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3章 摧心爪
自己這種情況多少還是屬於奇葩，應該沒有那麼多的自創神路吧？
付前一向具有清醒的自我認知，從不會把自身遭遇當做常態。
禍亂騎士，蒼白先知……甚至就算依託於倉庫，自己前面也是有不止一次機會，走上一條既定的成神之路。
所以這方面他的判斷，跟這個世界的主流看法還是一致的——
那就是大部分超凡者，都還是攀登於一條既有的成神之路，尤其是像文璃這種天生異能類型。
按照“果與糖”理論，參劍院這種修行路線，頂端應該就是被抽離出的“糖”，也就是類似劍道的概念。
而水果們或許因爲彼此爭奪串味變形，但應該還是佔據另一類的頂點。
其中曾經以文璃爲繭的伊芙，育養聖嬰的室女拉尼娜，還有伯納德和羅蕾塔體內原本會取代他們的東西……似乎可以一起歸做這一類裡，“超凡建築”活化這種特例。
而後面三個，自己也幾乎都確定有對應的上位力量。
以至於面對不斷突飛猛進的文大小姐，付前並不認爲她是個特例。
所以文璃對應的會是什麼“水果”呢？
這其實也算是當初建議她接受邀請的一個隱形動機。
就算真學不到什麼，剛剛出了事故如驚弓之鳥的靈灰院，應該也會第一時間就她和胃袋閣下這條神路的關係做一下排除。
從後面還是決心傾力培養看，足以證明他們認爲文璃的能力和“狂喜”相關性不大。
“學宮之前曾經出過一起重大科研事故，源頭涉及慾望的活化，不過你放心，對比下來應該跟你的這種活化還是不一樣的。”
眼見季流霜心中恐懼逐漸平復，付前也是向文璃解釋了一下，爲什麼被實驗者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活化的慾望……”
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但一向謹慎的文璃明顯不這麼覺得，喃喃自語間臉色發白。
以付教授的風格都稱之爲重大科研事故，其中兇險實在是不敢想，而如果真的被證明有關——
“繼續，你給靈灰導師們展示的收穫應該不是這個？”
不過她的擔憂很快就被打斷，付前示意了下要求表演繼續，似乎十分篤定還有節目。
“嗯……因爲這個實在有些特別，我還沒有跟導師們說過。”
果不其然，下一刻文璃輕輕點頭。
……
這纔是合理操作嘛。
那一刻付前表示毫不奇怪。
按照文璃的謹慎風格，在前面就已經有所警惕，外加自己提醒的情況下，一些過分特別的晉升收穫，確認沒有風險前未必會急着展示出來。
但與此同時，面對一幫滿懷希冀的靈灰導師，她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展示就交代過去，所以應該多少還有有趣的東西——確實有趣。
稱讚間卻見文璃已經是探出一隻手，就像上次晉升後自己望聞問切的一幕。
而不過眨眼間，特殊的變化也從上面出現。
一枚枚似曾相識的細鱗，快速覆蓋了露出來的皮膚，甚至不需要提前割出道傷口刺激一下。
形狀跟上次並沒有太大改變，倒影間依舊能看到人臉的扭曲輪廓，只是更抽象更神秘。
但這些只是表面，某種本質的東西已經發生改變。
甚至沒有多做什麼動作，彷彿就有光華在體表流轉。
而那存在於每一片細鱗上的人臉倒影，彼此間竟似乎在發生着交互。
拉伸收縮，膨脹變形，彷彿喜怒哀樂在其中傳遞激盪。
“我的情緒好像全部映射在上面，並且受到牽扯，做任何動作都將能影響到我，但沒有那種活化……
“另外就算是這樣，我光看着還是會有強烈不適。”
此時季流霜繼續展現了驚人的敬業，分享起觀摩感受。
“辛苦了，那是因爲神話形態。”
微微點頭，付前做個手勢示意助理閉目養神，同時解釋着她有此觀感的原因。
……
文璃果然是拿出來了一個有分量的收穫。
而流霜同學的位階，現在直視這種東西還是太勉強了。
眼見助理十分聽勸地閉眼，付前轉回頭再次打量着不講道理的一幕。
衆所周知神話形態這種東西，算得上高階超凡的高階技巧，甚至不少正牌半神都不好做到，結果成了眼前這位的入門收穫？
甚至完成比例還不低。
可以看到幾乎是從指間一路延伸到同側的脖頸部分。
當然如果硬要理解，也不是找不出理由。
幹掉伊芙的時候，那位就曾經展現過類似的非人形體，有理由懷疑文璃他們這類“建築活化者”，在這方面更容易一些。
另外文璃的神話形態，也並非只是換了層皮膚。
露在外面的手不僅變得更加細長，甚至五指間能看到薄薄的蹼膜。
而繼續向上，整隻胳膊更是衣袖掩飾不住的膨脹，僅僅看輪廓都能感受到其中爆炸性的力量，彷彿遠古巨獸的一部分在上面顯現——變色龍？
絕非不負責聯想。
文璃這轉化爲神話形態的半邊身體，怎麼看都大大彌補了她近戰手段的缺乏，近戰法師指日可待。
只不過手臂指掌的輪廓外加如同貼鑽的外皮，卻是讓付前很自然地想到了一種不是那麼霸氣的生物。
真的有點兒像，尤其是動起來後。
並非普通意義上的那種隨着環境變色，而是那不斷的“人臉”交互間，激盪起的情緒漣漪，真的彷彿另類流淌的色彩，且永不停歇。
“確實可以牽引注視者的情緒。”
見付前看得認真，文璃很自然地擡起手動了動，光華流轉間認可了剛纔流霜同學的評價。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特殊效果，那就是即使沒有被注視，攻擊命中目標時也會強行撕扯情緒。”
並緊接着給出了一個更驚人的說法。
“我本身也不能理解，但之前測試的時候，會有巨量的不同種類情緒，隨着造成的傷害灌注給目標……
“維隆閣下的評價是就算大部分半神，連續命中的情況下也會遭受很大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