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院長一道廣袖煽動,原本坐於湖心島自照的陳良驥,就被這陣罡風帶到冰塔。
“我靠……又是誰偷襲小爺!”陳良驥剛要罵娘,就見面前的是白髮院長。
他忙換了個笑臉:“我說是誰有如此神威呢?原來是樂院長啊!誒?天恆兄,你也在這?”
陳良驥的眼神之中,迸發出一陣驚喜。
“院長問我們願不願意參加外門精英大比。”顧天恆開口道。
他對青虎學院的瞭解不多,外門精英大比是何種類的大比,他都不清楚。
陳良驥一聽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面色突變,連連擺手道:“不參加不參加,誰願意參加誰參加!”
“不過。”他話音一轉,問道:“今年的獎勵是什麼?”
秦徵見顧天恆沒有說話,便把目光打向了陳良驥,“今年外門精英大比的獎勵,可是近二十年來最豐厚的一年,最後的魁首,不光能得到一品上品靈器,還可以有一次進入天階閣的機會。”
顧天恆一聽,眼神發亮,天階閣!?那不是專屬於白髮院長的藏書閣嗎?
陳良驥這邊聽之,也來了興趣,他猶豫道:“獎勵倒還算豐厚,不過不出我所料,外門那些不要臉的執事,長老也會參加吧!”
顧天恆聽了這話,才知道陳良驥開始爲什麼拒絕的這麼幹脆,能在青虎學院當長老執事的人,都不是廢物,修爲最低的也有築基高階了!
就戰力而言,說不定能達到金丹,讓他們一羣小弟子和這些長老執事一同參加比賽,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嘛!
秦徵的臉色微變,隨後道:“大比之中確實沒有明文規定,學院內的長老執事不能參加。”
“我靠,那還有什麼可比的?”陳良驥一聽登時炸毛,“去年精英大比,趙錢孫那個不要臉的爲了獎勵都參加了,今年獎賞這麼豐厚,他不參加就怪了!”
“我看這大比干脆改名算了,叫什麼精英大比啊!乾脆就叫長老大比,執事大比好了!”
陳良驥一開口,嘴邊就沒有把門的,絲毫不在意會不會得罪院長。
秦徵的臉色有些尷尬,但也硬着頭皮聽了陳良驥的控訴,其實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了。
無數外門弟子,都在暗地裡罵過趙錢孫長老不要臉,但這精英大比的規則是老祖宗定下的,千百年都已經過來了,他們也沒有辦法。
就是白髮院長,也不能明令禁止長老執事不可以參加大比。
顧天恆看着面色難看的秦徵長老,眼神一轉道:“秦長老,我倒是有個提議,不如這次精英大比你也參加吧!左右其他長老執事都參加了……”
“不行!”顧天恆話音不落,就被秦徵長老打斷,“外門那幾個長老執事不要臉,本長老還是要的!”
“不不不。”顧天恆晃了晃手指,“我們要的只是您參加大比,不過是對那幾個厚臉皮的長老出手,而非是學員!”
“這樣一來,大比既公正,您還能在學員修士心中得到個好印象,何樂而不爲呢!”他循序漸進的說道。
“是啊秦長老,只是讓你去對付那幾個長老執事,保證大比的公平公正性,他們參加大比是不要臉,您參加大比這就是爲民除害啊!”陳良驥在旁附和道。
“這……”秦徵的面上露出幾分猶豫。
“哎呀!秦長老你就被這這這了,參加大比你非但不會被人諷刺,還會被學員們感激,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秦徵看向冰塔之上的白髮院長,像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院長答應你了!走吧!”陳良驥也不管院長答不答應,拉着秦長老就向外衝去。
顧天恆看着這二人的背影,搖頭輕笑,隨後又行一禮道:“我能突破極境,還要多謝院長相助。”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若無,強求也難,你之所以能突破極境,也是自己的造化。”
白髮院長的話,似是欣喜,似是嘆息,天時,地利,人和這三者極難碰到一起,可卻偏偏都讓顧天恆給碰到了。
而突破極境之中,也會有無限危機,偏偏都讓他給挺過,這是不是證明,這個孩子本身就是一個擁有天命之體的人?
顧天恆似是領悟了什麼,躬身一禮,這才緩緩向外退去。
造化,難道他能突破極境真是造化?
不過一想到精英大比的獎賞,他就心潮澎湃,能入天階閣,這是多麼豐厚的獎賞啊!
秦徵長老引着他二人去外門報名,這次精英大比,可以參賽的修士衆多。
外門弟子,湖心島弟子,內門預備弟子,甚至是掛名弟子,都可以參加。
記錄名冊的執事,見到秦徵連忙起身,笑的諂媚道:“秦長老,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這兩位是來報名的學員?”
秦徵言簡意賅,“這是我看好的兩個弟子,來報名精英大會。”
這執事心中有數,每次大比,學院的長老執事,都會挑選自己看好的弟子,參加比賽。
這二人既然是秦徵長老的人,看來他日後就要多加照拂了。
“陳良驥,築基四重,報名完畢。”這執事點頭。
“顧天恆,練氣……練氣九重?”他擡頭疑惑的向顧天恆望去,重新確認他的修爲,確實練氣九重後,這執事的面色有些奇怪。
秦徵長老竟然看好一個練氣九重的小弟子?他是瘋了吧!
現在青虎學院中,即便是最最普通的外門弟子,修爲也已突破築基境了吧!
他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秦長老,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壓人可是需要銀子的,您壓他獲勝,這不是開玩笑嗎!”
而在報名處的修士,見此也是諷笑出聲。
“真不知道秦徵長老是怎麼想的,竟然會賭一個練氣境的小弟子勝,難道咱們青虎學院沒有別人了?”
“就是就是!”一個男修乾脆舉起手道:“秦長老您與其賭他獲勝,還不如賭我呢!我已有築基二重的修爲了!”
“秦長老,這種廢物,我們不必一拳就能把他打的找不到東南西北,我看啊,您要是賭這麼個人只怕會血本無歸!”
修行者五感皆靈,這些人的話,全入顧天恆耳中,他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隨後就恢復平常。
這些人的叫囂,在他眼中沒什麼意義。
“是啊,秦長老,這些小弟子的話,雖然難聽但是有理啊,您壓這麼個小弟子,註定是會血本無歸的!”記名執事不怕死的再次開口。
陳良驥在旁聽了這話,心中暗道,能一掌拍飛於明的人,會讓秦長老血本無歸?他們是在開玩笑嗎?
現在就把眼下這羣廢物,全都捏在一起,也未必能受住天恆兄的一掌!他們還真是蠢得厲害啊!
他眼神一轉,像是想出了什麼壞主意,扯着嗓子道:“顧師兄,前幾日師尊教授的功法,我有些不懂,師兄空下時間,還請指教一二。”
他的話音剛落,下首修士就如同見了鬼一般。
“什麼?他一個築基四重的,管一個練氣九重的叫師兄?”
“我沒聽錯吧!這在開什麼玩笑?”
“是啊,誰不知道咱們修士是以修爲戰力論輩分的,上者爲師兄,下者爲師弟,陳良驥叫顧天恆師兄,這不是自降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