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意識暴漲，罪惡剋星
內景？
這小崽子有內景！
宛若暗流潛行，悄然無聲的思維，像極寒環境下凝成固態的冰塊。
灰蝮原本還在掙扎的軀體瞬間僵直。
他喉嚨裡發出“嗬嗬”聲音，彷彿被魚刺卡住，那對三角眼向外暴突，佈滿血絲。
直到栽了大跟頭，也未想明白，爲啥一個高中生能神駐內景！
“如果你能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應該會很喜歡。”
秦時手掌如同鐵鉗扣住灰蝮的面龐，伴隨五指合攏，似要把堅硬頭骨生生按碎。
“原來欣賞別人恐懼的表情，是這種感覺。”
他不費力地提起灰蝮的腦袋，拎破麻袋似的，甩向反應過來舉槍要射的牛頭。
一百七八十斤的沉沉軀體作爲障礙物，擋住秦時的身形。
嘭！
可牛頭面不改色，仍然扣動扳機。
雷霆四號的大口徑槍支，轟鳴着噴發焰火，將灰蝮後背鑿開大洞。
好似裝滿水被踩爆的氣球，噴濺出豔紅血色！
“啊！”
中槍的劇痛，讓灰蝮被恐懼佔滿的內心恢復幾分清醒，他下意識發出一記心靈震爆！
宛若眩暈彈當空炸開！
整個飲品店內，所有人的腦海裡不約而同聽見劇烈尖嘯，眼前一黑，好似湍急的激流衝擊在毫不設防的脆弱心靈。
首當其衝的，便是受到催眠的顧客！
他們好似踩過的草地，東倒西歪躺了一地，突如其來的精神傷害，宛若重錘敲擊頭顱，將其砸個粉碎！
極爲真實的瀕死體驗，讓灰蝮精心挑選的“傀儡們”翻起白眼，嘔吐呻吟，更甚者大小便失禁，完全喪失軀體控制，。
面對靈能者，普通人的大腦就像一臺古董電腦，隨便往裡面塞點東西，就足以燒壞它。
牛頭和蛇仔也不好過，他們雖然有着五十點以上的生命力，意志強大，遠超尋常，可猝不及防之下，仍然感到胸口發悶，頭暈失神。
靈能者被認爲是三大主系的途徑職業裡，讓人最噁心的對手，以及最需要的隊友，並非毫無道理。
唯一沒受影響的，只有秦時。
豐碑面板裡，屬於【太一】的象徵徽記微微亮起。
初級成就【守序】特性被動觸發。
高額的精神抗性，使得他完全免疫這一記能級不高的心靈震爆。
“打團先解決控制，再秒輸出位。”
秦時深吸一口氣，生命力噴薄而出，血液宛若滾珠飛快流動，充盈在百骸。
血肉活性瞬間調動，澎湃如浪潮的氣機直接鎖定牛頭。
後者如同跌進冰窟窿裡，寒意襲遍全身。
當灰蝮的身軀砸在旁邊的玻璃牆，從對面站起的那道挺拔人影，已經跨步而來。
好似狂風在呼嘯！
隨着秦時向前衝刺，百相煉勢悍然運轉，一條條氣流依附盤旋，心意的力量駕馭着強風，推動身軀如疾電飛星，緊逼而來！
“我拔槍只需要零點二一秒……”
牛頭幾乎是閃電般再次擡手，瞄準秦時。
他很自信，這個高中生模樣的不速之客，絕對沒有突破專職級，無法應對熱武器。
嘭！
扳機扣動，再次開火！
這樣的近距離，不可能躲得過……
等等！
人呢？
下一瞬。
那條挺拔的人影出現在另一側。
喀嚓！
握住槍支的手掌宛若干脆麪條，白森森的骨頭茬子刺破皮膚。
間不容髮之際，【瞬影】技能派上大用。
躲開牛頭的閃電拔槍！
“呼！”
秦時遏制面對黑洞洞槍口的緊張感，強橫的體能從體內迸發，一束束肌肉倏然凝聚，輕而易舉扭斷掉牛頭持槍的那隻手。
再奪過那把大口徑的雷霆四號，五指微微發力，將之捏成廢鐵。
緊接着，秦時膝蓋彈起，一腳朝天正中牛頭的下巴。
充斥愕然之色的粗糙麪皮蕩起層層肉浪，他好似人形陀螺被鞭子抽得騰空！
爆發性的力量下，牛頭的下頜骨剎那粉碎，宛若西瓜被子彈穿透，炸出裡面的果肉與汁水，紅白夾雜的渾濁液體，如同四散的水珠，撲打在桌椅牆面。
“怎麼……可能……躲子彈……”
牛頭眼中透出極爲強烈的震驚情緒，而後摔在固定在牆體的長條沙發上，像條死狗不再動彈。
從開始到結束，二十秒不到，飲品店裡就已倒下兩名重犯。
秦時輕輕吐出一口熱氣，滾燙的高溫自毛孔散發，化爲絲絲縷縷向上翻騰的氤氳煙雲。
他兩腳站定，目光平靜地望向擅長格鬥的蛇仔。
“硬控輔助，輸出射手都淘汰了。輪到你了。”
“你才三十點出頭的生命力……”
蛇仔擺出經典的八臂架，這是秦時最開始學打法，老樑給他講過的一種拳法抱架。
進攻性強，宛若狂風暴雨，拳腳又重又快，是足以將對手在數秒內生生打死的兇悍路數。
“沒錯，但收拾你夠用了。”
秦時切換呼吸，用急促而短快的方式，讓心臟泵出更濃郁的血氣，一波又一波沖刷軀體。
老樑和老任安排的課程確實沒毛病，生命力凝聚結成的種子，如同受到刺激，輸送出濃郁活性，反哺着寸寸血肉。
新生階段的蛻變，似乎更明顯了。
“放、我、走……我不管他們。”
蛇仔猶豫着說道。
他的感知中，這個高中生並不危險，從氣機接觸就能看出來，對方的生命力層次沒那麼高。
“他，價值六十萬懸賞。那個阿巴阿巴說不出話的，值五十二萬。你嘛，四十八萬。”
秦時指了指精神失常又中了一槍的灰蝮，以及下頜骨粉碎，重度腦震盪的牛頭，最後瞧着蛇仔，咧嘴笑道：
“要不你轉四十萬到我賬戶？零頭給你抹了，就當交個朋友。”
蛇仔眼神一點點變冷，像被逼到牆角的猛獸，打算拼死一搏。
渾身肌肉像絞盤被扭動，不斷地收緊，呈現出金鐵般質感。
短短几秒鐘，這具結實強悍的血肉軀體就已散發強大氣息。
好似堅不可摧，銅牆鐵壁！
“我會親手打死你。”
蛇仔腳下如同滑動，雙腿一顛一顛，像蝴蝶振翅。
唰！
他人彷彿爆射閃到秦時身前，一記擺拳砸向太陽穴。
這次進攻很猛，好像帶着一擊必殺的強烈意圖。
可直覺卻告訴秦時，此乃試探佯攻。
他手臂屈肘往上擡，頂開蛇仔的擺拳。
蛇仔擺拳無功而返，膝蓋卻是一彎，右腿像鞭子抽爆空氣，奇襲秦時肩膀！
秦時防得滴水不漏，不像往常硬碰硬，而是穩住重心，化解攻勢。
他已猜到蛇仔的想法。
對方想逼自己猛衝猛打，進而以生命力的優勢，實施正面壓制，快速結束戰鬥。
這時候沒必要被牽着走，只需拖延片刻，對手就會心急露出破綻。
“居然不上當”
果不其然，蛇仔屢次進攻未曾奏效，眼中涌現焦躁之意。
轉瞬間，小腿繃緊，宛若彈簧刀接連彈射，踢得空氣劇烈炸響！
三秒不到，他的兩條腿像鐵打一樣，韌帶更如同鋼絲絞纏，居然一口氣踢出七八十次攻擊。
彷彿一場暴風肆虐，任何敢於擋在蛇仔身前的障礙，統統粉碎！
“這就是生命力數值高的好處，體力悠長，體能強橫！”
虛擬對戰室再如何擬真，也無法營造出這種步步緊逼的壓迫感。
秦時腦海裡閃過一次次戰鬥回溯，一場場交手學習的經驗，是進是退，如何化解，如何判斷時機……
如果有經驗條顯示，他的意識必然在暴漲！
幾乎是肌肉反應，面對攻勢猛烈的蛇仔，秦時先是雙手護頭格擋，強橫體魄並未被一記記踢腿打得節節敗退。
恰恰相反，他像屹立江心的礁石，硬扛住這一波好似無休止的進攻節奏。
旋即，抓住氣息衰退的那一刻，兩臂架住下踢的小腿。
然後抓住蛇仔硬如精鐵的腿骨，想要復刻廢掉牛頭的操作，將其捏碎！
但就在秦時手掌握住，搭上去的剎那，鋼絲交纏的堅實肌肉倏然一鬆，宛若一條蛇，從中滑出。
緊接着再次繃緊，踹向秦時胸口！
這樣的變招，令人始料未及！
顯示出蛇仔作爲擂臺拳手極爲老辣的一面！
他所學的是天竺格鬥技，雜糅諸如古代瑜伽，柔術之類的內容。
蛇仔經常會故意漏出破綻給對手，再通常對於身體肌肉的精妙掌控，突然掙脫，反殺！
這也是他被稱作“蛇仔”的原因。
宛若一條毒蛇潛藏草叢，平日裝作無害。
但確定獵物之後，立刻不擇手段將其啃噬！
嘭！
這一腳完全可以把胸骨踹得塌陷，可在十二條漆黑大筋的聯結下，像踢中好幾層厚實的牛皮，力量被傳導分散，卸掉七八成。
“長教訓了，原來還有這種打法。”
秦時咧着嘴角，腳下生根也似，身形竟然都未晃動。
頂住蛇仔認爲奠定勝局的進攻後，他捨棄之前的防守姿態，緊緊地纏了上去！
該輪到我的回合了！
差不多摸清楚蛇仔拳術路數的秦時，選擇打法之中最兇險的貼身肉搏！
他要開始利用自己體魄過人的優勢，壓制對手節奏。
發拳如箭！
大氣又爆發出兇禽尖嘯的刺耳波動！
風鳴！
秦時牢牢捏住拳眼，吞納蟒蛇般的實質氣流！
砰！砰砰！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轟出，時而如斧劈，從上至下砸落，時而如鋼炮，正面相沖！
眨眼的功夫，落入下風的人就換成蛇仔。
他不斷地用肘招架，卻如同被大錘猛砸的木樁，一點點陷進地底！
飲品店的瓷磚地面迸裂，爆開，一塊塊被掀起，再被無形的力量碾碎！
“他的體力，體能，在我之上！”
蛇仔睜大雙眼，好似看到怪物。
三十點出頭的生命力，怎麼可能支撐如此暴烈兇猛的攻勢？
半分鐘，秦時揮出近五十拳，每一次都通過十二條大筋匯聚血氣，輸送全力。
將生命力高過他的蛇仔，打得只有招架之功。
拳來肘往間，秦時爆發式增長的氣力終於達到最高峰！
第五十七拳！
拳面壓下，拳眼如漩渦，猶如蓋壓頭頂的大片烏雲，逼得蛇仔無路可退。
黝黑的皮膚層層彈跳，冒起一粒粒蠶豆似的疙瘩。
這是身體感受到極致危險的訊號！
“啊！”
蛇仔怒吼一聲，兩條鐵肘如盾牌，遮住大半身軀。
只要接住這一拳，秦時的氣息必然回落。
那就是他最後的機會！
撕拉！
沛然力道宛若錘擊，震散掉蛇仔死死繃緊的那股勁，令堅硬的皮膚變成單薄紙面！
秦時的拳頭砸下，拳風像一道十幾米高的大浪拍擊，逼得蛇仔不得不屈膝，彎腿，保持蜷縮姿態，去迎接可怖的進攻！
咚！
飲品店猛烈震盪，整個房屋像在晃動，地磚炸成一蓬蓬齏粉，又被氣流牽引，化爲滾滾煙塵。
不堪重負的玻璃牆頃刻崩裂，向外炸開，嚇得路人驚慌尖叫。
這般動靜，好似有人在裡面拉響手雷。
“擋、住、了！”
煙塵之中，跪倒在地的蛇仔充滿慶幸，縱然鋼鐵澆鑄的手臂，軟趴趴耷拉着，硬生生被打斷。
可到底是擋住這個傢伙的最強一擊！
砸穿地板的膝蓋向上彈起，沒了一雙手，他的兩條腿照樣發揮得出戰力！
但濃濃煙塵吹刮，原本回落的強盛氣息，卻像烘爐內潑進一桶猛油，倏地再次躥高升起！
【狂涌】發動！
“這一拳，纔是超必殺。接住了，就不用死。”
秦時好似惡作劇般的戲耍語氣，幽幽送出，讓蛇仔全身血都涼了。
他擡起頭，看向屹立在煙塵中的挺拔身姿，雙眼盡是絕望！
……
……
“我是承華區巡察分局的魏哲光！遠離這裡！不要靠近！”
魏哲光一邊高舉證件，表明身份，疏散還不清楚發生何事的無辜羣衆，一邊朝着那家飲品店走去。
滾滾濃煙籠罩着交戰中心，他屏住呼吸，運轉氣機確認情況。
嘎吱嘎吱，鞋底踩着玻璃碎碴的聲音傳出，一條人影似乎在向外走。
“舉起雙手！抱頭趴下！聽清楚！我要你舉……”
魏哲光如臨大敵舉起配槍，隨後臉色變化，浮現難以置信的震驚神色。
因爲率先踏出飲品店的那道人影，正是秦時。
“魏警官，又見面了。”
這一次，他主動打了招呼。
“裡面有不少傷者，麻煩你組織搶救下。”
濃濃煙塵被風吹散，小心翼翼接近飲品店的魏哲光，眼中驚色更重。
他看到一具跪地不起，腦袋如被重物按進脖頸的“無頭屍體”。
那是，以打法兇殘聞名的蛇仔？
目光移動，奄奄一息的斷臂牛頭，跟只剩下半條命的灰蝮。
也映入眼簾！
“你……”
魏哲光平常最是利索的嘴皮子，像打了結，半天擠不出一句話。
“我剛領臨時巡察證件嘛，就想找通緝令的重犯練練手。”
秦時笑容陽光，態度禮貌問道：
“魏警官，一次性搞定三個壞傢伙，你說分局會不會送面‘罪惡剋星’的錦旗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