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意綿綿

一日晚飯過後,少潼閒來無事便偷偷的溜了出來找林素姑娘玩,聽得醫館傳來陣陣琴聲,少潼馬上跑過去,果然是林素姑娘在那裡撥動琴絃,少潼站在門口不敢出聲,靜靜地聽着林素彈的的曲目,人似乎卻處在瑤池之上,觀賞仙女翩翩起舞,少頃,琴聲戛然而止,少潼晃過神來,不覺拍手稱好,林素姑娘看見少潼來,趕快過去迎,“潼哥你也懂音律嗎?”林素問,少潼撓了撓頭說:“一竅不通,因爲長這麼大一直也沒接觸過,今天聽你在這裡彈琴,彷彿到了仙境,翩翩然如蝴蝶也。”林素姑娘笑了,“既然如此,我來教你吧。”少潼受寵若驚的看着林素姑娘,嚥了一口唾沫,趕快回答:“好啊好啊!”於是少潼坐下,林素姑娘不好意思的握着少潼的手撥動琴絃,少潼的心也隨着琴聲砰砰的跳個不停,他哪裡還記得如何彈琴,手上還感受着初次撫摸姑娘的手,少潼說:“林素,你的手好軟啊!”林素羞紅了臉,伸手來打少潼“你個流氓!”少潼一把抓住林素的手,嘻嘻的笑着,林素也奈何不了他,便也被他氣笑了。時間也不早了,少潼戀戀不捨的和林素姑娘道別,可是林素姑娘也發現越來越離不開他了,喜歡和他在一起玩耍。

又是一年五月初四,武家全家正在裹糉子,爲明日的端午做準備,不僅僅是武家,全莊上下一百多戶都在準備明天的節日。武鄭決定明日帶着全家人到承明寺上殿燒香,這可把少潼高興壞了,終於可以看看師傅了,少潼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武陵,可是武陵卻一點都不想去,武陵的小心思平常人很難捉摸清楚,他對少潼說:“少潼,怎麼辦?我是一點也不想去承明寺,在那裡就是一整天,真不想去。要是在家就不一樣了,我還可以偶爾去林家看看......”說到這裡,武陵馬上停住了。可是少潼的心裡卻慌了,難道他也喜歡林素姑娘?這是他看見武陵的桌子上有一張繡着鴛鴦的手帕,甚是好看,少潼拿起手帕,卻被武陵一把奪了去。

“這是誰給你繡的啊?”少潼問。

“這個啊......爹他們好像快出發了,你也去準備一下吧。”武陵這是有意避開這個話題,少潼的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他決定在去承明寺之前,應該去一趟醫館,探問一下虛實。於是他跑到醫館找到林素。

“潼哥,你怎麼來了,家裡沒準備節日的東西嗎?”林素姑娘天真的問少潼。

少潼支支吾吾了半天說:“我這幾日口乾舌燥,來你這裡尋點理氣潤肺的藥來。”林素領着少潼來到藥房,開始爲他抓藥,少潼又開口道:“我看見武陵拿着一個繡着鴛鴦的手帕,我看着挺漂亮的,你能爲我繡一個嗎?”說完自己都爲自己羞紅了臉,低頭不語,林素聽到這話,心砰砰的亂跳,將藥塞在少潼手裡嗔怪的說道:“我纔不要給你繡呢!”起身便跑掉了。

回來的路上,少潼越想心裡越憋屈,回到家裡倒頭便睡去了。第二天一早,少潼就被家裡叫醒,武陵說自己腰疼的厲害,於是先將哥哥攙到醫館纔去的寺裡,少潼見到師傅那叫一個高興,和師傅訴說着自己領悟了師傅所說的話,現在功夫已經比當年強多了,說着孩童般的當着師傅的面打了兩套拳。師傅滿意的笑了,稱讚止水已經長大成人了。

武家上殿燒香,過後一同吃齋飯,齋飯後少潼找師傅說了自己的難言之隱,喜歡上了林家的姑娘,可是他感覺林姑娘並不喜歡自己,並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全告訴了師傅,問師傅該怎麼辦。師傅聽罷哈哈大笑說:“譭譽從來不可聽,是非終久自分明,命中註定的東西人是無法能改變的,是你的東西無論歷經多少磨難,最後還是會回來,但是不是你的,你莫要強求,即便付出再多,最後依舊不會到你的身邊,放開心,讓人自己跟着心走。”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回到家中,少潼去醫館接武陵,武陵看樣子在那過得很開心,而且很長一陣每次要很晚纔回家,不過漸漸地少潼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就這樣消無聲息的來到了夏季,炎熱的太陽甚至讓人不敢出門,整個村莊似乎籠罩在火爐之中,“少潼,少潼,你過來一下。”武陵在屋裡喊。

“來了!”少潼邊答應着邊往武陵的房間走去,“你又怎麼了?”少潼一進屋便問他,武陵把他領進屋之後,鬼鬼祟祟的把門關上,然後衝着少潼是滿臉堆笑,一副諂媚的樣子,少潼一看,頓時知道不是好事,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武陵一把抓住。

“坐下!怎麼說你我兄弟一場,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武陵瞪着少潼。

“你是我親哥啊,你又要出什麼餿主意,可別折騰我了。”少潼無奈的說。

“今天哥就跟你實話實說吧,其實我相中了林家的......”武陵支支吾吾的猶豫着。

少潼當時就瞪着武陵,等着他說,可是他吱吱嗚嗚的就是不說,這可急壞了少潼,一拍桌子說:“你倒是說啊,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們似的!”武陵說:“我喜歡的不是你的林素,瞧把你急的,我其實喜歡的是小玉。”

“小玉是誰啊?沒聽你說過啊,啊啊,是不是那個林素姑娘的丫鬟啊?”少潼猛然想到。

武陵一聽丫鬟當時就反駁少潼說:“屁!什麼丫鬟,小玉就是出身差了點,瞧你叫的那個難聽,以後你就得叫嫂子了,我答應他了,明年替她贖身,然後我就娶她。”

少潼驚訝的看着武陵,下地圍了他轉了兩圈:“想不到我這武陵哥哥竟然也是如此癡情之人啊,可歌可泣啊!”說完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和你說說我的計劃,今天是夏至,我答應小玉今天陪她玩,可是爹偏讓我在家學習,眼看着一上午都要過去了,我在屋裡都快急死了,好弟弟,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少潼陳思了一會說:“告訴你,今日看在你不喜歡林素的份上,姑且幫你一次,一會你繞池塘跑十圈,然後躺在屋裡一動不動,我去和爹說你中暑了。”

“果然是妙計,哈哈,還是我的弟弟好,那我現在就去跑。”

看着武陵跑完回屋後,少潼飛快的去找武鄭,邊跑邊喊:“義父,快去看看哥哥吧,好像病的很重。”老爺一聽,馬上去武陵房間,只見武陵滿頭大汗,一灘爛泥的躺在那裡,半睜着眼睛還喘着粗氣,“兒子這是怎麼了?”武鄭焦急的詢問兒子。武陵裝病倒還是挺像,細聲細語的對父親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在這看書,看着看着就覺得渾身無力,接着就是出汗,爹,我好冷啊。”話未說完便打了一個寒噤。

“我兒這是中暑了啊,快去請郎中!”這可急壞了武鄭。

請郎中?不好,這忙要幫散了啊,武陵馬上給少潼使了一個眼色,這樣下去不露餡了嗎,少潼馬上說:“請郎中來來往往要好久,這樣吧,我揹着哥哥去醫館。”

“好吧,快去吧。”武陵終於鬆了口氣,少潼揹着哥哥往林家走,武陵湊在少潼的耳邊說:“還是有個弟弟好。”便在少潼背上不停地笑,少潼抱怨道:“我是幫你裝病,這可倒好,自己還給自己攬了一個活,揹着豬一樣沉的你。”

“辛苦啦辛苦啦!今天回去我拿小吃給你,好好給你補補。”

就這樣,兩個人天衣無縫裝病走出了家,美滋滋的來到醫館,醫館裡前來看病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中暑,炎熱的天氣讓人們有些不適應,對於這些真正患病的人,武陵還是比較同情的,於是馬上從少潼背上下來。幫着照看病人,剛好小玉也在裡面忙碌着,就這樣,兩個人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而這面,醫館的藥明顯不夠了,林風先生吩咐自己的女兒去山上採一些白菊花,金銀花一類的退暑草藥。恰好少潼聽見了老先生的話,馬上說:“我陪林素姑娘去吧,一個姑娘家上山不安全,兩個人也是個照應。”林風先生一看是武家的少潼,便放心的讓他倆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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