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有點看不下去,“你這個做什麼?大男人的敢做敢當。”
祁連山心裡苦啊,媽的,話說太大了,總不能真的吃屎吧?
祁連山半彎着腰,雙手抱着林蕭的腰痛哭流涕,“不是,你原諒我就不停下來。”他哭得涕泗橫流,鼻涕都滴到嘴巴上不敢鬆口。
林蕭看着就覺得噁心,祁連山心理:孃的,痛死都比吃屎來得強。
祁連山就抱着林蕭的腰,死死拽着,一下都不肯放手。
那臉……
林蕭用手把人擋開,“你是不是擔心我叫你吃*?”三十歲的林蕭說不出口。
“你不是嗎?”祁連山猛地擡頭,忽然看到一線希望。
林蕭面無表情:“我說的是公開道歉。”
“謝謝,謝謝,謝謝……”祁連山激動不已,連着說了好多聲,蕭晴,我又有了喜歡你的勇氣了!嗚嗚!
然後由林蕭商議,明天由祁連山出錢,在校報上買一則版面公開像林蕭道歉。
這件事就此結束。
放學時候,林蕭沒有跟四眼和湯圓搭話,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他打算送驚喜給安然,走出門口的時候,他發現安然早已在門口等候,似乎等得有些無聊了,似有似無的踢着石頭,因爲有一顆太用力,忽然拋物線一樣飛了出去,眼看着朝林蕭飛去!
林蕭眼明手快側頭,完美避開飛來橫禍。
安然先是嚇了一跳,看林蕭躲過了,才吐了口氣,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蕭:“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去哪兒啊?”餘暉裡,她挨着他靠過去,眼裡盛滿期待。
這是林蕭見過最好看的眼睛,黑如鑰石,有時候又像沾了水的黑葡萄。林蕭從書包裡拿出拿出兩張遊樂園劵。
安然看見後雙眼冒精光,“這是……”
林蕭失笑,他知道安然收到時候會很興奮,但沒想到會興奮得說不出話。
“你不是一直想去很久嗎?”
“嗯嗯。”安然眼睛一直追着那兩張劵。
她確實想去很久了,她媽媽走得早,爸爸忙於工作,在家的時間都少,更別說帶她去玩了。
雖然他每個月有獎學金,但都補貼家裡去了。此時她看林蕭的眼睛,像大雄看見叮噹貓。
“一起走吧!”
遊樂場在市裡,從林蕭的鄉鎮出發的話,要轉兩趟車,一個半小時。
沿路安然都很開心,有說有笑,一點都不覺得累,十七歲的林蕭也是第一次出鄉鎮,兩人下了車,安然一路東張西望,一會兒看看路邊擺的棉花糖,一會兒識別路邊停的車logo。
林蕭則淡定許多。這兩張票當然也不是自己的錢,是訛祁連山的錢買,不要白不要。
傍晚的遊樂園少了白天喧囂,迷炫的燈光給遊樂園籠罩了一層歡樂。
“要玩那個嗎?”林蕭指了遠處的旋轉木馬。
安然開心“嗯”了聲,拉着林蕭的手跑得開心又飛快。
一圈下來,坐完了咖啡杯,旋轉木馬,碰碰車。林蕭看着笑如小孩般童真的安然,自己也跟着笑了。
遠處有風聲,是過山車穿堂而過的聲音。
安然拽着林蕭的手,鬆了又緊。
“想玩嗎?”林蕭問。
安然點頭,但腳下的步履未曾邁出一步。
“害怕?”
安然踟躕:“過山車的拐彎的時候,上面的人叫得很大聲。”
“我陪你坐別的?”
林蕭手裡一緊,卻拉不動安然。她就像被膠水定住一樣,一動不動。
林蕭懂了,“那我們去玩吧。”
過山車的入口處,安然一個人在等,林蕭去了換票。
身後傳來聲音,安然以爲是林蕭,回過頭去,好巧不巧的,手肘撞到別人手裡的雪糕。
Pia——
大型翻車現場,兩個雪糕大喇喇的糊在別人家襯衫上。
額……
安然緊張的心跳快蹦出嗓眼上,賠禮道歉還是小事,關鍵這襯衫,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林蕭回來的時候,安然不停委屈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對方是個壯漢,濃眉大眼的,面目兇狠,很像社會上的壯漢。
遠遠的,林蕭皺眉。
“發生什麼事?”林蕭把票塞到安然手裡,順勢把他擋在身後。
壯漢橫眉怒目,“哈?什麼事兒?板着個臉嚇唬誰呢,都不搞清楚,是你女朋友把我衣服弄髒的!”
林蕭:“然後呢?”
壯漢怒了:“然後?有意思,弄髒別人東西不用賠?”
“那你報個價。”
林蕭料定對方會獅子開大口,但沒想到對方會臭不要臉。
“我這是愛馬仕!很貴的,你們賠得起嗎?”
林蕭被對方吼得頭痛。目光下移,這件襯衫上的針眼很密,衣領處做了立領設計。驟然看的話,這襯衫確實嫁給不菲,但是不是愛馬仕,林蕭就不知道了。
總不能讓人家把衣服脫下來,給你看衣領後的logo。
“嗯,我們確實賠不起,”身後的安然顫如抖篩,林蕭對這種事卻是駕輕就熟,
“那你想要什麼?”
這種人一定有所求。
壯漢嘴角上揚,“你跪下來,我就放你們走。”
林蕭想上前一步,身後的安然去拽他手,一臉擔憂“林蕭不要。”
林蕭回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回頭看着壯漢,“你要我跪你,行,你先告訴我名字。”
爲今之計,林蕭寄希望在上一世的記憶,他嚴重懷疑這人是來找茬。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壯漢的聲音如他身型,說話用吼的,他越大聲,林蕭面不改色,越篤定心裡的想法。
“那你覺得,”林蕭眼睛變得銳利,“兩個雪糕,加一件襯衫,就值得我跪?”
“我要不說呢?”
“那就報警,讓警察處理,我無所謂,耗得起。”
壯漢也沒想多,心裡悄悄算了一筆賬,如果警察來了,他還能讓他跪着認錯嗎?
不,警察絕對不會,不僅如此,說不定還會叫這兩窮逼折價賠他的衣服,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兩聲嘀咕後,壯漢才道,“我叫王中漢,你現在可以跪了?”
“可以。”林蕭心裡哈哈的笑,原來是王中漢,王家地主的傻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