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你給我電話,難道不是讓我來接你?”他笑,說的十分無辜。
她被他牽着走出ET傳媒,這樣的畫片不時引來旁人的駐足觀望和竊竊私語。
“沒想到陳愷璇竟然釣到了藍天蔚這條大魚,難怪要退出演藝圈呢!”懶
“是啊,平時裝的不動聲色的,原來早就在暗地裡下手了。”兩個美女模特低聲議論。
哎,女人多的地方,向來是非也多。
還在藍天蔚與愷璇都是公衆人物,對別人的議論早就習以爲常。他拉着她,卻不是向着車場走,愷璇又狐疑了。“藍天蔚,你帶我去哪兒?我的車在地下停車場。”
“我沒開車來,所以,你陪着我散步。”他笑的有些孩子氣,愷璇頓時瞪大了雙眼,她沒看錯吧,這男人是在——撒嬌。
他溫熱的大手依舊牽着她走在街道上,好像漫無目的的行走,又好像十分有目的性,總之,陳愷璇小盆友很迷惑,她本來就不太靈光的大腦,一遇見藍天蔚,就更加漿糊了。
他在公交車站前停住了腳步,正巧,一輛大型公交駛來,他拉着她,不由分說的走了上去。沒想到藍大總裁的兜裡竟然還會裝了硬幣。她看着他投幣的情形,竟忍不住的想笑。然後她就真的笑了出來。
“我很好笑嗎?”藍天蔚沒好氣的白了她一樣。蟲
“沒有。”她搖了搖頭,強忍住笑。“只是覺得很奇怪,藍總什麼時候也開始乘坐平民交通工具了。”
“五年前,在巴黎。”他的回答有些讓愷璇莫名其妙。但是,他說的的確是實話,剛去巴黎的時候,他和藍家斷絕了一切聯繫,獨自一人開始打拼。那時他幾乎什麼都學會了,住地下室、吃泡麪、出門擠公交車、沒日沒夜的工作,這樣不見天日的日子過了整整兩年,到第三年的時候,他正式進入WAGT公司的管理層,有了屬於自己的車,自己的房子,才結束了那段苦難的生活。
“你說什麼?”愷璇眨着一雙懵懂的眼。
“不懂,就算了。”他依然不會解釋。
並不是上下班的交通高峰期,車上的人並不多,愷璇與藍天蔚並肩坐在最後一排,相對無言。車子走走停停,也不知道究竟到了哪裡,藍天蔚突然拉住了她,簡單的說了句“下車。”
車子緩緩開走,馬路對面的民政局大樓映入愷璇眼簾,她僵在原地,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不會逼你。”身邊,是他有些冷漠的聲音。
“爲什麼?”她不解,即便是做夢,也未曾想過他說的回到我身邊,會是和她一起走進婚姻的墳墓。
他一直低着頭,愷璇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只聽他冷淡的回了句,“爲了維恩。”
她冷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有那麼一刻,她真的以爲,他是爲了曾經的承諾。愷璇,快點兒長大,做我的妻子。誓言,言猶在耳,他卻已經忘記。
“進去吧。”交通信號變爲綠色,她徑直向前邁開步子。身後是他依舊淡漠的話語“真的想好了?”
“爲了維恩。”她沒有轉頭,淡淡的回了句。
裡面的人並不是很多,大概今天並不是什麼事宜婚嫁的好日子,本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遊戲,他自然不會精心的挑選良辰吉日。
沒等多久,就輪到了他們,藍天蔚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文件,不假思索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知道這個決定很魯莽,被他老子知道,又要掀起一場驚濤駭浪,可是他沒有別的選擇,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用一紙婚書將她牢牢的困住。
“不需要做婚前財產公證?”她好意的提醒。
藍天蔚擡頭,看着她,脣邊益處一抹嘲諷的笑。她還真是會替他着想,將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分得清清楚楚,要是維恩能分成兩半,她都會拿着刀將他劈開吧。
“我若是不想給你,你什麼都休想得到。我若是想給,你不要也不成。”
這個男人,永遠霸道而狂妄。愷璇咬了咬脣,氣惱自己的多此一舉。
同樣的文件被遞到愷璇手中,她拿着筆的手微微顫抖,恍惚間,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現實,簽上名字,她就是他的合法妻子了。
愷璇片刻的猶豫,讓藍天蔚有些惱火。“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考慮清楚。陳愷璇,領了證,我就再也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即便是我們一輩子相互折磨,我也不會再放開你。”
他的話,非要說的那麼傷人嗎!愷璇苦笑,然後利落的在紙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怎麼辦呢?即便是折磨一生,她還是想留在他身邊,她無可救藥了。
“真的希望可以是一輩子。”就算是折磨也好。一輩子,這個詞,太過誘人。愷璇笑,看着他的眸中波光浮動,藍天蔚的心無來由的抽痛了下。
從民政局出來,藍天蔚的保時捷已經停在了門口,林放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半依在車門旁,看到兩個人並肩走出來,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
“現在該怎麼稱呼?嫂子?還是藍太太?”
“你的話太多了,沒事兒就滾回公司去。”藍天蔚冷着臉抓過他手中的鑰匙,自顧鑽進車裡,然後撇了眼依舊傻傻站在外面的愷璇。“上車,發什麼呆。”
“哦。”愷璇愣愣的點頭,然後打開車門坐進了車裡。天蔚一腳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哎,還有我呢啊!真是過河拆橋。”秦昊對着車子遠去的方向大聲咆哮,真是剝削勞動人民的資本家啊,工作時間,藍大總裁給自己放長假,卻讓他這個可憐的小助理頂班。不人道,灰常的不人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