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津門的海邊,八月中旬的氣溫已經不如前些天那麼炙熱,順着渤海灣口吹過來的南太平洋季風,帶着絲絲夏末秋初的清涼,正是游泳吃海鮮的好時節。
何長纓穿着醒目的大清五品熊羆官服,一個人獨自走在沙灘上,看着一羣西洋男子在海里面暢遊,心裡不免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想想假如自己脫了官服去游泳,估計不到明天就要傳遍津門衛了。
然後少不得被京城的那些清流參一本‘有失國體’,然後被氣得鬍子直翹的李鴻章掃地出門。
何長纓的到來,明顯引起了所有西洋人的注意,那一身炫目的猶如戲服的官服,引得這些西洋人議論紛紛。
щшш◆ Tтkд n◆ ¢ ○ 如果一個圈子裡,大家都是美國人,英國人,德國人,俄國人,法國人,意大利,往往就用自己本國的母語交談。
如果圈子裡面有不同國籍的交談者,互相用的就是略顯怪異的漢語。
這些歐洲人都很詫異,爲什麼今天的party,會有一個大清的年輕官員來到這裡?
何長纓轉了一圈,很失望沒有看到李德的身影,他這次厚着臉皮擠進西洋人的聚會的目的,就是想和李德,寶士德私下裡‘交交心’。
在遠東事物之中,想和沙俄打交道無異於與虎謀皮。
德國皇帝威廉二世,這個上臺六年,年僅三十五歲的熱血青年,剛剛拋棄了俾斯麥的‘大陸政策’,高舉起帶有殖民主義的擴張政策,要和英法在世界範圍內全力爭奪殖民地,所以明顯也不是一個善茬。
法國在東南亞一心經營安南,對於東北亞事務完全就是又便宜就上,沒便宜就閃的打醬油般的存在,對於這樣的老滑頭,何長纓直接選擇鄙夷的無視掉。
英國現在明顯傾向於拋棄大清,轉而扶持東洋,來對抗沙俄的東侵。
不過何長纓還是想和寶士德談一談東洋的‘民族性’這個問題,讓他們拉偏架也不要拉的這麼明顯的不要臉。
相對於現在這些在中國上蹦下跳的所有國家來說,美國‘利益均沾’的提議,則是何長纓最歡迎的。
當然美國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們之所以全力推行他們‘門戶開放’的政策,是因爲相對於英法俄這些老牌帝國來說,美國還是一個年輕的小朋友,等他出門想‘打糧食’,結果現此時世界的殖民地,都已經被英法這些老牌帝國佔光了。
美國又不願意打仗,所以只好道貌岸然的提出來:兄弟們,咱們都別要殖民地了,憑自己的商品來爭個高低。
因此,何長纓就很想和這些天一直在氣勢洶洶的找盛懷宣麻煩的李德‘交交心’,讓這個白癡美國佬明白,中國才應該是他們在遠東範圍內,最理想的天然盟友。
“看來這些領事們,都是大忙人啊!”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這些洋婆子大部分又老又醜,稍微長得豐滿一點的白嫩少婦,和幾位還算漂亮的西洋少女,身邊都圍滿了一堆蒼蠅,何長纓就失望的準備回到奧黛麗的身邊,再逗逗這個口水甜絲絲的小美女。
然而,在海灘的一處淺水邊,一個美麗爾而單薄的側影,隨即牢牢的抓住了何長纓的眼睛。
“洛瑤!”
何長纓感覺自己的心臟,猶如要爆炸了一般的劇烈跳動起來,震得滿臉血色,搖搖欲墜。
“何長纓,你真的好煩哦,整天除了那事兒,你就不能想點別的麼?”
“別的?瑤瑤我覺得生命了除了和你做那事兒,別的事兒都不是事兒。”
“討厭,說話就好好說話,你別摸啦!呀,你個流氓,把手指拿出來,我打死你個死不要臉的臭流氓!”
“瑤瑤,你就讓我弄一次好不好?都快憋死我了。”
“不行,我今天沒心情,呀——,你這個臭流氓,你,哦——”
“何長纓,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怎麼做?”
“哈哈,我當然會找你,就是走遍天涯海角,全世界,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笨!我是說,假如我死了呢?”
“呸,打嘴,哪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我是說假如呢?就是一個設想而已;咯咯,何長纓,你的臉不要這麼嚴肅好不好,想吃人啊?咯咯,告訴我,我好想知道。”
“呵呵,那樣的話我就會在你的墳前栽滿鮮花,春,夏,秋,冬,要讓鮮花永遠都不在你的墳頭凋謝。”
“你說的哦,咯咯,何長纓,可不要忘記了。”
何長纓的大手哆嗦着掏出一支菸,顫抖的雙手一連劃斷四根火柴,才點燃嘴裡的香菸。
“你還在那裡,可是我卻跑到了一百二十年以前的滿清;我就算再努力的活着,活到一百二十歲以上的奇蹟,那時你也不過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而已。”
何長纓滿嘴的苦澀,朝着那個站在沙灘上,迎風而立的裙裝女子走去。
“列夫先生,請您自重;您在彼得堡已經有了妻子,而且還有着數目衆多的情人,我沒有興趣。”
那個女子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語,對着身邊一個長得人高馬大,滿臉毛茸茸的絡腮鬍的沙俄青年說道:“很抱歉,我不是您想像中的那種人。”
“小曼,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固執,當我情人有什麼不好,一個女人需要的不就是享受?金錢上我可以讓你盡情的揮霍,身體上面,相對於這些亞洲猴子來講,我列夫絕對能讓你滿意。”
聽到這個沙俄青年越說越無恥,這個叫小曼的女子清純的俏臉氣的通紅,大眼睛憤怒的瞪着那個叫列夫的沙俄青年說道:“列夫,請您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您的話讓我感到噁心!”
“噁心?呵呵,小曼你還是一個處女吧?都不知道男人的滋味;要是你嘗過了我的大傢伙,絕對會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個叫列夫的色鬼一臉淫笑的望着這個叫小曼的女子,下流的調笑着。
“無恥!”
那個女子伸出小手,高舉起來就要扇那個沙俄流氓,卻被那個傢伙輕輕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曼你的手真嫩,東方的美女和我們歐洲女人就是不一樣。”
“砰!”
列夫正抓着全力掙脫的小曼的手腕不放,冷不丁右腦耳門子處就‘轟’的一響,被何長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惡狠狠的砸了一拳頭。
“啊——”
列夫疼的一聲慘叫,雙手抱着頭,感覺腦袋如同被巨木狠狠撞擊過一般,一片轟鳴。
這一聲淒厲的慘叫在整個海灘滾滾而過,驚得衆人的目光都詫異的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