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申請，怕是連夜加班加點通過的吧。
不用打開，付前就確認流霜同學手裡東西是什麼——那柄跨越兩界，縷沾鮮血的神秘手斧。
自己的科研助理曾經強調過，爲了確保安全，會專門派她的助理去人肉護送。
不確定這件收藏品具體封存在什麼地方，但學宮附近明顯算不上季氏的勢力範圍，如果東西放在自己去過的銀霧莊園的話，算算距離加可可怕是一路很有點兒辛苦。
並且完全沒有耽擱時間等審批。
相信這也是季流霜此刻情緒不是太雀躍的原因之一。
配合是一回事兒，但這未免也太配合了。
聯繫到當年她母親的事件，希望她能重蹈覆轍的姿態實在太鮮明。
此外半神安圭那邊，怕是也在緊張關注着進展。
“東西帶來了？放這裡好了。”
對於流霜同學表示理解同時，付前也沒有客氣，直接讓她把東西放在桌上。
“是的，我還沒打開過。”
目光不着痕跡地從莉莎教授身上掃過，季流霜語氣依舊沒有異樣，直接把那隻深色金屬匣遞上來。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匣子上有着相當複雜的閉鎖結構，然而沒等付前多做研究，莉莎教授在一旁就表示了濃厚的興趣，忍不住要上手。
當然不是現在才注意到，莉莎教授雖不怎麼尊老，但對於看得順眼的年輕人還是相當愛護的。
付前相信這份好奇已經醞釀良久，但東西在流霜同學手裡，後者不主動展示的情況下，莉莎教授明顯還是尊重了對方隱私，不妄加窺探。
至於流霜同學爲什麼這麼低調？
一方面這確實涉及私人隱秘，另一方面她想必也不確定自己準備拿這隻手斧來幹嘛，方不方便莉莎教授知道。
當然自己明確表示方便後，流霜同學毫無異議。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付前笑眯眯地迴應莉莎，在盒子上摸索了一下的時候，季流霜已經是遞上一把小巧的鑰匙。
……
咔！
雖然自信還是有的，但付前並沒有無聊到當場展示手藝活兒，老老實實接過鑰匙打開。
對季流霜全程沒打開過的說法，他自然也是信的。
其實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對這件有着切身干係的物品，季流霜應該是在場的人裡最好奇的一個。
之所以瞧都不瞧一眼，無疑是考慮到危險性，除了不想像她媽媽一樣被劃破手外，進一步杜絕任何風險。
雖然在這個世界，很多風險既抽象又不講道理，未必一定有用。
但光這份自制力，安圭閣下知道了應該也能稍得寬慰。
“一隻斧頭？”
這邊的不斷好評間，莉莎教授語氣裡，卻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前面就被兩人的神秘姿態勾起興趣，付教授開盒子的動作更是慢吞吞如老大爺，吊足了胃口。
結果一打開就這麼件東西？
不算明豔的金黃色，斧刃還算鋒利，幾乎感覺不到什麼超凡氣息。
紋飾倒是挺精緻的，甚至繁雜到直接把斧頭鏤空，加上個頭也是袖珍，怕是小朋友都能舉起來。
“從劍閣裡拿出來的？”
只看了幾眼就興趣缺缺，莉莎望望還在認真觀察的付前，隨口確認一句。
不怪她有這樣的想法，之前就提到過參劍院雖然叫這個名字，但廣義上算是修行一途的代表，只不過劍修形象太好佔絕對主流而已。
是以劍閣的收藏裡，有點兒其它兵器完全不奇怪。
更何況眼前手斧這一副舊日殘兵的觀感，也很有那裡的風格。
“不是，是我從家裡那邊拿過來的。”
此時沒等付前說什麼，一旁的季流霜已經是主動開口道出實情。
……
哦？
震驚於季流霜的說法，那一刻莉莎明顯回覆了幾分興趣。
“所以你拿這東西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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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低頭多看了幾眼，繼續一無所獲，無奈之下繼續死死盯着付前。
太過分了！
按照她對付教授的理解，這種蹊蹺事件背後一定另有隱情，至少也是這位準備研究點兒什麼。
越是這樣越是令人思之髮指，實驗室助理不僅要幹雜活，甚至還要提供測試素材？
如此喪心病狂的壓榨，傳出去我天啓名聲何存！
“一個小小的測試，剛好流霜同學家裡有這東西。”
讓人震驚的是，付教授下一刻就承認得坦蕩，承認確實屬於員工的無私奉獻，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當然了，確實看上去比較普通。”
不僅如此，下一刻把那隻斧頭抓在手中，語氣甚至有些嫌棄。
……
這就是那位前輩，費盡心思從茜茜女士家裡找出來的東西？
只能說比青銅夫人還要一般。
對於莉莎教授的觀感，付前完全能夠理解。
以一名二階超凡的眼光，雖然不能否認眼前的東西有那麼一絲絲超凡範疇，但實在微弱。
當年那位前輩需要藉助茜茜女士的自殘才能把它從一堆收藏裡找出來，倒也並不奇怪。
但輾轉兩界，最後如此奇妙地落入季氏手中，甚至跟上任家主季雪產生那種宿命般聯繫，卻無論如何讓人不能等閒視之。
就算最後證明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光東西背後的故事，即那位前輩相關，都是值得關注一下的。
“我來幫助測試？”
季流霜果然是第一次見到東西的樣子，細細打量間，看着付前雜耍一樣把斧頭擺弄得眼花繚亂，主動提出了建議。
潛臺詞也很容易理解，這東西當年的主要戰績是劃破了她母親的手，而後者緊接着就離家出走，並最終誕下了她作爲愛情結晶。
這會兒的測試方法，無疑就是照着當年的事情模仿一遍，先用斧頭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前面看都不看一眼是一回事，這方面流霜同學明顯早已下定決心挑戰。
“幫助，好啊。”
助理毛遂自薦，付前的反應是欣然同意，並終於停下了手上動作，斧子舉在眼前，透過上面的鏤空看着莉莎。
“一會兒你跟着莉莎教授和我，一起去取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