始,一直陰沉着,會議上的所有人不敢吭聲,不遠處的許媛媛靜靜地凝着他,心裡一陣陣地抽痛,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他只是說突然有急事要離開,卻沒有跟任何人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些高管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樣驚慌失色的神態,在接到電話的那一刻,臉色倏地沉了下來,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他離開之後,衆人一陣商議,一致認爲那是他私人的事情,跟公司的利益沒有任何的關係。
於錦見到風依然的時候,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的難看,就像是毫無生命的木偶一樣,垂着腦袋,眼睛呆滯無神,灰濛濛的一片,曾經那樣的清澈靈動。早上她離開的時候,她還那樣笑眯眯地跟他說再見,可是纔多長的時間,她卻變成這般模樣。
他的出現,他和風依然之間的關係,頓時在辦公區掀起了一陣熱潮,流言四起。直到花素告訴他們,於錦和風依然是夫妻,是合法的那種,有紅本本的那種。於是,衆人一陣唏噓,誰都沒想到風依然竟然藏得這麼深,尤其是嚴綺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依然,你怎麼了?告訴我,你怎麼了?”於錦緊緊地蹙着眉心,一雙大手覆上她的柔荑,深邃的瞳孔如一泓深潭,飄蕩着濃濃的憂傷。
她緊緊地咬着下脣,沒有作聲,依舊保持着同一個動作,身影卻是那樣的單薄、孱弱,彷彿一陣風就會將她颳走,一股濃重的悲傷從她的身體裡散發着。
“花素,謝謝你,我先帶她離開了。”於錦感激地看看了一眼花素,然後抱起風依然從容地離開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進車裡,想要抽手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衣袖被她緊緊地攢着。於錦何曾見過風依然這般的模樣,一顆冷硬的心早已經柔軟下來,卻又像是被無數細長的繡花針一針一針地扎着……他索姓也跟她上了後排的座椅,將她輕輕地擁在懷裡,就像是捧着一顆天下的至寶,不敢太用力,生怕被自己弄碎了,又不敢鬆手,生怕被自己弄丟了,那樣忐忑不安的心情
。
這不是他最初的想法,更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想,以他的魅力,至少她會很快愛上她,卻不想,似乎一切都是他的意料之外。習慣了很多事情都被自己掌控在手裡,可是當第一次遇上她的時候,似乎一切都在發生着的變化,細微的變化,只是一直都沒有察覺。
她依舊緊緊地攢着他的衣袖,那樣的無助,好像是被人遺棄的孩子,害怕孤獨,害怕黑暗,害怕人羣……
“依然,別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他的嗓音那樣的溫柔,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聽出來異樣。
風依然沉默着,低頭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雙肩抑制不住地顫抖着。
他的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梳理着她的長髮,深邃的眼眸涌出一絲溫柔,脣角微微上揚,呈現出最完美的弧度,“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沒人會笑話你,我也不會,我只會一直守着你。”
良久,沒有一絲的聲音,她只是緊緊地抓着他,雙肩一陣陣地抖動着。
“哇——”地一聲,她再也不想壓抑自己,再也不想這麼累,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從她的眼眶裡流淌出來,她緊緊地攢着他的衣袖,哭得那樣的傷心,像是壓抑了很久的悲傷,一次姓的發泄出來。
她的哭聲很小,若是不仔細聽的話根本就聽不見,羸弱的雙肩輕輕地顫抖,那樣的惹人憐愛。
於錦突然想,遇上她,到底是他的劫難還是他的幸福?從來都沒有見她流過眼淚,從來都沒有見她這樣傷心過,他以爲她沒有心,卻不想,不是沒有心,而是一直緊緊地關閉着,不讓任何人窺視。
她在他的面前,從來都是笑靨如花,相比而言,他更喜歡她現在的樣子,這樣纔像是真正有血有肉的風依然,她會哭,會笑,會撒嬌,也會生氣,而不是從一而終一成不變的容顏。
她的淚水染溼了他的胸膛,燙傷了他的心臟,那樣的灼熱……
“依然,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於錦輕輕地撫上她的背脊,感受着她身體的瘦弱,從來都沒覺得,原來她竟然這樣的受
。
一直到她哭累了,才緩緩地擡起頭來,她努力地讓自己微笑,可是望向他的時候,笑容卻僵在了脣畔。她被他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沉迷,忘記了將臉上殘留的淚痕,只是怔怔地凝着他。
“風依然,看夠了沒有?小爺賣身不賣笑。”於錦故作一本正經地說道。
話剛落,風依然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的淚痕尤未乾,笑起來有一種驚豔的美,蠱惑人心。
“你說你賣身不賣笑?”她笑得煙花亂顫,直不起身子,一直趴在他的胸膛,笑得玉肩一抖一抖的。
“風依然,好歹小爺剛纔也對你溫柔了一番,你總不能這般無情吧?”於錦漂亮的眸子睨她一眼,那樣的動人心魄,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美得驚心,美得讓人不願意移開目光。
想起剛纔的事情,她的心又是微微一顫,臉上卻依舊淺笑,像是個沒事人兒一樣,彷彿剛纔哭的那個根本就不是她,又或者是剛纔一直都是於錦在做夢。
“於大公子,那你說,你想我怎麼謝你?”風依然笑吟吟地瞅着他,眉目如畫。
於錦忽地湊到她的耳邊,呵氣如蘭:“風依然,小爺還是喜歡剛纔的你,那樣纔是最真實的你,嗯,我很幸運,比韓林要幸運很多倍。”
她的身子連忙向一旁挪動,臉色訕訕的,這廝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伸手,將他的臉推開,半眯着眸子笑靨如花,“於大公子,你剛纔不是要謝你嗎?不如我請你吃飯吧?正好我也餓了。”
化悲憤爲食慾,這是千古不變的準則,百試不爽。
“風依然,你也太看不起小爺我了吧?一頓飯就想把小爺打發?門兒都沒有。”於錦故作輕佻狀,一把抓住她的柔荑放在掌心,溫熱的指肚輕輕地觸碰,光滑,細嫩,白皙……
風依然迅速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只覺得自己全身起了一大層的雞皮疙瘩,然後抖啊抖啊,抖落了一地。
“於錦,你丫忒惡心了一點
。”臉上有一層薄薄的怒氣,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短短的時間裡,她已經兩次情緒失控了,這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她,深呼吸,深呼吸,然後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睨了於錦一眼,悶聲說道:“於大公子,我這是在義正言辭地提醒你,你的行爲着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於錦斂下眼底的那一抹深沉,靜靜地凝着她,她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夜,未央,那個膽大包天,竟然敢調戲他的風依然。
晝,晌午,那個爲情所傷,甘願躲到他懷裡的風依然。
夜,遲暮,那個波瀾不驚,即使他身邊站着別的女子也不會吃醋的風依然。
夜,宴會,那個翩若驚鴻,沉着應對的風依然。
夜,靜謐,那個隱忍倔強,卻又不願意傾訴的風依然。
晨,憂傷,那個傷心無助,趴在他懷裡流淚的風依然。
無數個的身影疊加在一起,變成了一個生動的風依然,獨一無二的,他此生若是將她遺棄,註定一輩子後悔。
他的眸光裡點綴着細碎的溫柔,那樣專注的望着她。
風依然微微蹙眉,臉頰倏地浮現出一抹潮紅,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怦……”似乎漏跳了一拍,她微笑,如此迷人漂亮的男子,自然是沒有人能夠招架住他的魅力,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你剛纔不是問我想要你怎麼謝我嗎?”於錦又恢復了慵懶的神色,雙手抱着後腦勺靠在真皮座椅上,一雙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仁熠熠生輝。
“於大公子,你這不是一般的難伺候,請你吃飯又說我小看了你,那你說吧?前提是要我能夠做得到。”見他恢復了神色,心神頓時鬆懈了下來,跟他說話還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他勾脣一笑,似是不經意,卻又似思慮了很久,說道:“你把你心打開。”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頓時大驚失色,別過臉去,緊緊地咬着下脣,手指下意識地摳住真皮座椅的邊緣,如果早知道他是這樣的要求,她怎麼也不會說出那句話,想要她的心麼?脣畔浮現出一抹優雅的笑意,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反說道:“那,你有心嗎?”
於錦忽地笑了起來,說道:“風依然,我真的很慶幸娶了你
。”又說道:“你不是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飯。”
“算我請的。”風依然堅持,她與他之間的關係,身體很近,心,卻很遠,這是她想了很久,纔想出來的,覺得不是一般的貼切。
“嗯。”於錦沒有再跟她爭,又想起什麼,連忙說道:“花素說,下午給你放半天假,你可以不用去了。”
“那我去給你媽買生日禮物吧?”風依然淡淡地說道,雖然不情願,但是禮不可廢。
“對了,還有件事情忘記跟你商量,回北京的機票已經訂好了,兩後天的上午,在北京待兩三天就回來。”眼底一閃而過的掙扎,風依然覺得一定是剛纔自己哭的眼花了,所以纔會產生這樣的錯覺來,而且她最近的視力好像變差了一些,嗯,可能是天天對着電腦眼睛疲勞吧?
“那個,我差點忘記你爸媽經常住在北京,按摩儀的話怕是不好帶。”她訕訕地笑了笑。
於錦皺眉,說道:“那就隨便買點什麼。”
“好。”她應道。
市中心繁華的餐飲區,某高檔餐廳。
他們很少在一起吃飯,屈指可數,第一次她這樣專注地望着,氛圍還算和諧,空氣裡流動着悠揚的小提琴曲,他慢條斯理地夾菜,從容自若地送進嘴裡,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不管是他,還是她,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吃飯,都遵守着食不言的規矩。
開沒一色。於錦擡頭,正瞥見她端詳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怎麼了?我的臉上有飯粒嗎?”狀似嚴肅的樣子,眉梢卻隱隱有笑意。
“沒,覺得你吃飯的樣子很好看。”風依然乾笑兩聲,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嚇了一大跳,她一直在想,花素怎麼會打電話給他呢?爲什麼不是打給凌菲又或者其他的人?
他勾脣一笑,得意地說道:“風依然,這句話對小爺來說很受用
。”
自戀狂?風依然的心裡誹謗,忽又微微嘆息,人家有那個自戀的資本。低頭,繼續吃飯,她的胃口出奇的好,吃的幾乎跟他一樣多,最後得了他一記鄙視的眼神,跟豬似的,吃那麼多。
她瞪回去,要你管?
“風依然,以後別總是笑得那麼開心,偶爾像剛纔這樣,纔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於錦側過臉,狀似輕描淡寫地帶出這樣一句話。
風依然微微愣了一下,蹙眉,不解,他這算是關心她嗎?只是這樣的關心不是不應該出現在他和她這樣的夫妻之間嗎?下一秒鐘,她依舊笑容燦爛,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凝着他,微笑,說道:“於大公子,難道我笑得開心一點不好嗎?還是我過得太開心招你的嫉妒了?”
“風依然?”他的眼神倏地冷了下來,冷漠的眸光掃了她一眼。
“好吧?我聽你的,只是有句話不是叫做江山易改本姓難移嗎?我怕我習慣了十多年的笑容一時改不過來。”她的聲音很輕,卻那樣的柔軟,又像是天邊的如柳絮般的浮雲。
“當我什麼也沒有說。”於錦大步朝着自己的車走去,臉色陰沉,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會爲了她動怒,竟然會爲了三番幾次的心軟……qq1v。
風依然跟在他的後面,慢上了幾步,他已經將車開走了,疾馳而去。她有些無奈地望着那輛黑色的越野車融入車流,心裡很不明白他前後的情緒變化,莫不是他的更年期真的提前了?
正準備提步離開的時候,一輛紅色悶騷的保時捷跑車停在她的面前,車窗緩緩地搖下來,露出於琰那張精緻漂亮的面容,細長的眸子挾着一絲晶亮的光芒,如黑曜石般的瞳仁宛如星光。
“依然,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於琰含笑問道。
自從那次從莊園回來之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卻沒想到這麼巧,而且他的車裡還坐着一個美女,大波浪的捲髮,畫着精緻的妝容,戴了美瞳的瞳仁呈現淡藍色,長長的假睫毛在眼瞼投下厚厚的陰影,直挺的鼻樑,淡粉色的菱脣,白皙的手指塗着紅色的蔻丹,極美極豔的女子
。
“跟你哥來吃飯,然後……他先走了。”她總該不能說,你哥更年期提前,一句話不順他的心,他就把我扔下了。
風依然從來都不是多事之人,看到副駕駛的美女她也沒有問上一句,只是說:“你也來吃飯?”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話鋒一轉,狀似漫不經心地帶出這一句話。
風依然清晰地看着旁邊美女的眼底掠過一抹嫉妒,脣畔浮現出一抹極淺的笑意,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是不打攪你和美女的約會了,我自己打車去就行。”
“蘇綰,你自己去吃吧?晚一點我再給你打電話。”於琰側過臉對旁邊的美女說道。
“那我等你。”美人兒嬌羞一笑,施施然下了車,走過風依然身邊的時候,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她只覺得一陣涼颼颼的冷風颳過。
於琰下了車走到她面前,嘴角勾出一抹優美的弧度,細長的眼眸流露出溫柔之色,絲毫不容她拒絕,說道:“現在我可以送你了。”
風依然從來都沒有先過於琰也會有這般強勢的時候,在她的眼裡,他一直都是溫文如玉般的男子,進退有度,待人有禮,可是他的身體裡終究是留着老於家的血液,狂野和叛逆,堅持和執着,在他的身上又怎麼可能消失呢?以前,只是她的錯覺而已,先入爲主的錯覺。
“我可以拒絕嗎?”她淺笑,有些無可奈何。
“不能。”於琰回答的很乾脆,更是吝嗇自己的語言。
“那,好吧?我上車,你把我送到前面的商城就可以了。”他紳士地爲她打開車門,笑容依舊那樣的迷人,與於錦不同的是,他的美多了一絲陰柔之氣。
於琰上了車,直接將車倒了出去,在如流水般的道路上,跑車的姓能根本體現不出來,速度不過三四十邁,前面又是一個紅燈。
她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問不出口,終究是閉上嘴沉默了下來,他是畫家,更是成年男子,又是出生在那樣顯赫的家庭裡,身邊有一兩個女人也是很正常的,如果說是一個也沒有,那倒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又或者被人懷疑某方面不能
。
“你去那裡做什麼?”她不說話,於琰卻開口問她,側過臉,睨了她一眼。
“完成一件很艱鉅的任務。”風依然微微一笑。
於琰挑眉,一臉的不解,問道:“什麼任務?”
風依然微抿着脣角,有些無奈,說道:“給你媽媽買生日禮物。”
“風依然,難道我大哥沒有告訴過你我媽她喜歡些什麼東西嗎?”嘴角有意無意地勾出一抹嘲諷的意味,於琰像是不認識她似的,多瞅了幾眼。
“他說,隨便。”風依然一臉淡然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李敏不喜歡她,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種先入爲主的思想很難改變,幾乎不可能。可是人家於老爺子對她不錯,還是風小野以前的朋友,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從來都沒有聽他們提起過,回想起那天在婚禮上的事情,於老爺子看她的眼神似乎頗有幾分深意……後來,她本打算找風小野問一問,又被其他的事情拖了拖,然後就給忘記了。
“我哥就是那種脾氣,你也別放在心上。”於琰安慰道,眉眼裡流露出淺淺的笑意。
“呵呵……怎麼會呢?”風依然乾笑兩聲。
於琰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綠燈已經亮了起來,後面有着急的司機開始按喇叭催促,一腳油門衝了出來,“我陪你去買。”
“那個,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不過是幾天沒見而已,她總覺得於琰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而且,你不是還有約會嗎?放人家美女的鴿子不好吧?”她訕訕地笑了笑。
“沒關係的,一會兒我給她去個電話就行。”於琰漫不經心地說道。
她知道已經沒有辦法拒絕,那樣的堅持,不如就聽他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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