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聚魂陣?”對法陣完全就是個門外漢的南宮皓等人聽得一頭霧水。
淳于越臉色極爲沉重,“這是上古時邪修所使用過的一個法陣,目的就是聚集周圍的陰煞之氣,把法陣所圈的位置養成極陰之地。”
“這極陰之地有什麼用?”南宮皓等人仍是沒聽明白。
寒嫣倒是聽白了臉,“用來養屍,我聽爹孃說過,上古時有些邪修爲了增加自己的實力,會把屍體以秘法保存起來,放在極陰之地,長時間以陰煞之氣蘊養便可成爲殭屍,成爲其打架逃命的最佳工具。”
養屍!見過傀屍的南宮皓等人心中一沉,難道那些傀屍全是在這養成的?
寒嫣這時突然一驚一乍的叫了起來,“對了,剛纔那個園子。”
“那個園子有什麼問題?”秦可急聲追問,因爲從雲曦從剛纔到現在都沒出聲,沉靜得讓他害怕。
終於被他正視了一回的寒嫣得意的挑了挑眉,“你終於有事要請教我了?”
秦可無奈的點點頭,“是,我請教你,我求了你,行不,剛纔園子爲什麼會那樣的。”
難得他肯服輸低頭,寒嫣心情大好,也不賣關子了,“那園子的那座佛堂原本應該不是佛堂而是祠堂,就是普通人放靈位的地方,聚集了極重的陰氣,而聽你們所說,那地方之前一下子死了幾百人,一夜之間全族被殺,肯定滿載了怨氣與恨氣。那地方就算是不養也是個極陰之地,再被它這麼養一養,難怪我剛走近就渾身不自在。”
想起剛纔自己的感覺,配上寒嫣的解釋。霍雲煙只覺渾身寒毛直立。暗暗慶幸還好自己之前沒有硬衝進去,“可是他們不是開客棧的嗎,爲什麼會在後面養一個這樣的地方呀。”那麼陰森,要是讓客人看到了,誰敢住呀。
“這我就猜不出來了。”寒嫣老實的搖搖頭。
一直沒出聲的從雲曦突然開口了。“師兄。非羽姐姐,你們是否聽說,雲家的人被埋在什麼地方了?”
迎着她充紅的眼眸,淳于越和宮非羽兩人不敢搖頭。卻又回答不出來,這問題本來真的沒人會注意,但是幾百具屍體,就是再不在意。只要着手調查雲家的事就不可能會一無所知,可偏偏不管是哪個宗門都沒一個宗門的弟子有傳回雲家墓地的消息,雲家的人去哪了?他們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卻怎麼也沒辦法說得出口。
只是他們不說,看出了那個法陣甚至能出手引發陣勢的從雲曦又如何會猜不出來,會問他們也不過是抱着萬一的希望,希望是有人出面收斂了,希望雲家的人早已入土爲安。
眼看他們不出聲,深知自己的猜測成真,就算她的魂不是姓雲的,流着雲家血的身體仍是忍不住顫抖,極陰之地、養屍之所、傀屍!
發顫的身體驀的轉身,朝着雲來客棧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師妹。”“小曦。”淳于越和秦可同時出聲急喊,飛身追去,只是以他們的修爲又如何追得上結丹的從雲曦。
南宮皓額間白光一閃,“小虎快攔下那丫頭。”
同一時間澄空也放出諦聽,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快速的竄出,總算將人攔了下來,只是理智已失的從雲曦看也不看它們一眼,埋頭就往前衝,一人兩獸,硬生生的撞在一起,集體往後飛摔。
瞅準從雲曦掉落的方位,莫惜名拋出玄武,畫地爲牢,硬生生將她禁錮住,“小白,快動手。”憑從雲曦的修爲不敢真弄傷她的玄武困不了她多久的。
曹白反應倒也快,撲上前去,朝着正在努力想衝破玄武禁錮的從雲曦劈頭蓋臉的就是一把迷藥,想到這個主子現在已經結丹了,生怕藥效不夠,也不管結果如何,掏多兩把撒了她一個滿面白粉。
不如往日靈敏的從雲曦不知躲閃,被他撒個正中,也不懂閉氣,強力砸了玄武的無形地牢幾下後,身子晃了兩晃,終是不支倒地。
看她終於安靜了,衆人這才長舒口氣。
宮非羽上前將她抱起,掏出手帕將迷藥擦掉,莫惜名改塞了顆得靈感於曹白迷藥的藥丸到她嘴裡,“好了,她應該能乖乖睡上一覺了,足夠時間我們好好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從頭看到尾,卻硬是沒看明白的寒嫣,納悶的湊到一臉憤慨的霍雲煙身邊,“發生什麼事了?”難不成那個妖孽在極陰的園子裡中邪了。
霍雲煙眼睛發紅的抽抽鼻子,“我家老大其實姓雲。”
“姓雲?”寒嫣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的愣張着眼睛,眨了幾下後,驚得一抽氣,“她和極陰之地的雲家有關係?”
“雲家是被害的,那原本不是極陰之地。”秦可一聲怒喝。
寒嫣被罵得扁了扁嘴,不過這次卻沒還嘴,她也不是笨蛋,清楚了從雲曦的身份,再聯想她剛纔問的問題,和極陰之地的用處,她自也猜出從雲曦爲什麼會突然發狂了,要是換成她肯定也會恨得要殺人的,人都死了居然還不放過,惡毒的要把屍體養成殭屍,何況還不只是一兩個親人而是幾百個血親,任誰知道這事都會急得火燒心理智盡失的。
拍了拍秦可示意他稍安勿燥。淳于越觀察了會周圍,還算是個清靜的所在,乾脆不另找地方了,掏出陣盤佈下一個隔音和防禦法陣,就地休息加開會。
看着懷裡的從雲曦,習地而坐的宮非羽漂亮的雙眉緊蹙,“淳于師兄,若是雲家的人全成了傀屍,可不好處理。”
淳于越低嘆一聲,“我知道。”雖說從雲曦可以淨化殘魂,可是如果一下子面對的是幾百個。不管從雲曦的實力多麼逆天都不可能辦得到的,而這裡也不是修真界,隨便一個人都多少有點自保能力,遇上逃脫的虛弱殘魂就是打不過也逃得掉。在這世俗界中普通人佔了絕大多數。如果沒辦法一下子把傀屍處理乾淨,讓它們跑到了人羣中,後果就可十分的嚴重了,何況,既然對方大費周章的把這地方弄成極陰之地。裡面養着的只怕不會只是雲家的人。萬一有幾個修爲高一點的,處理起來就更麻煩了。
在幻惑林和傀屍交過鋒的南宮皓等人臉色都極爲沉重,雖然那一次自己等人贏得輕鬆,其實主要是因爲對方沒想到從雲曦原來有自己等人相助。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若是他早有防範,那一回他們絕對無法那般輕易得勝。而這一次,明顯人家不可能沒防備。偏偏自己這邊又多了顧忌,當真打了起來,誰勝誰輸還真的不好說了。
這時反而是作爲後來者的寒嫣更爲清醒一些,看衆人愁眉不展的模樣,她是一臉的不解,“雲家不是十年前纔出的事嗎?才這麼點時間,應該還沒辦法變成殭屍吧。”
正一籌莫展的衆人齊刷刷的看着她。
霍雲煙語帶激動的拉着她追問,“寒嫣姐,你說的是真的,都十年了還養不成嗎?”
寒嫣一頭黑線的撇撇嘴,“那當然,你以爲殭屍那麼好養出來的呀,如果真的好養,只怕就不只是邪修,就是魔修甚至正修都會有人去弄了。”畢竟殭屍養出來後,只要控制好不讓它晉級產生靈智,或者搶先一步控制住它的靈智,絕對就是一個任勞任怨,任打任罵,叫它過刀山絕對不會走錯油鍋的最佳打手兼護衛,這麼好用的東西如果隨便就能整出來,誰不想要呀。
被一語提醒的南宮皓等人皆興奮了。
淳于越開心的道,“如此甚好,我們只要把那個五鬼聚魂陣毀了,讓這極陰之地泄了氣,雲家的人便可真正的入土爲安了。”
衆人高興點頭,雲家的人盡數遇難,從雲曦其實早已知道,她剛纔會失控只是一時間沒法接受親人死了還不得安生被人制成萬覆不劫的傀屍,只要確認雲家的人不會被害至此,她定能恢復冷靜的。只要她冷靜了下來,想破那個五鬼聚魂陣便不是難事了。
夜間發生的事,雲來客棧的人似無所覺,只是在第二天,有店小二在罵着,有幾個客人沒給房錢就跑了,對於這種賴皮的行爲,聽到的人也只是報以搖頭的一笑,沒放在心上。一切似乎都如往常一般,至於那詭異的後園,仍是住客止步的地方,也沒人有心情去探索荒蕪的廢園。自然也沒人發現,經昨晚的一鬧,這如同鬼園般的地方,變得更爲陰森,而且似乎還多了點什麼。
在一個小山坡上,諦聽神獸再次雙耳直豎,時不時顫上一顫。
過了會,澄空給了一個讓人很迷糊的回覆。
“奇怪的氣息?”已經醒過來的從雲曦一如淳于越他們所料的恢復了冷靜,聽到澄空的回答,眉宇間皺成了川字,會是什麼呢?
淳于越等人同樣想不明白。
最後,行動派南宮皓一砸手道,“哎呀,不要管它是什麼了,肯定是我們昨晚的行動讓他們有所警覺了,所以加強了防範,只要你們有信心能把那個鬼陣破了,我們今晚就去破了它,管它還有多少後招,照樣沒用。”
說得也是。從雲曦沒異議的點了點頭,轉看向淳于越,淳于越雖然心中總覺得忽略了些什麼,卻又說不上來,最後也點了頭。
破陣行動便自此決定,一切就緒,只等天黑了。
萬籟俱靜,數道身影凌空飛行,不聲不響的便到了雲家後園廢墟。
早已分工好的一羣人,行動極爲迅速而有條理。
莫惜名帶着玄武防禦以備不時之需,淳于越居中指揮,從雲曦等人分五個方向飛出,尋到了各自負責的陣點後回首互相傳音確認,而後掏出一疊玉牌準確的放在了相應的位置上,一切就緒後,他們紛紛抽身後撤,但並沒遠離,因爲這個明擺的陣眼被破之後,真正的陣眼——五鬼便會出現。若不在它們剛現身的時候將之滅了,被它們發動法陣,這一帶的活人只怕就全得成死人了。
站在中央的淳于越得到他們各自的迴音後,手中陣盤拋出。旋浮於大陣的中央。手中陣旗不斷飛出,逐一落在陣盤周圍,一會之後,淳于越雙指一豎,陣起。耀眼的金色光芒突現於陰沉沉的廢園之中。那暖暖的氣息讓一直覺得自己被壓抑着的寒嫣沒來由的一陣輕鬆,聚陽陣,果然名不虛傳,不過這些宗門子弟也確是厲害。居然連這種失傳的上古奇陣也會布。
看淳于越已經布好陣了,從雲曦忙朝宮非羽他們打了個手勢,藉着園子中央的金光,就算不傳音。這時互相之間亦是能看得清楚了,宮非羽他們立時回了個明白的手勢,又往後退了兩步,因爲那些玉牌可不是擺設來的,而是從雲曦所刻的道紋牌,是會爆炸、能炸死人的。
確定他們已經退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從雲曦這才握緊了手中的啓動牌,只要這牌子被捏破,五個方位的道紋便會集體爆炸,負責運轉大陣和鎮鎖着被置於地下屍體的五鬼便要現形,五鬼一滅,這個陰損之極的五鬼聚魂陣便完全的廢了。
心中悸動的回頭看着園子的中央,在那地底下躺着雲家人的幾百具遺體,十年了,被沉浸於這陰煞之氣聚集的地方十年,是否會有屍體成了殭屍,如果有,自己又該怎麼辦,親自動手再殺他們一回嗎?
心窩處一陣抽痛,從雲曦差點痛呼出聲,她明白,這身體的主人不同意,她自己其實也不願意,可是若不動手,他們便成了蜃龍一夥所操縱的殺人工具,他們若是有靈也絕不願意如此吧。
手中的玉牌一握再握,從雲曦知道該動手了,可是心中卻不知爲何,突然的多了一分膽戰、添了一分猶豫。
“怎麼了,再不動手,人家就要發現了。”寒嫣有點急的催促。
霍雲煙白她一眼,“你急什麼,不知道道紋啓動是要時間的嗎?”當然時間是不需要這麼久的,可是那個是自個的老大,說什麼也得挺她。
勢單言輕的寒嫣被她堵得氣鼓了臉。
那邊,從雲曦猛的雙眼一閉,再睜開一片堅毅,不管有還是沒有,不管結果如何,該面對的事,該她承擔的責任,她無法逃避,也無權逃避。
用力將手中的玉牌猛的一捏,爆破聲起,五個繁雜的道紋也隨之閃現,正是之前從雲曦試陣用的,很快昨晚看到的黑影再次出現,而這一次,出現的有五個,早已等着它們的五組人馬急忙動手。
從雲曦法訣一掐,炎龍飛出,繞着那黑影猛燒;宮非羽亦在猛力放火中;而澄空放出的卻是一朵朵潔白的蓮花,看似漂亮殺傷力卻一點也不弱,被它們繞着飛舞的黑影叫聲極爲淒厲,這正是梵谷寺的白蓮淨世,一切鬼魅魔物的剋星;相對於澄空的優美,南宮皓那邊是一片暴力,這老兄正舉着巨劍狂砍;最後一個方位卻是一隊人馬,因爲獬豸和秦可的修爲皆底,沒辦法獨擋一面,所以霍雲煙、焦充、曹白、寒嫣他們全體上陣了,而他們的火屬性功法、靈獸這時也正好派上用處,因爲人數衆多手段各異,所以整個場地就數他們這邊最熱鬧。
淳于越極力催動着聚陽陣,盡力消減着因五鬼的出現而變得極爲濃郁的陰煞之氣,莫惜名命玄武極力張開防護罩,這次爲的不是護人,而是阻止這些陰煞之氣泄露害人。
各司其職的衆人忙碌之中,心中都有種奇怪的感覺,爲何沒人出現的?先不說昨晚自己等人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就是現在鬧成這樣了,也不可能會沒人注意到的呀,還是說他們就那般的自信,自信這五鬼聚魂陣牢不可破,又或者他們還有後招。
一直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些什麼的淳于越慢慢眉頭緊擰,事情好象不太對勁。
這時從雲曦也猛的驚醒,不對,雲家雖然也是修真世家,但是相對於修真界來說大部分人的修爲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拿這樣的人做傀屍有意義嗎?而且這裡不是修真界,這裡靈氣稀簿,蜃龍它們就算真的想養傀屍也不應該選這樣的地方吧。畢竟凡是修真者即使已經成了行屍走肉,靈氣仍是他們不可缺少的,除非真的是用來當人肉炸彈的,否則他們總需要靈氣來補充消耗掉的靈力。在這世俗界很顯然並不是理想的地方。那麼蜃龍它們大費周章的滅了雲家又把他們的遺體困在這裡到底意欲何爲?
不解中。佔了相剋優勢的澄空已率先見功了,那道黑影終是抗不住白蓮淨世的淨化之力,慢慢的散了。見此,澄空漂亮的正太臉上泛起一抹如釋重負的淡笑,正想合掌念句阿彌佗佛。順便超度一下亡魂。卻驚覺,那道黑影並不是散了,而是解了。本來大大個的它,在破碎之後竟變成了許多個小小的。澄空當即看傻了。
帶着天雷之力的炎龍這時也順利完成任務,而同樣的事情也隨即發生,本來就感覺到不對的從雲曦見此,後背更是一陣發涼。這根本不是一個陰鬼而是由衆多陰鬼集結而成的一個陣眼,剛纔的那個巨大黑影,只是一個把它們聚結成一整體的法罩罷了,現在這些方是五鬼聚魂陣的真正陣眼。
怎麼會這樣的?陸續完成原本任務的衆人同時發出了一樣的疑問,寒嫣和霍雲煙兩個女孩更是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那些黑影居然有臉的。
一張張帶着怨恨嘶吼着的血色面孔,隨着五個陣眼法罩的陸續被破而現了出來,雖然似乎仍被某個東西禁錮着無法飄散,但就這麼明晃晃的飄在衆人眼前,數不清的面孔擠在一個無形的牢籠中,根本無法看得清面容,但那些變形的臉上都有着一雙怒睜着眼睛,充滿了怨恨、充滿了狠厲,讓人看得寒毛直豎,心驚不已。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魂魄的。”霍雲煙嚇得聲音都顫了。
寒嫣和她靠在一齊,臉色也嚇得發白,“這些全是冤魂,用冤魂來當陣眼聚集陰煞之氣,難怪這地方會陰得讓人發毛。”
冤魂?!從雲曦雙眼驀的圓瞪,當某張女性的面孔突然從人臉堆裡擠出來的時候,她更是心臟猛的一陣巨痛,竟站立不穩的單膝跪在了地上。
“師妹!”淳于越擔憂、焦急的聲音傳來,仍在維持着聚陽陣的他向來淡定儒雅的面孔上已滿是焦慮,他終於明白那不對勁的感覺是什麼了,上當了,他們上了蜃龍那夥人的當了,難怪會沒人守陣,難怪會任由他們破陣,這些作爲陣眼的冤魂,根本就是雲家的人呀,這讓從雲曦如何下得手去,叫他們如何忍得下心破陣,將這些冤魂打得魂飛魄散,萬覆不劫。
淳于越的喊聲,從雲曦的反常表現,宮非羽他們也終於悟了。
“靠,這些混蛋也太卑鄙、太陰險了。”南宮皓的怒吼,罵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不得不說,對方的這一招用得極狠,完全就是直接命中他們的七寸呀。
現在該怎麼辦?衆人面面相覷,最後都看向了淳于越,陣法他們不在行,只希望他有辦法應對了。
淳于越早已雙眉緊擰,現在陣都被破成這樣了,如果不徹底毀掉,必會被全面啓動,如此一來,這附近的人畜便會無一倖免,但是……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從雲曦,淳于越除了擔心還是擔心,不管這師妹有多妖孽、修爲有多高,畢竟只有十六歲,讓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面對這種訣擇真的太殘忍了,偏偏在這個時候能作決定的人只有她,因爲那些佈下的道紋,只有她能啓動,而自己已經主持着這個聚陽陣,破陣的事也只能由她來主導。
此時此刻,淳于越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後悔,不該大意的,不該明明察覺到有點不妥還貿然決定破陣的,師妹因爲關心親人而亂了分寸,可是自己沒有呀,自己明明可以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想清楚這其中的問題,明明可以謀定而後動的,爲何還是那般衝動的點了頭,爲何明明感覺到不對,還任由師妹去領隊破陣,若是自己現在和師妹的位置互換,那麼他便可替她下決定了,即使自己的決定會引來她的不快,引來她的怨恨,也總比現在讓她親自來選的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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