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沒想到,樑月竟然將那麼不堪的事情,說的那麼坦然,沒有一絲愧疚的樣子,臉上佈滿怒氣,手上的動作更加用力。
“你今天來這裡做什麼呢?不會是來送請帖的吧?”樑月看着男人,目光從他的肩頭越過,落在了男人身後急匆匆趕來的女人身上,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問道。
“你什麼意思?”男人不解的看着樑月問道。
“阿飛!”男人的話剛一落下,腰身就被一個女人撲過來從身後抱住,一個嬌柔的聲音說道:“終於找到你了!”
那個女人,在看向樑月的時候,眼裡有絲猙獰的怒氣,她抱着男人的腰,用一種佔有的姿態,無聲的向樑月宣告着所有權。
不過,這些樑月現在根本都不看在眼裡。
別人的事,與她何干?
“蔣先生,請你放開我的胳膊。”樑月看着蔣飛,他的前夫,目光平靜,態度疏離的說。
只是蔣飛卻從樑月平靜的目光中解讀出一絲嘲弄,他慢慢的鬆開了樑月的胳膊,回頭對着徐曼琳說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樑月聽到蔣飛語氣裡那絲質問,冷淡的笑笑,端着自己的酒杯,準備離開。
“樑月!你站住!”徐曼琳看到樑月要走,從蔣飛的身後走出來,挽着蔣飛的胳膊,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樑月根本不屑搭理這個女人,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的勇氣,至今還是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難道就是因爲她身邊站着的男人?好笑!
“樑月,你這個狐狸精!給我站住!”徐曼琳看樑月根本不理她,又喊了一聲,引來不少人驚訝的目光。
“我想狐狸精這個詞,還是不要亂用的好,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去勾引有婦之夫的!”樑月停下腳步,轉身看着面前的男女。
“你還敢說你沒勾引他?!”徐曼琳氣沖沖的衝到樑月的面前,指着樑月的鼻子大罵:“你沒勾引他,他怎麼會到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來?”
“徐曼琳,你說話注意點,什麼叫不三不四的地方?還有他要來,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至於勾引?呵!不是每個人都拿他當寶,他還沒有資格值得我去勾引!”樑月冷冷的說道。她看着徐曼琳那張被恨意扭曲了的臉,心裡暗歎,自己過去的幾年,就是跟這樣一個女人爭鬥了三年,還慘敗收場?
徐曼琳被樑月的話一下子噎住了,她沒想到樑月能當着蔣飛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回頭看着蔣飛沉怒的臉,心裡一個寒戰!
難道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那麼誰有資格?君慕北嗎?”蔣飛一臉陰沉的問。
他前幾天去軍區大院給凌悅拿東西的時候,聽到雲沫在跟君慕北打聽樑月的消息,還說什麼不介意未婚先孕云云,而一向在家裡絕口不提女人的君慕北竟然沒有出聲反駁,這讓蔣飛一下子懵了!
他不知道君慕北怎麼跟樑月扯上關係了,心裡想着或許只是同名同姓的罷了,但是這幾天,他找人查了下樑月,竟然發現她是月色酒吧的幕後老闆之一,而且和君暖心,唐詩詩都是好朋友!那一次陪君慕北去參加白家相親宴會的女人,定是眼前這個女人無疑了。
蔣飛第一次覺得,自己同牀共枕了幾年的這個女人,竟然這麼陌生,一直以來,他都以爲自己足夠了解她了,誰知道其實不然!
蔣飛看着面前換下幾年來都沒有變過的職業裝,穿着一身風情的樑月,黯然的發現,離婚的這段日子,她根本不像自己這樣每日煩躁不堪,反而混的如魚得水,越活越年輕,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
“說起來,他的確比你有資格!”樑月看着蔣飛的眉眼,淡淡的陳述。
“你——樑月!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女人!”蔣飛被樑月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給氣的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跟你一樣,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男人!婚都離了,你帶着上位成功的小三來我這裡鬧場,覺得很有面子?”樑月譏誚的說。
“阿飛,我們走吧,跟這種女人,沒什麼好說的!”徐曼琳見是誤會一場,而且蔣飛的表情明顯的不對,立刻上來拉着蔣飛的胳膊,帶他離開。
“慢走,不送!”樑月說完,先一步扭頭離開!
蔣飛看着樑月決絕的背影,一雙大手攥得緊緊的,他將自己胳膊從徐曼琳的懷裡拽出來,冷漠的說:“我說過,不要再糾纏我!我跟你,自始至終,都不可能!”
蔣飛說完,大步離開!
徐曼琳看看樑月的背影,眼裡劃過陰冷,她又轉頭看着蔣飛的背影,跺跺腳,追了上去。
樑月被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的蔣飛跟徐曼琳兩個人這一鬧,覺得做什麼都沒心情,去吧檯要了一杯紅酒,跟君暖心權少白打了聲招呼,交代了下值班經理,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她需要一個人靜靜的呆一會。
沒有樑月盯着,權少白看着繼續喝個不停的君暖心,心裡動了歪念頭,看來今晚上,有戲!
自從這些天被君暖心每天虐的死去活來的,權少白就發現老是這麼膠着也不是辦法,他非常清楚,這丫頭心裡是有自己的,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小心眼,一直對自己跟凌素素那段過去耿耿於懷的非要跟自己僵着!
權少白最近一直在心裡盤算着要將這丫頭給徹底拿下,必須採取點強硬措施,非常手段,要是讓這丫頭變成了自己的女人,最好再懷個孕什麼的,看她還跑不跑得出自己的五指山?
上次的大好時機,他錯估了這丫頭的酒量,看低了她,錯過了!今晚上……嘿嘿!
權少白想到這裡,殷勤的給君暖心倒了一杯酒,說道:“喝!看誰先趴下!”
君暖心毫不猶豫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權少白也將自己杯子裡的就給一口氣喝光,他將空杯子往吧檯上一放,看着君暖心薰紅的小臉,笑得跟只狐狸一樣,特jian!特賊!
當權少白給君暖心倒第六杯的時候,君暖心拿着杯子的手,開始搖晃了起來,她醉眼迷濛的看着權少白,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身子前傾,打了一個酒嗝,說道:“不喝了,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說,我聽着呢!邊喝邊說。”權少白爲君暖心突然不避諱的靠近,心裡砰砰亂跳,這丫頭此刻白裡透紅的小臉,更加的誘人了,權少白忍不住將臉湊近了些,呼吸與君暖心的纏綿了起來。
“她流產了!”君暖心揪住權少白的衣服,往自己的面前扯了扯,兩個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幾乎是要臉貼着臉了。
權少白被君暖心這一動作,害的呼吸停了兩秒,立刻又激動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看着君暖心的眼睛,舌頭剛要不安分的伸出來作亂一番,就聽到君暖心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誰?”權少白有口無心的問,他此刻全部的心思都在君暖心身上,嘴脣一動,離君暖心的嫣紅脣瓣更近了,這種曖昧,害得他一顆心簡直要跳出喉嚨。
“凌素素!”君暖心眼裡飛快的劃過一抹苦澀,快的權少白都沒有捕捉到。
“關我什麼事?”權少白不悅的皺了下眉毛,這丫頭的醋勁還真大,他都解釋了多少回了,他跟凌素素已經徹底的過去了,現在他滿心裡揣着的都是這丫頭,可是如今氣氛如此美好,這丫頭竟然還拿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來破壞心境!
“孩子不是陸濤的!”君暖心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權少白的眼睛說。
“不是陸濤的是誰的?”權少白不以爲意的問出口,沒想到這丫頭還挺八卦的!然而權少白卻很快的在君暖心驟然轉冷的眼神下頭腦清醒了下來,“不是陸濤的?!”
君暖心一把推開權少白,看着他瞬間蒼白的臉,嘴巴里像是嚼了十幾公斤黃連一樣,一直苦到了心裡。
果然,跟她預料中的一樣!
“不是!”君暖心艱難的吐出兩個字,轉過身去,拿起杯子,將裡面的液體一口氣都灌進了喉嚨裡。
權少白真正的感受到了一瞬天堂,一瞬地獄的滋味,他看着君暖心,突然心裡一下子清明,這些日子來,這丫頭的反常,對自己明明愛着卻又故意保持距離,原來都是因爲這個!
“你早就知道了?”權少白看着君暖心的側臉問,心中五味陳雜。
他跟凌素素之間,竟然有一個孩子!而凌素素竟然想要帶着他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他不相信,身爲孩子的母親,會連自己懷的是誰的孩子都不知道!
這個女人,簡直可惡至極!
“是!”君暖心轉動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回答道。
“你這段時間這麼折騰我,就是爲這件事?”權少白板正了君暖心的身子,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是!”君暖心低低的回答。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權少白惱怒的問。
君暖心沉默!
爲什麼不早告訴他?君暖心也在問着自己!結果,她發現答案竟然是因爲自己貪戀他在身邊的這些許的溫柔!
她害怕,害怕說出真相後,他就會將這一切都給帶走,就如同現在一樣。
君暖心看着權少白眼中閃着憤怒的火花,心一霎那疼痛的難以呼吸,她終究是爭不過!
權少白松開君暖心,轉身匆匆的往酒吧外走,走了幾步又快速的折回來,對君暖心說:“在這裡等我!”
然後不待君暖心回答,就飛快的跑了出去!
君暖心轉身看着權少白的背影,眼淚灑落下來!她揩掉眼角的淚,轉過身,將杯子裡剩下的酒,又如數的灌進胃裡。
等他?等他回來給她一個結束嗎?她是不是該慶幸,這些天來自己一味堅持的拒絕,所以如今,還不至於算是太狼狽!君暖心擡了擡嘴角,發現嘴角僵硬的厲害,根本勾不起來,於是她抿了抿脣。
“一個人喝酒?”身邊坐了一個人,君暖心一擡眼,就看到江東黎那充滿陽光的笑容,她羨慕的看着那一臉陽光,有些微微閃神。
“什麼時候來的?”君暖心快速收拾起面上的狼狽,問道。
“剛到!”江東黎一邊說,一邊跟酒保打了個招呼,點了兩瓶跟君暖心面前一樣的酒,倒了一杯,狠狠的灌下去。
不過,江東黎的酒量一般,一下子喝的這麼猛,果斷的嗆到了,嗓子裡辣辣的,一直咳嗽不停,難受的眼淚都飈了出來。
“不能喝,逞什麼英雄?”君暖心被江東黎這一折騰,倒是清醒了一些,看着他難過的樣子,責備道。
“別管我,心裡難受!”江東黎邊咳嗽邊臉紅紅的回答。
“怎麼了?”君暖心擔憂的問。
“是哥們就別問,喝酒!”江東黎說着將胳膊搭到君暖心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給君暖心跟自己倒滿酒,拿起杯子碰了碰君暖心的,又豪邁的灌了下去。
“好!不問!喝酒!”君暖心見狀,也跟江東黎一樣,又喝了滿滿一杯,倒是沒去在意江東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
這也不是第一次,根本也沒什麼好在意的,江東黎小時候光屁股lu點的照片,她君暖心都看過!勾肩搭背的算什麼!
“不醉不休!”江東黎又給兩人滿上,碰了碰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