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開鬼門潔淨府,空軍總院尋求幫助(月票加更)
“三天沒有一點小便,這是水溼積聚在體內啊!”
一旁的楊景翔小聲的說道。
張延昌也點點頭,表情嚴肅了幾分。
這時候方言觸碰了一下孩子的皮膚,發現已經完全漲起來,摸到腹部的時候發現硬邦邦的,並且孩子伴有“呼哈呼哈”的氣喘,說明現在狀態很辛苦。
接着他脫掉患者小孩兒的褲子,檢查他整個下半身,發現情況比上半身還要嚴重一些,已經出現了皮膚腫脹的表面光亮。
兩個小腿腫的已經看不出腳踝了。
接着方言將孩子褲子給他重新穿上。
略微思考了一下。
“電筒給我。”緊接着方言就對着身後三人說道。
老範立馬將一旁的電筒拿給了方言。
方言接過電筒後,對着孩子說道:
“張開嘴,讓叔叔看一下舌頭。”
孩子喘着氣,聽話的張開了嘴。
方言推亮電筒看了一眼孩子嘴裡的情況,發現舌苔薄黃。
“好了。”說完他關掉電筒。
接着又在孩子寸關尺上把脈,還好這裡的腫脹情況沒有腳下那麼嚴重,還能把出脈搏,脈沉細滑。
方言判斷這是痧毒餘邪未清:猩紅熱(丹痧)後溼熱毒邪內陷,與水溼互結,以至於肺腎氣化失司,肺失宣降“風遏水阻”,腎失開闔也就是無尿,最後三焦壅塞。
邪實標急:水溼瀰漫表裡,病勢險峻(“險途”)。
此證屬風水重症(水溼壅盛型),需急則治標,通利水溼。
方言分析,這時候孩子病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進入了危險的境地了。
接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略微思考了一下後,開始寫起了處方:
西麻黃3克,商陸5克,赤芩皮10克,澤瀉10克,赤小豆10克。
河水濃煎1小碗,和砂糖少許,頓服。
並且方言還在醫案上備註:
‘此方爲“兵行險招”,需嚴格辨證,不可泛用於普通腎炎水腫!’
站在方言身後的幾個人,看到方言開出來的方子,就知道現在患者的情況非常緊急了。
方言這個方子和剛纔那個小女孩的完全不一樣了,雖然同樣都是腫脹,但是之前那個情況還算比較輕,所以方言開出來的藥,都是考慮到孩子身體嬌弱,儘量不損傷她的方式。
這個在中醫裡就叫“緩則治本。”
而現在此方則是以“發汗利水雙解法”搶救痧毒閉阻、肺腎氣化衰竭之危候,體現了中醫“急則治標”的果斷思路。
西麻黃3g:辛溫發汗,宣肺利水,“開鬼門”使水從汗解;
商陸5g:苦寒逐水,通利二便,“潔淨府”導溼從下出(峻下慎用);
赤苓皮10g:專祛皮膚水溼,針對頭面下體腫脹;
澤瀉10g+赤小豆10g:協同利水,導溼熱從小便出;
不過商陸有毒,5g爲成人安全劑量上限,這種峻劑攻邪猶如懸崖走馬,需把握邪正關係,兼以周密監護,方能在險中求勝。
“拿去按照方子煎藥。”方言遞給了張延昌。
張延昌壓低聲問道:
“方哥,必須要河水?咱們用的井水或者自來水不行嗎?現在河裡取水還得鑿冰取水呢。”
方言還沒回答,一旁的老範就說道:
“必須用河水,至少這方子必須用河水。”
“爲啥?”張延昌問道。
楊景翔對着他提醒道:
“你不知道嗎?之前的所有醫生,對於煎藥用水都有講究,不同的水有不同的特性。”
“河水在被認爲是“流水”的一種,其性“質重而性趨下,有下走之勢”,相比其他類型的水,流動的河水被認爲更具活力和疏通之性。”
“用河水煎藥,對於一些需要通利、疏導的病症,比如水腫、經絡阻滯等,可以藉助其特性來增強藥物的療效,引導藥力更好地發揮作用。”
方言也說道:
“對,這個方子河水煎加砂糖就是取“流水”助藥勢流動,以砂糖緩麻黃之燥、商陸之毒。”
“這裡出門十分鐘左右,御河裡可以取水。”
張延昌這才醒悟過來,點點頭:
“哦哦,想起來了,明白明白!”
說着,就一溜煙的跑去安排取河水煎藥去了。
方言對着楊景翔說道:
“你也去幫忙。”
楊景翔點點頭,立馬小跑着追了出去。
等他走了之後,方言對患者家屬說道:
“你們這會兒去住院部,待會兒藥就會到。”
患者家屬點點頭:
“好好,謝謝方大夫。”
等到他們抱着孩子走了之後,老範纔對着方言說道:
“開鬼門潔淨府,這四味藥有點狠啊!”
方言說道:
“是從老爺子手裡的醫案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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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他的醫案,他治療急性腎炎所導致的水腫,實際上主要是依靠麻黃和商陸這兩味藥的功效。”
“其實在古代醫案裡面也有類似的記錄,麻黃具有發汗、平喘、利尿這三大作用,它主要能夠使肺氣宣通打開,肺被稱作水液運行的上源,具有調節水液代謝的通道,使水液向下輸送到膀胱的功能。古代的醫家常常把麻黃當作治療水腫的主要藥物。”
“商陸專門能夠入腎經,起到利水的作用,《名醫別錄》謂其能“主水腫脹滿”,疏鑿飲子這個方劑中把它用作治療水腫的主要藥物,這表明古人在長期的醫療實踐中積累的經驗是正確的。”
“放心吧,肯定會好的。”方言對着老範說道。
老範點點頭。
這兒科方面,他確實也沒什麼經驗,方言見多識廣,現在又拿到了自己外公的醫案,他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現在老範也抱着一顆學習的心,吸收着方言提純彙總後的經驗醫案。
事實上這些天也證明了方言開出來的藥,都很正確。
“行了,叫下一個進來。”這時候方言已經寫好了醫案,然後他對着老範說道。
接着老範來到門口將下一個患者叫進來,這次進來的是一位穿着軍裝的軍人,年齡大概三十七八歲。
他走路需要人攙扶,並且好像眼睛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跟着一起進來的,有一位應該是他的妻子,一位國字臉的中年人,還有一位是方言的熟人。
是上次來治療過凍傷脫疽的長津湖老兵。(見622章)
他現在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一進門就對着方言招呼道:
“方大夫,我帶戰友過來找您看看。”
方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兵,然後對着這老兵說道:
“你看起來恢復的不錯,你戰友他是什麼情況?”
這時候和他們一起來的一個軍人說道:
“還是讓我來說吧。”
老兵點點頭,讓他繼續。
那個軍人對着方言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在1972年5月的時候,況偉同志冒大雨大雪,上山救火,勞累幾天過後完成任務,在下山後,開始出現一系列的情況。”
“頭疼脖子不能動,頸部發脹,眼睛脹痛,後來更是出現嘔吐,下肢行動不便,接着在隨後的幾年,出現的視力逐漸減退,在軍區醫院檢查後,懷疑是顱內佔位病變,後來,經過腦電圖超聲波以及氣腦造影,診斷爲顱底蛛網膜炎。”
“雖然經過多方治療,許多專家會診,但是病情反覆時輕時重,在去年5月份的時候再次發病,症狀更爲嚴重,頭痛眩暈,頸部出現了腫塊。並伴隨有肢體麻木,行動困難,後來又在去年年底。出現了右眼視物模糊,左眼完全失明的情況。”
“隨後在各軍區醫院來回檢查,經過腦電波超聲波,以及神經系統等專科檢查,最終診斷爲蛛網膜下腔出血,廣泛粘連,蛛網膜炎。”
“今年年初轉到空軍總院,但是經治療後效果並不明顯,甚至還出現了間斷性無語言及意識障礙,目前怕冷,心慌,眩暈,失眠,在清醒的時候自述:左側身體上下肢麻木,右眼也出現了越發嚴重視物模糊的情況。”
“而且就我們觀察後發現他雙手下垂時,雙手幾乎會變成紫紅色。”
“鑑於患者情況正在逐漸惡化,我們又沒有辦法阻攔這種變化,所以開始尋求其他專家的幫助。”
“不過諮詢多人後,依舊沒有一個很好的治療意見。”
“隨後我們部隊內部多方得知,您可能會有辦法,所以才找過來。”
說完他對着方言行了個軍禮:
“你好,方言同志,我是空軍總院的醫生魏庚,現在請求您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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