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和索爾已經衝出了帝國軍的包圍,但埃朗仍在帝國軍的包圍中。或者說,現在無數帝國軍正在同埃朗一個人戰鬥。
人數是不成比例的,但帝國軍卻在這樣的戰鬥中佔不到任何便宜。
在包圍圈中的埃朗,就像是一個魔鬼,連續的戰鬥絲毫沒有使他感到疲憊,似乎每殺死一個敵人都會使埃朗更加興奮,也更加瘋狂。
偶爾,埃朗也會被槍刺中,被劍砍中,或是被箭射中。但是這樣的攻擊卻絲毫不能傷害到他。
開始,還不斷有帝國軍圍上來,但圍上來一批,就被埃朗殺死一批。漸漸的,帝國軍開始後退,有人開始逃跑。終於,帝國軍撤退了。他們不再願意同這樣一個瘋子打下去了。他們把埃朗孤零零地留在戰場上,陪伴他的,只有無數屍體。
戰鬥終於結束了。埃朗也似乎感到了體力的不支,終於也摔倒在了戰場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埃朗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又是這種感覺,好奇怪。”埃朗看着周圍的屍體,和自己身上的血跡,“修呢?他逃出去了嗎?爲什麼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呢?”
儘管還有些迷茫,但埃朗還是決定先離開這裡。他還要想辦法搞一套乾淨一些的衣服。畢竟,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是沒法見人的。
周圍,有幾俱屍體,他們身上的衣服沒有血跡,傷口都只是在脖子處。儘管穿死人的衣服使埃朗感到不舒服,但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了。
衣服有些不合身,但都還能穿穿。換好衣服後,埃朗仍然顯得很狼狽,但起碼比先前滿身血跡好多了。
他又撕了一塊乾淨的布,把鐵劍包好,重新背到身後。做完這一切後,埃朗認定了一個方向,上路了。
起碼,要先離開這片戰場,同時埃朗也希望能找到一個村子。他在一些屍體上找到了一些錢,足夠買些食物和一身乾淨的衣服了。
走了很久,埃朗開始感到失望了。一路走來,不要說村子,就連人都沒有遇見。正當埃朗感到絕望的時候,空氣中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埃朗看見,遠處有一羣人。嘈雜聲很大,埃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遇上了,埃朗決定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一羣土匪,正在圍着一個女孩。
“我不管,你們想幹什麼,別以爲我好欺負。不相信的話,就上來試試。”那是埃朗聽清的第一句話,但這句話也讓埃朗大致上弄清了狀況。
他取下揹着的劍。
“不管怎麼樣,那麼多人欺負一個女孩子總是不對的。”埃朗說。
“哈,又多了一個管閒事的。”說話的是一個很壯實的人,看樣子像是這羣人的頭目,“先把這個管閒事的解決掉,我們再慢慢處理我們的正經事。”
幾個人向埃朗衝了過來,他們都拿着斧子,一副凶神惡霸的樣子。
埃朗靈巧地閃避着他們的攻擊,同時揮劍反擊。在這段日子裡,埃朗已經成長爲一個相當優秀的劍士了。沒多久,那些土匪就都死在了埃朗的劍下。
“再大的場面我都見識過了,還怕你們幾個?”埃朗說,“怎麼,還想上嗎?”
“小子,看我來解決你。”那個頭目模樣的人說着,輪起巨斧,向埃朗衝來。
就在他剛剛轉過身,向埃朗衝來的同時,那個女孩突然閃電般地出現在土匪頭目的背後,一劍刺穿了那個男人的後心。
“不想死的話就快滾,”女孩拔出劍,轉身對別的土匪說。
看見老大和自己的同伴一瞬間就被這兩個人殺死,剩下的土匪們紛紛扔下武器,逃跑了。
“謝謝你幫我。”女孩收起劍,對埃朗說。
“或許,沒有我幫忙,你也能應付吧。”
“不是啊,你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我才能偷襲得手的。”女孩說,“也怪他們太輕視我了。”
埃朗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前面女孩閃電般的攻擊使埃朗感到十分驚訝,而現在,女孩的美麗使埃朗更加驚訝了。
“你,長得真美,怪不得那些土匪要圍攻你了。”埃朗的臉漲得紅紅的,可能這時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該說些什麼。
“是嗎?謝謝了。”女孩把劍插入劍鞘,然後伸手理了理有點亂了的頭髮。
埃朗一直注視着那個女孩,視線雖然因爲羞澀而顯得躲躲閃閃,可卻沒有離開過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留着淡藍色的長髮,帶點自然的捲曲,柔和地垂過肩膀,明亮的眼睛閃爍着清澈的光芒——像是在告訴人們,這應是一個清澈純潔的靈魂,再加上精緻的臉龐,修長勻稱的身材,真是一個少有的漂亮女孩啊。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我叫埃朗。”
“我叫夏紗。”
埃朗注意到夏紗的胸口掛着一個奇怪的笛子。
“這是飛馬之笛,”夏紗也注意到了,“再過3天,也就是我16歲生日的那天,我就可以吹向這支笛子,然後,就會有奇蹟發生哦!”夏紗神秘地說。
“好了,我要趕路了,謝謝你幫了我。”夏紗說。
“等等,你說你要趕路了?要去哪裡呢?”
“怎麼,你要跟着我嗎?”
“嗯,是這樣的,”埃朗說,他臉上的紅暈到現在還沒有消去,“我和我的同伴走散了,現在,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而且,我對這一帶又不熟悉,如果你的目的地是一個村子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的話,我也想去那裡。”
“也好,我的村子離開這裡不是很遠,我們一起去好了。你還可以保護我。”
“是嗎。如果說是保護的話......”
“好了,走吧,上路吧。”
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飛馬之笛在夏紗的胸前晃動,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在看什麼呢?”夏紗注意到埃朗一直在看着自己。
“沒有......只是,我也不知道......”埃朗說,“還有,你說過的,當你吹向飛馬之笛的時候,就會有奇蹟發生。我在想,這會是什麼奇蹟呢?”
“其實,也沒什麼。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等到那一天。那樣,你就可以親眼看到奇蹟的發生了。”夏紗說,“現在,還是趕路要緊。”
埃朗注意到夏紗嘴角邊神秘的微笑。
“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到你前面的樣子很可愛,你的臉紅紅的,真的好可愛啊。”
“是,是嗎?”埃朗的臉上又不自覺地紅了,“對了,我們現在好像是在往黃金鎮的方向走。”
“是啊,這條路是最理想的了,又寬敞又平坦。”
“只是,前面剛剛結束了一場戰鬥。那裡還躺着很多屍體,可能會有帝國軍在那裡打掃戰場,或許,道路還被封鎖了。”埃朗說。
“你怎麼知道的?”
“因爲,我也參加了那場戰鬥。”埃朗說,“是那場戰鬥的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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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夏紗看着埃朗,“可你看上去還是個孩子,好像還沒有我年紀大。”
“我今年14歲。”
“是嗎。”夏紗說,“在我的家鄉,14歲的男孩子,還都躲在家裡,向父母撒嬌呢。”
“我的父母都死了,如果他們在的話,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來流浪。”
“你說你也參加了那場戰鬥?”
“嗯,我們被帝國軍包圍,只有少數人可能活着逃了出來。我也是在那場戰鬥中同我的同伴失散的。”
“那就麻煩了。”夏紗說,“如果讓帝國軍看見了你的話,他們一定會攻擊你的。這樣,與你同行的我豈不是也要受牽連了。”
“我看,我還是一個人上路吧。我相信,就算是你一個人,也沒有人能欺負你的。可是,因爲我而被帝國軍圍攻的話,那就麻煩大了。”
“嘻嘻,你可真好啊。”夏紗笑着說,“你幫過我,我怎麼會扔下你不管呢?我們走別的路吧,雖然難走點,但是碰到帝國軍的機會很小。”
“可以嗎?”
“沒什麼可以不可以的,走吧。這裡我比你熟悉多了,所以聽我的沒錯啦。”
綠龍16年,火之月34日。
已經在山裡走了一天了。自從繞進了山路,埃朗就注意到夏紗臉上有一絲不安與煩躁。而現在,這不安與煩躁更明顯了。
“怎麼了?”
“完蛋了。”夏紗說。
“發生什麼事情了?”
夏紗轉過身,嚴肅地看着埃朗:“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們迷路了。”
“迷路了?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在一開始的時候,方向就搞錯了。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們在什麼位置,該往哪裡走。”
“那怎麼辦?”
“只有等了,等到我16歲生日那天,就有辦法了。”夏紗說,“幸好,也只有1天了。”
“你是說,會有奇蹟發生嗎?”
“對啊對啊,還有奇蹟嘛。相信我,我們不會餓死在這裡的。”夏紗笑着說。
在野外過夜,埃朗已經有了許多經驗了。傍晚,埃朗搭起了帳篷,又點燃了一堆篝火。
“早點休息吧。晚上,我來守夜。”埃朗說,“放心睡吧,我來保護你,沒有危險會傷害到你的。”
“沒有危險會傷害到我的。”夏紗默默地重複着這句話,“好熟悉的一句話啊,像是在什麼地方,有人跟我說過的。”
突然,一個身影在夏紗眼前閃過,站在篝火對面:黑黑的長髮隨風飄起,像身上的外袍一樣漆黑的長髮。只是一瞬間,那個身影又消失了,站在面前的,只有埃朗。
“我睡一會兒,然後起來替你。”夏紗說。
夜已經很深了,埃朗靜靜地坐在篝火旁,他想知道帳篷裡夏紗睡得怎麼樣了。儘管心裡在想,但埃朗仍靜靜地坐在篝火旁,警惕的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偶爾傳來了野獸的叫聲,不過聲音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在附近,依舊只有沉沉的夜色。
“不知道,修怎麼樣了。他現在安全嘛?還活着嗎?”埃朗想到了修,“不過,像他那麼強的男人,應該會沒事吧。”
“在想什麼?”是夏紗的聲音。
“還沒睡着嗎?”
“已經睡了一會兒了,這就足夠了。”夏紗在埃朗身旁坐下,“你去睡一會兒吧,後半夜我來守夜。”
“不要緊,我還不困。”埃朗說,“守夜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怎麼會出來流浪呢?你的家住在哪兒?”
“我的家住在島的另一面,那裡被帝國軍破壞過一次,毀了很多房子。我的家也被毀了。當我的家被毀了之後,我便下定決心出來流浪了。”埃朗說,“或者說,那個時候,我是在想,與其活在這樣的時代裡,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你還勇敢的活着。”
“那是因爲修的關係。修是我認識的一個劍士,當時,他救了我的命。這一路上,都是他在照顧我。修是一個很強的人。記得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很弱小,修就保護我。遇到戰鬥時他總是衝在最前面,擋住最多的敵人。爲了就是不讓我受傷。不過,我自己也很努力。每次修戰鬥的時候,我都會記下他的劍法,而修,也教了我許多戰鬥的技巧,所以現在我覺得我自己也應該是一個不弱的劍士了。”
“嘻嘻,你已經很厲害了,一個人就那麼輕鬆地解決那麼多土匪。”
“還好啦。”埃朗的臉又紅了。
“那麼,你們怎麼會捲入那場戰鬥呢?”
“那是黃金鎮的起義軍和帝國軍的一場戰鬥。起義軍的首領叫索爾,是修的朋友吧,所以修要去幫他。我也就跟去了。我們遇見了比我們多幾十倍,幾百倍的帝國軍。”
“不過,你仍舊在那場戰鬥中活着。”夏紗讚歎地說。
“其實,是我的運氣好吧。我記得我碰上了一個很強的劍士。我打不過那個人,而且,我好像是受了很重的攻擊,昏過去了。可能,所有的人都以爲我死了吧,所以就沒有再管我。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周圍只剩下屍體,沒有人了。”
“不管怎麼樣,能在戰鬥中活下來,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夏紗說。
埃朗不想再說自己的事情了,他更想知道一些關於夏紗的事。
“你呢?我看見你的劍法也很厲害。”
“是嗎?可能只是速度快了些吧。”夏紗說,“我是女孩子,氣力很小的。”
“我的力氣也很小,我現在用的是母親留給我的一把鐵劍。我還記得修用的是一把我連拿都拿不動的,很重很重的劍。修真是好厲害,能拿那麼重的劍戰鬥。”
“你很崇拜修?”
“嗯,他很強大,而且人也很好。他救過我許多次,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
“你睡一會兒吧。這樣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畢竟,你才14歲啊。”夏紗說。
“不要緊,我還不困。”
“我幫你守夜,你不放心嗎?”
“讓女孩子替我守夜,我還不太習慣。而且,應該是我保護你纔對。”埃朗說,“只是,我擔心萬一我們走不出這片山林怎麼辦。”
“放心吧,我們一定出得去的。”夏紗說,“如果你不想睡的話,那就聊聊天吧,你可以跟我講講你們流浪途中發生的故事。”
“其實,在這段日子裡,也沒什麼值得記憶的事情發生,有的,也只是悲慘的事情。”
天快亮了,可這時,卻也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
“進帳篷吧,太陽升起以前,會很冷的。”埃朗說。
“你呢?等等可能會起霧的,空氣這麼溼,你在外面會生病的。進帳篷睡一會兒吧。”
“好吧。”
兩人進了帳篷。
“睡一會兒吧,地上鋪了乾草,躺着還是挺舒服的。”
“不用了,我就這樣睡一會兒就行了。”埃朗坐在靠近帳篷口的地方說。
埃朗坐在那裡,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可即使睡着了,埃朗仍是坐着,手裡也始終握着劍。像是隨時可以醒來,立刻衝向敵人一樣。
這一切,都是流浪的日子給埃朗留下的印記,這一切,夏紗也都看在眼裡。
“怎麼了?這麼看着我?”埃朗突然醒了,發現夏紗正盯着自己。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故鄉,那裡的人們,如果都像你那麼堅強,我的故鄉就不會毀滅了,而我,身爲女孩子,也不用拿起劍戰鬥了。”
“儘管,我從小就與這把劍做伴,但我從來也未曾想過要拿這把劍去戰鬥。我也不想殺人,可現在,我的手上已經沾滿了別人的鮮血了,”埃朗說,他的語氣很悲哀,也很無奈,“其實,我也不想,真的......”
“你說我很美。爲了練習戰鬥的技巧,我的身上已經佈滿了傷疤,我的手,也已經是那麼粗糙,一點,也不像女孩子的手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也不想戰鬥,可是......”
“你不用戰鬥了,”埃朗說,這次,他的語氣變得堅定了。或者說,他的語氣,從來不曾這樣堅定過,“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生活吧,我來保護你。”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答應你,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永遠。”埃朗說。
綠龍16年,火之月35日。這一天,是夏紗16歲的生日。
“等我們離開了這裡,你有什麼打算嗎?”夏紗問埃朗,“去找修嗎?”
“只要,你還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的話。我不會去找他,”埃朗說,“儘管我會想他,會爲他祝福。但是,我更希望能留在你的身邊。”
“我知道了。”
說完,夏紗捧起了掛在胸前的飛馬之笛。
“現在,我要吹向它了,看奇蹟,是否會出現。”
夏紗吹向了飛馬之笛。那支笛子,發出了號角般的聲音。聲音,向遠方傳去。
“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只有等待了。”夏紗說。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已經有變化了,只是你還沒有感覺到。”夏紗說,“我們進帳篷吧,還要等一會兒的。”
兩人回到帳篷裡。
“你的笛子呢?怎麼不見了?”埃朗注意到掛在夏紗胸前的飛馬之笛不見了。
“吹響之後,它就消失了,每支飛馬之笛都是這樣的。”
“對了,一直都沒有人問你,你怎麼會有飛馬之笛的。”
“是一個人給我的,這是屬於我的東西。”
過了一段時間後,帳篷外傳來了撲打翅膀的聲音。
“來了,”夏紗興奮地跑出了帳篷,埃朗也跟了出去。
外面,站立着埃朗從未見過的生物。
“長着翅膀的馬!”
“對,這就是飛馬。”
帳篷外,出現了兩匹潔白的飛馬,一匹上面,還坐着一位少女。
“好久不見了,夏紗,這幾年過得好嗎?”坐在飛馬上的少女問夏紗。
“是啊,好久不見了,莉娜,還有依美亞。”
“你終於吹響了飛馬之笛了,”莉娜說,“那就是你的飛馬,名字叫迪艾。”
那匹飛馬緩步走到夏紗身邊,用飛馬特有的眼神看着夏紗。
“你好,迪艾。”夏紗高興地撫摸着迪艾的脖子。
“看來,她對你還十分陌生。也難怪,你一直不回牧場,我也沒辦法讓你們提前認識。”莉娜說,“不過,相信你們很快就能成爲好朋友的。迪艾很活潑,脾氣也很好,很容易相處的。”
莉娜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還正在發楞的埃朗身上。
“男孩,叫什麼名字啊?”
“我,我叫埃朗,是夏紗的朋友。”
“真好啊,都交男朋友了,”莉娜笑着說,“可憐我只能守在牧場,連交個朋友的機會都沒有。”
“我和埃朗才認識了幾天,不要亂想了,莉娜。”
“好了好了,我也該回去了,”莉娜說,“還有,這把天之槍是你的,現在也應該給你了。”說着,莉娜把手中的一把長槍仍給了夏紗。
“在你那裡放了那麼久,有沒有被你用壞啊?”
“我連動都沒有動過。好了,不和你鬥嘴了,我要回去了。和迪艾好好相處哦。走了。”
莉娜離開了。
埃朗似乎還在發楞。
“在想什麼?”夏紗問埃朗。
“沒,就是第一次看見飛馬,有點驚奇。”埃朗說,“原來夏紗是飛馬戰士啊。”
“是啊,我的母親以前也是飛馬戰士,所以我也有成爲飛馬戰士的血統。這個是註定了的事情。而且,能起着飛馬在空中飛舞也是我的一個夢想。”
“那麼,前面的莉娜也是飛馬戰士了。”
“應該是吧。不過,她的主要身份是飛馬牧場的主人,負責看護飛馬牧場。”
“飛馬牧場?全是飛馬嗎?”
“對,那裡生活着很多飛馬。就是那些主人還沒有出現,或是已經衰老了不能再作戰的飛馬們居住的地方。”夏紗說,“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去空中飛舞了。”
說完,夏紗騎上了飛馬。
“走吧,迪艾,盡情地飛吧!”
迪艾拍打着雙翅,縱身一躍,飛向了天空。她們越飛越高,埃朗看着夏紗在藍天和白雲中飛快地盤旋。
潔白無暇的雲,潔白無暇的飛馬,在湛藍的天空中顯得更加明亮奪目。夏紗那淡藍色的長髮隨風飄起,與藍天融爲一體,潔白的外衣,又與那飛馬拍打的雙翅,身邊劃過的白雲映襯的天衣無縫。
夏紗在埃朗的頭上盤旋,越飛越低,最後降落在埃朗的面前。在埃朗看來,夏紗就好像天使一般,在自己的面前落下。
“你就像天使一樣美麗。”
“天使是什麼樣子,我可不知道。”夏紗笑着說,“不過,有了迪艾,我們就能飛出這片山林,找到我們的路了。”
夏紗跳下馬,“還有些陌生,現在如果要戰鬥的話,我一定會被弓箭手射下來的。”
“如果現在有戰鬥的話,我一定會先殺了弓箭手。”埃朗說。
迪艾注意到這個說話的男孩,她走到埃朗的面前,看着埃朗,眼中充滿了好奇。
“糟了,”夏紗突然叫了起來,“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什麼事情?”
“我忘記了,飛馬是不會讓男性騎在自己背上的。”夏紗說。
“不會吧,我看迪艾很友好的樣子。”
“這不是友好不友好的關係,”夏紗說,“飛馬的祖先是生活在森林裡面的獨角神獸。這是一種十分兇暴的動物,儘管它們不是肉食的,但仍然會殺死別的冒犯它們領地的生物,就連人類也不例外。可是,它們卻喜歡靠在少女的身上休息,對少女們也是十分友好。飛馬是獨角神獸演化來的動物。儘管性情沒有它們的祖先那麼兇暴,但也是十分危險的動物。尤其是它們討厭男性,不願意讓男性碰它們的身體。更不要說騎它們了。”
“連碰都不讓人碰嗎?”埃朗說着,伸出手,試着去撫摸迪艾的脖子。
迪艾本能地跳開了。
“迪艾!。”夏紗叫了一聲。
迪艾跑到了夏紗的身邊,可眼睛仍然盯着埃朗。
“那個男孩叫埃朗,他是我的好朋友哦。”夏紗說,“我知道,這會令你很爲難,可是,我和埃朗在這裡迷路了,我們需要依靠你的力量飛出去。拜託你了。”
迪艾看着埃朗,眼神中依然充滿了好奇。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迪艾走到了埃朗身邊,用頭蹭了蹭埃朗。但又立刻跑回到了迪艾的身邊。
“我想,你是願意讓埃朗騎你了?就這一次,拜託你了,迪艾。”夏紗一邊撫摸着迪艾,一邊說。
“我想,迪艾是願意帶着我們離開這裡了。”夏紗對埃朗說。
“不過,我們兩個人,她背的動我們嗎?”
“我是很輕的,而且,飛馬是很強壯的動物。放心吧。”夏紗說。
兩人騎上飛馬,夏紗在前,埃朗在後。
“抱緊我,要起飛了,小心不要摔下去。”夏紗說。
埃朗沒有動。
夏紗轉過頭,看見埃朗的臉漲的血紅。
“抱緊我把,不要緊的。不然,你會摔下去的。”夏紗說。她的聲音好溫柔,這聲音消去了埃朗緊張的心理。他伸出雙手,緊緊地抱緊了夏紗。
“走吧,迪艾。”
迪艾在地面上走了兩步,然後向上一躍,飛了起來。她帶着埃朗和夏紗向遠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