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雄沒想到顧天恆會如此咄咄逼人,從前他只知道楚沉那丫頭伶牙俐齒,卻不想顧天恆也是巧舌如簧!
他怎麼可能拿這銀針扎自己?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這針上的毒性有多強勁。
爲了能萬無一失,顧雄特意尋來了見血封喉的鳩毒。
可他卻沒想到,這毒最後竟然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你……”顧雄面色侷促,隨即惡狠狠道:“麟天雖然下手,但你也沒存什麼好心思!”
“大比之中,不允許帶符咒等暗器上場,你懷揣符咒,究竟是何居心?”
蘇雲舟在旁幾乎都要笑出聲,一門長老竟然如此胡攪蠻纏,真是丟臉!
他兒子最先違規,還還好意思說別人?難道他想將師兄一起拉下水嗎?
顧天恆眼神一轉,隨即看向衆人道:“大家可都看清楚了,我那道符咒是在守陣長老宣佈比賽結束之後,才施出的。”
他斜眼看着倒在地上,面色憤恨的顧麟天,“若不是你手段毒辣,一定要向我下死手,我也就不會施出那道符咒,你更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顧麟天,路是你自己走的,怨不得旁人。”
“你那根本就不是符咒!是妖術!否則這符咒也不會只追着我一人跑!顧天恆,你包藏禍心,欺壓同門!其罪當誅!”顧麟天撕心裂肺吼出這一句。
他知道現在的情況,自己已經摘不清了,那就把顧天恆也拖下水,他得不到的東西,顧天恆也別想得到!
顧麟天的眼睛亮的嚇人,而他的話顯然也轉移了衆人的目光。
“顧麟天說的也有道理,哪有符咒能追蹤人的!要知道在符咒打出去的那一刻,連篆符師本人都控制不了它的走向,而這道符咒卻像長了眼睛一般,死盯着顧麟天!”
“是啊,剛纔我還沒有注意,現在一說,還真是這麼一回事,當時場上有三個人,這符咒卻只追顧麟天,而且守陣之力一道暴擊都未能將這符咒打下!”
一個女修小聲道:“顧天恆這麼邪門,不會真是修魔了吧!”
衆人一聽,深以爲然,能越數階而戰,還能同時修行兩種系別的功法,這已經說明問題了。
而且他還懂篆符之術,半年之內,即便他不吃不睡,也無法掌握這麼多種的功法。
但若他修習了邪功就另當別論了,修魔者本身就比他們這些道修,進境快上數倍,也就能解釋的通了。
上首一直隱忍的樂菱,突然皺眉發聲道:“顧麟天,你這就沒有意思了,偷襲不成就誣陷旁人修習妖術,真是丟了族長之子的體面。”
這衆人顯然沒有想到樂菱會幫顧天恆說話。
他們雖然不知道樂菱的真實身份,但見這青虎學院執事對樂菱的態度就知,她的身份遠在這執事之上。
顧麟天心中憤恨,這個少女是青虎學院院長的女兒,從前也與顧天恆未有過交集,怎麼會突然爲顧天恆說話?
爲什麼會突然生出這樣一個變故?
他心中雖恨,卻不得不輕聲軟語道:“樂菱小姐,我並非誣陷,只是提出自己的疑問罷了,他能在半年之內突破這麼多,又研究出這樣的符咒,實在讓人不得不疑。”
“顧天恆若真是揹着我們偷習了魔功,早日鎮壓,也防日後之禍啊!”
顧天恆見他這幅言之鑿鑿,爲民除害的模樣,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他向前兩步道:“修習魔功?除了這個,你們難道就沒有別的說辭了嗎?”
“你少廢話!”顧麟天恨恨道:“早點承認了,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你也配?”顧天恆直接諷刺道。
顧麟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被顧天恆這樣輕蔑的態度氣的氣血不穩,又是一大口血噴出。
顧天恆不顧顧麟天難看的臉色,直接對上首的學院執事道:“各位執事,各位族長,事到如今,請聽天恆一言。”
時機已經成熟,顧雄這麼些年所做的惡事,也該讓大家知道知道了!
蘇家族長向來喜愛顧天恆這個孩子,便點頭道:“你有何冤屈,儘管說,現在不光我們三個族長在,學院執事長老也在,他們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這一衆學院執事聞之,也是點頭,若是能爲顧天恆做主,得到他的好印象,將他收入門中的機會還會大些。
“天恆,你有什麼冤屈儘管說,我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是啊,我們幾大學院都可以爲你做主,不會讓你含冤。”
“放心大膽的說出來,沒人敢在我們面前,對你動手!”
最後這執事的話,幾乎就在告訴顧雄,顧天恆是他們看上的人,他要是敢傷了顧天恆,就是與他們爲敵!
顧雄聽着這人的話,慌亂十分,冷汗在這瞬間就浸溼了他的後心。
而顧天恆沒再給顧雄狡辯的機會,而是直接說道:“晚輩今日帶着符咒入場,確實違反大比規則,但是各位也看見了,如果不是這道符咒,現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他橫眼向顧雄父子二人看去,冷言道:“若不是顧族長從前對我數次下殺手,我又何必拿着這道符咒,以防有人再次下手呢?”
“顧天恆,你不要胡說!”顧雄心中憤恨,卻不敢在這衆位學院執事的眼皮子低下動手。
要知道這一衆人中,隨便出來一個,修爲都遠超過他!
“我胡說?”顧天恆冷笑道:“自從父親去世之後,你作爲族長是怎麼對待他的遺孀遺子的?”
“搶走三房的所有珍寶,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連顧氏一族中最下層的小弟子都能爬到我的頭上來!”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畢竟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但自從我洗經伐髓突破練氣境界的之後,你對我下過多少次毒手,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吧!”
顧雄面上掛不住,指着顧天恆罵道:“顧天恆!我警告你不要妖言惑衆!我何時對三房苛待了?你這根本就是爲了掩飾你修習邪術之事!”
只要咬死了顧天恆修習邪術,走入歧途,他就還有一絲翻盤的機會!
“修習邪術?”顧天恆搖頭諷刺道,“我可以任人檢查,各位族長,學院執事,誰若有懷疑,儘可以來檢查!”
“哼!你即便敢讓人檢查,也不能說明真是無辜,誰知道你會不會在之前有了準備?讓人無從察覺?”顧麟天冷道。
這就是莫須有的罪名了,但是爲了能將顧天恆拉下水,他只能厚着臉皮說出。
蘇雲舟在旁嗤笑一聲,說道:“顧麟天,你爲了陷害我師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莫須有的罪名,還要強往我師兄身上套,看來這三年你在文武學院光學怎麼修行,沒學怎麼做人啊!”
這文武學院的執事,老臉一紅,看向顧麟天的神情之中帶了一絲明顯的嫌惡。
“少廢話!即便他沒有修魔,也必定修習了邪術,否則何以解釋能追蹤人的符咒!”顧麟天死咬着符咒之事不放,就是爲了給顧天恆致命一擊!
但他卻沒想到顧天恆這樣平靜,臉上甚至帶了幾分笑意。
“你見識淺薄,不代表這種符咒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