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少主,你沒事就好
方牧被無所不在的花香包圍,似在花香谷,又似在帝王谷。不過在哪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邊的人。
在方牧身旁,一個巧笑倩兮的女孩如蝴蝶翩躚在他的四周。令人迷醉的笑臉和笑聲,讓方牧的世界一片明媚。女孩有着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雙眸子深不可測,好像任何目光投過去,都會深陷其中。但她笑意盈盈的在親切呼喚:“牧牧,木頭,你來抓我啊……臭方牧,死方牧,壞蛋,我要扒了你的皮……咯咯,好方牧,饒了我吧,我,我快笑得喘不過氣了……”
方牧正要得意的大笑,那個女孩不見了,他看見夏蝶從面前匆匆跑過,很快就不見了背影。方牧正感到奇怪,突然四方勁風激盪,戰魂力坦蕩碾壓,方牧卻覺得自己被什麼束縛,既不能逃避,也不能抗擊。他已經能夠感覺戰魂力壓碎自己骨肉的聲響。還有那數不清的劍芒,正破空而近。方牧在心底暗歎一聲,他不甘就此死去,但他無法逆轉結局。
只是所有劍芒沒有傷害到方牧,孔翎一臉痛苦的面對着他,孔翎吃力的低聲呢喃:“方哥哥,我不行了,你快走……”
方牧大吼:“不,你不能死。”可是下一刻,密匝匝的劍芒讓孔翎那具傾城絕世的身形在瞬息化爲腥風血雨。方牧的心重重的一陣疼痛,他雙眼血紅,狂吼道:“還我孔翎……我要你們陪葬……”他沒有了知覺的軀體開始陷入瘋狂的殺戮,也不知他爲何一下子就有了力量。不久之後,方牧只能看到滿目的血色,而他還在不停的拼殺……
“啊!”昏睡中的方牧陡然大叫一聲,滿頭冷汗地從惡夢中醒來,呼的站起。他還沒弄明白自己身處哪裡,四道如同大山的渾厚氣勁浩浩蕩蕩向他壓迫而至。事起突然,方牧體內的魂晶保護力來不及形成防禦,他被壓得重重坐了下去。砰!長木椅受方牧下坐之力,登時碎成齏粉。方牧臟腑一陣翻江倒海,只差一點就閉過氣去。
所幸,對手適時收回了戰魂力,也沒繼續動手。驚魂未定的方牧看到了四個老者對自己形成環圍之勢,正面無表情的注視着他。
“你們把孔翎怎麼了?”方牧回味了一下剛纔夢中情景,他馬上想到了孔翎,他雙目一寒,眼神冰冷的掃過四個老者,話語裡充滿殺意。
慈眉善目的老者哈哈笑道:“方公子,你醒來的第一句話,讓人想不到,竟是問孔翎的下落。當然老夫可以告訴你,卻有一個你必須應允的條件。”
方牧雙眉一挑,沉聲道:“你們想威脅我?”
慈眉善目的老者淡然道:“不敢,如今誰能威脅到你實在是一件好事。老夫也就實話實說,因爲你體內沉睡着一個能量巨大的魂晶,加之你又傳承了冷魂劍,只要你願意,天下權門和大家族都會爲你伸出拉攏之手。所以,我們夜家也不例外。”
方牧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說,只有我加入了你們夜家,纔會告訴我孔翎的下落?”
慈眉善目的老者並不否認:“不錯。你是聰明人,你現在的情況如同未被開採的富礦,如果加入夜家,憑我們夜家的實力,可以助你早些時候完成魂晶的喚醒。”
方牧卻道:“我如果不呢?”
慈眉善目的老者臉上一陣抽搐,他強忍住怒火,還在作最後的開導:“那樣結果會很不好。當一個富礦我不能開採,自然也不願意被別人開採。你要做到這一點,就只有一個辦法。”
方牧冷笑:“那個辦法就是滅了我。”
慈眉善目的老者乾笑兩聲:“老夫認爲,你不怕死,但更不想死。”
方牧臉上沒有半點驚慌,他猶如拉家常那麼隨意從容:“可是你們夜家有沒有想過,殺我之後,帝王谷的震怒你們夜家是否能夠承受。”
四個老者身軀同時一震,這個問題不是沒考慮,但方牧這個未經開採的礦藏,誘惑與威脅同在。夜家身爲四大權門之一,對存在於傳說中的帝王谷實力,他們有忌憚,卻並不害怕。再說,如果方牧能加入夜家,兩大勢力可是實質性結盟。
反之,殺了方牧,在沒有帝王谷的人親眼目睹的情況下,帝王谷又能拿夜家這個龐然大物怎麼樣?
於是,慈眉善目的老者平靜的笑了,看起來更顯親切。只是暗地裡,四個老傢伙的戰魂力已經蓄勢待發。只要方牧肯定的拒絕,他們就要方牧一個字:死!
慈眉善目的老者道:“我們再給你一個考慮的機會……”
方牧毫不客氣的打斷老者的話,沒有褪盡幼稚的臉上陡現狂傲:“其實我與你們對話是在浪費口舌。我希望你們的主子來跟我說。”
“狂妄!”
“放肆!”
四個老者驚怒中就張口大吼,只差就暴然出手。而就在這個適當的時候,夜天行緩緩踱了進來。“聽你口氣,你加入夜家還是有可能了?”夜天行和顏悅色的說。
方牧毫不客氣的搖頭,回答很肯定:“這一點,你不要抱任何希望。我希望你能出現,是我想從你那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夜天行已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但還是問:“什麼答案?”
方牧眸子裡有了冷意,他一字一頓地道:“我要見孔翎。”
夜天行的臉一下子有點難看,不過作爲什麼場面都見識過的老狐狸,他的應變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好。難看的臉色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好說。只要方公子加入我們夜家,我可以保證你能天天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方牧勃然變色:“你的意思,我不加入夜家,就見不到孔翎了?”他又冷冷補充道:“你必須知道,孔翎不是我的女人。而且我不想受到威脅。”
夜天行微微一愣,馬上便哈哈大笑:“真是有個性的小夥子。不過我同時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既然已經在我夜家的掌控之中,我們有足夠多的方法和時間讓你答應。說白了,在你的魂晶沒有喚醒之前,你也就是十足的一個廢物。”
方牧大怒,噌地就想站起,但方牧發現,自己的軀體已被四個老者的戰魂力所禁錮,他居然是不能移動分毫。夜天行得意的道:“順了我夜家,你可以成爲無人能及的天才。否則,在沒有成爲天才之前,就會作爲一個平凡人默默消失。順便告訴你一句,孔翎已經在去帝都銀月城的路上,你的選擇將直接決定她的命運。”
方牧沒有城府和心機,更談不上老謀深算。孔翎不是他的親人,但孔翎的安危能直擊他內心的軟弱。孔翎這個名字和這個人,方牧已不可割捨。不管方牧對孔翎是何種情緒,在方牧而言,他認識的女孩,容不得別人欺負。
理由就是這麼簡單,和霸道。
方牧咬緊牙關,再度不要命的想站起來。他準備強行打破四個老者的戰魂力禁錮,他沒有戰魂力,他的想法就是要對方的戰魂力把他造成傷害,從而激發體內魂晶的保護力。
但方牧失算了,四道戰魂力禁錮很是穩定,方牧猶如處在密閉的氣形囚室,他只是失去行動的自由,卻對他不會造成傷害。
夜天行悠閒的坐下,他頗有風度的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說道:“雖然,帝王谷的反應速度讓人失望,到現在都不見一個人影。或則在帝王谷,你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人。你的生死本就輕若鴻毛。”
方牧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對自己可以說已是溺愛,只是想破腦袋,他也想不出帝王谷爲什麼到了現在還沒有動靜。他也不想反駁夜天行,直接把面前五人忽視了就當他們不存在。
方牧的態度,在挑戰夜天行的耐心。他城府極深,此時也已怒形於色,他思索良久,突然一拍桌子,就要發飈。正在這個時候,整個城主府猛然遭遇地震般開始劇烈抖動起來,隨之所有人都感到了悍然壓迫的戰魂力,竟然籠罩了整個城主府。那些恢宏龐大的建築物,就似已經快承受不住,牆壁出現了許多裂紋。沙石在撲簌簌往下掉。
夜天行臉色鉅變,他心中無比震驚,僅從瀰漫城主府的戰魂力推測,來者的實力十分強大。但膽敢挑釁夜家,分明是自尋死路。夜天行怒吼一聲,身影化爲一道殘影,便望門外撲去。
砰,戰魂力巨大的碰撞聲中,一道人影呼地從門外跌了進來,跌進的速度太過恐怖,看不清楚是誰,重重摔在了四個老者面前。把地面撞出了一個三米大坑。
待四個老者看清摔倒的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無一不是駭然驚變。因爲摔在他們面前的是夜天行。
夜天行的戰魂力已是星羅境巔峰,加之他乃爲夜家大家族的核心人物,輔助戰魂力的戰技自然也是很高級別。想不到他卻敗了,而且敗得如此狼狽,那麼能讓星羅境巔峰立敗的對手,他的實力有多恐怖是可想而知。
四個老者雖然驚駭,卻並不慌亂,他們不約而同把戰魂力從方牧身上移開。轉瞬之間四道戰魂力合璧,形成了堅不可摧的防禦力域。把夜天行保護起來。
下一刻,籠罩整個城主府的戰魂力聚集起來。戰魂力修煉的三大境界,在月輪境形成的戰魂力被稱之爲力場,星羅境形成的則爲力域,光明境則是力海了。對手雖然還沒有現身,但從其戰魂力的可怕籠罩來看,應爲光明境的高手,其力海之宏大精純,不是初入光明境的強者所能達到的。
四個老者的戰魂力修爲與夜天行一樣,都是星羅境巔峰。他們心下凜然,自知以他們的實力抗衡光明境強者,完全沒有一絲勝算。不過,四個老者的戰魂虛影卻是有些於衆不同。戰魂虛影爲他們共同擁有,虛影是個如同醫者的儒雅老人,不斷變幻着聞問望切的魂形。
轟。一片金芒流質的戰魂力擊到四個老者面前。隨着戰魂力的逼近,空氣停止了流動,生機在剎那間斷絕。而整個世界只被那片戰魂力主宰。
四個老者瞪着俱驚的雙眼,卻不得不全力施爲。星羅境巔峰的防禦力域更顯堅不可摧。但是,那片戰魂力在與防禦力域接觸時,陡然成爲強大的龜裂之力,硬生生撕開了四個老者的防禦。靜止的虛空頓時戰魂力的震波肆虐,無比強大,他們所處的房子在瞬間灰飛煙滅。事實上,以此爲中心,城主府方圓三百米內的建築成爲廢墟。
“啊!”又驚且痛的叫聲中,四個老者四下裡倒飛開去。夜天行更是傷上加傷,被震飛百米,開始不要錢的吐起鮮血。但至始至終,方牧沒有受到一絲戰魂力波及。
整個對戰的過程很快,方牧只是一起身,戰鬥便結束。在方牧面前,多了一個表情木納,卻神威浩蕩的中年人,方牧看到他,不由驚喜的叫到:“封叔叔。”
中年人點點頭,卻是滿臉關切:“少主,你沒事吧?”見方牧搖頭,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木納的臉上出現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就好,不然我要屠平明月城才能解恨。”
真是好狂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