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膽子怎如此之大?剛剛你沒有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嗎?”陸豐臉色通紅,極其憤怒,兩隻眼睛死死盯着韓山,彷彿要把他吃掉一般。
“聽到了,可是,今天我一定要殺掉他,他……必須死!”韓山臉色平靜,彷彿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陸豐聽到這話,心中更是憤怒,瞠目而視,說道:“你真是不把我們青月殿放在眼中,還是說,你一點也不顧及,十六長老的面子嗎?”
“道友還請息怒,聽我一言,此事……”
沈夫子還未說完,就被陸豐打斷道:“夫子,這可不是我路某人不給你面,而是這小子,他實在是欺人太甚,絲毫不把我青月殿放在眼中。”
“道友,話,可不是這麼說,莫要誤了我們兩門之間的感情。”沈夫子慢悠悠地開口說道。
陸風兩眼一眯,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道:“是啊真的不要誤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呀!夫子,慎重考慮吧!”
就在沈夫子難以啓齒的時候,一道雄偉的聲音自密林後方傳來:“此子,是我過落塵宗的人,我落塵宗,就有責任有義務,保他平安。”
聽聞此聲,衆人議論紛紛。
“是九長老。”
“這下有好戲看了。”
“不過這幸運的小子,算是初步安全了。”
“是啊!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幸運,竟然遇到九長老爲他出頭。”
“你傻了吧,九長老會爲一個不認識的毛頭小子貿然出手,對上青月殿嗎,很明顯,這小子敢這麼囂張,肯定是九長老在爲他撐腰啊!”
……
眼看衆人說的熱鬧,有新來的不懂,請教道:“各位師兄,這九長老,他很厲害嗎?”
“九長老如今什麼實力,誰也不知道,他平生只出手過三次,但就是這三次出手,讓他在江湖上威名遠揚!”有好心的師兄解釋道。
“三次,就能換得這樣的威名嗎?”那人不解的問道。
“你知道那三次出手都分別有什麼意義?第一次是在他剛進門的時候,宗門對他的考驗就是追殺一個融肌境的採花大盜。”
那人擦了擦額頭的汗,彷彿想起九長老出手就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
“第二次是和當今羅皇對上,不過他當時還是太子,那一戰的結果沒有人知道,不過後來天羅皇室並沒有追究這件事,後來有傳說,九長老在那一戰中廢掉了,所以天羅皇室纔沒有繼續追究。”
“而九長老自己也沒有站出來闢謠,以至於這種說法越來越盛傳,都說九長老廢了,當時落塵宗高層也不知道是什麼看法,那時他只是宗門執事,而且落塵宗高層也沒有調動!”
“我想你應該知道,在我們門派,並不是按照進門的時間,可你知道他爲什麼排在第九嗎?”
另外一個落塵宗弟子解釋道:“那就不得不說起三年前那一戰,當時有一箇中型門派看中了九長老的一個女弟子,就強搶了過去,打算給他們少門主當媳婦,九長老聽說後,一個人,單槍匹馬,挑上那個門派,一夜之間,那個門派所有人全部死了,他回來後,直接被封爲長老,還是排名第九。”
“狄長老,你這樣可就不合常理了,那小子明知道我們青月殿十六長老要做的事,他還敢出手……”
“他若有什麼話說,狄某在這等着,想要人,要麼是這人自願去,要麼狄某倒在這裡。”
“你如此行徑,與強盜無異!你就不怕惡了我們兩門的關係!”陸豐無奈,只好用宗門來壓他。
“此事無關宗門,要討債,狄某整碗在這,等你來捧,絕不動用落塵宗一點力量。”九長老語氣堅決。
“哼,告辭!”陸豐一句告辭,就轉身離去,一行人快速離開了落塵山脈。
看見陸豐離開,九長老對韓山說道:“有事可以此令尋我!”然後便飄然而去。
“你跟我來吧!”沈夫子說完,先自踏步離去,韓山也只好跟上。
“你解釋一下今天的事吧!”沈夫子淡淡開口道。
“我和他們應該只有一點小的摩擦,可沒想到他們會來取我性命,所以我只好反抗!”韓山平淡地答道。
“你不覺得如此有些殘忍嗎?”沈夫子頭也不回,繼續問道。
“不覺得,想殺人,就要做好被人殺的準備!”韓山道。
“那其中一人你爲何讓他死得這麼慘?還有最後一個,明知道殺他會有**煩,爲何還要繼續?”
“辱我父母,這樣的懲罰是他們應有的!”
就在這樣的問答之中,不知不覺到了沈夫子居住的地方,眼前一片青山綠水,瀑布飛流,草長鶯飛,魚蝦互樂,山間時有猿猴悲鳴,白鶴起舞,在一處溪流邊有三間茅草屋,而天色已經變暗。
“你看爲師這住處如何?恩?”似是查詢身後有異,沈夫子轉過身去,看見韓山站在哪裡不走了:“你怎麼了?爲什麼站在那裡不走了?”
韓山也不說話,沈夫子試探着問道:“你不願意拜我爲師?”
韓山依舊沒有說話,可沈夫子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了韓山心中的不願意,當即問道:“你是覺得我這個覆海境的人,不配當你這個掌山境的弟子的老師嗎?”
韓山還是沉默,沈夫子也是好脾氣,並沒有發作,韓山心中明白,現在不是拒絕的時候,更何況眼前這個人對他還有救命之恩,只好開口說道:“弟子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弟子拜見老師。”
沈夫子摸了摸自己的三尺長髯,哈哈大笑道:“入我門來,便一輩子是我的弟子,隨我進去,行了拜師禮,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走了進去,發現裡面供奉着一張畫像,此人風度翩翩,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持書卷,正在凝神閱讀。
沈夫子先恭敬一拜:“弟子沈顯,讀聖賢書,今日厚顏,好爲人師,收韓山爲弟子,此後定全力教導,不敢或忘!”
聞言,韓山心中一驚,這可是開山賢聖,沈夫子卻說出這樣的話,無異於真心想收他爲弟子,否則,與他所堅持的理念違背,定會背離文道,難有所成!
“韓山,過來行禮吧!”沈夫子手一招,示意韓山過去。
韓山看見沈夫子的動作,慢慢地走到畫像下面,雙腿一曲,跪下行禮道:“今日我韓山拜沈夫子爲師,日後定好生侍奉,事之如父,不敢有違!”
沈夫子一聽,更是喜笑顏開,眉角彎彎,極爲欣喜!
隨後,沈夫子笑容一斂,道:“你既然入了我的門,你我便不是外人,有些事我還要詢問一下!”
“老師您說!弟子一定如實回答。”
“你與那九長老是什麼關係?”
“素未謀面!”韓山如實答道。
“那他今日爲什麼爲你出手?你可知他的來歷?”沈夫子此刻已經緩緩坐下了。
“弟子不知!”
沈夫子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我也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的關聯到底是福是禍,此人來歷神秘,十餘年前突然出現,乃是帶藝來投,他並非是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只出手過三次,而是四次,不爲人知的那一次是和本門大長老對了一掌,平手,這就是爲師對他的全部瞭解了。”
然後沈夫子站起身來:“你住左邊的廂房吧,我住右邊的,明日記得早起灑掃庭除,爲文聖添茶上香,我去休息了,”
快要走進房門時,沈夫子突然高聲道:“世道險惡,你沒有害人之心,但記住,不得不有防人之心,這是爲師給你上的第一堂課!”
“弟子謹記!”韓山恭敬拜別老師後,就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