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將深淵狂怒號投入戰鬥,馬洛赫斯特。”
“我也沒想到,您居然真的會默許我派出深淵狂怒號,大人。”
扭曲者口中的驚訝不是作假。
他是真的沒有料想到,戰帥居然會默許他派出影月蒼狼艦隊的最大底牌。
“……”
不,這麼說有些不準確。
應該是最大的底牌:之一。
扭曲者在心裡糾正着他的錯誤,同時保持着富有節奏感的深呼吸,讓自己的心態慢慢的冷靜下來:這很正常,任誰看到一位不死不休的原體,帶着他最強大的武器和最驕的軍隊,迎頭向自己殺來時,他都是會緊張到無法呼吸的。
馬洛赫斯特也不例外:所以他才格外羨慕荷魯斯的鎮定自若。
這纔是值得追隨的戰帥,不是麼?
深呼吸了幾下,扭曲者感覺自己的理智和思維正在迴歸,腦海中的腎上腺素已經逐漸順着血管涌下去,他的目光也重新變得銳利且狠毒,望向四周,看着火光四濺的虛空和棋佈錯峙的星途,迅速的判斷了一下這場戰爭如今的走向。
但幾秒鐘後,馬洛赫斯特便聊無趣味地搖了搖頭,收回了視線。
已經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了。
太空野狼打得很兇猛,他們無愧於帝皇的劊子手的稱號,如若這是一場沒有任何前期謀劃的遭遇戰的話,黎曼魯斯的子嗣們不是沒有機會沖垮影月蒼狼的陣線:但所有的假設都是毫無意義的,戰爭的結局早在野狼們發射出第一枚炮彈前,就已經白紙黑字的寫在了他們的命運之書上。
伴隨着扭曲者召喚出了一直潛藏在陰影中的深淵狂怒號,芬里斯之王的狂野征途不得不宣告終結:深淵狂怒號蓄謀已久的一擊擊穿了赫拉克芬爾號的最後一層護盾,將這艘戰艦已經殘破的船體,暴露在了數百艘影月蒼狼戰艦的炮口下。
黎曼魯斯別無選擇,如果他不想讓他的軍團在今日覆滅,那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放棄所有的戰略意圖,逃離戰場,而狼王也的確是這麼做的:在深淵狂怒號的全力一擊將他的戰艦撕碎之前,魯斯命令他的榮光女王不惜一切代價地躍遷離開。
他很幸運:若再晚上十幾分鍾,深淵狂怒號的主光矛就將蓄能完畢,赫拉克芬爾號也將成爲一個歷史名詞。
而伴隨着狼王的撤離,其餘的太空野狼們似乎也喪失了繼續作戰的勇氣,圍繞着赫拉克芬爾號周圍的戰艦,也相繼地強制啓動了亞空間躍遷,僅有少數幾艘船或是不甘心就這樣撤退,或是準備爲自己的戰鬥兄弟們爭取出撤離的時間,選擇與影月蒼狼的大艦隊繼續廝殺不休。
但他們的英勇之舉沒有持續太久:深淵狂怒號如巨人般踏入戰場,儘管榮光女王的逃離讓它的主光矛沒有了用武之地,但僅憑側舷上密密麻麻的火炮,戰帥的驕傲便輕而易舉的將狼團那幾艘留下斷後的戰列艦和巡洋艦撕成了碎片。
馬洛赫斯特親眼目睹了深淵狂怒的一枚炮彈是如何從一艘戰列艦的左舷打入,眨眼間又從右舷穿出的,這迅猛的一擊直接將僅次於榮光女王的存在打成了兩截:哪怕是經歷過整場大遠征,扭曲者也從未聽聞過如此駭人的強大威力,這樣的兇頑殘暴足以改變整個銀河系的天平。
萬幸,這是他們的船。
馬洛赫斯特鬆了一口氣。
實話實說,扭曲者其實並不鄙夷黎曼魯斯最終逃離戰場的決定,恰恰相反,他覺得這纔是一名合格的指揮官應該做的:在無法抵抗的未知力量面前,丟車保帥以保存實力遠比無腦的蠻幹更需要勇氣,英勇戰死是哪怕莽夫都會做的事情,而那些敢於活着面對挑戰的人則更加值得尊重。
他的戰帥說的沒錯,黎曼魯斯的確不是世人口中的那個野蠻人之王。
他至少是個合格的統帥。
只是很可惜,狼王這一回的對手是整個大遠征最優秀的統帥:他輸得不冤。
至少,他成功利用自己的勇氣,讓馬洛赫斯特做出了一個也許是錯誤的判斷,在目睹赫拉克芬爾號然後是如何逃走之後,扭曲者立刻就開始懷疑起了自己:懷疑他決定啓用深淵狂怒號的行爲是否正確,畢竟這一決定沒能殺死黎曼魯斯。
既然狼王已經逃走了,那麼想必神聖泰拉很快就會知道深淵狂怒的存在。
真的有必要在一場十拿九穩的戰鬥中提前暴露他們的底牌嗎?
馬洛赫斯特不知道答案,但他很害怕他的基因之父與他的想法相悖。
正因如此,太空野狼的撤走並沒有讓扭曲者的心情變得更好,相反,他有些坐立難安的停留在自己的位置上,聆聽着荷魯斯在他背後說話與移動:戰帥正將先前支使的機僕再次叫回來,取消了穿戴盔甲的命令,並親自聯繫艦船的各個階層,要求他們盡力去壓制剛纔產生的動盪。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懷念我親愛的艾澤凱爾。”
做完了這一切,身披着禮節性盔甲的荷魯斯將雙手背在身後,又慢慢的回到了馬洛赫斯特的身邊,與他最親近的副官一同目睹着星圖上僅剩不多的廝殺:在遠離紅寶石之王的戰線上,不願意撤走的太空野狼決定在他們的戰場上流盡最後一滴血。
戰帥看起來對此並不在意。
“如果阿巴頓在的話,我根本不需要親自聯繫各個艦長和軍官。”
“他只需要站着這吼上一嗓子,整艘榮光女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原體輕笑了一聲,而馬洛赫斯特也只能乾巴巴的陪襯。
“可惜了,比起待在我身邊,他更喜歡帶着加斯塔林沖在最前方。”
言罷,荷魯斯看向星圖的一側,那正是阿巴頓的座艦此時所在的地方:五十艘大小艦船組成了太空野狼軍團尚且滯留在巨人星系中最大的戰鬥集團,而十倍於此的影月蒼狼正在將他們團團包圍,跳幫魚雷和光矛在狹窄的宙域內橫飛亂舞,鮮活的傷亡數字訴說着最後的瘋狂。
阿巴頓就在那裡:和他的加斯塔林一起給予第六軍團最後一擊。
“你覺得他能自己解決麼?”
沉默了一會,原體向他的侍從發問。
“我相信他沒問題。”
而扭曲者則是點了點頭。
“阿巴頓在這些年的進步很大。”
“這倒是沒錯。”
荷魯斯應和了一聲,他的目光漸漸轉移到了紅寶石之王號的前方,一個距離他的指揮室並不遙遠的位置:十幾分鍾前,他兄弟的戰艦還在那裡,向着他衝鋒,想要一舉奪走他的性命。
“你選擇派出深淵狂怒。”
戰帥第二次講述了這個事實,而扭曲者則是低下頭來。
“我很抱歉,大人。”
“抱歉?你爲什麼要抱歉?”
荷魯斯看向他的子嗣,有些好奇。
“我……我不應該違揹你的意願,派出深淵狂怒號,這暴露了我軍的機密。”
“你在擔心這個麼?”
戰帥搖了搖頭,他的笑容有些無奈。
“聽着,馬洛赫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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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決定的權力交給了你,那無論你最終決定怎麼做,都不是錯的。”
“而且,就像你說的那樣,如果黎曼魯斯拿着他的酒神之矛來找我的話,那我的確可能有生命危險:魯斯不是我的對手,但這並不說明他不堪一擊,相反,如果他的勇氣和幸運能夠達到一個界限的話,他完全有能力威脅到我的生命。。”
“我的確想和他打一架,甚至找機會和他聊一聊:但這也的確很危險。”
“我不否認這一點。”
“所以,我也不覺得你是錯的。”
“你也只是在盡你的職責:身爲基因原體的侍從,你有義務讓我遠離一切危險。”
“所以,別爲了這事埋怨自己。”
“可是……”
扭曲者的聲音頓了頓。
“狼王逃走了,他會將深淵狂怒號的訊息透露給神聖泰拉的。”
“你覺得我會怕這個麼?”
戰帥嗤笑了一聲。
“這是一場戰爭,馬洛赫斯特。”
“而神聖泰拉,多恩與魯斯,且不論我們對他們的評價到底如何,但他們的確都是非常強大、高貴與堅韌的對手,與他們的戰爭只會是一場全方面的對決,從戰前的情報到士兵的勇氣,從充足的物資補給到必要的宣傳戰攻勢,缺一不可。”
“我從未想過靠一兩艘強大的戰艦,就能擊穿多恩的第七軍團。”
“那是對我兄弟的侮辱。”
“而且……”
荷魯斯看向了他的孩子。
“比起將深淵狂怒號的具體信息,再遮遮掩掩一個多月,我更看重的是我最信任的侍從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會在危急關頭選擇哪種方案,堅信什麼道理,而我又能從中觀察到什麼樣的信息,如何在未來的更長時間裡去儘可能的培養他:這可比一艘超級戰艦要重要的多,馬洛赫斯特。”
“對我來說,你比深淵狂怒更重要。”
“我對你的未來抱有無數的期待:你將會給予我的幫助遠勝過一艘戰艦。”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大人。”
事到如今,扭曲者還能說什麼呢?
他將所有感激和淚水都吞進肚中,謙卑的低下了他的頭,將自己對於戰帥的忠誠誓言在心裡又默唸了一遍。
而荷魯斯已經看向前方。
現在,他有了更重要的問題。
“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
“您是指哪方面,大人?”
“魯斯的船。”
戰帥將手指壓在了嘴脣上。
“如果說赫拉克芬爾號能夠在極短時間內實現亞空間躍遷離開的話,我不驚訝。”
“但你有沒有發現:有太多的狼團戰艦居然也能成功的躍遷離開。”
“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技術。”
“的確。”馬洛赫斯特點了點頭。
“也許,狼王從一開始就已經預想到了他在戰鬥中的失敗: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撤離的準備工作。”
“我聽說黎曼魯斯一直在與遠東邊疆保持着高度的技術合作,也許他通過將符文或者符文牧師部署在所有戰艦上的辦法,讓他們能夠高效的躍遷離開:而如果我對於黎曼魯斯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這種辦法還能幫助他快速的集結艦隊。”
“有道理:我相信摩根能做到這件事。”
牧狼神摸了摸下巴。
“也就是說:太空野狼軍團對於我們的戰略威脅依舊是存在的。”
“這就要看他們剩餘的數量了。”
扭曲者眯起了眼睛,在自己的內心裡飛快的盤算着戰爭的整個過程。
“通過在幾處分戰場對那些被分割開的大連進行圍剿打擊,以及在巨人星系這裡伏擊了太空野狼的主力,保守估算我們擊沉了黎曼魯斯麾下一半的戰艦:雖然有數量不少的狼團戰艦已經逃走了,但選擇滯留下的依舊超過了一百艘,哪怕黎曼魯斯能夠再次聚集的艦隊,他能夠召集的艦船數量也不超過開戰前的三分之一。”
“這個數字是無法威脅到您親自率領的主力艦隊的。”
“僅此而已,不是麼。”
戰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們又不能永遠不分兵:這就要冒着被他吃掉小股部隊的風險。”
“而如果集體行動的話,的確可以避開黎曼魯斯的尖牙利齒,但恐怕征服和接收的時間會拖長到一個難以忍受的地步:我可不想在芬里斯這裡浪費好幾個月。”
“一個有點苦惱的選擇題。”
原體笑了一下。
“看起來,我的黎曼魯斯兄弟爲我準備的驚喜,還不止眼前這一份。”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馬洛赫斯特搖了搖頭。
“太空野狼軍團的海戰能力從未被這場戰爭中的任何一方重視過,我們真正應該擔心的是他攜帶回去的情報:黎曼魯斯肯定已經摸清了我們大致的艦船數量,而且他對於深淵狂怒也肯定印象深刻,泰拉遲早會知道我們帶來了多少了力量。”
“他們猜不出來的。”
荷魯斯篤定的搖了搖頭。
“我投入到這場海戰中的艦隊數量,還不及我手中的一半。”
“看看遠處,馬洛斯特。”
“與太空野狼激戰的艦隊主力,並非是屬於我的戰艦,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是在這場戰爭爆發之前的幾天裡,選擇倒向我的星球總督和艦隊司令的船,我們是在用泰拉自己的力量打擊泰拉的盟友:正因如此,我纔不太在乎他們的損失,而黎曼魯斯也肯定猜不准我究竟有多少艘船。”
“他肯定猜不準。”
“他想象不到超過一半的前線巡邏艦隊直接倒向了我們:並在這裡與他開戰。”
“不過,大人,深淵狂怒號……”
“你爲什麼要擔心這個。”
“我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扭曲者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這艘船畢竟是由火星上的鑄造將軍援助了主要的技術人員和珍貴圖紙,才能這麼快就完工的,也就是說,如果神聖泰拉知曉我們與火星的交易的話,那他們完全可以攻入鑄造將軍的寶庫,並以相同技術打造出屬於他們的深淵狂怒號。”
“不會的。”
戰帥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
“就算他們能打造出來,和我們的深淵狂怒也毫無可比性。”
“這一點的確是真的。”
馬洛赫斯特微笑着,點了點頭。
戰帥沒有在說謊:即便神聖泰拉能夠打造出新的深淵狂怒號,那也遠遠比不上荷魯斯手中的同類艦。
至於原因:因爲牧狼神的深淵狂怒並非是完全由火星一手締造的作品。
“在他的身軀上,同樣不缺少我們最強大的科技盟友做出的貢獻。”
戰帥揚起了下巴,他看起來對於這件事情格外的得意。
扭曲者能夠理解他的原體。
這的確是件值得得意的事情。
就連火星都不知道,當他們將強大的深淵狂怒號交付給戰帥後,荷魯斯並沒有立刻將這艘船投入戰鬥序列,而是立刻開着它前往了銀河的最北端,找到了自己在大遠征末期結交的強大盟友:一個名爲金輝技術共和國的古老人類政權。
所謂金輝共和國,是影月蒼狼艦隊在大遠征的最後幾年,在銀河系的邊緣地帶發現的一個友好政權,其成立於人類最黑暗的紛爭紀元年代,擁有與人類帝國高度一致的價值觀念和並駕齊驅的科技:雖然在諸如生物科技和靈能方面不如帝國,但在另一些方面卻又遠勝於帝國。
而最重要的是,金輝共和國保有幾項帝國完全沒有的STC技術。
也許在另一條世界線,這個強大的人類國家將在三個背信棄義的阿斯塔特軍團的圍攻下,孤軍奮戰十個月之久,最終與自己的古老技術一同並向毀滅。
但那只是扭曲者的夢境,現實中發生的事情遠沒有這麼殘酷:戰帥與金輝共和國的特使幾乎是一見如故,他們在和平建交和歸順的問題上很快就達成了一致,在經過幾個月的友好訪問和談判後,金輝共和國最終被和平地納入了帝國的版圖,成爲了大遠征最後幾年的耀眼成就。
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說法。
實際上來說,在大遠征末期,在那個各個原體已經逐漸意識到了他們的基因之父對他們的期待到底是什麼,紛紛開始將大遠征的成果轉化爲自己的私產的時候,戰帥也理所當然的不落人後:金輝共和國與其說是迴歸了人類帝國治下的友邦,倒不如說是被納入牧狼神勢力範圍的盟友。
不過,這並未改變戰帥與金輝共和國之間的友好關係,這個擁有強大科技的國家很快成爲了荷魯斯最重要的盟友,而得益於戰帥過人的風度和優秀的魅力,金輝人也很樂意爲牧狼神做出貢獻:比如說毫不猶豫的響應了他們盟友的號召,加入了荷魯斯征討神聖泰拉的正義戰爭中。
雖然金輝人並沒有出兵,但他們相當慷慨的拿出了自己的獨家技術,深淵狂怒號正是在這些古老技術的加強下,成爲了影月蒼狼心中的秘密武器。也成爲了荷魯斯如此灑脫的底氣所在:哪怕多恩已經提前知曉了這艘超級戰艦的存在,他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反制手段。
畢竟,黎曼魯斯甚至沒有看到深淵狂怒號的全力是什麼樣的。
這艘船的身上可是搭載了不下二十項黑暗科技時代的危險技術呢。
“這就是我們的優勢所在。”
戰帥用這句簡單的發言結束了這場並不漫長的談話,因爲就在此時,他的另一位武裝侍從阿格尼斯,急匆匆的推開了他們身後的房門,在向原體行禮後,阿格尼斯便匆忙彙報了前線的情況。
“阿巴頓那裡出了問題,大人。”
“出了什麼事?”
荷魯斯轉過身來。
“是這樣的,我們原本正在按照您之前吩咐過的,一一【處理】狼團的戰艦,但就是在這個時候,從曼德維爾點中涌出了一支新的狼團艦隊:我們已經確定他們就是第六軍團的第十三大連,而這些野狼則毫不猶豫的向我們發動了攻擊。”
“他們陷入了狂怒,儘管已經知道了黎曼魯斯和他們軍團的敗退,但他們依舊拒絕撤離戰場,甚至以自殺性攻擊的方法主動與我們的艦隊纏鬥在了一起:阿巴頓連長不太確定是否要按照常用的方法,來處理這些格外難纏的太空野狼,他需要您的意見,來幫助他做最終決定。”
“第十三大連麼?”
戰帥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們:約林和他的【狼人】?”
“恐怕這不是個綽號,大人。”
“……什麼?”
阿格尼斯嘆了口氣。
“阿巴頓連長原本打算親自率領加斯塔林擊退這些太空野狼的,但他們在經歷了麾下凡人艦隊的背叛,並且知道了他們的基因原體現在生死未卜後,陷入一種我們難以想象的狂怒之中:幾乎整個大連的太空野狼都變成了真正的狼人,他們長出毛和爪子,如同野獸一樣的咆哮,生吞凡人的血肉,毫無理性的與我們戰鬥。”
“簡直就像異形。”
阿格尼斯不由自主的感慨,讓馬洛赫斯特慢慢的挑起了眉頭。
他看向原體,原體也在看着他。
“好吧。”
荷魯斯緩緩的點了點頭。
“看起來,我的芬里斯兄弟將他的軍團基因病一直隱藏的很好:他比我想的更聰明。”
“這是個機會,大人。”
扭曲者立刻向前一步。
“我們可以將狼人的秘密透露出去,人們將看到泰拉在與什麼東西並肩作戰……”
“不。”
荷魯斯伸出一隻手,制止了他的話。
“還不至於做到這一步。”
“……”
原體猶豫了一下。
“在此之前……”
“我想先見見他們。”
“帶路,阿格尼斯。”
“告訴阿巴頓,我會親自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