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抱着最後一點希望的耿家主,在白鬚子答話後,完全證實絕金之地被泄露了。掃了眼白鬚子身後的人,那些人臉上的神色也表明,人家也是衝着這個來的。
正琢磨着這事要怎麼辦。兩道遁光一閃,他的眼前便又多了兩個人。
都是衝着重寶而來的人對於這新來的競爭者都給予了十二分的重視,一堆的神識齊齊砸了過去,來人的性別、修爲、身高甚至連三圍都被掃了個一清二楚。
來人是一男一女,年齡都不大(相對於好幾百歲的老人精而言的),男的長得憨厚老實,一看就是個呆子似的人物,女的因留海較長,眼睛都被擋了大半,眼爲靈魂之窗看不清楚眼睛自然就有點摸不清她的性情,不過看她從落地到現在都一直稍稍落後於男子半步,很明顯是一種跟從的地位,應該也不是什麼厲害人物。
好了,觀察完畢。衆人不約而同的對他們採取了無視態度,這也是正常的,在一堆至少也是分神期的“高人”面前,兩個落單的元嬰期小修士完全是可以當作不存在的。
一時間受到這麼多高人的觀注,男青年有點拘束的搓着手,嘴角努力的往上扯撐出了僵硬的笑臉,“大家好,在下雲朗,這是小妹雲曦,因爲手頭拮据又本事低微特意前來貢金山尋些礦石換靈晶,剛纔聽說這邊有好東西,所以想來看看能不能揀到大家不要的……”
根本沒人問他,他自己倒是倒豆子般把身家來歷全說了個一清二楚。這下子更證實了衆人對他的評介,一個傻冒。於是沒禮貌的根本理都不理他,涵養好一點的則意思性的朝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安靜的一邊站着吧。
男子雖然人有點傻,但是作爲草根修士臉色還是會看一點的,見沒人理會自己。也沒什麼不滿,拉着妹妹走到了最後面,很自覺的給自己下了個打醬油的定位。散修和耿家的人是對站着的,那男子要走到衆人後面,只能是選擇一方,而他顯然是沒弄清楚狀況,很隨意的走到了耿家這方的大後方。當然對此沒誰表示意見,就兩個小角色完全不必在意。
對於自己這邊莫明其妙的多了兩個人,耿老頭是看也沒看一眼,注意力全放在和白鬚子一行打交道上了,“原來是白鬚道友。幸會。”
白鬚子仍是捋着須,淡笑的點點頭,神態有點傲然。
當然人家是煉器大師,也確是有傲的本錢,所以耿家主也沒計較,仍是試探的笑問,“不知白鬚道友是如何聽說貢金山有絕金之地的呢?”
這裡他用的是聽說兩字,顯然還沒放棄隱瞞真相的心思。只是作爲能煉到小飛昇的人,就是散修也不是好唬弄的。白鬚子身後一個長得極粗壯的漢子直接就嚷開了,“耿家主,你也不用摭摭掩掩的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這地底下有絕金之地已經不是秘密了,反正貢金山也不是你耿家的。現在發現了重寶,大家就各憑本事各看運氣就是了。”
連絕金之地是在地底下也知道了!耿家主狐疑的瞅向耿千秋,這死小子不會一時興奮過度,到處亂說了吧?
耿千秋當然是很無辜的搖了搖頭,他可沒說謊,他絕對沒到處亂說,雖然他認得那兩個亂說的傢伙,還幫他們拖了一下時間。
想到自己被逼作出了這種胳膊往外拐的行爲,耿千秋幽怨的瞄向了自家陣營大後方,得到的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傻笑。
暗切一聲轉回頭,耿千秋一臉鄙視,那麼奸詐的傢伙硬是擺出一副老實人的模樣,真是太虛僞了。
這本性奸詐的老實人當然就是華俊朗,和他一起出現的自然就是從雲曦。因想到耿家不會順當的讓自己進入絕金之地,甚至有可能爲了保密而殺人滅口。兩人合計了一番後,最終想出了這個有點陰損的辦法,就是讓這秘密不再成爲秘密,當然爲了避免引來太強勢的人害了耿家,他們傳播消息時也是有選擇性的,那個白鬚子只能說是個意外,畢竟他本身的修爲真的不算太高,誰也沒想到這老頭居然有點來歷。
還好除了這個意外之外,一切還算順利,這些修爲不高也不低的散修還真的聽信了傳言跑來要求分一杯羹,而在這麼一羣實力可以和耿家基本持平的散修中,多出兩個於大局無礙的小散修,是不會有人在意的。所以兩人便裝出也是聽到消息跑來湊熱鬧的,結果確如他們所料,人家直接把他們給無視了,讓他們得以順利的留了下來。在散修和耿家兩個陣營中,當然是耿家這邊比較安全,再怎麼說這裡還有一個被他們控制住在耿家身份又不低的耿千秋當內應,而散修比起家族子弟來心更狠手更辣,雖然現在無視他們,誰知道進去的時候會不會有人一時腦熱對他們下手呀。
就在耿千秋和華俊朗眉目傳意的時候,耿家主也和白鬚子這些散修繼續交談了起來,既然無法摭掩,他也就挑明瞭來說了,“既然衆位同道都清楚了,我也不必多說了,只是絕金之地深藏地底,要進入可不是易事。”
白鬚子捋須輕笑,“剛纔那位道友已說,各憑本事,所以耿家主無須擔心,有本事的自行下去便是,去不了的,也怨不得旁人。”
這話耿家主愛聽,當下就點頭贊同,“白鬚道友所言極是,那我們就各憑本事下去吧。”
他們雙方如此一商議,散修那邊立時有人變了臉色,顯然這些是沒本事下去的人。只是剛纔話已說滿,而且尋寶時各憑本事那也是修真界不成文的規矩,你總不能還指望有人會傻傻的幫上一把,給自己帶來更多的競爭者吧。
聽到耿家主同意後,白鬚子一點也不耽擱,立馬掏出了一個東西往地上一放,這玩意居然有成年人那般高,看得衆人一片譁然,雖然寶器被催動後一般都會變得巨大無比,可是沒催動就這麼大的還真是少見,別的不說光是煉製所需的材料就夠嚇人的了。
而站在耿家最後面的從雲曦,看到這東西時,一直半眯的眼睛驚的圓睜,傀儡!難道這玩意能鑽地?
答案很快出來了,白鬚子縱身往上一躍,輕鬆的坐在了它的肩膀上,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個高大的傀儡便雙手重重的往地面一擊,宛如挖土機似的,一眨眼的功夫便帶着白鬚子鑽到地裡去了。
白鬚子一動,其他散修亦手段各出的往地底下鑽,最惹人眼球的就是剛纔大大聲提議各憑本事的粗壯漢子,他居然拿出一把鏟子,嘿哧嘿哧的挖起地來。敢情這位老兄是仗着自己一身的力氣,學愚公移山呢。
還別說這也算是個辦法,於是本來有幾個想放棄的人又轉了回來,拿出可以挖地的東西竟陪着他一塊挖了起來。
耿家主看得一陣臉抽。明知下面有重寶,他們不願放棄那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如果真讓他們這樣挖下去,別的不說,這地方肯定就要暴露了,自己會這麼好商量的讓這些散修加入,就是怕朝陽城裡的其他勢力也收到消息趕來,纔會決定速戰速決不和這些散修諸多計較的,若是隨着他們在這挖地,那自己所有的盤算都會落空了。
無奈他只能浪費一點時間勸說,“衆位道友,絕金之地離地面極遠,照你們這進度只怕我們尋寶歸來了也沒能挖到。”
其他人聽了,有點猶豫,而那粗壯漢子卻頭也不擡,“沒試怎麼知道呢,也有可能你們還沒找到我們就挖到了呢。”
這話倒也有理,尋寶這種事可是很講運氣的,如果自己真有這機緣就是再晚也會是最後的贏家。於是那幾個本想停手的人又埋頭挖了起來。
耿家主感覺頭很大、很無力,那漢子明顯是一根筋的人,這種人只要他認定了,就是再多的花言巧語、再多的機言巧辯都沒用。看着他們越挖越深,耿家主最後仍是妥協了,“幾位道友,老夫這有些土行符,比起幾位這樣費力挖掘總會輕鬆一些。”
土行符,顧名思義,就是能在土裡行走的符籙,比起挖洞何止輕鬆一些。那幾個人立馬停止了挖坑的行動,呼啦一聲跑到了耿家主的面前,“怎麼賣?”
開口的還是那個粗壯漢子,一根筋的人想法就是比別人簡單,一下子就想到重點了,天下沒白吃的午餐,人家肯把符拿出來,肯定是要收錢的。
趕時間的耿家主也沒廢話,“一塊上品靈晶一張。”雖然耿家有錢,就是有錢不掙的是傻子,作爲一家之主當然不會是傻子,坐地起價是必需的。
嘶!幾個散修都牙痛了,好貴!
可是和下面的重寶比起來,還是值的,所以沒掙扎多久,他們便都掏靈晶買了一張,急急的往身上一拍,一眨眼便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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