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冰封十八騎轉身黯然離去的瞬間,林楓淡淡地說着:“這樣回去,你們如何交代?”
雲和停了一下,想了下後說着:“只能怪我們兄弟無能,駙馬爺一路走好,我們兄弟不能遠送了。”
林楓淺笑一下道:“怎麼說,你們也算是來送我了,我真的很欣慰,好吧,這個你拿去。”林楓說着脫下身上的外套,反手直向雲和扔來,說道:“在荒郊處找只野豬,用血染過,就說是我掉下懸崖,屍骨無存,唯有這件衣服,相信她不會爲難你們。”
雲和的表情一陣變幻不定,看着林楓那道似乎歷盡滄桑的後背,木然地說道:“駙馬爺……這……”
“好了,”林楓輕吐口氣說道:“你們回去吧,我想她已經在等你們消息了。”
雲和有些激動,不知該說什麼,愣了一下,抱拳道:“駙馬爺,保重,我們兄弟就此告辭了。”說完帶着冰封十八騎直向冰封皇宮而去。
一切就是這樣,雖然過去多時,然而現在想來還是讓人感到心寒。
不知怎麼,眼前的男子給雲和等冰封十八騎的感覺如同當時的林楓:他就在那裡,就坐在那裡,自然而然地坐着,身上到處似乎全都是破綻,然而想要尋找下手的地方,卻又是無懈可擊,毫無下手之處。
雪魄的臉色有些冰冷,心裡在嘀咕:“難到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嗎?”看着毫無表情的男子,雪魄開始緒亂的心一發的緊張起來,突然似乎又有些激動,感到自己和這個男子有某種異常的關係,似乎他是在等她,又好像是她一直在等他,然而到底是什麼,她卻一時想不起,分不清,感覺就是這樣模糊、混亂,但是她卻沒有多想,因爲沒有任何多餘的時間去供她想起這些無關的關係。
總之不管是誰,不管有什麼關係,此刻,都與她有莫大的關係,因爲就算是他前來刺殺她,那這也是一種關係,所以她只能從容面對。
“也許我們該上去打聲招呼,弄清事實,死也要明明白白的去死。”雪魄說着就向前走去,向着男子坐着的石頭走去。
突然在雪魄剛向前走出兩步之時,耳裡頓時響起一陣風聲,那是有物體劃破空氣的摩擦聲。
雲和一驚,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護住雪魄:“公主,小心。”
雪魄還未反應過來,身子已陷在在冰封十八騎的護陣之中。因爲她不曾學武,雖然懂一些皮毛,但是卻不像雲和等這些高手能聽聲辨敵,所以此時一陣疑惑,問道:“都怎麼了?”
就在她話聲剛落之時,空曠的曠野上空響起一聲低沉的呼嘯,那是近似一種嘲笑的口吻,至少在雪魄聽來是這樣。
“哈哈……哈哈……”笑聲一直未停,突然,在笑聲中揚起一陣大風,吹得大地呼嘯直響,猶如枝頭上的搖籃,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晰地感到大地在搖晃。
“這……”薛靜的臉色稍微變化了下:“地震了嗎?”
雪魄一直陰沉着臉,看着林子裡受驚飛出的鳥羣,她沉聲說道:“沉住氣,先看看再說。”
就在此時,石頭上一直坐着的男子一聲冷笑,揚聲說道:“不要裝神弄鬼了,出來吧,妖瞳,我已侯多時。”
男子話聲剛落,中空雲絮一陣變幻,由四周向中間集合、靠攏,最後傾瀉而下,帶着一陣旋轉的旋風,直向石頭上的男子襲去。
那一陣旋風似有吞噬山河的氣勢,席捲之處,大地上頓時揚起一陣黃沙飛舞。
此時,雪魄
明白過來,男子並非是殺自己,但是自己爲何會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卻弄不明白。
妖瞳?突然想起男子的話,雪魄的眉頭淺皺,問道:“剛纔是不是聽見男子說妖瞳了?”
她疑惑是自己聽錯,所以問了一下身旁的人。
“不錯,是妖瞳,怎麼了?”薛靜不明白雪魄想說些什麼,所以回答了雪魄。
雪魄的臉色瞬間低沉下去:“不對,這絕對不可能,不會是妖瞳,一定是我們聽錯了,或者是他搞錯了。”雪魄說着輕微地搖晃着頭,不願相信這是事實。
薛靜看得有些莫名,但是心裡卻告訴自己,似乎這一切真的不尋常,但還是強行掩飾起來,問道:“你怎麼了?”
雪魄看着那一陣席捲大地的旋風,說道:“如果傳說不假,那麼妖瞳就是一千年前的三界浪子,出生於人類,凌駕於衆神,曾讓三界大亂一時,但是後來和金龍一戰,兩人身受重傷,衆神趁勢將其元神擊散,這才還三界安寧。”
“千年前?”薛靜的眼睛都睜大了,大到不能再大,再大就要裂出來了,不敢相信地看着雪魄說道:“那我們這不是回到千年之前了嗎?”
突然雪魄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煩,說不出爲什麼,但就是煩,心裡似乎壓抑着什麼,於是對於薛靜的問題,使勁地搖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了好嗎?”
“哈哈……”旋風之中發出一聲大笑:“金龍,你真的很笨,被玉帝小兒給騙了還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這是他要除掉你的方法嗎?此戰不論輸贏你都輸定了。”說完又是一聲長笑。
“金龍……”雪魄的臉上瞬間瀰漫上一層神秘的神色,似乎千年來所有的等待就是爲了今天,就是爲了和他零距離的接觸。而此時,面對千年前的金龍,她卻再以找不回以前的記憶。
“完了完了,這下不但是妖瞳,連金龍也出來,看來我們一定是穿越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麼辦?這怎麼才能回去啊?”薛靜說着原地轉了數圈,最後眼睛直直地看着神色陰暗的雪魄。
看着沉思的雪魄,薛靜的疑惑地皺了下鳳眉,問道:“你在想什麼?”
“沒有,”雪魄搖了一下頭,認真地說着:“我們不是真的穿越,而是成爲時間的旅客了。”
薛靜聽得有些不解,問道:“時間的旅客?好像是個新名詞,有些理解不過來,說得清楚些好嗎?”被雪魄的話題吸引,薛靜由害怕到好奇,說着直直地看着雪魄,等着她的解說。看來只要和雪魄爲伍,就算天塌下來就不會有事。
雪魄有些無奈,看着薛靜那雙無邪的眼睛,想了下,理出一絲頭緒解說道:“簡單點說,這個世界就是由空間和時間構成,這兩種物體都是抽象而又是實際的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但又真實存在。視野的延展,天空下的空曠,這是空間的存在;晝夜的變更,物體的變化,這是時間的表現。雖然我們平時候總說時間是永不停息地前進着的,但是實際上不但是時間,就連空間也是在不停地變化着,只是在變化的同時兩者又必須保證是相對靜止,因爲只有這樣,我們眼前的一切纔會按照我們的視覺去展開、去變化,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接受這種改變,認爲他是符合常理的,如果反之,就會出現錯亂、不和諧、穿越的現象。又由於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物體都在分享着這共同的時間和空間,或者這麼說,世上所有的變化都是在同步進行的,有些難得理解,那麼我舉個列子
,就比如說我們還未出生前的事正在此刻發生一樣,只是我們沒有出現那個空間和那個時間組成的象限裡,所以我們不曾親眼看見他們的發生,於是我們就理所當然的認爲他們不存在,或者認爲他存在但是已經是過去了,而且是很久以前,和我們此時毫無關係,又或者這些事正在發生着我們的將來,而且正是那些將要面臨的事,但是我們現在還未經歷,於是我不會去相信那些還沒發生的事正在此刻上演,但事實上不然,這些發生在過去,或者是現在,抑或是將來的事,他們都在和此時的正發生的‘同一時間’發生着。而一般情況下,我們只相信我們眼前的事實,因爲我們錯誤的認爲:這個世界只有這一個時間軸和空間軸,兩者只能組成一個象限,就是我們正身處的世界,而且在這個時空的座標之上,也同樣只存在一種可能,就是由我們去主宰的事,所以我們不會去相信那些過去或者是將來正在和我們同步發生的事,事實那些事都在和我們同步發生,而且真實存在,很多事還是我們必經之事。”雪魄說完,長吐了口氣,但是至於自己是否解說清楚她的心裡卻沒有一點把握,因爲就連她自己對此都還是有些無法理解。
看着雪魄滔滔不絕地說着,薛靜幾人卻聽得有些頭大,薛靜摸了一下後腦,眼珠轉動了下,盯着雪魄,半晌,使勁地搖了一下頭:“太複雜了,一點不懂,不過聽了你的解說,我有些疑問,時間的變化似乎可以理解,但是空間的變化我還真理解不過來,在我看來我們身處的空間一直未變,就像我的家在無鹽薛家堡,我有生以來,他就一直在那裡,從未改變,你怎麼能說空間和時間是保持着同步改變的呢?”
雪魄沒有怪薛靜,因爲這些東西不要說光憑三言兩語就能夠理解,就算常常在思考的她至今還是無法看透自然的變化規律,於是簡單地說着:“那麼你說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是不是已經變了呢?”
薛靜一愣,似乎好像有些明白過來,但是瞬間又好像什麼都摸不到,眉頭淺皺了下說道:“好像有那麼點道理,好像我還是又有些想不通,空間和剛纔比起好像是變了不少,甚至是完全改變,那麼時間呢?如果時間也變,變到千年之前,那麼爲什麼我們還能夠真是的存在?”
雪魄淡淡地說着:“不錯,這個空間和時間都不再是我們剛處的象限裡的時間和空間了,我們之所以能夠真實的存在,只因爲我們並不是真的回到這個我們以爲是‘千年前’的時間和空間的象限裡,而我們只是在這個‘千年前’的時間軸裡旅行了下,因爲空間和時間保持同步變化,所以在我們成爲了時間的旅客的同時也成爲了空間的旅客,儘管感到空間有些變化,但更多的時候都會將它說成是時間的變化,只是由於剛纔和現在我們間隔的時間太短,所以我們都忽略了時間的變化,而只認爲他是空間的變化,事實上兩者都在變化,當然這裡我卻不敢保證他們是同步變化,因爲只有在時間和空間出現不和諧之時,會產生誤差縫隙,那樣纔有可能穿到時間的縫隙裡面,成爲時空的旅客。”
薛靜還是不懂,頭搖得像波浪一樣說道:“太複雜了,說點實際點的吧,說說我們是否還能回到屬於我們的那個時間空間象限裡去。”
聽着薛靜的問題,雪魄的臉色變化了下,心裡毫無底細,低聲說道:“這,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機緣巧合,還能出去,迴歸我們正常的生活,也許我們就註定只能做時間縫隙裡的旅客了,永生永世,再無輪迴之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