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一旁的劉鑫摸着鼻子,小聲嘀咕,“這還真的有點難。”雖然秦師弟和那個小女修的修爲都只是煉氣期,但怎麼說也是花了十多年時間煉上來的,若是真的廢了重練,想短時間內恢復所需要的資源以現在拳義宗的財務狀態還真的供不起。
劉鑫的話已經很小聲的了,只是在場的都是有修爲在身的人,耳朵自然靈光得很,更別說顧道成這個金丹期了,劉鑫的話他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正有氣沒處發的他直接一腳伸了過去,“難?這有什麼難的,老子養你們這些臭小子這麼多年,難不成全是吃乾飯的呀。”
撞在槍口上的劉鑫很不幸的成了沙包,看得從雲曦他們很是同情,不過爲了不用再面對顧道成一再請求的尷尬局面,他們很不厚道的當作沒看到,自顧自的聊了起來。
“小曦,能找到一株合歡樹嗎?”宮非羽率先想到了有可能的解決辦法,畢竟這一切的起因也不過是顧道成撥了人家一株合歡樹,如果能賠給陰陽宗,這事應該還是有商量的。
被一語提醒,從雲曦急忙和青藤精聯繫,淳于越他們亦是滿懷希望的等着,神獸山秘境向來多奇珍靈植,說不定還真有合歡樹。
過了一會,溝通完畢的從雲曦甚是挫敗的搖了搖頭,“沒有。”丫的,那合歡樹也太稀缺了吧,居然連能量鏡裡都沒有。
衆人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答案,都不由受到一點打擊,連能量鏡裡都尋不到的東西,在隨風大陸上只怕是更難找了,而這麼難得偏又是對自己宗門的修煉極爲有用的東西莫名其妙的被整死了,也難怪陰陽宗會咬着拳義宗不放,逼得不留絲毫的餘地。若是換成他們,他們怕也饒不了顧道成這渾老頭。
霍雲煙看着打徒弟打得正起勁的顧道成,砸嘴搖頭,“這老頭也太會撥了吧,什麼不好撥偏偏撥死了這樣要命的東西。”
曹白心有同感的點頭,“而且這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有靈石也買不到的,也難怪陰陽宗不肯善了。”
“能買到,能買到的。”正被顧道成揍得抱頭鼠竄的劉鑫。正好跑過曹白身邊,恰好聽到這一句。馬上顧不得躲師父的鐵拳了,扯着曹白,一臉的興奮,“這位道兄,你是不是有靈石,只要你借我一百萬上品靈石,我們就能買回一侏合歡樹賠給他們了。”
嘶!一百萬上品靈品?!莫惜名和曹白兩個財奴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從雲曦卻聽得眼睛一亮,一把將劉鑫拉到自己跟前,“劉道友。你是說有人有合歡樹出賣?”
劉鑫拼命的點頭,“是呀,不過要價很高,我們根本買不起。”說到這裡,他突然眼發精光的看着從雲曦。“不過如果你肯把聚魂石還我,我就能得到一大筆靈石了。說不定可以和賣主壓壓價,把合歡樹買回來。”
從雲曦眉頭一跳,暈死說到最後,又繞回來了。
捏捏耳垂。從雲曦一臉赧笑,“聚魂石我已經用了,還不了。”
“用了?”劉鑫牛眼一瞪,正想開罵,秦可卻猛的衝了過來,抓着從雲曦,緊張的上下打量,“小曦,你出什麼事了,傷哪了?是誰傷了你的?”
從雲曦被他這突然的舉措弄得一怔,倒是一旁的淳于越反應及時,輕笑道,“秦兄弟莫急,用聚魂石的人不是小曦,只是如今我們確是沒辦法把聚魂石交還了。”
聽說不是從雲曦用了聚魂石,秦可頓時鬆了口氣,這時才發覺自己還抓着從雲曦的手,而身邊的人正一臉驚奇的看着自己,他臉龐一紅,急忙鬆開了手。
顧道成和劉鑫在旁擠眉弄眼,看吧,說這兩人沒點什麼,誰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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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明白過來秦可爲什麼會有那反應的從雲曦,感動之餘又被周圍的氣氛弄得有點尷尬,不自在的捏了捏耳垂,不好意思看向秦可,只得轉眼看着劉鑫,“劉道兄,不知那株合歡樹是在何人手上呢?”
說起正事,劉鑫倒顧不得八卦了,急應,“在龍洲城的珍寶閣裡,聽說過幾日就要拍賣了,不過因爲之前已經拍賣過幾回,所以陰陽宗的人好象也聽到消息了,如果我們拿不下來,只怕就要讓他們得了去了。”
而陰陽宗若是尋到了另一株合歡樹,那麼拳義宗賠不賠樹已經不重要了,雙方的焦點已變成顧道成涮了人家面子的問題,宗門的威信尊嚴受到挑釁,又有什麼比把對方的威信尊嚴踩在腳下更解氣的呢,若是事情到了那地步,這三場比試不管拳義宗願不願意比都是逃不掉的了。
想到事情的嚴重性,顧道成師徒就集體蔫了,他們窮呀,雖然有了合歡樹的下落,卻愣是買不起,還有什麼事比這更傷男子漢尊嚴的嗎?
不過從雲曦他們聽到劉鑫的話後,卻笑了,珍寶閣!嘿嘿,真是巧了。
曹白眯着眼睛,撫着下顎,一臉的算計,“話說,這珍寶閣和咱們的賬似乎還沒算完呢。”
莫惜名嘿嘿直笑,“這賬怕是難完了,不過利息我們還是能時不時的收一點的。”
正垂頭喪氣的顧道成師徒聽到兩人的話,霍的龍擡頭,六隻眼睛集體發亮,“兩位道友是說珍寶閣還欠你們的賬?”但是這可能嗎?珍寶閣也會有還不上債的時候?
淳于越溫雅淡笑,“確切的說,應該是仇更適當一點。”
“珍寶閣和你們有仇?”顧道成三人這下子真的瞠眼了,誰不知道珍寶閣最會做生意,所謂和氣生財那些傢伙是最明白的了,怎麼會和他們這樣連宗門都沒聽過的小修士結下了仇的呢。
從雲曦他們沒挑明,只是相視一笑,眼中都帶了點寒意,雖說上回在火焰山差點被珍寶閣給暗算了,但他們也沒把它和蜃龍想到一塊,可是那個邪修的出現,卻給他們提了醒。因爲他們的行蹤一直沒張揚,就是尋找神獸也是悄悄的進行的,本不可能這麼快就引來蜃龍那邊的注意,畢竟事情雖然沒揚開,但現在暗地裡尋找神獸的人也不少,蜃龍又爲何能那般準確的盯上了他們?惟有的解釋就是,他們無意中入了他們的眼,被他們注意到了。而這一路行來,和他們有過沖突的也只有珍寶閣了。有了疑問。再細心回想,他們便很快確定了珍寶閣和蜃龍那些人是一夥的,否則那個趨靈城的掌櫃斷不可能那般快就掌握了自己等人的行蹤並定下了那樣的毒計,而那個邪修也不可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跟在自己等人的身後,摸清了自己等人的底。
既已確認珍寶閣是敵對分子,下手自然就不需客氣,本來他們也打算回到龍洲城後便通知宗門把這隱藏的壞分子給清理掉的,而現在既然龍洲城的珍寶閣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那麼下手再砸搶一回。也沒啥大不了的。
從雲曦等人臉上壞壞的笑容,讓顧道成師徒看得有點心裡發毛,秦可有點擔心的看着從雲曦,“小曦,你們是怎麼和珍寶閣結了仇的?能化解嗎?”
從雲曦勾脣淺笑。“這隻怕很難了。”如果蜃龍肯安分就不會偷偷的幹了這麼多事了,它不肯消停。那麼自己等人和珍寶閣的立場就永遠都是對立的。
想到之前看到的傀屍,想起聚魂石中的殘魂,向來事不關己皆無所謂的從雲曦也不由冷肅了幾分,“你們說。我們什麼時候去殺人放火比較好?”
一說起老本行,曹白可就來神了,眯着眼睛合計着,“龍洲城是不準動武的,所以我們這回怕是不能像在烈火城那般明幹。”
南宮皓不以爲然的一撇嘴,“小白,你認爲這破規矩能管得了我們?”
曹白頓時啞然失笑,的確,現在這裡坐着的人,哪個不是自家宗門裡的小祖宗,龍洲城歸六大宗門共管,而他們這裡就佔了四個,這些小祖宗要去龍洲城殺人放火,還真的是沒人敢管。
最大的顧慮沒了,曹白的腦子就轉得更活了,“我們的目標是合歡樹,不過既然都動手了,沒理由只拿了合歡樹就算了,我想還是照老規矩,把它直接洗了,而且這樣做還有個好處,就是他們會弄不明白我們的真正目的,肯定以爲我們就是去踢場子的,這樣顧宗主他們在事後就不用怕會被牽連了。”
他們雖然已經和蜃龍那一夥對上了,但蜃龍畢竟還沒開明車馬的和整個修真界爲敵,在如今這曖昧不明的情況下,牽扯到的人越少越好,畢竟蜃龍那一夥還在暗處,若是想暗算誰,吃虧的總會是他們這邊的人,所以曹白這顧慮確是對的,沒必要把拳義宗在這個時候扯連進他們和蜃龍的爭鬥中。
從雲曦他們都點頭,“這主意不錯。”
宮非羽想了想,道,“雖然我們不懼龍洲城的規矩,但是能不引起他們的注意還是不要引起的好,我們現在的行事到底不宜過於張揚。”
淳于越也甚是贊同,“宮師妹說得極是。”
“可是既然要搶劫,不可能不動手的呀。”霍雲煙納悶了,一動手,龍洲城裡的人肯定就知道了,這是根本沒辦法瞞的,除非珍寶閣的人不反抗的任他們搶,但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曹白到底是行家出身,轉了轉眼珠子,想到辦法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們選晚上來動手,小姐和淳于少爺事先布好陣,那麼只要我們動靜不要過大,陣外的人自然就不會覺察到了。”
淳于越和從雲曦法陣的能力他們可是見識過的,焦充老成頷首表態,“小白的這主意可行。反正我們在這也沒什麼事,搶完就離開,事後就算事敗了,龍洲城裡的人總不能一直追着我們不放。”
霍雲煙得意悶笑,“他們要真的追來纔好玩呢。”
淳于越等人相視一笑,這話確是不錯,宗門裡執法的弟子若真的追了上來,看到是他們的時候,那表情必定精彩。
莫名惜呵呵失笑,“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想他們追來,要不我們到時不要跑太快,等等他們?”
宮非羽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就不怕回去後會挨板子?”
莫惜名切了一聲,“本少爺現在是誰呀,誰敢打我,而且,他們打得着嗎。”自己的玄武可是皮最厚的,就是趴在那任他們打也打不到自己分毫。
瞧他那有恃無恐的得意模樣,知道他依仗什麼的衆人都不由失笑,玄武獸主打架成不了一把手,但說到防禦還真的沒誰能出其右,想打他板子的確很有難度。
商議妥當後,身爲大師兄的淳于越最後拍板,“那好,就照小白說的辦,今晚我們就去洗了珍寶閣。劉道友請你把龍洲城珍寶閣周圍的情況說一下。”
既然要佈陣自然需要事先摸清環境。只是淳于越說了半晌,劉鑫居然沒回應,正爲晚上的行動興奮着的衆人不免奇怪,轉頭看去,顧道成師徒竟神情呆滯的看着他們。
“顧宗主。”淳于越試探性的又叫了幾聲。
最後還是曹白走了過去,直接推了幾個人一把,“顧宗主,淳于大師兄在叫您呢。”
“呀?”顧道成被推回了神,眼睛死命的眨了好幾下,這纔算元神歸位,霍的擡頭,“你們剛纔說啥來着?”
曹白被他這一驚一乍的舉動嚇得往後退了退,“我說大師兄叫您。”
“不對!”顧道成猛的高聲一喝,指着他們,眼發綠光,“你們剛纔說要洗了珍寶閣。”
被他的神情嚇到的曹白,趕緊退回從雲曦身後,“小姐,他好象不太贊同我們的主意。”拳義宗雖然不是什麼名宗大派,但怎麼說也是正修出身,顧道成身爲一宗之主,對這種打家劫舍之事不贊同倒也正常,所以曹白纔會有此一說。
只是從雲曦早摸清了他們的底了,倒是另有想法,“顧宗主,您難不成也想參加?”
顧道成下巴一昂,“那當然,你們是爲了幫我們拿合歡樹,有什麼理由光讓你們冒險而我們在一邊納涼。”
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瞧他賊亮的眼睛,淳于越他們深深的懷疑,他根本就是衝打劫去而不是奔合歡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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