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時,方樂與王寒就到了包子店,到店時才5點左右。
要是平常,他們早就把面壓好了,包子也做了一半。
現在是不但不賺錢,還要虧房租,方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
想起一年前,他和妻子王寒商量要帶孩子小雨去南方闖一闖。
由於兒子方雨從小嬌生慣養什麼事都是靠父母打理。
家庭優越的環境,使他對什麼東西都不屑一顧。
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中畢業,沒有一個同學來往,不善於交際。
使他的性格走向了孤闢的道路,加上高考名落深山,他更是自閉。
記得當時方樂和王寒都要求小雨繼續復讀,並且問小雨:
“小雨你看今年是不是再復讀一年,明年再考,我就不信考不成,不就差幾分嗎?”
小雨沉默了半會兒,點了點頭算是作了迴應。
當時方樂見了非常高興,心想:他只要能復讀,那上大學就有機會。
在那個年代,那家不是讀書攀比加比賽,對於父母來說,孩子考上大學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
第二天,方樂帶着錢來到縣城二中給小雨辦理復讀手續,並於次日就開始了上課。
晚上,方雨去上晚自習不在家。方樂對妻子王寒說:“這下可好了,小雨上大學很有希望。”
“好是好,能不能考上還是一個未知數。”王寒嘆道。
方樂:“憑咱家這孩子腦袋,我看沒多大問題,今年高考不就差幾分嗎。”
“你曉得這幾分有多難嗎?”王寒接着說。
方樂:“哎,你也不用愁,這孩子基礎還是有的,高中不就是靠自已考上的。”
方樂喝了口茶說:“小雨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愛說話,不善於交際,對於他後來的發展不利。”
王寒:“哎,這孩子不知道象誰?”
方樂笑着說:“那還不是象你,老人們說兒象娘,女兒象父。”
“女兒象你,你把好事都往自已臉上貼”王寒嘲笑說。
半個月後的一個上午,小雨跟方樂說:“爸你到學校給我請個假,我頭痛。”
“哎,你這孩子,還沒上幾天課就請假,等下我給班主任打電話。”
方樂說完就出了家門,上班打理自已的生意去了。
方樂這幾年做生意還算不錯,他從公司出來後,自已搞了一份產業。
經營的是食用油批發生意,一年的銷售額都在百萬元左右。
所以生意場上應酬比較多,對小雨的學習管得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妻子王寒管。
王寒,個頭一米六五,短髮,皮膚白皙,性格思溫內向。
她父親是巨網村支部書記,直從嫁到方家以後沒少吃苦。
丈夫方樂從部隊退伍後一直在企業工作。
家庭裡裡外外全靠她一個人打理,上有老下有小,那時方樂的工資每月只有二三十元。
這個家完全靠她精打細算,支撐到現在纔出頭。
這不小洋樓也有了,而且是三百平米,衛生間都是三個。
比以前父母親留下的瓦房要強得多。
方樂也覺得沒有妻子在後方任勞任怨的支持,他是發展不到今天這樣子。
方樂徒步來到了他經營辦公地點,這是一個到閉的編織袋廠。
裡面租滿了經營各種商品的經銷商,他們經營方式全都批發。
方樂租的是一個二層二開間的樓房,下面做油庫上面辦公。
他對這個場所非常滿意,並且跟這個廠的廠長關係相處的不錯。
所以做起事來也得心應手,方樂剛打開油庫的卷閘門手機就響了。
他打開手機:”喂,哪裡?大酒店,啊,色拉油,一百斤,好,好,馬上給你送去。”
“ 喂,小懂。”方樂衝着顧來的工人:“你把大酒店的色拉油送過去。”
“哎!”小懂答應着,趕緊裝油。
“別忘了簽字啊。”方樂補充着,話音未落,手機又響了:“啊,是王寒哪 !什麼事。”
“你忘了,方雨不是頭痛嗎?你給他帶到醫院去看看醫生。"王寒有點責怪。
“啊,我還沒打電話給他請假呢,我現在打電話給學校。
你現在也馬上過來,我把這裡的業務處理下就回家。”方樂說完就掛了機。
方樂不緊不慢地向家裡趕着,因爲經營場所離家並不遠,出寧江路轉中心路向前二十米就可以了。
方樂剛到中心路口手機又響了:“喂,哪裡,第二糧店啊標準桶三百六十斤菜子油,行!等下讓小懂給送去。”
方樂掛掉手機,不知不覺來到了家門前,並用手敲了敲門。
裡面沒反應,他知道王寒肯定去油庫了,就用鑰匙打開了門並喊了一聲:
“小雨。”裡面沒反應,咦這孩子到什麼地方去了,他推開房門一看。
只見方雨頭纏着洗臉手巾,座在牀上活象個菩薩。
方樂見到此景真是氣得臉發白,但也不敢將他怎樣。
因爲方樂的的個性是從來不打孩子,包括女兒方情在內。
女兒方情是個乖巧的孩子,聰明玲利,活沷大方。
去年她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本科,肥北大學,今年大二。
總算爲方家爭了一份光,方樂好長時間沒去看女兒了正好明天準備到肥北去裝油順便去看看女兒方情。
省城裝油。
第二天,方樂叫了部十噸的貨車,小工剛剛把油桶裝上車。
方樂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王寒從家裡打來的:“王寒,什麼事,我也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啊唷,方雨是真的病了。”
“昨天不是我帶他去醫院了嗎,而且還做了CD,醫生說沒問題”方樂嘆了一口氣。
王寒着急地說:“方雨說他眼睛看不見東西。”
“你打電話給老師讓他坐前面就是了!”方樂有點不耐煩:
“要麼你先倍他去趟醫院看看,我今天是不行了。”方樂看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八點了,也很着急。
“也只能是這樣了,路上小心點,你看給方情帶點什麼吃的。”
“我爭取十一點左右趕到肥北和她一起吃個飯,學校裡也沒啥好吃的。
另外你和小雨快去快回,油庫裡離不開人。”
說完方樂和師機一起上了車。師付姓張,人很和氣,和方樂是老搭檔了。
張師付也當過兵,是縣車隊一名駕照免審的老師機,開車的功夫過硬 。
方樂就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才請他。方樂看了張師傅一眼說:
“張師傅吃早餐沒有,要麼到前面小店吃個早點?”張師傅目視前方,手握方向盤笑着說:
“早上老太婆炒了一大碗雞蛋飯,現在還撐着呢,要不我把車停下來你去吃。”
方樂急着忙改口道:“不,不,我是怕你餓着,我在家吃着呢"
其實方樂並沒有用過早餐,他只是心急快點趕到肥北與女兒吃頓飯。
因爲每次去肥北運油他都要去看女兒,徐非去別的地方那是沒戲了。
今天在家又耽誤了那麼長時間,所以時間很緊。
這不現在已十一點了纔到肥西 ,進城還要個把小時。
方樂趕緊掏出手機給方晴打電話 :“喂,方情嗎?”
“啊是老爸呀,在家幹嗎。”手機裡傳來了女兒的聲音
“今天老爸做東,請你吃飯。”方樂開着琓笑說。
“家裡來人了,你就別騙我了。”方情在那邊笑着說
方樂把手機換到左邊耳朵:“真的,我不騙你,我到肥北裝油。
我們馬上要下高速了,你在校外門口的那家餐館等着我。”
“這是真的了,太好了,下了課我在那家四川人開的餐館等你。
老爸,在路上可要慢點。”聽得出方情在電話裡甚是高興。
最後我在電話裡補充說“如果有要好的同學可以帶上一二個。"
跟女兒方情通完電話後,王寒又來了電話:
“方樂啊,小雨這孩子真是太淘氣了,你看到了醫院五官科看了醫生,做了撿查左眼500度右眼450度。
給他配了眼鏡,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換了好幾家眼鏡店。
最後在二中校門口一家眼鏡店才配上,是玻璃鏡片的,我看笨重得很。
他說樹脂的是琓具,質量不好,真拿他沒辦法,家裡工人小懂來幾次電話:
“說有新客戶要油,要我回去談價格,我都給耽誤了。
好,我也不多說了,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說完,王寒把手機給掛了。
王寒與小雨回到家中已十二點多了,平時不愛說話的小雨。
今天話多了起來,他對王寒說:“媽,班上的同學都在議論我。”
王寒正在撿菜準備做飯:“議論什麼呢?”
“說我上課偷看女孩子。”小雨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愉看了沒有。”王寒看一眼小雨,其實王寒比誰都清楚小雨。
他是一個見到女娃臉都紅的人,從來不跟女孩講話。
到現在爲止一個男同學都沒有,何況是女生。
王寒接着說:“誰還有功夫管這閒事,是不是你產生了幻覺。”
“沒有的事。"小雨肯定地說:
“只是我在上課的時候,明明眼睛是朝黑板看的,可眼睛就是對準了女孩子。”
“小雨啊,我看你要把心思用在學習上,不要胡思亂想。”
王寒把剛淘好的米放進高壓鍋,再放到液化汽燥上:
“你爸掙錢也不容易,如果你現在不用功,將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滴...滴...滴電話鈴響了。
“小雨你去接下電話”王寒朝客廳望了一眼。
小雨接完電話從客廳來到王寒跟前:“是爸的電話。
他說要很晚才能到家,今天裝油的太多了還在排隊,晚飯就不在家吃了,讓你別等。”
吃完中飯,王寒去了油庫,臨走時囑咐小雨,到學時要把門鎖好。
不過小雨沒支聲,這孩子大多數情況下,是不善於回答,高興時除外。
記得初中畢業那年,學校裡照全班畢業相,當他把照片拿回家時候。
王寒驚奇的發現,不知是那家的野種竟敢把手壓在我們家小雨的頭上。
當時王寒被氣得暈了過去,連忙追問:這孩子叫什麼,姓什麼,家住什麼地方?
結果是一問三不知,要不是方樂下班回家,案子還不知審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呢?
……
方樂每當想起這些往事來,內心更感到沉重起來。
方樂慢慢登下身來,迅速拉起卷閘門,頓時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