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看見唐小帥看向自己,立馬開口說道:“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爲你做的呢。”
“沒什麼,你們只要各自將自己的一滴血滴入那個鼎裡就行了。”唐小帥笑吟吟地說道。
韓山和蠻楠心中疑惑,但卻沒有解疑的機會,沒辦法,只好按照唐小帥說的去做了,韓山先走過去,滴入了一滴血在那個鼎裡,霎時間,鼎裡光芒大作,不過一會兒後就恢復了暗淡。
“怎麼樣?成了嗎?”阿奴很緊張的問道。
“嗯,差一點就成了,這種血脈雖然也算高貴,但是還達不到那種程度。”唐小帥無奈的搖了搖頭,神情苦澀地說道。
“公子,沒事的,我們還有希望。”雖然口中說着安慰的話,不過阿奴已經癟起小嘴,紅了眼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只差落下來了,這和她剛剛掄大錘的樣子差距太大了,至於蠻楠和韓山二人則是聽得雲裡霧裡,基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啊蠻,咯,到你了。”韓山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他明白自己和蠻楠若不按他們說的照做,估計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了,蠻楠也挺聽話的走了過去,劃破手指往裡面滴入了一滴血,霎時間,金光大作,龍吟虎嘯,一股金光衝破雲霄,攪動風雲,驚擾四野,而那鼎彷彿是要炸開一般。
唐小帥一見這場景,當即仰天長嘯,落下淚來,一陣淒厲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哈哈,天不絕我,天不絕我啊!師傅,您老人家死得好慘啊!”說着跪在了地上,狀若瘋狂,韓山二人彷彿被嚇壞了,楞在原地一動不動,至於阿奴,則是馬上去抑制那散發出的天地異象,奈何那鼎的衝擊力太強,隱隱有爆炸,沖天而去的氣象。
“姓唐的,你要是再不過來,你就自己等死吧,老孃也不想管你的死活了。”阿奴口中說得絕情,但手卻緊緊按着鼎蓋,竭盡全力地壓制,根本沒有放棄的跡象,過了一會兒,那鼎的反抗力更加強大了,阿奴甚至變成了獠牙兔的本相跳上了大鼎,四隻爪子死死地踩在鼎上。
唐小帥聽見阿奴的喊話,立馬收斂了情緒,只見他拔出一把銀白色的長劍,頓時他身上的氣息恢復了冰冷,空靈,邪異,和他吊兒郎當的氣質截然不同,隨後快速向上空飛去,頭朝下,劍在前,狠狠地刺在鼎蓋上,攻勢威猛,但劍光卻很是柔和,不僅避開了頂蓋上的阿奴,還把整個鼎給絲絲縷縷地纏繞了起來。
隨着唐小帥和阿奴的雙重壓制,那鼎漸漸地安靜了下來,看見鼎裡沒有了動靜,唐小帥和阿奴也就放開了對鼎的壓制,同時跳下了鼎。
“公子,成功了嗎?”還沒變回人形的阿奴急切地問道。
“應該能成,不過這也要待會兒開鼎後丹藥成功才行的。”唐小帥難得的很是正經。
過了約摸一刻鐘,那頂蓋自行打開,一顆黃澄澄拇指大小的丹藥緩緩飛出鼎口,就要向天邊飛去,唐小帥自然不會讓這顆來之不易的丹藥就這麼飛了,立馬衝上去,一把抓住那丹藥,服下口中,瞬間,唐小帥身體內透出陣陣紅光,一股股熱氣不斷自他頭上冒出,而阿奴則是立刻站在了唐小帥身邊,兩隻眼睛警惕地望着四周,過了一會兒,唐小帥臉上開始變得猙獰,脖子和眉心根根青筋冒起,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不斷自頭上滾落,彷彿忍受着極大的痛苦,阿奴和韓山一見這種情況,紛紛緊張了起來,阿奴緊張的是唐小帥能不能好起來,韓山緊張的是,要是這藥沒用,這隻兔子會不會惱羞成怒地幹掉他們。
漸漸地,唐小帥脖子和眉心的青筋消了,臉色也慢慢平緩下來,突然唐小帥雙眸睜開,兩眼精光一閃,隨即很快地恢復了那種有點點邪異,卻又有點猥瑣的半眯地桃花眼。
“公子,怎麼樣了?”阿奴關切地問道。
“我的傷還沒好。”唐小帥無奈地搖了搖頭,阿奴一聽,兩眼一紅,卻強忍着沒有沒有落淚,“不過也差不多了,再調養一下就好了。”唐小帥補充道,阿奴一聽,立馬化作人形,跑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唐小帥,眼淚成串的落下,卻張口狠狠地咬住了唐小帥的肩膀,唐小帥沒有說話,只是讓她靜靜地抱着,咬着,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傻傻地微笑着,因爲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爲了自己的傷,這個小丫頭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
過了彷彿一刻鐘,又彷彿很久很久,阿奴停止了哭泣,擡着頭望着唐小帥,伸手去撫摸自己給他咬出的傷口,那裡已經有了點點血跡,“痛嗎?”阿奴幽幽地問道。
“痛!”
“那你爲什麼不躲開,以你的實力應該不好吧。”
“我捨不得!”唐小帥深情地說道,而阿奴聽了唐小帥那一番話,害羞地跑進了木屋。
隨後,唐小帥轉過頭去對着韓山說道:“不好意思,讓二位見醜了。”
“沒事兒,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嗎?”韓山惴惴地問道。
“當然可以,若是二位想走,隨時可以,不過二位不管是自願還是被強迫的,都終究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還是希望二位能再坐坐。”唐小帥一臉誠懇地說道。
“那好吧,我們就再叨擾一番。”韓山拱了拱手答道。
隨後唐小帥帶着韓山和蠻楠進了木屋,讓他們坐在凳子上,“二位,喝茶。”說着唐小帥就爲韓山二人倒上了一杯香茗。
“阿奴,速速出來。”唐小帥對着裡面一間房喊道,過了一會兒,阿奴才出現,在唐小帥旁邊坐下。
“啊奴,剛剛謝謝你了。”唐小帥對阿奴說道。
“沒事兒,公子,我其實也沒做什麼,最後還不是靠公子實力強大才把那鼎壓下來的。”
“其實還是那禁法的作用。”唐小帥喝了一口茶道。
隨後唐小帥給阿奴倒了一杯茶後說道:“阿奴,你就用這杯茶向兩位公子賠罪吧,雖然你是爲了救我,但你也確實驚擾了兩位公子,道個歉是應該的。”
“二位,在林中是阿奴魯莽,在此向二位賠禮了。”阿奴緩緩行了一禮後說道。
“阿奴姑娘客氣了。”韓山彎腰回禮道。
“帥哥,你到底受的什麼傷啊?”蠻楠大大咧咧的問道。
“啊蠻,不該問的別問。”韓山輕叱了蠻楠一句後,又轉身對着唐小帥說道:“我這兄弟性子較急,有些魯莽,還望公子見諒。”
“沒事兒,看得出這位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唐小帥輕輕開口解釋道:“當年我和我師傅因爲傳承的鬼劍道而遭遇大敵,我師傅爲了救我而犧牲了,我也受了傷,師傅臨終前告訴我醫治的藥方,並囑咐我這藥方要找一種血液做藥引子,這才發生了今天的事。”
“這麼說來,阿奴一定抓過不少人咯?”蠻楠好奇地問道。
“基本說來,只要是進入了這落塵山脈的,基本上都被拉來放過血。”慢慢地唐小帥又快要恢復他那不一般的性格了,而聽見這話的韓山心中一驚,看來這阿奴的實力遠不是自己想的掌山境那麼簡單了,而被她叫做公子的唐小帥的真實實力恐怕也難以預料。
“這位公子,你說鬼劍道?你師傅用劍的?”韓山好奇地問道:“不過我看你不太喜歡用劍啊!”
“喔?你怎麼看出來的?”唐小帥好奇地問道。
“因爲你的鞋子和衣袍上的紋路不是劍的銘文,而是槍的銘文啊!”
“唉!你說的沒錯,我是喜歡用槍,不過我那死鬼師傅喜歡用強。”唐小帥無奈地搖了搖頭,以他獨特的風格說道:“當年他收我爲徒的時候,把我叫到他面前,拿出多本密典問我喜歡哪一類,我當時義無反顧地選了天子槍,結果我師傅說,‘你剛剛是不是選錯了?你是不是想選鬼劍道?我給你個機會改。’而我卻依舊選了天子槍,如此幾次後,我師傅又重新拿出密典讓我選,他叫我選一個我喜歡的,只不過這一次全部變成了鬼劍道,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封面吧!而他竟然告訴我,他指的叫我選一個喜歡的,就是叫我選一個喜歡的封面。”說完,唐小帥還淡淡地嘆了口氣。
聽了唐小帥的話,韓山突然有點明白爲什麼唐小帥會有這麼奇葩的性格了,在這樣的師傅的培養下,想不變都難啊,至於阿奴,看向唐小帥的眼神充滿了憐憫,顯然她是知道這段黑歷史的。
幾人聊了一會兒後,唐小帥說道:“二位,別的我也不說了,二位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兩枚劍符有我的烙印,若有需要,捏碎它們,我收到消息會盡力趕過來的!”說着唐小帥就把兩枚劍符交給了韓山二人。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說着韓山就拉着蠻楠行了一禮後離去了,不一會兒,木屋中就傳來了打鬧聲,“公子,你不是說外人面前給你面子嗎?現在沒有外人了,咱們好好算算賬?”
“阿奴,有話好好說,能不能換個小點的錘子?啊~”
韓山心中啞然一笑,若不是親眼見證了那一幕,真的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重。
待得韓山他們走遠了,木屋中,“這兩人好奇怪,血脈高等卻淪落凡境,什麼家族這麼大方,捨得讓自己的嫡系血脈在下面受苦了?也不怕被收拾了?”唐小帥呢喃道。
“公子,我發現他二人時,要不是他們說話,我根本不會注意到那裡有人。”
“算了,不想了。”突然唐小帥對着牆角說道:“鬼老,聽了這麼久了,出來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