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不服氣的說:“本來嗎, 這個積木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大家都可以玩啊,憑什麼他霸佔着!”
儘管任志遠聽不明白秦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小小年紀的他還是知道哥哥在他吵架, 他在欺負哥哥, 於是哭的更加劇烈, 小臉都憋紅了。
秦淼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說:“遠遠乖了,不要哭了,哥哥現在就給你堆一個好嗎?”
聽到哭聲, 秦安康和任家寧本來在客廳給任志高上藥,任志高剛纔下車的時候腿磕到了車門, 擦破了皮。兩個人趕緊走到臥室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進門就看見哭得喘不上氣的任志遠和安撫他的秦淼, 還有站在一旁的秦焱。
任志高跟在他們身後, 看見任志遠哭泣,忙走過去, 輕聲問:“怎麼了?”
任志遠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光剩下抽泣了。
“怎麼回事?”任家寧沈下聲音問,他一向就教育孩子們要和平共處,怎麼還能吵起來?
秦安康抱起任志遠,哄着他說:“遠遠怎麼了啊?是不是哥哥欺負你了?和叔叔說, 叔叔打他們, 別哭了, 小臉都哭花了。”
任家寧皺着眉頭看着他這種溺愛式的教育方法, 轉身對秦淼說:“淼淼說是怎麼回事?”
秦淼到底年長几歲, 能夠完整的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
秦安康聽完事情的經過,把任志遠交給任家寧, 拉過秦焱,立即開始數落:“你怎麼回事啊?遠遠比你小,你是哥哥,哥哥就應該讓着弟弟,你不懂嗎?”
秦焱梗着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聽着秦安康的數落,可惜完全沒有聽進去。
任家寧放下任志遠,語氣不滿的對秦安康說:“你幹嘛罵焱焱?”
任志高走到任志遠面前說:“焱焱弟弟也不是故意的,遠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一會兒哥哥再給你堆一個更大的好不?”
任志遠吸吸鼻子,點點頭,小心的望着秦焱。
秦焱走過去,給他擦擦眼淚說:“別哭啦,小祖宗,不就是一個城堡嗎,我賠一個就好啦。真是小孩子!”
大家被他最後一句小大人的話逗笑了,小孩子的問題小孩子自己就可以解決完全不必大人操心,尤其是生活在一起的兄弟之間。
秦焱還關心了一下任志高的腿傷:“志高哥哥,你腿還疼嗎?”
任志高搖搖頭說:“不疼了,沒事。”任志高是孩子們中最聽話的一個,脾氣最像任家寧,不溫不火的,從不亂髮脾氣,也不斤斤計較,有什麼好吃的也不爭搶,讓着兩個弟弟。
送孩子們回到幼兒園,回來的路上,任家寧突然說:“我不喜歡你這樣,你也沒有必要這樣。”
秦安康不解的問:“我怎麼了?”
任家寧看了他一眼說:“對孩子的態度,你完全沒有必要那樣對志高和志遠的。我知道他們不是你親生,所以你才這麼小心翼翼的縱容他們,怕我會不高興。”
心事被任家寧一語揭穿,秦安康有點臉紅,說話也不太利索:“沒,沒啊。”
任家寧笑了一下說:“你不常說,咱們在一起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嗎?既然是一家人了,那麼我的兒子不就是你的兒子嗎?”
任家寧可是難得說得出這麼溫馨的話,秦安康頓時裂開嘴:“嗯,我這人本來就沒有什麼孩子緣,害怕不能和他們好好相處。”
任家寧失笑:“你是他們的爸爸好不好?是長輩好不好?”
秦安康聽到爸爸這個詞的時候,心裡都樂開了花了,忙着點頭:“好好,我知道要怎麼做了。”
週末閒來無事,幼兒園舉辦了一個聯誼會,不用去接小傢伙們回來。任家寧提議去體育館運動,秦安康本不想去,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節目,勉強答應了。
站在體育館面前,任家寧徵求秦安康的意見:“你會什麼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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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康左看右看,想了一下說:“籃球吧,我也就會這個了。”
“好。”
籃球館裡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夏天的緣故,人們都去選擇游泳這般清涼舒適的運動去了。
“不行了,我不玩了。會累死人的。”秦安康沒有接住迎面來的籃球,而是癱倒在一旁,大聲的宣佈要休息。
任家寧攔過球,在地上拍了幾下,不屑的說:“才半個小時,你就不行了,還是不是男人啊?”
秦安康氣喘吁吁的,斷斷續續的說:“你是,你是什麼身體,我,我能,能比得了嗎?”
任家寧無奈的走到他身邊,輕輕的踢了踢秦安康的腰說:“別躺着,坐起來,不然對心臟不好。”
秦安康實在是累得夠嗆,伸出手:“你扶我起來,我起不來了。”
任家寧將球放在腳邊,伸出手把他拉起來,說:“你看着挺瘦弱的,可是卻是死沈死沈的。”
秦安康坐起來,喘口氣說:“我的肉都長在骨頭裡。”
任家寧輕笑了一下,坐在他身邊,擡手看看錶說:“還不到三十分鍾,你就累得動不了了,我看你就是缺乏鍛鍊。還以爲你練習了跆拳道以後,身體會好一些呢,結果白費力氣,還是外強中乾。”
秦安康委屈的看着他說:“我是腦力勞動者,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細胞呢?本來就這麼辛苦,要是再加上體力上的消耗,我豈不是要英年早逝了?”
任家寧斜眼看他:“胡攪蠻纏!你這人外表給人的感覺是斯斯文文的,但是內裡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嚴重的表裡不一,內外不符。”
秦安康嘟嘟嘴:“哪有?我在你面前可是一直是從一而終的啊。”
任家寧換了個話題:“以後每天早起去跑步吧。”
秦安康立即誇下臉:“啊,不必吧?”
“什麼不必吧,是必須。我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再過幾年一定小病不斷的,所以現在就應該好好調養,好好鍛鍊,以防後患。以前我上學的時候,每天早晨5點起牀,堅持跑步三公里。”任家寧教育秦安康,還拿自己作爲例子,親身說法。
“三公里?”秦安康瞪大了眼睛,別說三公里,就是三十米他也未必跑得下來。“你不去考體育學院真是浪費了。”
任家寧站起來說:“考過,但是沒有去上,覺得還是喜歡畫畫兒。”
任家寧重新拿過球,慢慢跑到網前,一個箭步上前,手中的球隨着手腕的揮灑完成了一個漂亮的幾近完美的三分球,球安然的落在網中,順着網邊滑落下來,重新落入任家寧的手中。
秦安康看得呆住,恍然明白過來。
剛纔兩個人對賽的時候,任家寧並沒有拿出真本事,甚至對秦安康處處相讓。任
家寧是個完美的男人,無論是在畫畫兒的他,還是跆拳道館裡的他,到現在籃球架前的他,他像一本書一樣,每翻開一頁都會帶給讀者驚喜與意外,秦安康慶幸自己找到了一本這樣美妙精彩的書籍。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秦安康的思緒,他爬到邊上,從包裡拿出手機:“喂,哪位?”
“是我。”對方淡淡的一句。
秦安康愣住:“你是哪位?”
“你不是吧,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不想活了吧?!”對方語氣不善,氣勢洶洶的。
秦安康趕緊轉動大腦,調動一切思維,仔細的回想每一個他認識的人。可惜他還是沒有想起來,不過聽這個人的語氣,應該是和自己很熟悉的舊友,他有些心虛的小聲道:“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您是……?”
“我就知道你記不得我了,忘恩負義的傢伙!”對方一下子提高語氣,秦安康不得不將聽筒拿遠一些,避免震聾了耳朵。
秦安康站起來,帶着點懇求的語氣說:“我真是忘了,你到底是誰啊?”
對方冷笑了一聲,說:“秦大律師果然是貴人多忘事,我是趙鑫誠!”
“啊,是你啊!”秦安康驚喜的叫起來。任家寧停下打球,奇怪的看向莫名興奮起來的秦安康。
“哼!早就把我拋在腦後了吧。就你,我還不知道你,最是沒心沒肺。”趙鑫誠譏諷他。
秦安康賠笑道:“怎麼會呢?我就是把我自己忘了,也不能把你忘了啊。再說了,倒是你,怎麼多年杳無音訊的,同學們都以爲你去太空留學了呢。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