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向前走一步,北澈的心都焦躁幾分。
腳踩在地面,冰涼冰涼,透入骨髓。
三個侍衛的氣息也感覺不到了,莫名壓抑,貫穿全身。
腦海中警鈴大震,一個聲音怒吼着要他返回臥房。
不能出太子府,絕對不可以。
然而,一想起那個絕美卻呆滯如木偶,連句話也不會說的啞女,他有一絲動搖的心立即又硬了起來。
雖說自己好說話,平素裡也不太愛計較什麼,可婚姻大事,關乎一輩子的幸福,心愛的人身體有殘缺,北澈自問可以接受,既然喜歡她,自然是好的壞的全盤接納。
可問題是,他根本就不喜歡啊。
不喜歡的話,再強迫也是無用。
想着,走着,心神遊離,恍惚來到正門前。
一絲陽光,撕破了夜的黑,照亮東方。
被晨風吹得搖晃的燈籠,蠟燭早就熄滅,正懸在北澈頭頂。
他的頭微微擡高,似乎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兩盞宮燈吸引住,就連身邊何時被一整隻御林軍包圍住也不知道。
“太子殿下,皇上有旨,宣殿下勤政殿見駕。”
來的好快,來的也好巧。
大清早的叫人來宣他,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偏偏還趕在了他想出宮的這一日,真是巧合到了令人咬牙切齒的地步。
有宮人接過北澈手裡的包袱,並不敢打開,原封不動的手捧着,舉過頭頂。
“殿下,請吧,皇上還等着。”一名侍衛笑着催促,規規矩矩,恭恭敬敬,彷彿半點也沒‘注意’到北澈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