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帝都之亂(二)
方牧淡然笑道:“在鶯歌燕語酒樓,一樓的三十九人,二樓的一十六人,我們把他們從活人變成屍體,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至於西校場的六個坐擂高手和那個所謂的神秘高手,也不是我的兩合之將。”
“即便這樣,你們又能怎樣?”司空井神色冷漠的道。
方牧微笑道:“我們只是要讓你知道,我們的確現在不能去阻止什麼,但至少可以去做一件事:那就是可以去殺了你。”
司空井從容的坐了下來,道:“可大局一定,你們殺了我又有什麼用?”
方牧道:“是嗎?同樣的道理,你如果死了,你佈下的局再怎麼成功,又有什麼意義?” WWW_ тт kán_ C 〇
司空井哈哈一笑,臉上盡是得色:“事實上,你們殺不了我。”
方牧一愣:“天下人都以爲,你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可見你殺了戈戟後,我知道,你的實力非常強大,但你只怕還是沒有逃掉的機會。”
司空井又是一陣得意的笑,道:“是麼?”說着,他拍了拍雙掌。
咔嚓,轟隆聲響起,他們所處的大廳整個都開始有規律的轉變重組,連地面都在波動。原來大廳就是一個機關。而且機關的結構玄妙嚴謹,居然找不出一絲破綻。
在極短的時間裡,一個金屬打造的牢籠形成。方牧與我爲劍狂被困其中,司空井卻已經巧妙的置身牢籠之外。
手臂粗的金屬條想必是十分的牢固,按照常理,方牧和我爲劍狂要想脫身牢籠,不是沒有可能,而是根本沒有機會。
司空進審視着方牧,得意的道:“本來在往後的日子裡,我還想陪你玩玩,鬥鬥智慧,可惜你在牢籠裡看起來是沒有辦法能出來的了,我就只有感到惋惜了。”
方牧沒有回答司空井,而是對我爲劍狂道:“你可有把握破開牢籠?”
我爲劍狂道:“主人,這些玄鋼比沉埋幾十上百年的金屬體要差上一截,不過我可以勉爲其難的把它吸煉。”
司空井暗地裡大吃一驚,吸煉硬度天下無雙的玄鋼,那是人乾的活嗎?他不管我爲劍狂說的是不是屬實,他都不會給我爲劍狂機會。
於是司空井又拍了拍手。
嘩啦——嘩啦——鐵鏈拉動地面的聲音在向牢籠接近。還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但野蠻的獸性力量已經在空間裡瀰漫開來。
野蠻力量的特別之處,就是封存了時空的流動。
在霎那間,萬物靜止,方牧感到了身體機能正在失去知覺,很快,整個身體就彷彿不是自己的了,他能夠明確感到吞噬力在侵蝕四肢百骸,可就是不能動的分毫。
而且目光所及,,先前的一切不復存在,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卻能看到空間裡摺疊的光紋,扭曲了視覺。
那些吞噬力的強大,已經超過方牧的認知。其中高深莫測的腐朽氣場,禁絕了生機,並對生命體產生有力禁錮。可以說,現在能拿刀的小孩都可以殺了方牧。
再看我爲劍狂,他作爲蒼鴻冥的一縷殘魂,洪爐絕域和魔魘沉淪都奈何不了他,但是此刻卻已經醉酒了一般在東倒西歪,他卻無計可施。
方牧卻漂浮了起來,懸停在虛空。
吞噬力的力量在增大,方牧身上出現了黑色閃電一樣的紋絡,在把他緊緊纏繞,前所未有的直窒息,讓1方牧陷入昏迷。
我爲劍狂苦苦支撐,但那黑色紋絡在他身上已經有收縮的跡象。
或許,用不了多久‘方牧與我爲劍狂就要在悄無聲息裡被那紋絡`吞噬殆盡。
司空井更加得意,他實在不明白,至尊爲什麼把方牧作爲重要的對手加以對待?
鐵鏈拉地的聲音止歇,三個人,不對,是三個怪物,停在了牢籠之外。
他們有人的體型,卻長着野獸的特徵。
他們兩排白森森的尖利牙齒外露,流着噁心的口涎。沒有瞳仁的雙眼,,卻偏偏透露出兇殘嗜血的兇光。
特別是他們枯瘦的十指,不需要動手,便已盡顯殺戮。黝黑而冷,撞擊時響起金屬之聲。鎖在他們手腳上的鐵鏈足有拳頭粗大,他們卻看不出丁點負累。
他們身上濃烈的血腥味道,刺激了昏迷中的方牧,使得他立刻清醒過來。
司空井對方牧的醒來大感意外,也同時對方牧刮目相看。在他的認識裡,怪物的吞噬力,如果讓一個人昏迷,再沒有清醒的可能。但方牧成了意外。
所以,司空井對方牧的殺心更爲堅決,他口中發出了一個怪異無比的音節,是對三個怪物發出的攻擊科令。
噹啷——鐵鏈頓時就有了靈性,在空中瘋狂扭動,就像具備了生命,不過卻是惡毒的生命,它要擇人而食。
是以,在下一刻,六條鐵鏈形成互爲糾結的絞殺,鎖定方牧。
方牧是恢復了知覺,但要避開六條鐵鏈的攻擊,他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
司空井是乎已經聽到方牧骨頭碎裂的聲音,他享受的微眯雙眼,方牧的結果,在他看來,不會再有變數。只要方牧一除,在至尊面前,可是大功一件。
靜,靜得有些意外,因爲這種靜,司空井猛地睜開雙眼,目光所及,他立刻就大張了嘴巴,一直玩弄陰謀詭計於股掌的司空井,對任何一件事情的發展都有足夠多的推測和防範,可這次對方牧,他大意了,但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爲時已晚。
鐵鏈一觸及方牧,就立即失去了靈性,沒有對方牧形成任何傷害。而且如同焊接在方牧身上,三個怪物怎麼拉拽都無濟於事。
嗤嗤——鐵鏈上面突兀的出現了金色光耀,開始只有毫不起眼的一絲,遊動在鐵鏈的中間部位。可是很快的,金色光耀大放異彩,使所有鐵鏈都消失。不是被光耀淹沒,而是被近攝光耀龜裂。在一個時間點上,六條鐵鏈灰飛煙滅。
三個怪物有了第一次的恐懼,他們手中已經有了想逃走的本能反應。但金色光耀由鐵鏈傳導,進入了他們本是牢不可破的霸道身體。
是龜裂,在沉睡魂晶,神秘力量,以及暗天都沒有反應的情況下,再次爲方牧的生死發揮了作用。
金色光耀在三個怪物的體內奔突,咔嚓——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胸腔開裂,金色光耀溢出,慘烈的號叫聲中,三聲悶響,三個怪物立即成了一堆零碎,血淋淋的散落地面。
吞噬力不再存在。方牧發現,司空井見機,已經沒了蹤影。
皇城,養心殿。
明月天子月驚羽蹙着眉頭,半臥軟塌,四名宮女在小心侍候。月驚羽面前的地上,跪着一十二個人。
他們白袍勝雪,俱是一幅仙風道骨的脫俗模樣。即便全低伏着頭,在堂皇戰力沒有釋放的情況下,都充斥了整個養心殿。
月驚羽毫無精神的目光掃過衆人,開口道:“你們是政最後的底牌,一直以來不爲人知。所以現在領命,你們只許成功,不能失敗。否則,政就到了末路。”他語氣有氣無力,卻言辭懇切,有種發自內心的悲哀與失落。
跪着的一十二人擡起頭來,無不爲之動容,做爲帝王,話說到這個份上,如何不讓做臣子的感同身受。有兩人居然已是熱淚盈眶,一個人高聲道:“陛下放心,我們天隱道以維護王朝長存爲已任,現在王朝有難,只需陛下一句話,我等便可還陛下一個清明世界,朗朗乾坤。”
天隱道,以道力稱雄。可是有近萬年了,沒人見過天隱道門人的蹤跡。想不到卻成了明月王朝的庇護。
月驚羽道:“很好,政知道憑你們的實力,要滅一個王朝都不成問題。現在司空井派人分別襲擊另外的三大權門,你們不可以去支援任何一個。你們守護好皇城,政就是最大的贏家,你們也功不可沒。”
一個天隱道問道:“爲臣斗膽,請問陛下一個問題。”
月驚羽雙眉一挑,道:“但說無妨。”
那個天隱道道:“陛下的意思,是任由幾大權門相互殘殺?陛下對司空府以外的人,同樣不信任?”
月驚羽嗯了一聲,道:”王道的王字,說明王者是天地人三界唯一頂天立地的人,不允許有力量威脅到他。而如今,幾大權門的勢力勝過皇城,他們相互殘殺,就削弱了力量,何嘗不是一件好事。“他頓了一頓,又道:“政還要你們隨時化身幾大權門的人,給他們造成更多的混亂。”
一個天隱道忙道:“陛下不可,夜,戰,傲三大權門對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如果陛下對他們也玩陰的,只怕以後有真相暴露的時候,那時陛下可不好做事了。”
月驚羽面有怒色,不耐煩的道:“你難道想抗命?”
那個天隱道忙說到:“爲臣不敢,身爲天隱道,唯天子之命是從。”
月驚羽頷首道:“你們,就去大開殺戒吧。”
一十二個天隱道異口同聲道:“遵命!
話落,他們的人早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