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羨慕

此人與高家不對付時間可就不算短,前前後後仔細一算,至少也有成十年之久。

而以此人的位高權重,卻是積蓄而後發,一旦出手,就徹底的將高家砸成了齏粉,讓諾大的一個高家,完全的從南方消失不見。

非但如此,此人單單爲了除掉一個高家,就設計了一樁震驚天下的大案,不僅僅只牽連了數千學子,上百官員。

更是毀掉了大家族若干,小家庭無數,很是乾脆利落的,將和他做對之人,一個回合,就清掃了個乾淨。

其用心之險惡,處事之狠毒,真的讓人歎爲觀止,心寒不已。

想來洪曜侯在高登善手裡,獲得的好處絕對不算少,但這位處事一向老道的滑頭,卻只肯保證他們一家,在京城裡不受人欺負。

至於高登善想要報仇,給仇人應得的下場,不好意思,給再多錢,咱也不攬着危險的事情。

想想,這江南落在人家的手中,時日可真的很長了,早就將自己的勢力遍佈,經營的猶如鐵桶一般。

民間不是有句俗話麼?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是俗話,可也是大實話!

洪曜侯很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己沒有這金剛鑽,所以也就不攬着瓷器活。

別看洪曜侯在先帝的跟前,不很受寵,但是他們家乃是數代傳承的侯府,與明安侯這個帝王一手扶植起來的新寵想比,也就算是將家族經營的很不錯了。

這樣的京城老油條,尚且對高家的對頭,如此忌憚,“那麼自己這些人。年紀輕輕的,就真的能成功麼......”

齊玄輝從崔長健的眼神裡,看出了他的忌憚之意。

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的言道:“不小看敵人是對的,但是也不要因爲不小看了,就畏懼敵人起來。”

“要知道,你這心中的畏懼一起。那可就已經低了人家一頭。置身於劣勢了。”

“咱們眼下還有些時間,自當做下最萬全的準備,盡最大的能力。去了解對手,將來真的對上了,也纔好應付不是?”

崔長健聽他所言,也是覺得有道理。心中稍安。

他點了點頭,就事論事的說道:“王爺說的甚是。只是,以高家當年在江南的勢力之大,尚且被人連根拔起,堪堪的只保住了一個高登善。”

“咱們這些外來戶。到了人家的地盤上,只怕行事更是舉步維艱。”

有一句話,崔長健是隱而未言的。

那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不只是適用於洪曜侯。到齊玄輝一樣是這個理兒。

就算你良王爺是條真龍,但到時候與人相爭,勝負如何?當真還是兩說呢。

崔長健這段時間,心情一直處於一個興奮的狀態,齊玄輝給他畫的前景太美妙。

而這一步一步的計劃,也進行的十分順利,不光是曹三老爺欣然配合,就連他老子,都出乎意料的,答應的乾脆。

因此,崔長健不禁有點飄飄然,想事情也有點理所應當了,今日兩人這麼一說,頓時將對手的厲害,擺到了名面上。

倒是將他從美夢中敲醒,將殘酷的現實,擺在了面前。

他當然不會因爲對手強大,前途未明,便心生怯意,想要打退堂鼓了。

這樣行事可不是男子漢所爲,自古富貴險中求,這淺顯的道理,崔長健懂的很。

今日的事情,像是特意給他敲響的警鐘,讓他時刻警惕,處處小心,切勿因爲自大狂妄,而影響了全局。

這邊廂的崔長健,在心中幡然警醒,他對面的齊玄輝卻有着,屬於自己的另一番見解。

前世裡,這個在江南囂張不可一世的所謂貴人,最終還是被文華帝全盤擊垮了。

雖然這是在文華七年末,才發生的重大事件,但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此人並不是無懈可擊,不能被清理掉的。

既然齊玄禛能在站穩腳跟,掌控全局後,將江南隱患從根剔除,那麼他齊玄輝這個有着先見之明的人,爲什麼不能爲之?

原本,齊玄輝是打算,按着前世裡,自家兄弟們處置此人的方法,來上一個照貓畫虎。

只不過將時間,提前了七八年罷了,這樣一來,雖然不像前世裡那麼輕鬆,但是若是提前給那人挖好了陷阱,也能達到相同的結果。

只不過,這佈局的時間,需要的久一些罷了。

可誰知道,今世里老天爺安排的巧妙,偏不偏正不正的,就讓崔長健遇見了高登善!

若是真能從震驚一時的江南舞弊案入手,那麼此行反而會比預想中的兩三年,至少節約一半的時間。

要知道,當初景元帝爲了此案,震怒下大筆一揮,當即抹掉了五百餘名秀才,斬殺有關涉案官員三十餘,被牽連的官員鄉紳上百。

真可謂是天子一怒,伏屍千里。

可現在,這個在整個景元朝,都數得上前五的大案子,極有可能是個冤假錯案!

哈哈,那它幕後運籌帷幄之人,這個欺君翻上的賊子,就算是被五馬分屍,千刀萬剮,都不爲過啊!

這案子要是被翻了出來,不難想象,江南,京城,都要被震得抖上幾抖。

而那些當年被冤枉,被連累的上千人,現在非但沒有死絕,在經歷了十幾年後,只怕發展的更爲人數可觀。

他們中有的被連累,失了功名,丟了家財,從原本的人上人,被打倒了貧民區。

可是,就算再悲催,再無助,再怨懟,這日子還是照常要往下過的。

人嘛,不管身處在那個階層,他都要娶妻生子,開枝散葉。

這樣一來,你還敢算嗎?

總之。不難想象,當年的這些可憐人,現在已經是一個不小的羣體了,也許私下還有串聯,會在一起喝個小酒,咒罵下仇人之類的。

待得他們知曉了,當年是誰坑害了他們。誰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只怕光是應付這些。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飲其血的人,都要讓他忙的手忙腳亂。自顧不暇。

想到前景甚是光明,齊玄輝語氣輕鬆的對崔長健言道:“只要咱們將高家的事情,運用得宜,管保要叫他這地頭蛇。立即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到那時。本王這真龍之子,還不屑於與鼠爲敵呢。”

崔長健聞言,眼中一亮,可是他剛經過了一番心裡建樹。哪裡還會再生輕敵之念?

只管暗自在心中唸叨,“不可輕敵,亦不可將敵人視作洪水猛獸。不管看到前景的有多麼好,但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走過去才行啊。”

“長建啊,聽說你們家老太君,現在每逢初一十五,還是去大成天寺上香禮佛,是麼?”齊玄輝垂眼望着手中,已經把玩的流光水滑的墨玉翹尾錦鯉,猛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啊,上香?”崔長健當即就沒反應上來,他心裡這會還飛速旋轉着呢,不禁是脫口問道:“什麼上香?上香能解決眼下的問題麼?”

他的心思,這會可都在江南和高登善的身上,哪能想到自家這位良王爺,思想轉變的如此之快?

一下子就從正經事情上,轉到了自家祖母,還去不去大成天寺上香去了!

他瞧着齊玄輝面色如常啊,可等他的眼神,滑到齊玄輝把玩錦鯉的手上......

登時靈光一閃,瞬間就明白了,“這位王爺千歲,那裡是要問我祖母上不上香啊?這是在變着方兒的,打聽我家小九妹的行蹤呢。”

心裡不禁是哀嘆連連,有點鄙視良王的公私不分,當下便反問道:“王爺您不是在臣下家中,安有親信麼?您的消息本當比臣下靈通的多啊,怎麼還反倒問起臣下來了?”

齊玄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當然消息靈通,這崔老夫人本來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會和曹老侯夫人約好,相攜往大成天寺去上香參佛。

一來呢,是給後輩兒孫們,祈求個平安康泰,二來呢,也是老姐妹們,能聚在一起說說話,見個面,欣賞下自家宅子以外的風光。

可自打先帝,先後夫妻倆齊齊駕崩,兩位老夫人在宮中接連措磨了十幾日。

那真是,沒生病都算是運到極好的了,但是整日裡跪來跪去的,這對老姐妹倆,也都是疲勞到了極點。

這不,好不容易完了事,便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歇一歇,養一養,調理,調理身體了。

再怎麼說,這年齡不饒人啊,要是還想再看着兒孫承歡膝下,多享幾年老封君的福,可不是得多加小心才行?

這樣一來,她們兩位長輩不去大成天寺,崔婉清想着要孝敬祖母,便整日流連在鬆翠院,也就先暫停了禮佛之事。

齊玄輝之所以會明知故問,其實是想讓崔長健給崔婉清捎個話,請她往大成天寺走一趟,兩人也好在瞭然大師那裡,約着見個面不是?

距離除夕那日相見,可不就是一個來月過去了?

情投意合的人兒,最是禁不住的要相思,他整日都看着崔婉清的畫像,思念佳人,越是看,就越覺得不滿足。

再加上崔婉清給他縫製的衣物,齊玄輝不穿在身上,就會親手疊整齊,擺在自己的枕邊。

時日久了,衣物上面那細膩的陣腳,他簡直都能數清楚有多少針了,真心想要親口跟崔婉清,道上一句謝,說上一句,“你做的真好!”

這種思念的難熬勁,日日夜夜的煎熬着人,齊玄輝覺得,肯定是自己上輩子的不知惜取眼前人,惹得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現在是故意的折磨他。

偏偏把崔婉清塞進,一個這般年幼的九小姐身體裡,生生的要讓他,只能看,不能碰,只能想,不得抱得美人歸啊!

每每想到這裡,齊玄輝就糾結的不得了,不禁是無語問蒼天,“老天爺啊,老天爺,崔家的小姐那麼多,您就不能擡擡手,讓清兒重生在快要及笄的小姐身上麼?”

“現在可好了,明明是兩情相悅,情正濃時,偏還得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人知道!”

“我們倆可都是認真的,我是要娶她做正妃啊!要是能像九哥那樣,可得有多好啊?”

齊玄輝前生從沒羨慕過誰,今世裡也不覺得,誰比他過的更好。

可是這種情形下,稍一對比,就大大的羨慕起齊玄禮來。

他們倆明明都是一樣的兄弟,一樣的王爺之尊,可人家齊玄禮,現在可是奉旨訂婚。

先帝的葬禮上,寧慧縣主人家有資格參加不說,就連葬禮過後,自家九哥還光明正大的,去康平郡公府登門拜訪。

康平郡公明知道這位睿王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也並未從中阻攔,齊玄禮是很順利的就見到了未婚妻。

一對未婚夫妻,不僅是私語了一會,齊玄禮還心滿意足的得了一件,寧惠縣主親手所制的外袍。

齊玄禮打從郡公府出來,連自己家都顧不上回,直接就進了宮,將那件手工還不錯的衣裳,在齊玄輝的眼跟前,那叫一通顯擺!

當時就把齊玄輝給鬧了個,心累,肚子疼。

這眼看着,光陰匆匆流逝,曹三老爺那邊,也已經將崔二老爺給說通了。

那位已經答應,到時候會帶着崔婉清一起南下,既然東風都已經齊備,那麼蓄勢待發,也就是近期難以避免的事情。

齊玄輝心想着,無論如何,在崔婉清離京南下之前,好歹也得見上一面。

訴一訴思念之情固然是重中之重,可他也還有好些事情,要交代給崔婉清知曉。

誰知道,自己這位舅兄,跟九哥的大舅兄這一相比,也登時就被人家給比的沒有了!

人家的大舅哥,主動的擔當信使,往來傳遞東西不說,還主動的和未來妹婿交好。

現如今的睿王府,那下一任的康平郡公,是來往最勤的一位客人了。

再看看自家這位......

嗨,不體貼自己這一對苦命的鴛鴦,想要見面,比登天還要難上幾分,也就罷了。

居然還冷颼颼的,飄涼話噎人!

真是讓人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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