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就瞄上了人家賣癸冰玉所得暴利的莫惜名拿着玄武蛋,走到上回觀察到的胖掌櫃放靈石的地方,不管不顧的就直接砸了下去,雖說大筆的交易大多是會用靈石卡來劃賬的,可是分散的交易仍是會用靈石,聚少成多,更別說珍寶閣這幾天坐地起價的高價出售了不知多少的癸冰玉,藏在錢箱中的靈石自是不少。
憑藉玄武強硬的外殼,有着特殊法陣護持的錢箱終是被砸破了,那閃閃發亮的靈石,頓時晃花了莫惜名的眼,眉開眼笑的一顆不剩收進了儲物袋,餘光之中竟瞄到不遠處有個鬼鬼祟祟的肥胖身影。
挑了挑眉,莫惜名不聲不哼的直接把手上的玄武蛋砸了過去,慘呼聲中,上回和他比得難分高下的胖掌櫃便摔了出來。
身子一閃,莫惜名便已閃到了他的身邊,大腳丫一擡,結實的踩在了胖胖的胸口上,引來對方的一陣哀嚎,“饒命,道友饒命呀。”
莫惜名就着一隻腿踩着他的姿勢,半蹲下身,自然又引得他一陣嚎叫,可惜莫某人不爲所動,拋着玄武蛋,挑眉撇脣,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胖道友,你怎麼還會在這的,上回的火山爆發居然讓你逃出來了?”
早已認出這一行人的胖掌櫃暗暗叫苦,這些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來的呀,居然幾十顆雷火彈外加新鮮滾燙的熔岩漿都收拾不掉他們。心裡在奇怪,嘴上可不忘繼續求饒,“道友息怒。息怒,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莫惜名冷笑一聲,腳下猛的一用力,又是一陣殺豬似的慘叫傳出,讓站在門外看熱鬧的衆修士寒毛直立,這幾個煉氣期修士也未免太猛了吧。
“上回的事真的和小的無關,真的不干我的事呀。”胖掌櫃繼續哭叫着解釋,他就知道幾十顆雷火彈一起炸開的結果絕對不是人能承受的,所以交了任務就找了個藉口沒再跟進去,卻不想這幾個命大的煞星居然還會踩上門來。
一直站在旁邊沒出手的從雲曦和宮非羽看着哭得一臉是淚的胖掌櫃。都不由蹙起了眉,這人再怎麼說也是煉氣十一層的修爲。有什麼理由會這麼的不耐痛,他故意叫得這麼悽慘是想引起外面修士的公憤還是另有目的?而且這些人中明顯沒有高手,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感覺到有蹊蹺的從雲曦暗暗放出神識查探,果然隨着胖掌櫃狀似求饒卻更像在指證他們身份的喊叫聲中,外面傳來了一聲冷哼,直接將人鎖定,從雲曦朝留在育龍珠中的小青龍急喊一聲,“吃貨。”
青光一閃。不屑於做燒殺搶砸這種降格調之事的小青龍已朝着那個方向追了過去。從雲曦等人亦隨後衝出了珍寶閣。曹白離開之時,朝着還在地上沒來得及爬起來的胖掌櫃直接送去一個火球,幾聲慘叫之後便化成了一坯灰。忽閃飛起的白色光團,在火焰獸的一記火焰攻擊之下亦煙消雲散,不留一點痕跡。
確定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曹白這才追了出去。卻見從雲曦等人皆停浮在珍寶閣外面的空中沒繼續往外追,“小姐,怎麼了?”
“自爆死了。”從雲曦有點餘慄的道,若不是吃貨提醒得快讓自己及時收回神識,現在只怕自己的神識也要受傷了。
修士自爆那是連魂都留不下來的,自是死得乾乾淨淨了,曹白放心之餘卻也有點奇怪,“一般修士都不會採用這種自殘方式的,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呀?”
從雲曦三人互視一眼,這也正是他們懷疑的地方,若是單純的一個替人銷贓的機構斷不可能培養出這樣的死士的,難道是那個神秘組織?多少知道一些內幕消息的三人不約而同的有了同樣的猜想,只是現在大庭廣衆之下卻不好對曹白言明,於是三人極有默契的搖了搖頭,莫惜名一臉沒什麼大不了的笑了笑,“可能是被本少爺之前的手段嚇到了,所以過於害怕之下便自爆解脫了。”
這怎麼可能,就是再害怕、再慌了手腳也不至於把自己爆得連渣都不剩吧,曹白一臉你想騙誰的表情瞪着莫惜名。
莫惜名笑呵呵的拍拍他,轉移話題,“小白,這次你的收穫怕是最大的,你可得記好了,下回有好東西,就該本少爺得大頭了。”
關係到切身的利益問題,曹白的注意力果然馬上轉移了,“莫少爺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次還不是因爲這些東西你不合用嗎,就算是分些給你,你要來也沒啥用呀,再說了,您剛纔不是得了不少靈石嗎,那可全是中品靈石,您的收穫怕也不少吧。”
“耶,小白,你這是要跟本少爺明算賬呀。”莫惜名眼睛一瞪,撂起袖子,擺開架勢,新一番的辯論高手大比試又開始了。
從雲曦和宮非羽齊齊無語,不過也沒時間理那兩隻爭利的公雞了,眼看珍寶閣的火焰就要禍及其它的房子,兩人忙把還在放火的霍雲煙兩人和一干主從犯全叫了回來。
帶着新契約的火翼蜂女王,霍雲煙興沖沖的奔到從雲曦身前,“老大,這回可算解氣了,比上回在趨靈城還讓人過癮。”
從雲曦好笑的搖搖頭,“氣解了就趕緊幹活。”
“幹什麼活?”焦充兩人都納悶的看着她。
從雲曦揚起下顎往火災現場擡了擡,兩人順着指示回頭,頓時吐了吐舌頭,這把火貌似放大了,趕緊帶着一羣獸類又跑回去滅火。
只是放火容易滅火難,何況這烈火城本來就風高物燥得很的,就是不放火也經常發生火災,現在還是蓄意放火哪有那麼容易滅掉。
看出了情況不太對,宮非羽朝着還在討論得面紅耳赤的莫惜名直接送了一掌過去。
“你幹嘛?”突受襲擊的莫惜名一臉惱怒的瞪着她。
宮非羽直接當沒看到,朝着身後一指,“用你的蛋把那火蓋下來。”
她是說者無心,但是圍在一旁看熱鬧的一衆男修士聽到這話後,卻齊齊一怔,而後集體暴出一聲鬨笑,本來沒什麼感覺的莫惜名聽到這古怪的笑聲,呆了會後,也想明白了,臉刷的一下全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你胡說什麼,你還算是女人嗎。”
宮非羽甚是不解的眨着美目,“誰胡說了,你的……”
不待她說完,生怕她會再說一次剛纔那雷死人的話的從雲曦撲上前,一把將她的嘴給掩住了,本想暗中提醒宮非羽,偏偏她自己憋笑憋得正難受,身子正抖個不停,根本沒辦法說話。
看着神情古怪的三人,宮非羽思索了一會後,也反應過來了,俏臉頓時漲得通紅,拉下從雲曦的手,狠狠的一跺腳,小兒女的羞態盡顯,“我說的是你的那隻靈獸蛋了。”
當然從雲曦他們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蛋,問題是她那句歧義太嚴重,太容易讓人誤會了,也難怪莫惜名會下不了臺。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從雲曦生怕兩人會鬧上,忙當和事佬,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非羽姐姐這主意確是不錯,阿莫趕緊把龜蛋放大了將那火壓下去,要不然讓它燒着了別的房子,我們可就真成了打家劫舍的強盜了。”
經她這麼一解釋,衆人的笑聲總算是降了下去,莫惜名的臉色這才緩了下來,輕哼一聲,喚出玄武蛋,發泄似的砰的一聲把燒得正旺的珍寶閣整座壓垮,別說是火,連灰也沒能揚起多少。
剛纔還笑得十分歡暢的衆人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不是吧,這到底是啥蛋來的呀,這體形這強橫勁也未免太嚇人了吧。剛纔那小女修士說啥來的,龜蛋?到底是什麼龜的蛋會這麼兇猛呢?
察覺到衆人的目光過於炙烈,從雲曦等人吐吐舌頭,趕緊閃人。但沒走多遠,便發現有神識鎖在了自己身上,幾個人心照不宣的互視了一眼,方向同時一轉,帶着霍雲煙他們離開了大路轉入了附近的小巷。
果然他們一入小巷,後面便傳來了飛行聲,顯然對方已經耐不住了。三人暗暗調運真元,暗結靈力,又走了一程,從雲曦驀的一停,轉身揚手,正想將手上的火球的過去,對方卻先叫了起來,“師妹。”
突如其來的叫聲,讓本想打人的從雲曦驚得差點緩不過神,匆忙中只能把已經發招的手稍往旁一移,砰的一聲,來人的身邊便多了個大坑,讓滿心歡喜前來認親的人看得眼睛發直,好半晌才嘣出一句,“丫的,這小妖孽真是越來越妖孽了。”
十分欠扁的音調讓正準備和久沒見面的師兄來個熱情擁抱的從雲曦笑臉凝滯,眼珠子往玉樹臨風的美男旁邊一瞥,果然看到了某張從五歲起就被劃成深仇大恨的可惡面孔。
發現了她的“深情注視”,來人得意的挑眉昂顎,笑得肆意張狂,真的是讓人手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