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曦他們驚豔的目光,讓澄空不甚自在的紅了臉,但從諦聽那知道這裡面有一個青龍獸主,仍是忍不住好奇暗自打量着這羣人,最後定在了從雲曦和霍雲煙的身上,“不知哪位師妹是青龍獸主?”
青龍獸主已現早在神獸山秘境開放之前便已揭穿,而當時作爲諦聽獸主的澄空也是在場的,所以雖然沒見過這傳聞中的無戰道尊傳人、十五歲便築基的青龍獸主,但對她的性別、年齡卻已有一定的瞭解,而在這羣人裡符合上述條件的也只有從雲曦和霍雲煙兩個人了。
被他的問話喚回神的從雲曦戲謔的眨眨眼,“爲何你就肯定一定是師妹而不是師姐呢?”
澄空被她問得一怔,吱唔着道,“小僧聽聞她年齡比我小。”所以同樣是築基初期的他自然便是師兄了。這也怪不得澄空有這想法,畢竟從聽說青龍獸主在靈境中意外築基距今不到半年,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小妖孽真的可以妖孽到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連衝兩級升到了築基後期。
看着眼前這張粉紅粉紅的正太臉,從雲曦逗人的興致大起,往前飄了飄,“我就是青龍獸主。”說着,築基後期的威壓猛的朝澄空一放。
猝不及防的澄空被壓得身子一晃,若非諦聽神獸及時攔了他一下,只怕就得一屁股坐地上去了。愕然擡頭,沌淨無垢的眼睛瞪得滾圓,嘴巴更是張成了O型,顯然是被進步神速的小妖孽給嚇到了。
從雲曦得意的朝他眨眼,“師弟,你是不是應該和師姐我重新見禮呀?”
哦,澄空回過神來,趕緊站直身子。當真畢恭畢敬的雙手合十朝從雲曦行禮道,“澄空見過師姐。”
從雲曦頓時龍心大悅,這就對了嘛,讓一個正太叫妹肯定沒比叫姐來得爽,樂呵呵的擺手道,“免禮了,免禮了,師弟我也不過說着玩的。你怎麼當真了呢。”
明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讓南宮皓等人一陣腹誹。你要真的不在意又何必非得強調自個是師姐呢,反正你現在的修爲隱藏着,只要不說誰知道你是什麼境界。
不過澄空明顯家教極好,居然正兒八百的搖頭道,“師姐所言非也,修真之道能者爲尊,雖然澄空年齡比你大,但修爲比你低卻是事實自當應以姐弟禮相見。”
耶,從雲曦意外的挑高了眉頭。這小正太沒想到原來還是個小學究呢,嘖嘖,真是太迂腐、太浪費他那張臉了。
見從雲曦似乎逗人家逗上癮了,淳于越無奈提醒,“師妹。此地不宜久留。”誰也不知道諦聽獸主是否已泄了自己等人的行蹤,停留過久。萬一再被人家堵上免不了又要打架了。
想起正事的從雲曦念頭一轉,手一伸一吸,直接把地上的澄空拉上了飄絮,“師弟。我們正在趕路,還是邊走邊說吧。”憑諦聽的專長,把他們留下肯定是給自己找麻煩,最保險的就是把人帶獸一塊拐了,讓梵谷寺他們沒了嚮導。
明白她心思的小青龍變回迷你型,冷冷的還趴在地上的諦聽一撇嘴,“笨狗快跟上。”
諦聽的性子和澄空根本是一個樣的,老實得很,雖然對無端被改了種族有點意見,卻不敢抗議,只是低嗚一聲便追着從雲曦一羣人而去。
被拉上了飄絮的澄空,一張臉越發的紅了,半晌才嘣出一聲,“師姐,男女有別,我還是坐南宮師兄的飛劍吧。”
當時各宗老祖聚在一起商討要事的時候,南宮皓、淳于越和宮非羽等人都是在場的,所以澄空很容易便認出了他們。
從雲曦回頭瞅着他,“你不是出家人嗎?”
“是呀。”澄空不解的看着她,可是男女有別和自己是不是出家人有關係嗎?
從雲曦故作老成的看着他,“出家人四大皆空,在你們眼中衆生皆應平等,又何來的男女之分,師弟呀,看來你的修行還沒到家呢。”
澄空怔然,而後一臉受教的合十念謁,“阿彌陀佛,師姐教誨得是,是小僧着相了。”
“嗯。”從雲曦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回過身時卻差點沒忍住噴笑出聲,這小正太正是太容易唬弄了。
一旁的宮非羽等人聽着兩人的對話,一臉的無語,話說小曦什麼時候居然連佛宗教義都有研究了,淳于越對此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記得戰尊是最不屑梵谷寺的鴨米豆腐的,作爲真傳弟子的師妹怎麼會獵及到佛宗教義的呢,難道是成師伯那有相關的玉簡?
很是誠心的領悟了從雲曦的金玉良言之後,澄空這纔想起了自己此行的任務,看着身旁的衆人,迷惑了,“師姐,小僧此次是奉命追敵的,只是不知怎麼的竟追錯師姐了。”只是……看着諦聽,他覺得腦子不夠用了,以諦聽之能根本不可能追錯人的呀,但若沒追錯,以師姐他們的身份也不可能成爲六大宗門追捕的對象,這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本想混水摸魚把人拐遠了再說的從雲曦,被他問得直捏耳朵,雖然這小正太比較好唬弄,不過之前自己所幹的事還真的不太好解釋,轉了幾圈眼睛,最後還是朝曹白拋了個眼色,“快想個法子。”
收到暗示的曹白,撫着下顎,極力開動腦筋,而後陰陰的笑了。
一看他這計入賊眼的表情,從雲曦便明白,他想到辦法了,於是拍拍澄空,“師弟呀,這事師姐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向你解釋,還是讓師兄他們和你說說吧。”說完,手用力一推,直接把澄空推上了宮非羽的羽扇上,很不厚道的當了甩手掌櫃。
接住飛摔而來的澄空,淳于越笑得極爲優雅,“小白,既然師弟有疑問,你就細細的向他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古靈精怪的師妹都甩手了,純善如自己當然更無法勝當此任。
對此,曹白自是沒意見。當然也是不敢有意見,應了聲是,便開始拉過澄空細細胡吹。
循例的清咳一聲,引來澄空的注視,曹白笑着揖手行禮,“您好,我叫曹白,是小姐的僕從。”
“曹白施主好。”澄空急忙還了一禮。心中卻很是迷糊,這位施主到底是哪位小姐的僕從呢?
當然這問題現在並不是重點。所以曹白根本沒再解釋,簡單的介紹完自己後,便直接轉入了正題,“此事真的要說,還得從頭說起,對了,不知澄空小師父可知道有股勢力在暗地裡蠢蠢欲動之事?”
蜃龍的事雖然沒公開,但是各大宗門的精英弟子都已經被告知,作爲諦聽獸主的澄空自然不會不知。於是點頭道,“小僧有所聽聞。”
曹白頓時一臉輕鬆的笑了,“既然您知道,這事就好說了。”他還真怕他不知道呢,若是不知。下面的事就不好扯了。
笑完之後,曹白神色一轉。滿臉嚴肅,“既然您知道這事,我也不再多說,我家小姐正是奉命下山查探此事的。順便也尋找各神獸的下落,說到這個,相信小師父也該明白我家小姐肩負多重的重任了。”
澄空再次點頭,雖然他仍是沒搞清楚他的小姐是哪個,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肯定人家的辛勞,查探神秘組織還要找神獸,可以說沒一件是簡單容易的,兩樣一起幹,會有多辛苦完全可以想象,澄空對曹白口中的小姐頓時深感敬佩,其實他也很想出一分力的,但師父擔心他年少無知會出事,硬是不肯讓他離寺。(其實他師父的擔心是正確的,這不就被拐了嗎。)
看他點頭了,曹白心中暗自偷笑,臉上卻滿是憤慨,“您知道,可是您那位不知是師兄還是師弟卻不知道,你說我家小姐從千澤之地追到火焰山,又追到魔境最後追回龍洲城,這一路上暗算不斷、陰謀不斷,可謂是危險重重、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查到珍寶閣其實就是對方埋在修真界的探子,其重要人物就藏在龍洲城的珍寶閣中,小姐爲了修真界的和平與安定,不顧自身的安危,以法陣將這羣狼子野心的傢伙困在了珍寶閣中,聯同南宮少爺他們一起將其殲滅,你們梵谷寺的人居然在法陣外強行破陣,讓那邪修有了可趁之機竟想自爆與我家小姐他們同歸於盡,小姐好不容易解了這危機,並捕抓了那邪修差點逃脫的元神,結果竟有人趁着她搜魂查探那神秘組織底細的時候,招呼都不打就朝她拍出了一個大手印,對了,小師父你知道那大手印是什麼來的嗎,差一點就把我家小姐給拍廢了。”
曹白越說越氣憤,最後說得那是唾沫橫飛、激憤異常,讓澄空越聽臉上的愧疚就越明顯,曹白最後的問題更是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低聲道,“那是本寺的大羅金剛掌,最爲剛烈兇猛。”澄淨師侄也真的是太莽撞了。
“什麼?”曹白一把跳了起來,雙目圓瞪,“我家小姐爲了修真界拼死拼活的,你們的人居然一出手就是最剛烈兇猛的大羅金剛掌,這也太不知好歹,太沒良心了吧。”
澄空的頭直接垂到了胸口上,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我很慚愧的氣息。
明白這小光頭完全入套了,曹白得意的朝從雲曦作了個成了的手勢。
聽得目瞪口呆的從雲曦,瞅着他,狠狠抹了把臉,丫的,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偉大的。
看着一臉得意的曹白和滿身愧疚的澄空,淳于越等人額掛黑線,真相了,原來人是真的可以這般無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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