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一小時頂一年!甘肅二姐的消息
方言有些哭笑不得,把自己和小老弟的關係比作魯迅家的兄弟關係。
他們家那關係,那可就比方家複雜多了。
都知道魯迅有兩個兄弟,分別是二弟周作人、三弟周建人。
魯迅與三弟周建人的關係一直較爲融洽。
在周建人成長過程中,給予諸多幫助與引導。
周建人對生物學感興趣,魯迅便支持他學習相關知識,併爲他創造學習與研究的條件。
經濟上,魯迅也時常資助周建人,助力其生活與事業發展。
後來周建人投身社會活動與文化工作,魯迅同樣給予鼓勵與支持。
周建人這個弟弟也極爲敬重哥哥魯迅,對魯迅的文學成就和思想理念推崇備至,在魯迅逝世後,也致力於魯迅研究與相關資料整理工作,爲傳播魯迅精神不遺餘力。
至於另外一位,周作人先生……
早年,魯迅與二弟周作人關係也是親密無間。
他們一同在日本留學,共同翻譯《域外小說集》,在文學探索之路上攜手前行。
歸國後,二人又共同參與運動,成爲並肩作戰的戰友。
周作人在文學理論建設方面的諸多觀點,都曾得到魯迅的支持與鼓勵,而魯迅的文學創作,也爲二弟周作人提供了許多啓發,兄弟倆在文學事業上相互促進,共同爲新文學的發展奠定基礎。
不過在1923年 7月 14日,魯迅日記中突然記載“是夜始改在自室吃飯,自具一餚,此可記也”。
之後在 7月 19日,周作人親自送一封信給魯迅,信中寫着:
“以後請不要再到後邊院子裡來,沒有別的話。願你安心,自重”。
至此,宣告兄弟關係正式破裂。
關於決裂原因,說法衆多。
有人相傳認爲是兩人家庭瑣事與經濟糾紛導致,魯迅因爲很賺錢,承擔着大家庭的經濟重擔,而周作人及其日本妻子羽太信子生活鋪張,致使家庭經濟出現矛盾。
也有傳言認爲單純與羽太信子這個日本女人從中挑撥有關,羽太信子掌控家庭財政,還對魯迅諸多不滿,在兄弟間製造矛盾。
此外,還有文化觀念與政治立場差異等因素的說法,但到後世也無定論。
這時候說完話的葉老看到方言和方晨表情詭異,最先反應過來,他忙對着方言說道:
“我們說的是魯迅和他們家老三週建人。”
沈老爺子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周作人和魯迅那是鬧僵了的,這麼形容不說具體是老二或是老三,確實有點不妥,於是他也趕忙附和道:
“對對,當然說的是周建人了。”
說罷還故意岔開話題,對着葉聖淘問道:
“誒,老葉,說起來他也在BJ,我們也是好久都沒見了吧?”
葉老接過話茬說道:
“我去年年底見過他,他身體健康着呢,就住在西城區新文化街那邊,正在準備和他女兒周曄寫回憶錄,他們家哥仨就數他身體最好。”
沈老爺子點點頭,然後問道:
“對了,我記得他比你還大幾歲吧?”
葉老迴應道:
“嗯,你沒記錯,我1894年10月底的,他是1888年11月初的,說起來他今年年底就該滿90了,到時候肯定得請咱們去過給他過大壽。”
沈老爺子笑道:
“嘿,你別說……方大夫剛纔還說的真準,周建人他也上了八十歲,就長出長壽眉了,瞧瞧這都活到九十了。”
接着兩人又閒扯了一會兒,然後葉老對着一旁有些尷尬的小老弟問道:
“對了,小夥子你今年高考成績怎麼樣?”
小老弟雖然分數挺高,但是身邊高手衆多,大姐三哥的分數都比他高,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一般般,總分只有334分。”
葉老聽到這謙虛的回答,表情有些怪異,這成績很好了,但他聽出來了小老弟是真不好意思,真心是覺得一般。
讓他不由得看了一眼旁邊的方言,心裡不由又想到了魯迅和周建人兄弟,也是因爲哥哥太耀眼,弟弟就算很不錯,但是在一起也顯得有些黯淡。
方言這時候也注意到葉老的目光,還衝着他笑了笑。
這時候文化部帶頭的領導說道:
“那也挺不錯了,我聽高考打分的同志說過,今年三百多分的人其實挺少的,能夠過了兩百七八就算是不錯了,你能拿下334的分數,已經很好的成績了。”
方晨對着文化部領導連連拱手,只要他還要在文學圈子裡混,這些人可都是以後的頂頭上司啊。
今天三哥帶他過來看望大作家矛盾,結果不光看到了矛盾,還看到了葉聖淘。
更是見到了現在文化部的實權大佬們。
本來想在文學界前輩面前混個臉熟,結果來個豪華套餐。
也算是超額完成露臉的任務了。
這時候沈老爺子接過話茬誇獎道:
“你們家兩兄弟果然都是讀書的好材料,對了,你哥報了中醫大學,你呢,報考的什麼大學什麼專業?”
小老弟回過神來,迴應道:
“北大的中文系,今天剛拿到通知書。”
沈老爺子一怔,說道:
“喲,那咱們是校友了。”
“我是1913年那一屆的。”
小老弟連連點頭,默默的在心裡算了一下1978減1913,到底等於多少?
而同樣在算的人還有方言,他聽到這話後忍不住讚歎到:
“17歲考上北大,沈老當年也是少有的天才。”
聽到今年的狀元郎誇獎自己,沈老爺子就感覺比其他人誇着爽,笑着說道:
“哈哈,方大夫你這話我愛聽!”
周圍其他人也被老爺子給逗笑了。
一旁的葉聖淘葉老說道:
“我就不一樣了,我沒考大學,1913年那會兒,還在江蘇鄉鎮上當小學教師呢。”
他這話直接給沈老爺子整笑了。
對着他說道:
“對,但是你1921年就直接開始教北大學生了。”
葉聖淘葉老說道:
“可惜北大那會兒開不起工資,要不然我也不會去上海復旦教書。”
衆人:“……”
方言感慨,果然是寫了一輩子小說的人,他裝逼之前其他人完全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這波裝的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等大家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裝完了。
……
和老爺子們一直閒扯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葉老的中藥熬好,方言他們看着老爺子把藥喝了下去,今天這場閒聊纔算結束。
葉老喝完藥過後,就要去給家裡打電話,讓家裡人給他送換洗衣服,還有他正在寫的文章過來。
老爺子雖然這麼大年齡了,但是依舊沒有放下寫作。
這邊文化部的領導們也藉着這個機會,和沈老葉老告辭了。
今天他們本來就是過來探望一下老領導,結果沒想到不知不覺聊了這麼久。
也對方家兩兄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個是今年文科狀元兼天才中醫,另外一個是暢銷連載小說的年輕作家。
想不注意他們都難。
方言和小老弟告別兩位老前輩後,從協和走出來,發現外邊天都已經黑了。
兩人趕忙往家裡而去,這會兒家裡肯定已經要開飯了。
路上的時候小老弟對着方言說道:
“沒想到今天去探望沈老爺子,居然遇到這麼多人。”
然後小老弟壓低聲小聲問道:
“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能遇到這麼多文化部的領導?”
方言也搖搖頭說:
“只是預判了一下會有不少人來看這位。”
“畢竟怎麼說,沈老爺子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了,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是住院的消息應該會第一時間傳回原來單位,加上今天還是節假日,按照咱們各單位的習俗,節假日老領導住院,怎麼的現任的領導班子也該派個人過來看看。”
“只是我沒想居然是全到這裡來了,而且葉老居然也在。”
方言只能說文化部的現任領導,那是真尊重老領導。
之前的時候他還以爲是作協或者文聯,要麼就是某個民間協會的人。
結果人家是文化部的一次全體出動。
不過想來也對,現在這個年代的通訊遠沒有後世那麼發達。
作協、文聯、民間協會這些組織,恐怕還得過幾天才能收到消息。
葉老今天過來,純屬是他和沈老爺子比較熟。
只不過他應該也想不到自己過來看望個病人,把自己也整成病人了。
現在還得在醫院陪着老朋友住院一週。
回到家裡後,果然已經準備要吃晚飯了。
家裡人都等着他們兩個回來。
小老弟將剛纔在醫院裡的事兒給家裡人簡單說了一遍,家裡人都感慨方晨真是有運氣,其他人想要見在這些領導幹部面前露臉,那可不容易。
就更別說和他們閒扯一個多小時時間,還被他們記下來了。
這裡面還有兩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該說不說,這次一個小時的時間,幹了好多人一年都幹不成的事兒。
要是陳楷歌知道了,都得後悔爲啥今天沒跟着過來。
他可是自詡文藝圈的人,這裡的領導那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更別說留個印象了。
總之一個還算豐富多彩的臘八節算是過去了,時間轉眼又過去了五天。
前幾天老孃到了甘肅武威,已經見到了二姐,也瞭解到了她現在的具體情況。
簡短的電報上,老孃講述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那就是二姐沒有搞對象,但是她報考了上海的復旦。
成績現在已經出來了,不出意外的過了錄取線,目前正在甘肅鄉下等通知書。
老孃和家裡通了氣,但是心情不知道怎麼樣,反正老爹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奈。
家裡其他人,只覺得在預料中。
另外昨天下午大金回來了,不過他沒有按照計劃大擺筵席,讓弟弟嚴華通知了一下方言後,說是有點事兒要解決。
方言猜測是和花蛇的事兒,那小子在去年年底的時候不知道找誰治好了手,和朱老當時給他看相一樣,現在又拉起了一支二流子隊伍。
現在知道大金回來的消息,估計是要報復回來。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方言現在認識的警察比花蛇的全部小弟都多。
當即一個電話打給了秦農,那邊答應一週給方言結果,方言讓嚴華回去給大金說別搞事,等着就行了。
答應後,離開了方言家。
時間來到了今天的1978年1月21號。
這天方言收到了兩個消息,今天他的部分考試答案被公佈出來了。
不光是在報紙上,還有最新一期加印的《人民文學》雜誌,上面刊登了他的高考滿分作文。
這一下放出來,造成了很大的反響。
大街小巷,單位各部門,到處都是談論他的作文的。
甚至住院的病人見到方言,都要和他說兩句。
而也就藉着這個時機,方言中午一些的時候,又收到了首都中醫藥大學的通知。
今天午飯過後,大學那邊要給他發通知書了。
並且要給他舉行個隆重的儀式。
地點就在四合院的門口,學校已經派人來他們家門口做佈置了。
今天藉着這個機會,要給他弄個雙喜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