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憑什麼

沒有什麼危機意識的從雲曦思緒越閃越遠,而早已認出她的幾個人卻朝着陳管事,越湊越近。最後到了他身邊,其中一個悄悄的貼近他耳邊,“陳管事,這小孩子不管是什麼來歷,她故意在礦場搗亂已是事實,看她這遮遮掩掩的模樣只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如先動手把人拿下,若不然不小心讓她跑了,宗門追究下來,您可就不好交代了。”

正擔心這個問題的陳管事沉吟不語,能不驚動任何人走進來的人照常理肯定是宗門弟子,但若真的是宗門弟子,只需把玉牌拿出來便完全可證明自己的身份了又何需像眼前這小娃娃一樣猶豫不決,她若不是宗門弟子,以她這點年紀這點修爲居然可安全通過護礦大陣,那她背後隱藏着的東西可就簡單不到哪去了。想到由此引發的嚴重後果,陳管事的臉色不由又嚴肅了幾分,“小姑娘,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宗門裡哪一堂或是哪一位師叔的弟子?”

從雲曦還在琢磨着該怎麼說,一旁看她似有難言之隱的秦可卻進一步以爲她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跑來這玩的,怕她會被重罰,心裡一急,便無法再保持沉默了,“陳管事,她的兩個哥哥是天玄宗內堂的弟子,她肯定是不小心走進來的,請您看在她兩個哥哥的面子上,饒了她一回吧。”

“哦,是內堂弟子的家屬?”陳管事不動聲色的朝四周掃視,若是說內堂弟子把她帶進來的,倒可以說明爲何護法大陣沒過大的反應,但若是如此那個帶她進來的內堂弟子又哪去了呢?難道是看到她闖了禍擔心會被牽連而自己先跑掉了?哼!若是如此,自己就必須把這人給查出來,膽敢帶外人進入宗門的礦場,鬧事之後更是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這種人又豈能輕饒。

沒找到可疑人物,認定那禍首已經跑了的陳管事再次鎖定從雲曦,“你的哥哥叫什麼名字?”因認定她只是普通內堂弟子的家屬,陳管事的語氣也就少了幾分客套。

若是沒闖禍之前,從雲曦倒是不介意自認是單謹翔的妹妹來脫身,但現在鬧出這種事,再把單謹翔擺出來,那可就是害人了,自覺已欠了單謹翔不少人情的她當然不願意再拖他下水,所以只能搖頭,“我沒哥哥。”這也是實話,這身體的本尊根本就是死剩種來的,自然不可能還有哥哥。

她的否認,把秦可聽急了,也讓陳管事的疑心重了幾分,秦可在礦上已幹了不短的時間,他那老實的性格陳管事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並沒想過要懷疑秦可的話,反而認定是從雲曦在撒謊。有了這先入爲主的想法,從雲曦過於冷靜的表現便讓他覺得很不正常,若是在正常情況下,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在闖了禍之後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躲到親人身邊尋求庇護,可這孩子不僅沒這麼做,反而是在自己追問的時候不惜撒謊來維護那個內堂弟子,這個小娃娃不簡單,這件事只怕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似乎嗅出一絲陰謀味道的陳管事臉上不由多了幾分冷厲,一直在旁邊留意着他的人眼珠一轉,已多少猜到了一些陳管事的想法,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再次湊上前去挑撥,“陳管事,只怕是有人居心不良,所以才故意放個小孩子進來搗亂,存心給您找事,好讓您在宗門那無法交代。”

這幾句話可說是擊中了陳管事的軟肋,靈石礦管事的這位置可是個肥缺,雖說開採出來的靈石都需上交,但既然是採礦當然就不會有什麼精準的數據,作爲處於第一線的管事,想從中掐點油水還是可以的,所以宗門裡盯着這個位置的人並不在少數。特別是一些像陳管事一樣,在衝擊築基的時候失敗了又自覺沒什麼可能重來一遍的人,在長生已成幻影的情況下,都會想爲自己或家人儘可能謀多一點利益,讓自己的有生之年過得好一點,或讓後人能比別人多一些成功的資本實現自己實現不了的長生之夢,而宗門屬下的產業自然便是他們這些宗門弟子獲利的最好來源,以他們煉氣期的修爲不可能成爲獨當一面的主事者,能成爲位置不是太高卻握着實權的管事便是他們最大的目標。靈石礦的環境雖不好,但卻是可最直接獲得最實際利益的地方,爲了得到這個管事的職位,陳管事可沒少花心思少送禮拉關係耍手段,所以他也絕對有理由去懷疑有人盯上了自己的位置,爲了把自己拉下來,而耍弄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故意陷害自己,比如說派個不起眼的內堂弟子帶一個看似無害的小娃娃進入靈石礦,在衆人不防備的時候生出事端,然後栽自己一個管理不力的罪名。

想到這個可能,陳管事再也淡定不了了,冷冷的盯着從雲曦,一臉的陰沉,“小娃娃,念你年幼只要你告訴我是誰帶你進來,是誰教你用靈獸符造成恐慌的,我便不再爲難你,如若不然,你可別怪我下手太狠了。”一邊說着,他已一邊朝從雲曦逼近,顯然是打算動手抓人了。

看出他的臉色不善,秦可膽戰的拉過從雲曦急急勸道,“從雲曦你就告訴陳管事你哥哥是誰就好了,你放心,管事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你們真的不是故意的,管事也不會爲難你們的。”

“沒錯,你只要說出是誰帶你進來的,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認爲眼前的小娃娃只是被人利用了,根本不會知道太多內幕的陳管事也在開口誘哄,一心想找出那個應該會知道更多一點事情的內堂弟子,會被派來幹這事,那個弟子顯然是幕後之人的心腹,只要找出他來,相信那個幕後人也就隨着現形了。

被一再逼問的從雲曦默默的盯着剛纔在陳管事耳邊嘀咕的人,直覺告訴她,這人應該跟自己有過節,聽他剛纔說的話,明擺着就是在挑撥離間,只是自己重生後的人際關係簡單得連十個手指頭都用不完,這個人自己應該沒見過纔是呀。

不解的看着那個一臉灰土的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但他眼中露出來的譏諷之色及恨意卻讓從雲曦有着莫名的熟悉感,難不成真的是仇人,只是自己到這後有跟人結仇嗎?

不待她細想清楚,陳管事已經走近了,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肩膀,看她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以爲她還在想着如何狡辯,不由冷哼一聲,“小娃娃,你就別打什麼歪主意了,我會給機會你自己說,只是不忍看你年紀小小便受搜魂之苦,否則根本無需和你多說。”

他這話一說,從雲曦還沒什麼反應,秦可卻嚇出了一身的汗,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陳管事手下留情呀,她只是個孩子,雖然頑皮一點但絕對沒惡意的。”他的修爲雖然不高,但也知道修爲高的人是可以使用搜魂術的,而修爲越高的人運用得越是熟練,換句話說像陳管事這種連築基都沒有的人,其搜魂術也只是會點皮毛而已的,他若真的對從雲曦使用搜魂術只怕在查看她記憶的時候也把她的識海給傷了,想到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就這麼變得呆呆傻傻,秦可便一陣心顫,說什麼也不願意看着這種事情發生。

已打定主意必須逼問出一切的陳管事自然不會聽一個小礦工的請求,手臂用力一抖,強行將抱住他手臂的秦可給震飛了出去。

秦可重重的摔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纔好不容易停穩身子,正想爬起,剛纔打他的人中,便有一個人飛快奔上前去,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背上,硬是把剛撐起身子的他給踩趴在地上,痛得他半晌哼不出聲。

仍站在陳管事身後的人這時低聲道,“陳管事,這秦可明顯認得前來搗亂的人,只怕他們本身就是一夥的。”說完,他伸手自懷裡掏出兩個果子,遞到陳管事面前,“這是小的們剛剛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陳管事朝他的方向斜睨,看清他手裡的東西后眼睛微眯,“雲霧果?”

那人點點頭,“沒錯就是雲霧果,這小子剛纔一口咬定是別人送他的,管事您想想,這雲霧果雖然不是什麼高級靈果,但也不是一般的修士吃得起的,更何況拿它送人。”

他的話似乎沒說明白,但陳管事卻聽明白了,秦可是什麼身份來歷,他這個管事清楚得很,憑他的修爲和家世不可能有哪個修爲高的修士會主動跟他結交的,更別說送他這對於一般散修來說值錢得很的雲霧果了,會給他這樣好的禮物必定就是有事想要他幫忙,想到剛纔的那場混亂之始就是秦可與人打架將所有礦工吸引到了一起纔給了別人機會,陳管事的臉黑雲密佈,盯着秦可的眼睛滲着寒光,“秦可,這雲霧果可是你的?”

剛緩過氣來的秦可聽到叫自己,勉強擡起頭看去,當看到那人手上的果子後,一臉激憤的喊道,“是我的,管事他們幾個強搶我的雲霧果。”

原來範逸武拿這雲霧果當謝禮給了秦可幾個,秦可自己捨不得吃,拿回家讓弟弟吃了兩個後,便把弟弟留給自己吃的藏了起來,想着等再次輪空再進雲霧山找一找興許能湊夠數量拿去換靈石幫弟弟買丹藥,卻沒想到讓這幾個人看到了,見財起意的聯手把雲霧果搶走,秦可當然不會願意,所以纔會有了從雲曦一開始所看到的那一場架。結果從雲曦爲了想幫他,不知輕重的撒出了一堆靈獸符將圍觀的礦工嚇得亡命狂奔,造成了不少的傷患,又讓那幾個人抓到機會惡人先告狀的誣衊他們居心不良。秦可沒弄清楚情況,老實的承認果子是自己的,還想着讓管事主持公道,卻沒想到落入了人家的圈套裡。

聽他親口承認後陳管事看着他的眼睛陰沉得嚇人,“是誰給你的雲霧果?”

察覺氣氛不太對的秦可有點發愣,卻又不知道撒謊,“是從雲曦的哥哥給我的。”

很好,果然是一夥的,果然有內奸。

陳管事神情冷得想殺人,將手上的從雲曦朝身後的人一丟,“看好她。”說完看也不看的轉身便朝秦可走去,在他的心目中,才幾歲大的從雲曦不可能知道些什麼,反而是十多歲的秦可有可能問出更多的東西,而且以他老實的個性,他說出來的話會比明顯人小鬼大的從雲曦可靠得多。

其實根本不是小孩子的從雲曦當然也察覺到情況不對,看到陳管事扔開自己朝秦可走去,立刻感到不妙,秦可那傻不溜啾的回答肯定是讓人誤會了。這幾個人是誰雖然她還想不起來,但憑着女性的第六感,直覺的知道這些人是想對自己不利的,如果自己再不表明身份,只怕不僅是自己還會把秦可都給連累了。

嘴一張便想開口,卻沒想到抓着她的人一直就注意着她,看出她的意圖,根本不給機會讓她說出聲,便狠手卸下了她的下巴,迎着從雲曦驚怒的目光,那人的眼中滿是惡意的陰笑。本來只是氣不過的找秦可出氣,卻沒想到這個賤人居然會親自送上門來,既然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就不可能讓她再有脫身的機會,反正現在姓陳的笨蛋並不知道她是誰,呆會自己慫恿多幾句借他之手把這賤人給除了,等宗門追查的時候一切自有姓陳的擔着,也不會查到自己等人身上,哈哈沒想到淪到如此地步自己居然還能爲家族報仇。

看着那似曾相識的惡毒眼神,從雲曦後背一陣發涼,她認出來了,許惡霸!這幾個就是上回打單謹翔,後來讓自己命令去律堂領罰的許家子弟,只是他們怎麼會在這的,難道這就是律堂對他們的處罰結果?

想到這種可能性,從雲曦寒毛都站了起來,若真的是這樣,這些人心裡有多恨自己是完全可以想象的,現在自己一時不察落入了他們的手中,只怕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尤其是那個許惡霸,他本來就恨不得活吞了自己,現在又被自己害到要來這做苦工,有整自己的機會又怎麼會放過。

小心的一一掃視周圍的人,沒看到那張毀容的臉,從雲曦稍稍放心之餘,又有一絲不解,那傢伙怎麼不在,難道律堂看在他有傷在身的份上對他從寬處理了?

似看出了她的迷惑,抓着她的人伏在她耳邊,聲音陰沉而滿含恨意,“數清楚了嗎?我許家道字輩的除了被廢的哥哥全在這了,賤人你害得我許家家破人亡,我們要你血債血償。”

家破人亡?血債血償?過於血腥而沉重的字眼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從雲曦承受不了的整個發怔。

也就在這時,陳管事已經對秦可用上了逼供手段,叭的一下,將他的一隻手摺斷,抓着他的衣領將痛得臉色發青的他從地上半提起,“我再問你一遍,給你雲霧果的人叫什麼名字?”

“我、我不知道。”

確實是不知道的秦可真的是實話實說,但陳管事顯然不願意接受這種實話,“你不知道?你若是不知道人家爲何要給你雲霧果?你若是不知道,今天爲何會主動跟人家打架把所有的人都吸引了過來?你若是不知道,那個小娃娃又怎麼會這般湊巧的在你把人全引來的時候出現憑着一堆靈獸符就將礦場弄得一團亂,讓這麼多的人受傷?”

越問,陳管事的聲音就越冷,“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給廢了,甚至是你的弟弟我也會一併處理掉。哼!別以爲有誰會爲你出頭。秦可,你只不過是人家看中的一個棋子而已,人家現在不就把你們兩人給拋下不管了嗎?你若愚笨的遵守什麼諾言只會讓你和你的家人陷入絕境,到時可不會有誰可憐你們。”

秦可的性格陳管事是瞭解的,這小子人老實最喜歡講什麼一諾千金,就算是被人騙了,自認爲答應了人家的他也會傻傻的替人家死守秘密的,興許那幕後的人就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所以纔會選中他的,只不過秦可也不是沒有軟肋的,他的那個和他相依爲命的弟弟就是他的弱點,只要拿他的弟弟來威脅他,這小子絕對撐不下去。

果然,秦可一聽到他連自己的弟弟也要處理頓時急了,“陳管事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說着,他的眼睛不自覺的轉看向從雲曦,一向倔強的眼中滿是懇求。他就是再笨,現在也知道情況不對了,而這一切全起源於從雲曦拿靈獸符嚇人,所以現在也只有她能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但是還沒能完全消化掉那八個字的從雲曦仍是一臉的癡呆狀,根本沒能接收到他的懇求。而跟着他的目光一起看過來的陳管事,在那人故意擋住了他一部分視線的情況下,也只看到從雲曦本來靈活得很的眼眸變得呆呆傻傻的而根本沒看到她嘴巴出了問題,於是很自以爲是的認爲這小娃娃是讓自己剛纔有點殘暴的手段給嚇到了,也由此更加認定年紀幼小的從雲曦不會知道些什麼,於是繼續把審問重點放在秦可的身上。

又是叭的一下聲響,秦可的另一條胳膊也被折了,豆大的冷汗沿着面頰滾下,而陳管事卻沒絲毫的心軟,順着秦可仍被踩着後背的姿勢,強行將他的上半身往上提起,手慢慢從肩膀移向他的脖子,“秦可你最好想清楚,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你拿兄弟倆人的性命來幫。”

陳管事話中的殺氣,憨厚如秦可也聽得出來了,冷汗越冒越多,越出越密,最後溼了整張面孔,看着那邊的從雲曦仍是一聲不哼,他心裡不由升起一股絕望,他不怕死,但他不能讓弟弟爲自己而死,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的,自己不過是交了個朋友而已呀。

仍是得不到他回答的陳管事,對於他冥頑不寧的表現極爲不滿,撫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收緊,“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無情了,待會我就送你弟弟和你團聚。”

“不!”絕望的秦可難以自抑的發出一聲怒吼,“這事和我弟弟無關,你不能這樣隨便殺人的。”

“哼,不過兩隻小螻蟻而已,殺了又如何,難道還會有人替你出頭嗎?”陳管事說得極不當一回事,當然在場的人也都這般認爲的,畢竟以陳管事的修爲和身份,秦可這樣的小散修和螻蟻確實無異,殺了他們也不過就是掐死兩隻小螻蟻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只除了一個人。

因秦可的怒吼而回過神來的從雲曦剛好聽到了陳管事的話,眼前又一次浮現出許道安輕蔑的叫自己的小螻蟻的情景,無意識的環視四周,那些人臉上麻木的表情與自己之前被許道安踩在腳下時宗門其它弟子的模樣又是何其的相似,難道在這些人的眼中實力不如人背景不如人的人就真的這般的沒尊嚴這般的輕賤嗎?

大家都是人,憑什麼有些人就要高人一等?同樣是被踩下腳下的人,這些人又爲何這般的視若無睹?明明是一條寶貴的人命又憑什麼低賤得和螻蟻相提並論?一個疑問帶出一道憤怒,怒氣不知不覺間從她的心底迸發,丹田裡的那顆珠子似也感受到了她的憤怒,慢慢浮起,緩緩轉動,丹田之內五色的靈力涌動,身體外淡淡的靈氣開始凝聚。

突然出現的靈氣波動,引起了陳管事等人的注意,一直呆在靈石礦的陳管事尚沒能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而親眼目睹過許道安是如何被打得半殘的許家衆人卻感覺到了危險。

一直抓着從雲曦的人,看着漸漸被白霧籠罩的小小人兒,眼中閃過一絲恐慌,各種念頭不斷閃現,許家已經完了,他們這些被封了修爲丟在這靈石礦幹苦工的人也算是完了,而這一切都是眼前的人害的,即使死也一定要拉她陪葬,最後出現的念頭隨着不斷回憶起來的以往的風光和這段時間的苦痛,越來越堅定,越來越讓他想付之行動。

手在他有意識之前便已探到了從雲曦的脖子上,當觸及那細細軟軟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擰斷的小脖子時,他心神一顫,惶亂的神色漸趨陰沉,他的修爲是封了但長時間的苦力勞動讓他的力氣比常人大上了許多,只要用盡全力還是很有可能擰斷這賤人的脖子的,與其這樣生不如死的活着還不如帶着這賤人一起去死。想到這,他猛的一咬牙,雙手用力就掐住了從雲曦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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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今天拍了好多照片,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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