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這段時間在家裡吵鬧搞破壞也就罷了，但還經常騷擾隔壁鄰居。
有一天小雨在家裡二層樓平臺上，看見了對面的陳奶奶。
氣打不一處來:“陳奶，你昨天晚上，怎麼又罵我，我也沒招惹你。”
隨手就摔了一塊半截磚頭下去。被隔壁餘媽看見“小龍，你真的不能這樣幹。
如果把陳奶奶砸得怎樣了，可要坐牢的呀。”餘媽把這情況，給王寒說了。
王寒當場上樓把小雨給臭罵一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你把人家陳奶奶砸死了怎麼辦，你不想活，我跟你爸還想活呢。”
小雨受到了委屈，心裡實在忍無可忍，迅速下樓。
在外面拿了一塊石頭，把一樓的醃菜大缸砸了個希巴爛。
王寒在樓上猛聽到樓下“嘭”地一聲響，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快速來到了一樓。
一見現場，當場暈了，她再也不敢出聲，直接去了批發部。
方樂見王寒來了，一臉愁雲。
“怎麼了，小雨犯事了。”
王寒眼睛裡流着淚，一五一十的把剛纔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方樂，並說這日子怎麼過呀！
方樂沉默了一會:“要不我送他去醫院。”
王寒說:“送醫院，不行，裡面象關犯人似的，好人也會被關瘋的。”
“那怎麼搞，藥吃了那麼多也不見好，治精神方面的藥還非常貴。”方樂深深地嘆了口氣。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王寒也無可奈何地說。
晚上吃飯後，方樂夫妻倆關在房間裡，各自想着心思。
“這倒黴的事怎麼偏偏發生在咱們身上，是不是咱們上輩子真的欠了債，這輩子來還債。”王寒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方樂安慰王寒說:“總會有出頭的那一天，我們不能恢心，我們決不能放棄。”
方樂與王寒相擁在一起，就象冬天黑夜裡迷失方向的兩夫妻。
天寒地凍，不知所措，他們只有在茫茫雪地裡相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等待黎明的到來……
早上，王寒起來做好早餐己經8:00了，她馬上喊方樂與小雨起來用餐。
父子兩也就很快地洗漱完畢。
小雨在餐桌上疑視了一會，有點不好意思說:“媽，昨天不該向你發火，對不起。”聲音小得就象蚊子叫。
王寒聽到小雨跟她道歉，當時忍不住熱淚盈眶:“孩子呀，是媽不好，媽知道你腦子難受，媽不該責怪你。”
王寒把小雨摟在懷裡，眼淚吧嗒吧嗒地流在小雨的頭髮上。
小雨這孩子，心地善良，每次做錯了事，他都會向父母道歉。
方樂吃完早餐，看了此景也忍不住眼睛紅紅的：“王寒我上批發部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小雨吃了一個雞蛋加一小碗粥而後又說:“媽，昨天晚上醫院那邊就象開拖拉機一樣，叫了一夜，我都沒怎麼睡。
“哦，我等下去看看。”
原來我們住的這條街上，有家醫院，只有20來米遠。尋着聲音方向，王寒找到了聲音源。
那是醫院二樓上一個房間裡空調發出來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壓縮機出了故障。
王寒來到醫院，上了二樓就找到了院長室，門是開着的。
王寒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邊的一位穿大白掛的中年人:“請問院長在嗎？”王寒很有禮貌的問道。
“我就是！有事嗎？”
“請問貴姓？”
“免貴姓李”
“哦，李院長。我姓王”王寒停頓了一下:“是這樣子，我就住在這條街上。
離這大概20米遠，你這樓上好象有一臺空調噪音很大……”王寒還沒說完
李院長好象明白了什麼:“啊，不好意思，王女士，那是存放藥品的倉庫。
由於有些藥品需要低溫存放，所以空調是常期開着的。”
“不是常期開着的問題，而是你那空調壓縮機壞了。
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噪音特別大，正如我兒子所說，就象是拖拉機的聲音。”
王寒看着李院長，神情很嚴肅。
“這個我知道，那臺空調是有問題，我們在做計劃修理。”李院長輕描淡寫地說。
“李院長，這不是做計劃的問題，是關係到我兒子的身體健康問題。
他常期在市六院開藥吃，來維持睡眠。希望院長秉承人道，給予解決。”
“哦是這樣，馬上解決。”
“那就謝謝李院長。”王寒深深地對院長鞠了一躬，退出了院長辦公室。
方樂在批發部裡，也沒心情做生意，他考慮對小雨的治療問題。
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不能關賺錢，不顧他的病。
小雨犯病己有一年多了，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想辦法呀。
方樂問了一下送油的工人小懂:“你看看農村裡面有什麼土辦法來治我兒子的病。”
“要是用迷信的話，看似你家祖墳出了問題，你要找一找這樣的大師來看。”小懂說。
方樂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的不太相信。”他看了一眼小懂
“要不讓你兒子跑跑廟，學學佛，念念經。我們村子上有一個人。
也是頭痛，睡不着覺，最後到廟裡拜佛唸經，現在好了。”小懂一邊吸菸一邊說。
“你這個方案有點靠譜，精神上的問題，一定要讓他精神上有寄託，分散他過於集中的思維。”
方樂喝了杯茶:“不過我還是要把小雨送到醫院去正規治療。”這一次方樂是下定了決心。
晚上方樂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王寒。
王寒也贊成並說:“不能住封閉式的病房，要住開放式的，我寧願去陪他，照顧小雨。”
“好，那就這麼定了，明天徵求下小雨的意見。”
第二天上午，方樂早早的起了牀，隨便吃了點粥。
粥都是王寒昨天晚上熬好了的，她料理家務和生活這塊，是一把好手，這麼多年來，都是精精業業，精心把持。
早上王寒就問小雨:“昨天晚上有沒有噪音。”
“沒有。”小雨神密地說:“媽，昨晚陳奶又在外面罵我。”
“我怎麼沒聽到，是不是發生了幻覺。”
小雨噘着嘴說:“沒有的事，是真的，媽！”
方樂這時接過來說:“小雨，爸想了很久，還是讓你去住院。
你天天吃藥，頭還是痛，不能再拖了，爸媽也爲你着急。”
“不去，就象關在鳥籠裡一樣，又不自由。”小雨一百個不同意。
“爸去找人，不到封閉式的那個病區裡去治療，並由你媽陪着你，我在家照看生意，你看這樣行不？”
小雨沒有支聲，他也渴望着病早點好，頭不痛，心裡也不煩燥，還能讀書幹活什麼的。
王寒見小雨沒有回聲，心裡就有點把握:“小雨，媽也去，如果不習慣我們就回來。
你看可行，反正康清市離家又不遠，非常方便。”
小雨這時才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事不遲疑說走就走。現在是7月份天氣，帶點換洗的單衣服就行了。
一家三囗來到汽車站，上了上牌至康清的車。
2小時後就到康清市車站，後打的直接到康清第六人民醫院。
方樂帶着小雨王寒找到先前看病的關醫生。
關醫生很熱心看着小雨:“頭痛可好些，小夥子。”
小雨沒有回答。
方樂說:“哎！藥吃了也沒有太大作用，中間還到省城肥北市四院去看了一趟。
也沒什麼結果，關醫生，你看我這孩子就在這住個把月院吧，這樣有利於你觀察，對症治療。”
方樂補充說:“就住你管的這個開放式病區。”
關醫生立即答應:“我給你開單，你們去辦住院手續。”
方樂把住院手續辦好，並給王寒找了一家小旅館，把所有事情辦綏。
然後就跟小雨說：“在這裡，第一要聽醫生的話，第二要聽你媽的話，不要讓你媽生氣。”
小雨點了點頭。
方樂又對王寒說:“有情況打電話給我。另外我再給關醫生打下招呼。”
方樂說完就趕到了精神障礙科，見了關醫生:“關醫生小孩子的事就拜託你了，所欠之情，容後再補。”方樂雙手合十告辭。
方樂走後，王寒找了一下關醫生，要求人數少一點的病房。
關醫生說:“你這個病房己經是最少的，只有8個病人，一般的只少有12人。”
“哦是這樣，那就謝謝了
在病房裡有幾個老人，大多數是十幾歲的，跟小雨歲數差不多。
當時王寒在包裡拿了一個蘋果在洗手間洗給小雨吃。
其中有一個男孩，死死盯着小雨手上的蘋果，突然間，小雨手上的蘋果就在他手上了。
並且跑到他自個牀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他父親剛好從門外進來:“你這孩子怎麼這樣無禮。”並當場給王寒培禮。
“沒關係，小孩子讓他吃吧。”王寒笑着說。
在這裡是開放病區，雖然也有些小亂，但沒有暴力行爲，總體是安全的。
這也是當初方樂要求到開放病區住院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