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釀酒嗎?有什麼難的。”顧天恆將這兩張紅紙塞進懷裡,只等完成願望後,過來兌換。
他隨後對那綵衣少女道:“完成這願望有時間限制嗎?”
“有的,爲期一個月,如果您在一個月內不能完成這項願望,你的報酬還最開始支付的本金就全歸許願池所有。”這綵衣少女開口答道。
“好,那就這兩個願望吧,你幫我登記一下。”顧天恆聳聳肩。
煉丹都會,釀酒又有什麼難的?不過這洞庭湖已經乾枯,他得尋到和這洞庭湖相應的水源。
“好的,請您稍等,我這就去爲您登記。”這少女拿着手牌細細記錄,畢竟每天來往的客人太多。
顧天恆點頭,這洞庭玉釀他並不陌生,原因無他,楚沉師妹是最喜歡酒的。
從前在顧家的時候,他就跟着師妹嚐遍了天下好酒,那洞庭玉釀他也有幸品過一次。
口味醇厚,香氣撲鼻,據說是由九種藥草,九種花露,配上洞庭湖水釀造的。
顧天恆不喜飲酒,都對這酒印象深刻,更何況是那酒鬼風月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顧天恆和陳良驥二人找了十餘個小廝幫忙,替他們跑遍這許願城邊的十餘座城池。
主要找的就是這九種花露,至於藥材他可以去藥石谷問樂老頭要。
大概三天時間,這些小廝將大多數需要的花露都買的差不多,唯獨一品雪蓮花露,他們是跑斷了腿都沒能買得到。
雪蓮花露雖然難得,但這是天元城,整個天羅大陸最繁華之處,沒道理買不到啊。
“小爺真不是我們不盡心,我們跑遍了這城中的大小藥店就是找不到。”
“是啊,要不就是買不到,要不就是人家不願意賣,多少錢都不願意賣。”
顧天恆覺得有些奇怪,不願意賣?他們都是開門做生意的,哪裡有不賣東西的道理?
他着人私下打聽了一下,原來這許願城中要舉辦一場丹藥盛會,所有藥閣中人都等着這盛會舉辦,好把自己的藥材賣出個高價呢。
顧天恆打量着不遠處藥閣,心中有疑,剛要進店就見到一位熟人。
趙秋安,他正低着頭和藥閣中的負責人說着什麼,那人滿臉諂媚,連連點頭道是。
他眼神眯成一條線,有意無意的向顧天恆這邊看來,滿目的精明。
不過也就是一撇,他就不再向這邊看來,顯然是怕打草驚蛇。
“這個孫子怎麼在這?”陳良驥見趙秋安走出的身影有些疑惑。
顧天恆沒有理會這些,而是徑自走入店中,“雪蓮花露有嗎?”
“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沒有。”
“這位朋友,雪蓮花露怎麼賣?”
“我們這裡不賣。”
“老闆,有沒有雪蓮花露?”
“真抱歉,昨日被人預定了。”
“掌櫃的……”
“不好意思,我們店要打烊了,請您離開。”
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偶然,那三次四次呢?
從顧天恆走出第三家店,他就意識到事情不是他想象中的這麼簡單。
如果說這些商家想要屯起來,賣個高價,那他們可以出更多的錢,左右都是賺錢,他們爲什麼不賣呢?
明明有的時候,他都親眼看見這雪蓮花露,人家就是硬生生的不賣。
而且只是一家也就罷了,這附近幾座城池的藥閣都像是統一了口風一般,找着各種藉口不賣。
可是顧天恆纔剛來這許願城,沒有得罪什麼商販啊,他們這幅架勢好像要把他封殺一般。
事到如今,他即便不願意想,也能猜到究竟是誰在後搞鬼了。
這時一個小廝跟了上來,“顧爺,剛纔我給一個店主塞了不少銀子,他才和我透的底,好像是說上面有人指使,所有店主都達成這麼默契,只要您要買的,就全部不賣。”
“這人的來頭不小,他們不敢不遵。”
“看來這個趙秋安還還真是一塊狗皮膏藥,他們都已經到了許願城,還會被他盯着。”
他纔來這天元城不過幾日,除了趙秋安他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出這種事來。
上回自己放過他一次,他不知悔改也就罷了,竟然還敢來挑釁,真是老壽星吃砒霜,不想活了。
顧天恆的眼中勃然閃現一道殺機。
不過這個願望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不能逾期,他也就沒有時間和這個蠢貨浪費。
“我不出面,你們去買也不行?”
他身後的小廝苦澀一笑,“顧小爺,這不是誰去的問題,剛纔我聽那店主說,抱山宗的人已經高價回收整個許願城的雪蓮花露,咱們根本就買不到了。”
而且他們抱山宗出的價格也高,這些藥閣不願意得罪宗門,自然是不敢向外賣出藥材了。
顧天恆聞之發笑,這些人爲了對付他也真是下了血本了,“這麼說來,看在抱山宗的面子上,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賣給我們東西了?”
這小廝哂笑一聲,“怕是這個理兒。”
畢竟抱山宗是天元城中鼎鼎有名的大宗門,而顧天恆只是一階白丁,誰會爲了幾個錢而得罪宗門修士呢?
趙秋安見顧天恆一行人神情凝重,嘴角勾起一道笑意。
他身後登時就有人會意開口,“城中的藥閣,都來瞧一瞧,都來看一看啊,我們抱山宗高價回收雪蓮花露,誰家有貨,有多少我們收多少啊!”
這人顯然是故意的,喊完之後還想顧天恆這幾人擠眉弄眼。
“媽的,爺揍不死你!”陳良驥在一旁氣的幾乎要跳起,他伸手就摸向腰邊的重刀。
“別衝動,我想法子。”顧天恆一把將他攔下。
“可是他們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陳良驥顯然氣的不輕,從前就一直追殺他們,虧他們還好心放他一命,現在竟然還敢爲難!
真是氣煞他也!
顧天恆忍住怒氣,走到趙秋安面前,“你們抱山宗這是準備壟斷市場?看清楚了許願城可不是你們的地界!”
“這位朋友,你可不要胡言亂語,亂給我們抱山宗的人扣帽子啊,我們這是需要雪蓮花露,收購而已,壟斷市場這種話,你空口白牙的,可不能隨意誣陷。”趙秋安眼神一眯,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
顧天恆諷刺一笑,“都說抱山宗的人敢作敢當,不過現在一看,好像不是這樣,殺人越貨這種勾當你們都能做的出,壟斷市場又算的了什麼?”
他向前一步,“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此處是萬劍宗的地盤。”
趙秋安若是在抱山宗的地盤中,做這種事來,肯定沒人敢說什麼,但這是萬劍宗的地盤,趙秋安此等行爲,根本就是挑釁了。
趙秋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不要胡言亂語,毀我抱山宗的清白,即便這是萬劍宗的地界,也斷斷沒有我們抱山宗不能購藥的道理。”
“天元城向來是能者爲尊,你自己沒本事受欺負也是活該的!”
他挑釁的看向顧天恆,“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去買啊,在這裡和我廢什麼話?”
“公平競爭?”顧天恆冷笑。
見他身後一衆小廝皆是面色難看,趙秋安更是得意,“怎麼,不敢啊?”
“顧天恆,我就把話放在這裡了,你要真有本事能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收購到這雪靈花露,我趙秋安跪在地上給你磕兩個頭!”
他眼中的得意之色,幾乎溢出。
不是他看不起顧天恆,而是這幾天,他已經把顧天恆調查的門兒清,一個小小東陵出來的修士,既無家室,也無背景,跟他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只要這些藥閣的掌櫃不是傻子,就該知道雪蓮花露應該賣給誰。
他說這話是有足夠底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