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臉色蒼白的男人盯着璇,他也感覺到宮明珏的力量不正常,一個人類怎麼可能破得了死亡風暴。
璇緩緩的垂下眼眸:“我也想知道。”宮明珏啊,她身上的秘密似乎也很多,未知的秘密……
虛無空間的宮明珏可沒有這麼多想法,這裡是一個障礙還是隻是個開始?手裡握着妖刀,冰冷的光芒泛着銀色的月輝,銳利的刀尖指着地面,一步一步往未知的前方走去。
蒼茫一片的盡頭,一道拱門泛着七彩的光芒,好似是天邊的彩虹落下,無盡的迷幻。一道炫彩斑斕的光幕擋在門前,宮明珏停住腳步,看了看,脣邊泛起一抹妖冶的笑容,突然,擡頭,狠狠的劃下,毫不留情沒有一絲猶豫。
銀色的光芒閃過,炫彩斑斕的光幕嘩的一下消散。光幕退散,收起妖刀,裡面應該就是她的目的地,宮明珏擡腿進去,竟是柔和的世界。一個人影背對着她,宮明珏眉頭微皺,這個背影似乎有些熟悉,是在哪裡見過?
柔柔的聲音響起,似在嘆息:“你來了,珏兒,不、或者該稱呼你爲葉羽翔……”
前世的名字讓宮明珏一愣,定定的注視着女人的背影:“你是明珏的娘?”既然身份已經被拆穿,她也不這麼好意思叫這個女人娘。
女人轉過身來,輕輕的說道:“無論你是我的珏兒還是其他人,你終究是我的女兒。”
宮明珏定定的注視着她,良久纔開口問道:“宮明珏呢?”如果宮明珏的娘成了鬼的話,那麼不可能沒見過宮明珏的靈魂。
“靈魂沒有定法,脫離了肉身已經與前塵無關。”女人嘆息一聲,“好了,珏兒……”聲音頓了頓,有些遲疑的問道,“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當然。”宮明珏聳了聳肩,“有什麼區別,一個名字而已。況且,你真的是一個好孃親。”和她的媽媽一樣,爲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忍受一切苦難與折磨,用盡了自己的一切去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珏兒。”女兒凝視着宮明珏的臉,看着這個她保護了十幾年的孩子,心中感慨萬千,前塵往事好似潮水一般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輕輕的閉上眼眸,努力的壓下煩亂的心緒。
宮明珏也不着急,靜靜的看着女人,她知道這世的孃親不簡單,有很多秘密,也許還有着千絲萬縷的過去。
良久,女人似乎心情平復下來,終於慢悠悠的開口:“珏兒,我的名字叫做琦藍。”
“嗯。”宮明珏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爲那個名字有什麼反應。
琦藍笑着搖了搖頭:“珏兒,你知道琦藍的意思代表着什麼嗎?”
“什麼?”宮明珏撓撓頭,她怎麼不知道琦藍一向這麼喜歡賣關子。
“琦藍,是神的候選人。”
“厄?”這下宮明珏想無動於衷都不行了,這條消息也太震撼了吧?雙眼大睜,不可思議的盯着琦藍。要不要這麼刺激,她極其痛恨神,然後她的老孃反倒是神的候選人。世上還有比這個更諷刺的事情嗎?
“珏兒,嚇到了嗎?”琦藍溫柔的笑着,寵溺的眼神望着宮明珏。這個孩子是她全心全意呵護的孩子,雖然現在靈魂已經不是了,但是她對宮明珏的愛一點點都沒有減少。
宮明珏撓了撓頭,囁嚅着:“這個不是嚇到不嚇到的問題,是……”皺了皺眉,心裡極其的不爽,“我不舒服。”這世的孃親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是個慈母,突然跟她最討厭的神有聯繫,真的是超級不爽。
“我知道,你看不慣神的做派覺得她很霸道是不是?”琦藍笑着說道,她也明白宮家要擔任祭司一職家中後代就不能有女孩,這個條件確實太苛刻了,“其實以前她只是有些任性,可能成爲了神之後,被責任所累,所以,有些強勢。”
“等等。”宮明珏頭痛的揉着自己的額頭,“別這麼給我講,我有點亂,能不能直接跟我說明情況。”不要一直這麼感慨,她現在是一頭的霧水。
“好吧。”琦藍輕笑着,不氣不惱,只是寵溺的拉着宮明珏,“來,珏兒坐,聽娘慢慢跟你說。”
小手被琦藍握住,暖暖的溫度一直透進心裡,熟悉的溫度讓宮明珏一愣,暗笑一聲,無論哪世媽媽的手都是這麼溫暖。也就沒有反抗任由琦藍拉着她坐下,聽着琦藍給她講以前的事情。
“娘、宮琿以及另外一位姑娘都是神的候選人,在很久以前,這個世界是沒有神的,或者應該說神只是一個飄渺的代名詞。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在神界裡修行,似乎也沒有人告訴我應該做什麼,我自己好像就知道要修煉成神,也知道自己是神的候選人之一。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又來了一位姑娘,寂寞的修行歲月終於有人相伴,不久,你爹也就是宮琿也來了。我們三個同爲神的候選人,在飄渺的神界修行,沒有盡頭的修行。然後日暉大陸開始繁榮起來,我們在閒暇的時候也會收徒,慢慢的神界的信徒愈來愈多,只是能真正成爲神界之人的太少了。大多數人都是無法安心修行,急功近利。”
說了一些之後,琦藍看着宮明珏:“珏兒,娘這樣說你明白嗎?”
“明白。”宮明珏有氣無力的說道,這算什麼?創世紀神?上帝?女媧?她的頭怎麼越來越疼?要不要這麼複雜啊?心裡不停的哀嚎着,但是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娘,你接着說。”
“後來,也許是太寂寞了也許是孃的修行不夠,慢慢的與你爹兩人情投意合,覺得作爲神是爲了庇佑日暉大陸,作爲人也同樣可以保護日暉大陸,所以……”琦藍想到以前的事情,多少還是有着一份歉然,她當日做事太極端了,爲了自己的幸福,唉……
“所以就下凡轉世是嗎?”宮明珏撓撓頭,遲疑的問道,“我這麼解釋對嗎?”
“嗯,可以這麼說。”琦藍笑着說道,“不過,身爲神的候選人沒有那麼容易,當年還是孃的好朋友幫了娘,所以才得以脫離神界。”
“那麼,娘有沒有後悔過,宮暉根本就沒有來看你,獨自在外‘行俠仗義’,娘自己一個人帶着我在宮家卑微的活着。”宮明珏蹙眉道。
琦藍搖了搖頭:“那是我們當年的誓言,娘怎麼會後悔?”說不後悔,琦藍眼中還是有淡淡的失落一閃而過,但也僅是一閃而過。
“娘死後在這裡嗎?”宮明珏看了看這個空間,“是不是不知道人間的一切?娘是自願還是被囚禁?”
“嗯……”琦藍沉吟着,半晌才道,“算是一點懲罰吧,畢竟當日娘爲了脫離神界做了一些錯事。需要贖罪,等到孃的罪贖完之後,才能離開。”
“娘在這裡受苦嗎?”宮明珏放出魂力感受着周圍的一切,沒有什麼危險的力量波動。
“沒有,只是空無一人。”琦藍輕聲的說道。
宮明珏一笑:“只有寂寞是嗎?”空無一人,對着空蕩蕩的世界,沒有人交談沒有人關懷獨自一個人忍受着時光的流逝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這個懲罰真是可怕。
“珏兒,這些是娘該受的。”琦藍沒有任何的抱怨,輕輕的握住宮明珏的手,“珏兒,答應娘,要幸福,不要做什麼傻事。今天你是得到能人相助來到這裡,以後可不許這麼冒險。”
“知道了娘。”宮明珏點頭,看來她的孃親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外界的一切,不知道她一直就活在一個騙局裡。她能說什麼,該說她的孃親傻到極點嗎?面對着這樣溫柔又單純的人,她不忍說出口。夢一場罷了,既然是一個美夢,她又何必當個劊子手,將這個夢的僞裝撕爛呢?
“珏兒,時間不多了。你不能再在這裡待着了,聽孃的話,離開之後忘了以前的一切,神、宮家還有你爹都有他們的不得已,做人就要放寬心。不要苛責他人也不要太委屈自己。”琦藍殷殷的囑咐着宮明珏,殊不知她的話聽在宮明珏的耳中是那樣的酸楚。
只有用力的點頭,不停的保證:“我知道了娘,你也要好好的,要是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以後我們還能母女團聚。”
“嗯。”琦藍笑着,“珏兒走吧,不然你會走不掉的。”說着,連連去推宮明珏。
宮明珏笑着站起身來,低聲道:“娘,我們還會再見的。”
“是,會再見的。”琦藍嘴裡應着其實心裡知道,宮明珏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她順着宮明珏說,無非就是把這個當成哄小孩的話。
宮明珏豈會看不出來琦藍的心思,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走到那七彩門前,停下了腳步,低聲道:“娘,其實你真的應該成爲神,你有那份仁心。”說完,不等琦藍說話,一腳跨了出去。她的娘確實有仁心,可是不懂人間險惡,太單純了。
跨出七彩拱門以爲還是那片虛無的空間,誰知道,竟然見到熟悉的人,低聲呢喃一聲:“璇。”聲音很低很低,但是隻有宮明珏自己知道,她心裡此時有多麼的難受。見到了這世的孃親,而孃親卻單純到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讓她情何以堪?
十分的累,看到了璇突然那種疲憊的感覺好似倒塌的高樓,轟隆一聲將她砸倒在地。
璇站起身來,過去將她輕輕的攬入懷中,而後抱着她,慢慢的坐下,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執起茶壺斟了一杯溫熱的茶送到宮明珏脣邊,看着她緩緩的飲盡,靠在他的懷裡疲憊的闔上眼眸。
玉蔚兒和昭晨眉頭緊鎖擔心的盯着宮明珏,到底是怎麼了?她碰到什麼了?怎麼會如此的疲憊?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點精神都沒有。
沉默在蔓延,時間在流逝,一片的寂靜。
“璇,你的仇人在神界。”宮明珏淡淡的開口,十分的平靜,她已經理清了思緒,也明白璇不會無緣無故的帯她來這裡。讓她見到孃親是一個目的,恐怕目的沒有那麼簡單。是在間接的告訴她,他的仇人有多可怕嗎?
“對。”璇低頭,看着一臉平靜的宮明珏,她聲音冷靜,可是雙眼始終沒有睜開。
“你想怎麼做?”宮明珏舒服的靠在璇的懷裡,汲取着讓她安心的味道,“讓我和昭晨蔚兒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嗎?”
“你肯嗎?”璇沒有回答而是反問着宮明珏。
“當然不肯。”宮明珏猛地睜開雙眼,定定的注視着璇,“我絕對絕對不會允許你自己去找仇人報仇。因爲就算你不去,我也要去。”宮明珏緊緊的握着拳,她有很多事情要跟神界的人好好談談。既然是她的孃親別管是肉體的還是靈魂的,反正她不允許別人欺負她的親人!
“女人,你是不是當我是空氣?”昭晨不滿的聲音冷冷傳來,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少得了他?
“主人,蔚兒豈是貪生怕死之人,神界我還真的沒有去過。”玉蔚兒凝視着宮明珏眼中有着堅定的光芒。
“我沒有說你們不能去。”宮明珏挑了挑眉,“我們大家是一家人,怎麼可以分開。是璇這麼想的!”說着,怨懟的瞥了璇一眼,弄得他哭笑不得,他是爲了他們好,反倒成了壞人了?
“璇。”
“哥!”
昭晨和玉蔚兒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喊了璇一聲,不過話中不是請求而是絕對的威脅,敢不讓他們去。不讓他們去,他們就聯手揍璇一頓,大不了武力說話!
璇無奈的苦笑,面對着這樣的朋友,他還能說什麼?
“璇,你想清楚了嗎?”臉色蒼白的男人盯着璇,聲音如冰冷的寒風,不帯半點溫度,“要想見到神不是那麼容易的。”看了一眼昭晨,“就算竹皓當日,也沒有看清楚神的容貌吧。”
昭晨一愣,盯着臉色蒼白的男人,地府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是誰?”直到臉色蒼白的男人出聲,宮明珏纔好像剛剛發現他一樣,奇怪的問着璇。被孃親的事情震撼着攪亂了心神,見到璇全身一放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還有其他什麼外人在。
臉色蒼白的男人一頭的黑線,從古至今還沒有人會忽略他,這個宮明珏真是……過分!
“絕。”璇簡單的介紹着。
宮明珏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盯着絕看了半天:“你認識源嗎?”腦海中突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速度極快極快,還沒等她抓住就已經溜走。只是下意識的問出那麼一句,等着絕的回答。
“當然。”絕也簡短的回答着。
“你們是什麼人?跟神有什麼關係?”宮明珏腦中亂乎乎的似乎有一個答案就在腦中呼之欲出,卻被什麼東西阻礙着,無法將答案清晰的呈現出來。
絕看了看璇:“這個問題,你問他,如果他願意,他會回答你的。”他不會越俎代庖。
宮明珏一笑:“世上本來沒有任何秘密,只要想挖掘終有知道的一天。璇不告訴我,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信他。”別以爲她不清楚那個絕的意圖,他這麼說明顯有挑撥的意思。
“看來,源說的沒錯,你真是碰到對的人了。”他開始還不相信,幾番試探下來,他確定這個宮明珏對璇是真心的。
對於腦海中絕的話,璇用同樣的方式回了一句:“沒錯。”
“你不是以前不相信愛情嗎?”璇是什麼人,對待愛情的態度他可是一清二楚。
“因爲以前的範本錯誤。”璇有着惋惜的說道,琦藍的事情他是看着一點一點的發生。那一日神界大火,彷彿依舊在他眼前燃燒,即使到了今日他仍然能感覺到當時的灼熱。那一日神界被顛覆,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哪裡知道,她的付出根本就是一個被編織的假象,一切只是一個騙局。那場通天大火幾人收益幾人悔恨又有幾人心碎,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吧。
“神界要怎麼去?”玉蔚兒見大家都沉默,開口問道,他可是沒有去過神界,就算要去神界找哥的仇人,也應該知道路。
“路就在地府裡。”璇出聲,看了一眼絕。
絕冷哼一聲,有着不滿:“璇,利用人也不能這麼利用。”
“借個路而已。”璇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根本就不理會絕變黑的臉色。
“璇,我有我的職責,我的規矩。朋友歸朋友,這個忙,不是我說幫就能幫的。”絕蹙眉道,璇太亂來的,璇怎麼會不知道有什麼規矩。
璇還沒有說話,宮明珏倒先開口了:“是跟源一樣,需要闖什麼關卡嗎?”猛地掙開璇的懷抱,伸手一扣左手的手腕,銀光一閃妖刀被握於掌中。
“妖刀?”絕一見妖刀臉上神情一變,古怪的盯着那泛着冷光的妖刀,剛剛是遠距離觀察根本就不知道宮明珏用來對付死亡風暴的是妖刀。
宮明珏纔不管絕怎麼想的,刀尖一指絕:“有什麼就衝着我來,我來闖你的關卡!”
絕陰森森的目光從妖刀上轉到宮明珏的臉上,仔細的研究了半天,然後落在璇的那裡:“璇,你知道她有妖刀嗎?”
“知道,怎麼了?”璇回答得理所當然。
“那是妖刀。”絕死死的盯着璇。
“妖刀怎麼了?”璇奇怪的問着絕,妖刀上有什麼古怪嗎?突然眼中有光芒一閃,一把抓住絕的衣襟,“妖刀會傷害她?”
絕現在是對璇徹底的無語了,這個璇已經完全淪陷了。搖了搖頭:“她沒事。”嘆息一聲,“看來你當日真的沒有好好聽從心中的聲音。”
璇鬆開絕,冷哼着:“妖刀怎麼了?”他只是覺得這個名字這麼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妖刀是做什麼的。
“既然不知道,那就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這個我也不方便透露。”絕冷聲說道。然後不再理璇,轉頭盯着宮明珏,“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從剛剛的心靈攻擊可以看出來她來自另外的一個世界。
“對。”宮明珏挑眉道,這個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了?
“很好。”絕似乎很滿意的點點頭,伸手一指,房間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一道門,“只要你能從那個房間裡出來,我就將道路給你們打開。”
“不行!”
“做夢!”
“找死!”
三個聲音竟然發自三人口中,璇玉蔚兒和昭晨幾乎是同時開口,無論說的什麼全都是一個意思,絕對不能讓宮明珏去闖關。
“你們什麼意思?”宮明珏氣呼呼的瞪着他們三個人,她有那麼弱嗎?
“你一個女人逞什麼能,這種事情就要交給男人做。”昭晨狠狠的瞪了宮明珏一眼,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樣。
“絕,我們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外人。”璇蹙眉道,當日在源的領域空間那是源手下留情。但是地府絕對不像源的領域空間那麼單純。這裡有太多的危險太多的未知因素,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主人,我們保護主人是應該的。”玉蔚兒也不贊同宮明珏去獨自闖關。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可以看着你們去冒險!”宮明珏眉毛擰在一起盯着他們三個人,他們到底明不明白?
“你也是我們的朋友,你以爲我們可以看着你去冒險?”昭晨真恨不得上去揍宮明珏一頓,該死的女人,就知道逞能!
“主人,這次說什麼也不行。”玉蔚兒這次也是寸步不讓,“以後到了神界還會有很多危險,這個頭陣,就讓我們來。”神界,估計到時他能幫上忙的地方少,這個時候就讓他盡一份力好了。
“不行。”絕一口回絕他們,“這個關一定要宮明珏來闖,不然我不會將道路給你們打開。”
“絕!”璇威脅的瞪着他,這麼多年的朋友,別逼他翻臉。
絕將臉扭到一邊,直接忽略璇的反應,只是看着宮明珏:“你要不要闖,說好了,我不會放水,也不會像源那麼低級。”
“當然。”宮明珏說着,開始往那道門邊走去。
“主人!”
“笨女人!”
“站住!”
玉蔚兒昭晨和璇立刻起身衝了過去,要攔住宮明珏。可是還沒有靠近宮明珏的身邊,身體猛地頓住,全身都僵硬起來,動都無法動彈一下。
“絕!”璇大吼着,他真的是動怒了。
“璇,別忘了,地府是我的地盤。就算是你,要想在地府與我過招也得掂量掂量。”絕站了起來,緩緩走到璇對面,上下打量着璇,“別忘了,你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動用你全部的力量!”
“你!”璇冷叱着,死死的盯着絕,眼中戾氣浮現。
“我有說錯嗎?你的力量不是還在受限制。”絕可不怕璇,回頭,對着宮明珏說道,“只要你能平安出來,我就給你們打開道路。你敢不敢進去?”
“有什麼不敢的?”宮明珏冷冷一笑,眼神滑過璇他們,極其的自信,“放心,我不會有事。”如果連絕的關都過不了,以後還談什麼去神界找人報仇。
說完,不再理會昭晨他們擔心的眼神,走到門邊,毫不遲疑的打開房門,進去。
“絕,你給我記住了。”璇咬牙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出他的恨意,今天的事情他不會完的,等他的力量禁錮被解除,他一定會來教訓絕。
絕看了看璇,“關心則亂,她可不是一個弱女子。”
璇沒有說話,只是緊張的盯着關緊的房門,心裡七上八下的。
進入房間的宮明珏,疑惑的眨了眨眼,房間內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蒲團放在房間中央。宮明珏看了看,是不是這就是考驗?沒有遲疑的走了過去,盤膝坐在蒲團上。誰知剛剛坐下,腦中突然仿若雷擊,無數的電流順着血管筋脈流竄,酥麻得發疼。胳膊微微的顫抖着,根本就不受控制,緊握在手的妖刀再也握不住,猛地滑落下來,銳利的刀刃劃過她的小腿,點點殷紅濺落在地。
叮噹一聲輕響,妖刀突然發出一道冷光,忽明忽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之而出。宮明珏冷眼盯着,腦海中很多的影像如走馬燈似的快速滑過,速度極快根本就容不得她看清楚,只是一團亂哄哄的不停的有東西塞進她的腦子裡,極其的混亂,亂糟糟的讓她心煩。
而眼前妖刀那忽明忽暗的光芒更是讓她覺得難受,體內的氣血翻騰,喉頭一陣一陣的發甜。極力的剋制着,纔沒有將那口鮮血噴出,可是就算如此,一絲殷紅順着脣角緩緩滑落,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妖刀上,好似濺落在湖面,慢慢的渲染開來,在妖刀刀身上形成了斑駁的痕跡――妖冶而冰冷。
妖刀那忽明忽暗的光芒越來越激烈,明暗交替的速度越來越快,忽的一下,好似太陽般暴亮,猛地發出耀眼光芒,房間內被刺眼的白光充滿,一切都在光芒下無所遁形。一個一個身影浮現,立於光芒之中,光芒慢慢淡了下去,可是身影卻在慢慢增加。
直到光芒盡退,身影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房間。
宮明珏看清楚多出來的東西,心中大驚,那不是妖石內被煉化的妖獸嗎?難道他們突破了妖石的禁錮力量?身隨心動,心中一想,身體也就開始行動,運起魂力就要起身作戰,突然呆住了,心裡一涼。
魂力竟然沒有了……而且,身體根本就動不了……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難道這個就是絕說的闖關?但是,禁錮了她的魂力,讓她身體動不了,這不是讓她白白來送死嗎?
不帶這麼耍人的!
一個一個妖獸先是詫異,然後是盯着他們中央的宮明珏,眼中有着憤恨,幾乎是心中的怨懟再加上妖石的指使使出全部妖力撲向宮明珏。
這些妖獸個個都實力不凡,別說妖力全出就是一人一拳都能把宮明珏打死。宮明珏冷眼看着,眼中沒有一絲的恐懼,淡然的看着,脣邊泛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她要死了嗎?竟然是這麼一個死法,真是夠窩囊的。
眼都不眨一下,盯着這些撲過來的妖獸,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個明明白白,看着自己到死是怎麼死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妖刀上的爆出一道紅色的光芒,好冷又好豔,衝到前面的妖獸猛地一下被吸了進去,就像是剛纔突然出現一般,只是唯一的不同,那個妖獸在被妖刀吸進去的瞬間全身變紅,好似被鮮血染就一般。
宮明珏眨了眨眼,這又是什麼情況?有沒有人能事先告訴她一聲,讓她有個準備啊!
突然似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猛地扎入她的腦海,很痛很痛,眼前一白,意識猛地被抽離。身體輕飄飄的似乎在不停的飛昇,又突然之間似乎被捲入什麼漩渦之中。胃裡一陣的噁心、反胃,頭昏腦脹。大聲的喧囂、嘈雜的聲音,沒有一點規律全都衝進她的耳中,頭劇烈的疼痛,似乎要撕裂一般,全身上下哪裡都在痛。這種痛,無法忍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不知道怎麼消除,就好像被扔進了攪拌機,身體馬上就要被攪碎。
“啊――”淒厲的叫聲從房間內傳出,璇他們動作十分一致,全都瞪着絕,殺意涌現,要是眼神可以殺人,估計絕這個時候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絕到底不是一般人,對璇他們的眼神視而不見,冷冰冰的說道:“只要她能出來,我自然會信守承諾。”
話才說完,房門嘭的一下被大開,宮明珏筆直的走了出來,似乎一點事情都沒有,直直的盯着絕,冷聲道:“放了他們。”就這四個字一說完,璇他們三個人立刻皺眉,因爲,他們感覺到了宮明珏身上不一樣的氣勢,似乎她的魂力又強了幾分,而且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這個氣息屬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