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酌並未將鳳鸞放在眼裡!
鳳鸞那點花拳繡腿,如何能與鳳酌在玉礦山裡歷練出來的拳腳相比較,就是四個鳳鸞加起來也不見的打的過她。
是以,她甩手將樓逆推到角落裡站好,人一個旋踢,正抵鳳鸞粉拳,兩兩接觸之際,她擡眼朝她勾起嘴角譏誚一笑,爾後在二長老眥睚欲裂的目光中,勾起一拳就打在鳳鸞胸口。
“豎子,爾敢!”二長老大喝一聲,奪過邊上護院手裡的木棍,大掌一送,利若箭矢的就朝鳳酌襲來。
鳳酌根本不迴護,拼着兩敗俱傷,她手下拳頭使了十分的力,只聽得“噗”的悶響,鳳鸞被打的飛出去,像破敗的人偶娃娃一樣,暈厥過去,霎那就面色慘白。
卻是鳳酌手下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兩根肋骨。
這當,那木棍到,二長老含恨之下出手,鳳酌使全力護住自個身體利害,也讓那木棍敲在肚腹上,當即吐血內傷。
“姑娘!”樓逆大驚,他扔了手裡那串蝦,奔到鳳酌身邊,恰好摟住她跌向地面的身子。
他只覺她輕若浮羽,在他懷裡毫無半點份量,嘴角猩紅的顏色,越發襯的她膚色瓷白,讓人心疼的不行。
“姑娘,疼不疼?”他捻起袖子,給鳳酌輕輕擦了擦嘴角。
鳳酌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深呼吸口氣,才道,“廢話甚多。”
聞言,樓逆一怔,隨即哭笑不得,這人都被傷成這樣了,還擺什麼派頭,這會不該哭喊着受不住,纔會惹人心疼,畢竟哭鬧的小孩兒,纔有糖吃來着。
“孽障,竟仗武行不義之舉,今日老夫就廢去你拳腳,看你日後還如何跋扈!”二長老背剪雙手,面色森然地緩緩上前。
鳳酌在他面前都敢對鳳鸞下重手,這便是不將他放在眼裡,二長老心裡倏起殺心,示要留鳳酌不得。
樓逆摟緊鳳酌,他並未擡頭,只死盯着二長老的玄色錦面軟靴一步一步靠近,指尖掐進自己的手心,亦不可知。
二長老居高臨下地睥睨鳳酌,細長的眼浮起毒蛇一般的陰冷,他擡起手,骨節頗大的五指泛出冷冽殺機,他甚至只用鳳酌和樓逆能聽見的聲音道,“孽障,莫以爲鳳缺會救你不成?在鳳家,沒有誰得罪了老夫還能安然活着……”
狹長鳳眼微眯,深邃眼瞳暗芒抖升,樓逆眯起眼睛,擡頭盯着二長老,以同樣的音量道,“二長老好生威風。”
聽聞這話,二長老的目光施捨地落到樓逆身上。
樓逆輕聲淡笑,他單腳半跪,將鳳酌抱在懷裡,衣袖邊還沾染上依稀血跡,就這模樣的樓逆在那話未完,起先還平淡不起眼的身上忽的爆發出狠戾如狼的兇狠來,他眉宇有不怒而威的貴氣,面笑,卻不達眼梢。
“二長老今日動我小師父,明日本公子便讓您最疼愛的孫子孫女身敗名裂,一月斬汝滿門,一年傾覆鳳家……”
樓逆說完,見二長老臉上帶出譏誚,他低聲一笑,“不信?”
“去年三月三,鳳鸞與外男私相授受,糾纏不清,隔月你出手打殺那外男,並驅逐那外男一家離開安城,不留禍根,同年十月,鳳家四長老最寵愛的徒孫暴斃玉礦山,死因不知,前年五月玉石盛典,你偷樑換柱,讓自己徒弟頂替非嫡出玉雕師,竊取他人嘔心瀝血的玉雕之作,以此得了個玉雕第三名……”
瞧着二長老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樓逆止音,他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分明從身高上矮那麼一節,氣勢上卻在俯瞰二長老,“不知,二長老覺得本公子說的可對?”
二長老眼底殺意濃濃,並心底漸寒,此刻他更想殺掉樓逆而非鳳酌。
鳳酌不曉得樓逆怎知這些秘辛,她攀住他手臂,想撐將起來,顯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想二長老傷了他去。
樓逆順着動作,扶鳳酌站起來,還道,“是以,二長老今日儘管動手,本公子保管明日這些事就天下皆知,即便你此刻將我二人一起滅口,也無甚大礙。”
二長老心生猶豫,他手僵在半空,一時進退不得。
就在此當,有一翩然俊逸的月白身影從天而降,優雅摺扇抵住二長老手,溫潤如春風的淺言開口道,“二長老,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