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着上方的青瓦屋頂,劉金有點納這屋頂好眼熟哦,那個掛在橫樑上的竹籃和自己家用來陰乾靈藥的竹籃簡直是一模一樣。
困惑的爬起身,放眼往左右一掃,劉金更是直接瞠了眼,什麼一模一樣,這根本就是自個的家呀。
當然在自己家裡睡醒,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如果睡醒時發現是在別人的家甚至是別人的牀上,那才嚇人呢。
只是劉金的情況比較特殊,雖然剛清醒,但他還是清楚的記得自己把本命寶器給爆了,照理說他現在應該是死了的,明明應該在黑不溜秋的礦道里掛了的人,卻猛的發現在自個家裡復活了,這換誰也會反應不過來。於是劉金很正常的傻了。
屋內猛的響起一道痞氣中帶點戲謔的聲音,“唉!小曦呀,我就說了毀了本命寶器的人就是救回也會成廢人的,叫你別浪費丹藥和精神了,你偏偏不信,瞧瞧他那呆樣,根本就成傻子了,暴斂天物呀
隨着這道感嘆,一隻白白嫩嫩的手在劉金髮瞠的雙眼前不斷的搖着,而後響起了有點惋惜、有點懊惱的聲音,“還真的成白癡了,早知這樣,當時補上一掌,直接讓他輪迴重生好了,也勝過現在這般行屍走肉的活着。”
前一道聲音立時接上,“現在補也不遲呀,雖然是浪費了一些丹藥,但也好過以後還得繼續浪費靈米養他。小武,送他一程。”
“好。”一道嗡聲嗡氣的聲音乖巧的應了聲,一個像殼又像盾的東西對準坐在牀上的劉金就當頭壓下。
雖然神還沒能緩過來,但出於修士對危險的反應本能,劉金在那東西壓上自己之前快速的閃身躍開。
轟的一聲,他剛剛還躺在上面的牀轉眼便被壓塌了,而被那東西砸中的青石地板緣着那東西的邊緣,嚮往裂開了一圈呈蛛絲狀的裂紋。
這重量要是壓在自己身上豈不是連人帶元嬰都直接成肉餅,死得不能再死了?
後怕的嚥了下口水,劉金終是被嚇回神了。那重量驚人的東西,他也隨即認出來了是千龜殼,玄武神獸的育神器。
驚愕的轉頭,果然便看到了一臉痞子笑容的四少城主莫惜名,身邊站着的一臉憨相的藍袍男子正是千龜殼裡爬出來的玄武神獸,再往旁,劉金再次嚇得咽口水,“劉金見過大少城主、四少城主。”天呀怎麼會是這兩個最爲難纏的小祖宗。
從雲曦揮手讓他起來。
莫惜名則撫着下顎戲謔道,“喲,讓小武這麼一砸,居然不傻了。”
劉金無奈苦笑,“四少城主說笑了,劉金沒傻,只是一時有些事想不明白而已。”
莫惜名故作不解的挑起眉,“哦是什麼事會讓我們的護衛隊小隊長這麼的困惑呀?”
想起前事,再看看自己現在的狀況,劉金就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大概猜得出來了,何況剛纔莫惜名與從雲曦的話已先透露了一些信息。
深吸一口氣,劉金一捋袍擺,正容的雙膝一跪,向着從雲曦兩人恭敬的磕頭道,“劉金謝兩位少城主的救命之恩。”
本來還想耍耍他的莫惜名,反而被他這正經八百的道謝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忙上前把他拉起,“哎呀,你用嘴說就好了跪什麼跪呢,還磕頭,你不知道自己識海受過重創的嗎,好不容易恢復過來了,萬一又撞壞了怎麼辦。”
本命寶器自暴是什麼後果,劉金自然知道他當時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作出這決定的,所以纔會在剛纔發現自己竟然沒死時而反應不過來。直到看到從雲曦和莫惜名兩人,想起自己昏迷前他們已經趕到,大少城主還急令四少城主救自己,所以不必他們多說劉金也猜得出來,自己這條小命必定是他們給救回來的,而要毫髮無損的救回一個毀了本命寶器的人,這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不必清楚他也知道肯定極大,想他一介散修,因爲想訛騙少城主而受罰的進了護衛隊,完全就是一個無關重要甚至是遭人鄙視的人,他們完全可以無視自己的生死的,卻不惜一切代價的把自己給救了回來。想到此,經歷了不知多少人情冷暖的劉金不由感動得紅了眼眶。
“少城主的救命之恩,劉金必定銘記在心。”以後他這條命就是他們的了。
從雲曦鄭重的搖頭道,“你這話不對,我們救你,是因爲你先救了其他的護衛隊員,你做了一個小隊長該做的事,我們自然也要做身爲少城主該做的事,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你這個稱職的護衛隊小隊長救回來,所以劉金你並不需記什麼救命之恩,這本就是你該得到的。”
莫惜名拍拍他的肩膀,“沒錯,你小子是個好樣的,這麼盡忠職守的小隊長如果我們不救回來讓你繼續下去,豈不是太浪費人才了。”
他這半正經半調笑的話,讓劉金一時不知該感激還是該發笑的好,臉上的表情好生錯亂。
對於莫惜名這永遠正經不起來的性子,從雲曦也只能無奈搖頭了。
從儲物戒指裡掏出早準備好的寶器,她上前兩步遞給劉金,“這支碧波簫你先用着,等五太師叔和六太師叔回來後,我再求他們幫你重新煉製一把無絃琴。”
劉金愕然接過,入手一片溫潤,不必多解釋他也知道這支碧波簫用材絕不簡單,而從雲曦居然還說要找五城主和六城主幫他煉器,誰不知道,五城主精通音律、六城主精通煉器,由他們聯手幫自己重煉無絃琴,比起被爆掉的那把不知會好上多少倍。
劉金激動了,“大少城主……”
知道他想說什麼,從雲曦沒讓他說完,搖手道,“道謝就不必了,客氣就更不用,你爲了救其他人毀了一個本命寶器,我自然要賠你一個更好的。這把碧波簫你也許用不趁手,不過你的識海受創甚重,雖然已勉強恢復,但還需長時間蘊養,這碧玉簫是我找文德殿的煉器宗師以水雲石爲主料煉製的,以你現在的情況帶着它正好合適。”
本來她是想直接煉製一把無絃琴給他的,但是煉琴所需的水雲石太多,那塊水雲石可是雲家的傳家寶,刑雲娘肯讓她敲一點邊石下來就已經很勉強了,怎麼會肯讓她敲老大一塊下來煉琴,所以她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就着材料煉了這支碧波簫,反正爲了蘊養識海劉金勢必要一直將它帶在身邊,手裡拿着一支簫總比揹着一把琴來得恰當。
這個中的曲折劉金自是不知,但是水雲石的珍貴和妙-用他卻是知道的,聽說手中宛如玉簫的寶器居然是用水雲石煉製的,他不由又是激動又是惶恐,“大少城主這太貴重了……”
不待他說完,從雲曦已白他一眼,“什麼叫貴重,再貴重重要得過人命嗎?好好的拿着它,趕緊把身體養好,我可不會給你太長的病假的,你若是不能儘早迴護衛隊去,我可是要扣你佣金的哦。”
站在她身後的小青龍猛翻白眼,拜託,你從來就沒給過人家工錢好嗎,人家一直都是倒貼來給你打工的。
被提醒的從雲曦想起自己比資本家還要資本家的作派,犯窘的捏了捏耳垂,訕笑道,“當然如果你能及時回來,以後本少城主會算你佣金的。”就憑劉金這回的英勇表現完全是名合格的護衛隊員了,自然就不能再苛扣工錢了。
激動中的劉金自然不會跟她計較這個,別說不給佣金,就是繼續讓他倒貼他也願意,水雲石煉製的寶器呀,既能禦敵又可滋養識海和元神,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聖器,大少城主居然就這麼輕易的給了自己一把,聽她所言,還是特意爲自己煉製的,而自己會沒事,想必也是這水雲石之功,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就算自己之前挺英勇挺仗義的捨己救人救下了一支小分隊,能將自己厚葬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可他們卻耗盡心思的把自己從鬼門關前搶了回來,還爲自己的恢復如此的不惜代價如此的花費心神,他豈能不感動。
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激動的心情,劉金鄭重的朝着兩人深深一鞠,“兩位少城主儘管放心,日後劉金必定爲六宗城的和平與安定竭盡所能,以報少城主的知遇之恩。”不管一開始自己是怎麼進的護衛隊,如今他們既能將自己視爲自己人般的真誠相待,他堂堂男子又豈能負了這份信任。
莫惜名難得正經的拍了拍他,“好,有你這句話也不枉小曦爲你奔波勞累一場。”爲了救回劉金,從雲曦將他放進能量鏡裡躺在水雲石上,由自己看顧着,而需要的丹藥都是她跑去文德殿找丹癡煉製的,有些在能量鏡裡也尋不到的靈藥也是她四處奔波尋找的,在救劉金的這事上,自己是悶到了,而她卻是累到了。
得知始末的劉金自是又一陣感激的看着從雲曦,讓她很不好意思的紅臉傻笑,“好了,既然你沒事了,我們也該走了。”說完不等人家說送便轉身走了。
這種感恩戴德的場面她還真心的不習慣,還是回去看看師叔到底有法子解開那塊玉石的謎團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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