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0章 態度大於能力
荊棘王冠，倒是不難想象的一件飾品。
甚至光聽這個名字，似乎都覺得有根根尖刺扎進腦門。
不過居然是真荊棘編出來而不是象徵性的手工藝品，多少有點兒讓人意外。
比如聽到的第一時間，付前想到的原本是屬於罪業女神的罪業荊棘，現在看來竟是更貼近大自然一些。
“但執夜人基地裡沒有荊棘？”
風馳電掣間，付前思索着拉娜婭帶來的特別消息，隨口詢問。
“沒有，也不是莉莉編的，雖然她看上去挺喜歡。”
拉娜婭語氣有些特別，似乎對這樣一份發展難評得上好壞。
“所以現在是要找人？她也不知道誰送的？”
付前倒是能理解拉娜婭這種觀感的來源，雖然邀請函事件之後，還從未再見過那位受害者，但莉莉的情況相對嚴重一些不奇怪。
“那還用說……雖然莉莉沒受什麼傷害，但直接在執夜人基地裡出現這種事情，總不能就當無事發生過。
“至於他們爲什麼這麼急着找你，我就確實不清楚了。”
拉娜婭明顯也不理解付教授爲什麼會直接成爲求助對象，只是共情了一下執夜人。
“不過你甚至都不確定情況，還答應得這麼幹脆？”
當然下一刻，她不忘好奇一下付前的積極姿態。
“你不懂，這種預期過低的突發項目，核心就在於響應速度，現在關鍵部分已經完成，接下來只要儘儘人事坐等招待就夠了。”
對此付前只是擺擺手，愜意靠在那裡，跟領導分享起經驗。
“那倒也是，至少執夜人最近對我們這邊的姿態，已經是比之前溫和了太多……裡面有你的很大功勞。”
身爲懲戒部負責人，拉娜婭對於某些東西無疑感受明顯的，眼前學宮和執夜人的和諧局面，實在離不開旁邊這位的貢獻。
另外考慮到付教授以往所作所爲，對於“招待”的嚮往竟也莫名合理。
……
“又要辛苦付教授了。”
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邊的執夜人基地，只能說相比於上京元首席的地盤，還是要低調許多的。
畫風倒是類似，中心部分同樣也有一座黑色尖銳如刀的建築。
而本地的袁首席早已經是在那邊等待，第一時間跟付前二人招呼一聲。
“好說，我只是比較好奇你們準備怎麼辛苦。”
而付教授姿態豪爽同時，第一時間就抒發了此行主題思想——不要有太大期待。
“邊走邊說吧……大概的情況拉娜婭教授應該跟你介紹過了？”
袁方明顯也感覺古怪，露出一個稍顯無奈的笑意，直接在前面引路。
“嗯，荊棘王冠，邀請函受害者之類。”
付前點點頭，注視着基地裡算不上多的人手。
從這一點上還是看得出來，執夜人對學宮自我糾錯能力的信心的，到現在也並未重兵駐守。
“是的，王冠現在甚至還在她頭上，雖然那種荊棘會帶來相當的痛苦，不過我們並沒有強行取下來。”
袁方引的路線竟也徑直是那幢黑色建築，甚至也是往下走，讓人想起元姍帶着暢遊上京基地的場景。
“莉莉自己要求的，希望一個儘量安靜的地方。”
而不等付前好奇，袁方已經解釋起爲什麼人會在這裡。
“考慮到她的狀態不是很穩定，我們最後選擇滿足這個要求。
“然後這次事件比較特別的地方，在於艾柯閣下昨天夜裡剛剛嘗試治療了一下她，結果一大早就出現了這種變故……”
明白，想來艾柯閣下不會太開心。
傾聽着更多的信息，付前心中所想卻是並沒有說出來——因爲前面甚至已經是看到了當事人。
“辛苦了。”
不得不說，跟一些同僚相比，艾柯已經算得上相當禮貌。
以不太雀躍的表情第一時間問候一句，她就直接打開了旁邊一扇門。
……
不在門後，而是在玻璃後。
神似審訊室的佈局，付前跟着走進去，打量着更深處的房間裡，那個靜靜站着的身影。
雖只是側臉，但依舊不難認出來，正是曾經在舞會上跟自己打招呼的那位妙齡少婦。
甚至即使不見天日，這會兒看上去氣色依舊絕佳，就像內心始終有澎湃的血液涌動——腦袋上也是。
確實是貨真價實的荊棘王冠，甚至朝裡的刺一點兒都不少，而被套在頭上後，刺出的血滴甚至還沒有完全凝結。
此外雖然袁方提到會相當痛苦，不過莉莉本人卻是恍如未覺。
嘴角含笑，她注視着另外一邊的牆壁，彷彿正透過一扇窗打量着無限遠處。
“早上被發現的時候，她就保持着這個樣子。”
此時袁方在一旁輕聲介紹。
“付教授能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而艾柯也沒有擺架子，輕聲跟付前確認起他的觀察結果。
“伊安死之前，倒確實嘗試變成過類似樹的造型，不過材質還是偏血肉一些，跟這種區別比較大。”
付前回答得很快，對比的對象乍一聽也有點兒古怪，但艾柯閣下那一刻卻是眼神閃爍了一下。
哎……找自己來還能是做什麼呢？
顧問和謀士這種活兒，有一件比出謀劃策更重要的事，就是搞清楚問問題的人想幹嘛。
眼前固然是件怪事兒，但執夜人一向還是有幾分志氣的，不至於隨便就求助外援。
在付前看來，艾柯閣下之所以派人急匆匆喊自己過來，是因爲在某些方面自己無可替代。
而會是什麼方面呢？
和“伊安的愛人”莉莉有關的——伊安。
處決伊安的過程，只有自己這個兇手親眼看到。
某些古怪的元素，艾柯想要知道當時有沒有展現，以便幫助確認這王冠的性質。
答案很顯然是沒有。
跟狂喜之樹相比，莉莉頭上的王冠赫然已經是另外一種東西，不僅毫無超凡氣息，甚至斷口處還能看到新鮮的汁液。
雖然付前給出的答案略顯模棱兩可。
“不過——仁德會？”
而在艾柯閣下皺眉思索間，付前下一刻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