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都會聽淳于越勸告的從雲曦這一次竟反常的根本沒理他,仍是死命追着澄淨來打,看到多寶宗的人祭出了一塊盾牌把澄淨護住,她想也不想的直接凝出一把氣劍,朝着那塊盾牌,一劍狠過一劍的劈了過去。
多寶宗的執事弟子一手攬着澄淨,一手運指凝氣支撐着自己的防禦法寶,心裡叫苦不迭,這個瘋子到底是打哪來的?因爲太平日子過多了,所以他們雖然知道有人在龍洲城鬧事,卻也沒帶太多人來,很簡單的認爲只要自己到了,身份一亮便能解決問題,卻沒想到居然會倒黴的遇上一個完全不正常的傢伙,他們是趁着剛纔結界出現鬆動的時候閃入陣的,隨行弟子根本沒跟進來,現在還真的是求救無門了。
此時的從雲曦雙脣緊抿,向來半閉着的眼睛完全睜開了,卻紅得駭人,一張總是帶着懶洋洋氣息的小臉少有的緊繃着,罩着寒霜籠着冷怒,出手沒了往日的機敏靈活但那機械式的動作卻也沒再留半點情面。
淳于越與宮非羽等人相視一眼,眼中滿是憂慮,從雲曦這回是真的動怒了,打人不打臉是這丫頭一直掛在嘴邊的話,所以她打人從來不打人家的臉,但這一次,梵谷寺的光頭直接被她打成了豬頭,可見她有多恨那個光頭,而和她相處更久一點的淳于越更清楚,現在的從雲曦和以前被師父撩撥得發怒的她完全不同,以前她表面是怒了,但心裡其實還是明白的,而現在的她明顯已經失控,如果不阻止她,他毫不懷疑她是真的會殺了澄淨,甚至是連上多寶宗一塊來的人。那兩人若真的被她殺了。這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默嘆一聲,淳于越朝宮非羽和南宮皓打了個眼色,兩人會意的點點頭。
“師妹!”淳于越猛的運氣凝聲,聲調不高,那兩個字卻直直的劈進了從雲曦惱怒的腦海中。同一時間,南宮皓身形一動,趁着從雲曦被這喊聲叫得動作一滯的機會,快速插身擋在了她與澄淨他們之間。早已站在她身後的宮非羽直接和身一撲,雙手一環將她強行抱住。“小曦,秦可沒事,他會好起來的。”
行動受制,從雲曦下意識的就想掙扎,南宮皓怕宮非羽控制不住她,忙回頭朝多寶宗的人喝道,“還不快走。”
被眼前的情況弄得一頭霧水的多寶宗執事弟子雖然不忿,但是剛纔從雲曦給他的感覺威懾力太強殺氣太重,心裡也明白現在不是自己逞英雄的時候。抱緊澄淨急忙自淳于越打開的位置閃了出去。
兩人一離開,一心要殺了澄淨給秦可報仇的從雲曦失了目標,頓時有點找不着方向的發愣,緊抱着她的宮非羽感覺到她的狀況,急忙繼續在她耳邊低語。“小曦,沒事了。別擔心,惜名說秦可沒事了,他會好起來的。”
沒事了,小可真的沒事了?從雲曦腦海中一直迴盪着這句話。因發怒而高漲的氣勢慢慢收斂,繃得宛如拉滿弦的弓似的身子終是軟了下來,最後輕輕的靠在了宮非羽懷裡,眼睛發紅的垂下了頭,她又差點害死了秦可,這是第三回了,明明自己是想幫他保護他的,爲什麼每次到最後都會變成連累他。
看到從雲曦終於冷靜下來了,淳于越暗鬆口氣,“好了,我們也趕緊離開。”
從雲曦剛纔的那一頓暴打肯定會在龍洲城掀起軒然大波的,不想鬧得滿城風雨,最好是儘快離城。心裡明白得很的顧道成等人沒異議的點點頭,急忙抱起秦可,駕起飛劍快速的往龍洲城外飛去。
一把飛劍上躺着一個人,旁邊圍着幾名男子緊張的看着他,而在前方一名身背長劍的青年正極力驅動飛劍,旁邊一個葫蘆一把羽扇形的飛行器上亦或坐或站的聚了好幾個青年男女。
一個孩子看着躺在飛劍上人事不省的男子,一臉的擔憂,“師父,秦師兄傷得這麼重,我們不停下來讓他休息會不會害了他呀?”
正認真爲傷者把脈的一個瘦老頭擡起了頭,無奈的低嘆一聲,“那也是沒辦法的,被揍的那個可是梵谷寺的人,如果我們不趕緊跑,讓他們堵上了就誰也跑不掉了。”所以說這打劫就得悄悄的進行,太明目張膽了肯定是會壞事的,偏偏那幾個小傢伙不聽自己的,正好應了一句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只是這吃虧的怎麼會是自個傻徒弟的呢?想到這,瘦老頭的一張瘦臉頓時滿是糾結。
這一行人正是打劫了珍寶閣順便大鬧了龍洲城的從雲曦一羣人,因爲不想被人家認出身份引發不必要的糾紛,他們離開龍洲城後便一刻也不敢耽擱的全力潛逃。雖說當時的動靜鬧得挺大的,但因爲他們一直躲在法陣裡,除了死人並沒有人看清他們的相貌,所以只要不被抓個現形, 以後就算是被人家認了出來,也絕對是賴得掉的。
只是逃跑的進展並不是太好,站在飛劍前方引路的南宮皓,忽的皺起了頭,法訣一引,飛劍打了個彎,又換了個前進方向。
在這一天一夜的潛逃中,這種事已經發生過好幾回了,就連章健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頓時有點緊張的站了起來,“南宮大哥,他們又追來了嗎?”
南宮皓點點頭,啐聲道,“這些傢伙真是夠陰魂不散的,都追了這麼久了居然還在追。”
顧道成嘆氣搖頭,“別說只是一天一夜,就是三天三夜只怕他們也不會肯放棄的,你不想想之前那是誰的地盤,小丫頭打的那個又是誰,如果不把我們逮到,你叫人家六大宗門的臉子往哪放呀。”
“哼,就算是被他們逮到了,他們的臉子一樣討不回來。”南宮皓傲氣的哼了一聲,雖然說自己這些人都喜歡低調,但是各自在宗門中畢竟不是等閒弟子,他就不信會沒人認得出他們是誰。
驅着羽扇跟在他旁邊的宮非羽漂亮的秀眉微蹙,“但是如果我們真和他們照面被認出了身份,麻煩有可能會更大。”六大宗門之間暗地裡仍是競爭不斷的,如果梵谷寺和多寶宗藉此事大做文章,六大宗門間的和諧局面只怕就會受到影響了。
宮非羽在火焰山時曾被多寶宗弟子擠兌欺負的事,南宮皓後來也是知道了的,也正是因爲有了這前車之鑑,他們纔會不敢留下來和六大宗門的人打照面,畢竟這一次比起上一回事態可是嚴重多了,如果梵谷寺和多寶宗的人真的咬死從雲曦不放,極有可能會引發天玄宗和這兩宗門間的對抗,而在這蜃龍一夥隨時會發難的時刻還真的不宜發生這樣的事。
“宮師妹所言極是,而且現在我們也確不宜向他們解釋。”淳于越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從雲曦,向來儒雅的面孔多了一絲擔憂。
衆人看着從雲曦,也明白淳于越在擔心什麼了,這小丫頭其實還沒恢復正常,他們絕對相信只要有一丁點刺激,她肯定就會再次暴發,萬一真和梵谷寺等人碰面,那些傢伙得理不饒人的刺激她幾句,讓這小祖宗再次發狂,後果必定是會讓人肝疼的。
認命的甩甩頭,南宮皓只能苦悶的驅劍領路,繼續上演着絕地大逃亡。
只不過,六大宗門的面子這回是真的丟大了,別說是梵谷寺就是其它五大宗門亦全體動了起來,一路追堵,想逃走還真的不是容易的事。又飛了一程,感覺到前方有人,南宮皓再次轉變方向的同時也忍不住低咒,“靠,要真把小爺惹火了,小爺就蒙着臉一路劈過去。”
負氣成分多一點的話,卻讓顧道成師徒聽得眼睛一亮,“這主意興許可行哦。”與其被他們這樣一直堵在包圍圈裡,蒙臉強衝或許能跑掉的機率還大一點。
“那就衝吧。”一直沒說話的從雲曦開口了,手一招放出飄絮,身子一縱便自羽扇上跳了過去,“我來領路。”
開玩笑,以她現在的情緒,讓她引路,只怕就不是一路劈過去,而是一路殺過去了,雖然說他們確是被堵得很冒火,但是還不至於氣得要殘殺同道的地步。
淳于越趕緊跳到飄絮上,“師妹,這事還是讓南宮來做吧。”
從雲曦淡然的搖搖頭,“師兄,你放心吧,我不至於連輕重都分不清的。”她雖然恨梵谷寺的人出手傷了秦可,但是下山尋神獸之前畢竟是被洗過腦的,自也明白六大宗門之間那微妙的關係。
調整好方向,從雲曦放出神識,帶頭就往陰陽宗所在的方向衝,,秦可的傷勢需要休養,所以絕對不能一直被六大宗門的人堵截着,必須儘快的脫離這包圍圈。
看勸不了她,淳于越等人惟有皺着眉,提着心,跟在她身後。老天保佑,堵這一邊的最好是天玄宗的人,就算不是也千萬不要是梵谷寺的那些光頭,否則他們也不敢保不會再次發生血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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