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亮？”
專業技術人員就是不同凡響，助攻來得實在是太及時。
付前原本只是隨口分享個理論，幫助大家直觀認識到形勢的緊迫性。
但加上阿凱教授一秒鐘都不耽誤的現身說法，效果無疑來到了巔峰。
比如就算斯托斯閣下，一時都再不能穩坐中軍，於衆多望過來的目光裡，微微皺眉問道。
“一點點……但好像還在變化。”
環視四周，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阿凱繼續給出着不太好的消息。
嗯……
帶來的是又一次短暫沉默。
原因不難理解，付前能確定截止目前，進來方舟後的情況幾乎跟上次等同。
也就是自己的視野裡，暫時還沒什麼亮度變化。
相信其他這些高階超凡，應該也是同樣感受。
而相比之下阿凱教授的反應，怎麼想都不是因爲他的感知更敏銳，而是他位階最低，抗性最弱。
簡直是對自己剛纔理論的完美支撐。
“有多亮？”
但還不夠，下一刻付前第一個打破沉默，竟是拷貝了斯托斯閣下的問題。
“……黎明五點鐘的太陽？”
同樣的問題，有了技術人員的強調後效果就是不一樣。
僅僅稍愣一下，阿凱就反應過來付教授的意思，給出了一個量化的指標。
雖然多少有點兒語病，但對衆人來說，無疑是有了更直觀的概念，乃至判斷。
因爲很顯然，對其他人來說，眼前亮度連四點一刻都到不了。
幽暗之間，不止一個人的臉色有點兒難看。
……
困難多少是有數的，不至於進來之後才知道是個危險行動。
現在的問題恰恰是太有數了。
因爲蘇糕前面提交的報告內容，都知道方舟內部存在光暗變化。
現在再配合付教授給出的理論，意識到這光明實際代表的是自身的扭曲，跟周圍的同步，而非晝夜循環。
就算目前還不清楚，跟方舟的同步發展到最後下場是什麼，光眼前感受就堪比進門就開始倒計時，任誰都很難有好情緒——除了付教授。
以一副幸不辱命的神情注視着斯托斯閣下，付教授看上去或有幾分擔憂，但始終蓋不住理論得到驗證的自得，盡顯知識分子的求實精神。
而斯托斯閣下對此心情似乎有幾分複雜，下一刻甚至是關注了一下蘇糕的反應。
可惜後者依舊沒反應，只是看着四周靜靜思索。
對付教授的新理論，她並不是太知情的樣子。
倒也合理，顧問總是喜歡藏點兒東西的，幫助保持高深莫測形象。
“看上去付教授的想法可能性很大，情況跟計劃的一樣，時間並不寬裕。”
很快就收回目光，斯托斯直接對形勢進行了總結。
一方面沒有反對行動顧問的說法，一方面也是示意本就符合預期。
“另外有了這樣一個直觀的變化，可以更容易幫助判斷受影響程度。”
不僅如此，他甚至是找出了其中積極意義，無愧團隊領袖之名。
“阿凱教授，你有辦法減緩自己受的影響嗎？”
而在進一步行動前，老爺子更是直接提示阿凱，該兌現前面的自我吹捧了。
……
“我試一試。”
壓力來到了阿凱這邊，隨着斯托斯閣下的話，他幾乎瞬間成爲目光中心。
受到影響是一回事兒，老爺子不急着繼續行動，而是先確認這一點，明顯就是有想法如果不能應付，就直接在這裡把自己先丟出去。
但如此難得的機會，又豈能隨便放棄。
稍加思索阿凱就上前一步，並在下一刻手裡多了一隻黑色長錐，外加一把五顏六色的薄片圓珠之類。
這似曾相識的道具。
對於他拿出的東西，付前自然還是有印象的。
在葉島鎌倉一族家裡的時候，這位就曾經現場做法，以這樣的一堆道具展現奇蹟，揚我學宮之威。
甚至感嘆之間，阿凱教授手上搓了搓，長錐上已經是再次生出了一團幽綠火焰。
不過這次他並沒有把“蠟燭”再插在腳下，而是直接捧在手裡，以特殊的節奏感邁着奇異的步伐，在眼前一塊不大的區域正反各轉一圈。
並每到一處節點，就捏碎手裡一件東西，同時嘴裡唸唸有詞。
看得出來剛纔並非瞎說，確實是有所準備，並且整個過程也是相當熟練高效。
嗤——
可惜即便如此，阿凱教授多走出的幾步，依舊是造成了擾動。
就在一行人的默默注視間，某離得最近的一隻羽與魚，終於似乎察覺到了周圍的動靜，猛地轉頭對準這邊。
並在下一刻“翅膀”拍打，激起漫天飛羽。
瞬間引發了連鎖反應，一隻接一隻的羽與魚，齊刷刷地“望”向了這支調查隊。
並在下一刻一點兒都沒有含糊，四足狂奔而來。
……
所以上次的時候，突然集體擺姿勢不攻擊，是因爲自己和蘇糕在這裡面待太久，視野太“亮”，被本能地當成同類了嗎？
果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面對突發事件，付前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理論再獲支撐。
同時作爲技術人員，面對氣勢洶洶圍攻而來的衆多襲擊者，他更是絲毫不慌，沒有動一下的意思。 щщщ ●тTkan ●￠ 〇
讓人吃驚的是，戰鬥人員居然也一樣。
面對這小小的意外狀況，怕自然不可能怕的，不過艾柯半神那一刻也並沒有急着動手，而是極有紀律地先看了斯托斯老爺子一眼。
後者沒有任何表示，竟是任由一羣襲擊者衝上前，甚至是從羽毛堆裡踩踏出更多成員，眨眼間離得最近的已經是幾步之遙——
噝！
極細微的聲音，沒等艾柯發表什麼意見，一道筆直的火焰之線，已經是直接命中了衝在最前面的那隻羽與魚。
因爲異變顯得猙獰但堅韌的身軀，如同遭遇岩漿的細草，連燒焦這個過程都沒有出現，直接硬生生融爲飛灰，並一寸寸從頭傳導到尾。
乃至傳導給其他。
頃刻之間，那條灼熱的射線就折射到了所有襲擊者身上，一蓬蓬飛灰隨之肆意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