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知縣夫人皺眉看向馬知縣!
馬知縣硬着頭皮,頂着知縣夫人的壓力道:“昨晚這莊子上的狼,吃了十幾口子人!”有人報案,難不成,他還能不理不睬!
馬知縣推出齊掌櫃:“苦主正在這裡,不信你問問他!”
齊掌櫃正要哭訴!
安九姑冷冷的道:“哭之前,你先說明,你們爲何會進我們莊子?”
“天地可鑑,我們哪裡進了你們莊子!”齊掌櫃眼珠一動道:“我是聽說附近有值錢的金兔子,便想逮上一對,回去自己飼養!”
他想的沒錯,崔樺能在莊子上飼養金兔子,那麼金兔子一定在這附近出沒!
逮上一兩隻也在情理之中!
這話一出口,整個李家村的人,都沉默了!
齊掌櫃也覺的氣氛有些奇怪!
馬知縣看了一眼刑訊師爺,刑訊師爺輕輕嗓子,抖動着兩撇小鬍子,道:“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態度依舊傲氣,卻比剛開始放軟了許多!
李家村裡正道:“回老爺的話,這莊子上的狼通人性,兔子更是乖巧,從不出莊子!”
聽到的人,腦海中只有四個字:怎麼可能!
動物都有趨利避兇的本能,空間水蘊養着這片莊子,哪個捨得離開!
齊掌櫃不由的道:“這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知縣夫人出言:“你若是好好走路,莊子上的狼又怎麼會襲擊你?這附近十里八鄉的人,可沒有一個說是被狼襲擊過的!”
知縣夫人上下打量着齊掌櫃,越看越是生厭,要不是他,也沒今天這起事端!
“可見,你夜半三更,帶着人,還不知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結果被狼羣阻了,懷恨在心,今兒一早,來個惡人先告狀!”
安九姑沒有否認收徒的意思,看來她家馨兒還有希望!
畢竟青山鎮都屬於她家老爺管轄的地界,強龍還不壓地頭蛇,怎麼也得給他們馬家一個臉面!
知縣夫人自然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安九姑一邊!
“這……”齊掌櫃求救的看向人羣中的啓子。
啓子皺眉,他可不想看着崔樺這麼得意,對着張菲菲使了個眼色!
張菲菲有些爲難,到底是對崔樺的恨意佔了上風,低聲自語道:“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是狼呢!”
張菲菲雖然是自言自語,可週圍的人,都聽了個清楚!
知縣夫人語滯,惡狠狠的看向跟她唱反調的人!
張菲菲似乎知道做錯了事,低着頭,向馬知縣身後躲了躲!
頭一次見自己夫人吃癟,馬知縣心裡別提有多舒坦了,臉上露出三分得意!
“馬伕人一腔愛女之心,我可以理解,但,這馬家的家風……”安九姑重重的嘆了口氣,似乎是惋惜!
崔樺卻覺得,外婆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有長輩的感覺真好,不用她事事出頭!
壞了!知縣夫人心中一抖,指尖瞬間涌上絲絲麻意,身體也在微微顫抖。安九姑這一番言論,若是在上京,他們家的姑娘就別想嫁個好人家。
這正是知縣夫人最不能容忍的!
眼看着知縣夫人似乎受打擊過度,一時半會也緩不過來,安九姑輕聲道:“男孩子的家教要看父親,父族對姑娘的影響很重要,但姑娘的修養還要看母親!”
一句話,彷彿是一針強心劑,知縣夫人瞬間醍醐灌頂!
安九姑這是在考驗她?看她如何處理這件事?
若是她通過了考驗,就說明馨兒受到了良好的教養,自然是閨中淑女的典範,值得安九姑收入門牆!
“你是誰?”知縣夫人腰板挺得筆直,不動聲色的問道:“你不是縣衙中人?又爲何一身衙役的打扮?”
馬知縣輕輕嗓子,心虛的移了移眼睛:“這是縣衙新召的衙役,這次任務艱險,便把他一起帶來!”
“哦!”知縣夫人點點頭,似乎信了馬知縣的說法,輕聲道:“瞧着年紀不大,這東奔西走,怪可憐的,不如去咱們府上,幫我跑跑腿!”
馬知縣瞪大眼睛,驚喜來的太突然了!他本是寒門出身,哪裡知道大戶人家後院裡的陰私,能想到的只有夜夜笙歌!
“看來夫君是不反對!”知縣夫人,對容嬤嬤使了個眼色,揚聲道:“容嬤嬤,還不把她帶過去!”
張菲菲不顧啓子的眼色,跟着人容嬤嬤上了馬車!知縣家的妾室,也比這無名無分的跟着知縣強!
知縣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只要簽了身契,進了馬家後宅,還不是任她搓扁揉圓!
“夫君!”知縣夫人柔聲道,畢竟女則、女訓中,都是教導女子要貞靜賢淑,以夫爲天!她自然也要做做樣子!
這兩個字的聲波,如同一陣電流,刺激的馬知縣渾身一陣酥麻,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刑訊師爺眼疾手快,扶住馬知縣,才避免了馬知縣當衆出醜!
“哎!”馬知縣癡癡地看着知縣夫人,心道,難不成,他帶着張菲菲出門,夫人心中有了危機感?
決定痛改前非,以後好好待他?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道理!
馬知縣挺直腰板,做回椅子上,一槍一板的道:“夫人,何事?”
姓馬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回頭定要你好看!
心中罵翻了天,知縣夫人面上卻道:“夫君,這麼一大羣人圍着莊子也不是事呀!”頓了頓,知縣夫人又道:“要不這樣吧!我越矩代權問上幾個問題!”
“夫人請問!”
知縣夫人的目光移向齊掌櫃:“這位掌櫃說,昨晚被狼襲擊,敢問是在何處被狼襲擊?”
“這……”齊掌櫃語塞!
“不如這樣!”知縣夫人看向安九姑:“若是國夫人不介意,就讓衙役在莊子的附近找找痕跡,也算是安了民心!”
“可以!”安九姑挑挑眉,看來這知縣夫人生爲女兒身,倒是委屈了她!
莊子上乾乾淨淨,自是什麼都找不到!
“齊掌櫃!這整個衙役都找不到你說的地方!”知縣夫人擡頭看向馬知縣,柔柔的喊道:“夫君,總不能一直圍着人家的莊子吧!”
“哎!”馬知縣忙點頭,有了夫人的孃家的助力,他又何苦自己營營汲汲!
“都在這裡圍着幹什麼!沒事的都趕緊給我散開!”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
崔樺覺得的這聲音似曾相識,定睛一看,不由的愣了一下:這妖孽,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