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夏源的表情也同樣嚴肅起來,是不容忽視的認真,說道:“你的確不是什麼不完美的因素,你其實很好,如果有人覺得你不好,那一定是那個人根本不瞭解你。”
夏源這個人,平時就不愛對誰施捨慈悲,善心更是少之又少,能對柳葉說出這樣安慰的話,已經算是他迄今爲止最爲善意溫暖的話了。
柳葉很感激夏源當初在自己最落魄無助的時候,對自己施以援手,同樣感激夏源能在今天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錦上添花的事永遠不缺乏有人去做,但是雪中送炭纔是最彌足珍貴的。
夏源對於自己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將自己從最落魄的深淵之中拉出來,完全天神一般的存在,好像有他在,就無所不能一樣。
“夏源,謝謝你能這麼對我說,但是,我想對於你的家人來說,我還是一個不容易被接受的存在,雖然我和你只是情人關係,但是我也不希望因爲我自己,導致你和你的家人有些什麼矛盾,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所以夏菡結婚那天,不管其他人怎麼對我,你都不要發火或者和別人硬來,我自己可以搞定。”
柳葉對着夏源露出一抹非常淡然的笑容,雖然很美,但也同樣讓人生出一股子心疼的感覺。
“我儘量,但是,我不能向你保證。”夏源把自己最大的讓步說給了柳葉聽,也希望柳葉可以正視自己的存在價值,從來沒有因爲誰而抹滅。
“我可以的,你忘了我可是從最低谷爬回來的,不管被誰定義,我都還是我自己。”柳葉說着,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受到影響,她還是悉心地照顧着夏源的衣食住行,把照顧夏源,也當成了自己的另一項事業,充滿了激情。
夏源理着自己的衣袖,任由柳葉給自己束領帶,等到衣服都整理好了,夏源便拉着柳葉的手,將一個帶着溫度的親吻印在了她的額頭。
“到了島上,少看兩眼別的男人,我會不高興的。”夏源說着這句話,表情半真半假的,可熟悉他的柳葉就太清楚,越是這樣表情的夏源,說的話纔是最認真的。
“一定不會多看別的男人一眼的,你放心。”
柳葉勾了勾脣角,順着他的話答應着。
然後兩個人維持着親密的舉動很久沒有動,柳葉奇怪地擡起頭看向夏源,問道:“怎麼了?”
夏源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淡淡的神色,問起了柳葉:“你似乎對我很少有要求,是因爲什麼?”
柳葉覺得夏源問這句話,實在是奇怪,自己作爲一個情婦,不過就是一個高檔玩物的存在,竟然還需要或者說是還敢對主僱有什麼指望和要求,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額——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指望和要求呢?”
柳葉很不理解,夏源現在不時就要逼問她一些回答不來的問題,讓她很爲難。
“比如,你應該在這種時候,叮囑我,也要少看兩眼其他女人,不是嗎?”夏源低下頭問道,語氣倒是波瀾不驚,讓人聽不出到底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
“夏源,我有什麼立場去這樣要求你呢?我只不過是個情人,並不是女友。”柳葉低頭避開他的視線,低聲冷靜地說道。
夏源就這麼看着柳葉,忽然鬆開了拉住柳葉的手。
柳葉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擡起頭,就看到夏源冷冷的表情,還沒等到她說什麼,夏源便冷笑了起來,說道:“是嗎,看來還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完,夏源轉身離開了,柳葉試圖追上去阻攔,想把這件事緩和一下,卻根本攔不住他,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夏源離開,徒留自己在原地,看着緊緊關上的大門,看得出神。
這是她說錯了什麼惹惱了夏源?看來,得有段日子不太平了。
柳葉皺了皺眉頭,最近金主的要求越來越奇怪了。
雖說夏源對她越來越和氣,兩個人無論是從平時的生活,還是身體的契合,都比之前要合拍很多,但是夏源發脾氣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她有些拿捏不準。
***
圈圈一早就和楚瑜請了假,楚瑜也是知道夏菡結婚的日期,但介於他和夏菡之間的關係,對於她的婚禮來說還是很尷尬的,所以他並沒有介意夏菡不對自己發出的邀請函,這也算是一種尊重,但楚瑜還是託圈圈送上了新婚禮物。
“不是吧,你就送這麼厚,一疊份子錢?”圈圈實在是太不能理解,作爲生活如此有情調的楚瑜,竟然還會送這麼一個世俗的新婚禮物。
楚瑜卻只是笑笑,說道:“送其他的東西,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必要了,錢最普遍,她應該會接受。”
圈圈是不太瞭解楚瑜和夏菡之間關係的彎彎繞繞,但總之高興的是,夏菡結婚,她有假期,當伴娘看自己的好友結婚,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而另一位伴娘虞舒影則是比任何人都早就到達了小島,來的時候就帶來了一份賀禮,是一款私人訂製款鑽石項鍊,刻有夏菡的姓名首字母縮寫。
“不是什麼大牌限量款,這是我找的一個設計師,專門爲你訂做的,全球只此一個,獨一無二。”虞舒影替夏菡把項鍊戴到脖子上,整個鑽石項鍊就是一朵精緻的茉莉花造型,相當清新美觀。
夏菡細長白皙的脖子,在這款項鍊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優雅。
“要不是封齊早就訂下的一套珠寶首飾,我還真想換成你送的這條,真的太漂亮了。”夏菡坐在鏡子面前,輕撫着自己脖子上的這條項鍊,笑着對虞舒影說道。
虞舒影也表現的似乎非常失落,對夏菡說道:“哎,可惜了,我還以爲,可以讓我爲你定製的這款項鍊,陪伴你的整場婚禮呢。”
夏菡一聽虞舒影的話,立即有些歉意地握住了虞舒影放在自己肩頭的手,說道:“真的,太不好意思了,你別失望,要不,要不我和封齊說下,換成你的——”
虞舒影看着鏡子裡滿臉愧疚的夏菡,忽然繃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哎呀,說着玩兒的,你還當真了,真是的。”
夏菡表情有那麼短暫的一愣,然後反手就去撓虞舒影的癢癢肉,說道:“好啊你,都學會尋我開心了是吧?”
虞舒影被撓得癢得很,笑着閃躲着,然後夏菡也從椅子上坐起來,追上去撓她,兩個人在房間裡笑得沒完沒了的。
封齊經過房門時,聽見裡面的動靜,停下腳步,敲了敲門,打開後就看到兩個女孩兒,正在沙發上扭成一團,於是好笑地問道:“今年都幾歲了?”
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到封齊便笑,虞舒影開口說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快點回你自己的房間,結婚前不能再見面了知道嗎?小心我去跟你丈母孃告狀,有你好受的。”
封齊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趕緊把房門拉上,兩個人女孩兒看着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想不到,從小到大,不可一世的封齊,也會有怕的人!”虞舒影最是笑得開懷,眼淚都要飛出來了。
到了午餐後沒多久,小島上就開始陸續有人到來了,圈圈一來就非常自來熟地詢問了管家先生,飛快找到夏菡的房間,噌噌跑上樓,開門就往夏菡身上撲了過去,直把毫無防備的夏菡壓倒在牀上,而站在兩邊的虞舒影和柳葉則是驚呼一聲,趕緊就去扶被壓的夏菡。
圈圈笑呵呵地從夏菡身上滾到一邊,夏菡纔算被解救,一坐正身體,就兩手卡着圈圈的脖子晃。
“臭圈圈,你是要壓死我啊?”夏菡故意瞪着雙眼對她吼道。
“哎呀哎呀,謀殺啦謀殺啦!”圈圈吐着舌頭做着鬼臉,還順帶翻着白眼。
“好了好了,別瞎鬧了,晚上不是還有安排節目嗎?”柳葉掛着笑臉說道。
“什麼節目什麼節目?”
圈圈一聽到晚上還有其他活動,立即就來了精神,聚精會神地擡頭看着柳葉,沒幾秒,像是嚇了一跳,再機械性地慢慢轉過頭,又看到也同樣微笑的虞舒影,叫了一聲道:“哇!夏菡!你跟我說有三個伴娘,你別告訴我說是柳葉和虞舒影啊!”
夏菡看着圈圈,笑而不語。
圈圈再看站在兩邊的漂亮女演員,也同樣的笑而不語,她就瞬間明白了,這就是默認啊!
“夏菡!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圈圈悲憤地站起身吼叫,“你爲什麼不早說!你早說我就,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了?減肥啊?你放棄吧圈圈,就你愛吃的那個勁頭,減肥對於你來說,就是說了嚇嚇自己身上的肉的。”夏菡無情地拆穿圈圈自欺欺人的話。
圈圈被夏菡這頓話一說,就跟那被戳破了的氣球似的蔫了下來,一屁股又坐了回去。“你說的也很對,哎,我的確是瘦不下來了,名字都叫圈圈,可不就得胖胖的了?”
虞舒影和柳葉聽了這話,紛紛笑了起來,然後柳葉就出聲安慰道:“沒事,你這樣挺可愛的,我們都是想吃,經紀人都不給吃的,人生難得走一遭,能吃好喝好,就是福氣呀。”
圈圈被柳葉安慰了下,心情好了不少,人也振奮了些。
“就是就是,而且啊,今天夏菡給我們準備的伴娘裝,你的就是最好看的,我和柳葉就是想搶你的穿,都不行呢。”虞舒影也加入了安慰大軍,對圈圈進行了來自“人道主義”的關愛。
圈圈一聽見這話,心裡就連剛剛那點打擊留下的陰影,都是一掃而空,瞬間就有了力氣和精神,一轉身又抱緊了夏菡說道:“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出醜的!”
夏菡被圈圈熊抱着,完全動彈不得,只好拍着她的後背,笑着說道:“知道我對你好,還這麼好,你還不趕快給我撒手?是想悶死我嗎?”
圈圈聽了後立即撒開了手,兩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非常嚴肅地說道:“呸呸呸,你都要結婚了,哪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真是嘴裡都不知道忌諱。”
“哎呦,你怎麼還迷信上了呢?”夏菡搖着頭說道。
“這不是迷信,這是結婚的規矩,你沒看到你未婚夫都搬到東邊住去了嗎,還不是爲了符合結婚的規矩,他那麼辛苦剋制的,你倒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真是要氣死本寶寶了。”圈圈雙手收回插在腰上,和之前教育夏菡要結婚了,什麼都圖個吉利的兩位“太后”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