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e”於小鯉緊張地已經開始跪在地上吐酸水了。
見她不肯說,白釉直接咬破指尖,以血爲媒,推算髮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
趙雪吟和卓悅姐妹也跑過來,虛空之中,一道虛浮的畫面演示着發生過的事情。
她們都明白了……
“白釉,”於小鯉跪在地上淚如雨下,鼻涕混合着眼淚,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水坑,
“我沒有辦法,我真的需要錢!我媽就在病牀上等着,晚一秒,她就死了呀!”
“我們從小相依爲命,她還那麼年輕,才50歲,就差20萬,有了秦夭夭的這些錢,我媽就能活下去……”
“白釉,雪吟,卓悅,卓爾,你們打我吧,你們殺了我也好,求你了,我……我……”
她說不出來,鋪天蓋地的後悔和兩難,將她的意志徹底摧毀。
一邊是重病的媽媽,一邊是夢想和隊友。
“所以,我只是煙幕彈?”
趙雪吟如夢初醒!
原來,原來秦夭夭根本沒想過保她,她只是個掩護死士的工具人!
只有全隊淘汰,纔是最保險的!
“枉費我還當她是朋友,她好狠毒的心!”
白釉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濃紫色的眸子好像變深了許多,像是個嬌豔欲滴的紫葡萄,她的聲音陰寒,彷彿一個呼吸也能凍結春水,
“回舞臺上去。”
“我,我……”於小鯉遲疑着。
“你媽媽的手術已經成功了,”白釉又掐算了一下,
“回舞臺上去。”
“真的?”於小鯉驚喜地拉着白釉的手說,
“白釉,你原諒我了?”
“我說,回、舞、臺、上、去。”白釉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和感情。
“你幹嘛?回舞臺上去有什麼用?這樣的叛徒還想和我們一起晉級?”趙雪吟指着白釉陰陽怪氣,
“我倒沒發現,你還是這樣以德報怨的白蓮花!”
白釉掃了她一眼,推着於小鯉,帶着幾個人一起回到了舞臺上。
五人重新回到了舞臺,重新擺出了起始動作。
江明野給了個眼神,音樂重新播放。
“叮叮噹噹。”
皎潔的月光照耀。
這一次,於小鯉動了!
舞步和歌聲都有了!
觀衆們小聲議論:
“嗨,嚇我,原來是設計。”
“有驚無險,期待感吊足了!”
“我就說沒人會一公現場退出比……”
“啪!”地一聲脆響。
猶如立體環繞音。
當着所有現場和直播間的觀衆,所有工作人員,所有導師的面!
白釉一巴掌打在了於小鯉的臉上。
毫不留情。
她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五個紅色的指痕,整張臉都腫了起來。
於小鯉捂着臉,連哭都不敢哭。
白釉扭了扭手腕,關節“咔咔作響”,她眸子如寒霜冰刃。
“音樂老師,麻煩歌曲重放一下。”
主持人和其他導師手足無措,裴導氣呼呼地飛奔而來。
江明野往樂隊的方向掃了一眼,音樂再次重新開始。
燈光。
舞美。
“明月幾……”
“啪!”
白釉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
同樣的力道,同樣的位置。
“音樂老師,麻煩您再放一遍。”
白釉黛紫色的眸子罩上了冰殼,如千年不化的雪山,讓人不寒而慄。
“不行!《創造青春》不是你打架鬥毆的地方!”裴導站在評委席的前面大喊。
“噹噹噹。”江明野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
音樂!
燈光!
舞美!
再次全部到位!
“明月……”
“啪!”又是一巴掌!
於小鯉捂着臉跪在了四人面前,低着頭,淚水洶涌澎湃。
白釉揹着手,語氣猶如壓城的黑雲,幾乎要把舞臺摧毀,恨急,反而是最平靜的模樣,
“我此生最恨背叛,”
她緩緩的說,沒有憤怒,沒有失望,像是大法官最後的審判,
“你浪費我整整三天的感情,打你三下,你我的恩怨,就當一筆勾銷,”
“我再不認識你,你也莫要記得與我的情意,若是覺得我下手重了,歡迎你隨時打回來!”
“白釉,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殺了我吧,我真的好難受!”
於小鯉跪在地上,哭到幾乎暈厥。
“髒了我的手……”
白釉依舊揹着手,無動於衷,眸中再無怨恨,再無期冀,再無……感情。
她轉過頭,對着直播間的屏幕,對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說,
“我隊隊員於小鯉,正式退出比賽。”
【臥槽,到底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小鯉魚明明退賽了,怎麼天神還要再打她三下。】
【emmm當衆打人,這樣欺負別人,觀感太差了,素質太差了,田白釉一生黑。】
【就是,簡直帶壞小孩子,已經報警了!】
【一個選秀節目也能演成全武行,初舞臺打沫沫,現在打小鯉魚,內娛有你,可真“刑”。】
白釉根本不管彈幕和觀衆們的竊竊私語,從容轉身對樂隊說,
“音樂老師,可以重新放一下這首歌嗎?”
裴導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說的話,樂隊,舞臺統統反抗,他帶着幾個助手已經把音樂老師的鍵盤沒收了,對着白釉大喊,
“田白釉,《創造青春》可不是你法外狂徒的大舞臺!”
“昨天你毆打秦幺幺,今天你摑掌於小鯉,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幹的?小日子越來越有“判”頭了是吧?”
【什麼?她昨天打了秦幺幺?!】
【不會吧,拽姐這是要幹什麼啊?】
【這樣打人,得入刑了吧?】
白釉聽到裴導的話,認真又仔細地思考了兩秒,然後鄭重其事的說,
“沒有。”
“什麼?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是、我、不、敢、幹、的!”
白釉的天神之威瞬間降臨全場,所有人都覺得空氣稀薄,擡不起頭來。
“我再說一遍,放、音、樂!”
“你們不足五個人,不能參加一公舞臺。”
“哦?五個人?”白釉挑着眉毛往舞臺下掃了掃,正巧看到了舉着手機直播間的沫沫。
她一隻手就把體型嬌小的沫沫拎上了舞臺,沫沫直播間的鏡頭裡,白釉那張顛倒衆生的臉,越來越大。
【哎,原諒我三觀跟着五官走,我又被拽姐的臉鯊到了。】
【你們看,拽姐的表情是真的很生氣,很悲傷哎,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對哦,拽姐剛纔說最厭惡背叛,難道說小鯉魚背叛了她們?】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你看小鯉魚一副生無可戀的認錯模樣,再加上第一次,她一動不動,直接退賽……】
“哎,你幹嘛?”沫沫瞪着無辜的大眼睛。
“你不是也喜歡舞臺嗎?我是隊長,我踢出去了一個學員,現在拉你進來。”
“這……能行嗎?你還有層馬甲叫導演?”
“不!行!”裴導堅定地說。
裴導年紀輕輕混到《創造青春》總導演的位置上,品行端正,爲人正直,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他卻是企鵝視頻總裁親自點名提拔的人。
昨晚,秦幺幺滿臉是傷地跑到他門口,小腿都骨折了,都是被田白釉這個暴力狂給打的。
他絕對不能讓田白釉這樣的危險人物繼續待在這裡,更別提表演了。
“咳咳,”
江明野直起了身子,寡慾無情的語氣中充滿了冷酷,他的慍怒甚至比白釉的更甚,他壓抑着自己毀滅一切的衝動,緩緩說,
“我說可以。”
“江明野,你不過是我請來的嘉賓,還想違抗導演?”
江明野面前放着一尊古箏,他玉樹臨風地調着音,頭都沒有擡一下,平靜的聲音中蘊含着驚濤駭浪,
“裴子楓,你不過是我請來的導演,還想違抗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