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這兩種型號靶機，低空型CK-1B型原本是用於高炮部隊等低空防空武器系統使用，目前只有高射炮打過……CK-1C高機動型則是提供給殲擊機以及空對空導彈打靶用的，不太符合我們單兵導彈打靶用。”宋德明說道。“同時，高機動型靶機，還未定型，也爲進行試驗……”
前衛單兵防空導彈，主要針對的就是直升機等飛機。
聽到這話，謝凱一愣。
沒有定型？
沒定型就說明技術不穩定，現在無人機技術還不成熟，到時候導彈沒問題，靶機出了問題，他們還怎麼宰肥羊？
目前已經沒有退路了，404基地需要錢的地方太多，要想搞集成電路生產線的研發投入，甚至對生產線改型研究，都需要錢。
運十那可是吞金巨獸。
“我們這導彈可不是隻打直升機的！如果只針對直升機，豈不是有些對不起防空的名字？”謝凱說道，“無論如何，都必須得實驗！反正早晚都要實驗的。”
前衛系列針對的可不僅僅只是直升機。
“如果靶機能隨便使用，哪需要搞那麼多的型號！”宋德明看着謝凱，搖頭說道。
“難道有更好的選擇嗎？總不能讓飛行員飛着殲七來打靶！”謝凱反問着宋德明，“或者，等着他們的靶機定型？”
宋德明不至於分不清輕重吧。
“我詢問過金陵航空大學，他們給出的建議，說可以幫我們開發一款新的……”宋德明說道。
鄭宇成聽到他這話，頓時怒其不爭地罵道，“他們巴不得我們掏錢給他們立項目，爲一個小型防空導彈開發一款靶機，這成本得多高！”
顯然，那邊是想要藉着這邊的需求再立項。
404現在等不起。
“就這麼說定了，必須在巴基斯坦人觀看前進行一次打靶，確定導彈沒問題，到時候再當着他們打靶！”鄭宇成拍板了，“別到時候打不中，丟人現眼的。”
謝凱之前要不是把這事情給忘記，也至於出現這情況。
如果不是李明山通知他們巴基斯坦人的團隊中有特殊客人，謝凱想着從他們兜裡掏出更多錢，也沒這事情。
兩伊戰爭啊！
兩國雖然已經打窮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隨便給點訂單，就夠404基地吃喝。
“鄭主任，這款防空導彈的開發，並不符合流程，沒有進行技術論證，也沒有進行風洞實驗等，唯獨只有發動機進行了實驗……”宋德明擔憂地說道，“直接當着客戶進行試射打靶，不能擊中靶機怎麼辦？”
“這麼長時間沒進行實驗？”鄭宇成問道，“你們生產出來了樣品，現在告訴我沒有實驗？”
鄭宇成一臉不爽地問道。
謝凱則是臉色怪異，從給了圖紙到樣品試製出來，時間很短，估計他們還沒有完成論證。
“論證工作完成沒有？”謝凱不是鄭宇成，他清楚不是試製出來就能使用。
“理論論證完成，設計很合理，沒有問題。”宋德明說道。
跟仿製國外的產品一樣，先把整個產品拆開，測繪各個零部件。
測繪完成後按圖紙進行試製，取得基礎參數進行改進設計，再組裝成自己的產品，然後再來實驗，以此循環……
“既然理論論證沒有問題，下一步就是試射。得不到參數，也無法進一步改進。”謝凱說道。“在當着他們打靶之前，先打一次。”
“我們是擔心第一次打靶失敗，影響計劃。”宋德明擔心的是這個。
鄭宇成說得很明顯，當着外國人打靶，從人家兜裡面掏錢。
這是宋德明團隊第一個項目，卻一點把握都沒有。
導彈設計不是他們參與到裡面的，技術論證什麼的之前也沒搞過。
設計的參數等符合，不代表打靶實驗一定能夠成功。
仿製導彈，多進行一些實驗論證，打靶的成功性要大很多。
“先試，如果失敗，先分析問題，要是確實不成功，暫時就不當着他們打靶。”謝凱也知道事情不是兒戲，這樣的機會，真不能錯過。
宋德明見鄭宇成沒意見，只能點頭。
“對了，基地生產了幾枚樣品？”鄭宇成問道，“如果樣品多，先打靶之前，就多打幾發，確保成功。”
爲了確保成功，確保準確命中，拿下巴基斯坦帶着的人的訂單，鄭宇成也不敢太過冒險。
“生產了四枚，一枚的成本在三萬五左右。大規模生產，成本將會降低到三萬以內。雖然這有點貴，這也沒辦法。跟其他肩扛式單兵導彈有很大不同，導彈前段的導引頭裡面加入了運算速度很快的計算機芯片組……”宋德明說道。
“那就試射兩枚，如果有一發命中，就當着巴基斯坦他們打靶！”一枚如此低的成本，有50%的命中率，已經非常划算了。
一架戰鬥機動輒上千萬美元，甚至數千萬美元，被這樣一發導彈給打下來，哪怕用十枚才能揍下來，都值得。
“缺靶機。”宋德明說道。
“金陵航空大學那邊不是有？反正空軍也不急着用，咱們就先拿過來用得了。老汪，你親自去那邊機場送錢，運十團隊沒錢加油，現在還等着呢，他們去秦飛，在秦飛的機場把他們放下，你親自跑一趟，用運十先把靶機拉回來。”鄭宇成爲了伊拉克的訂單，完全不顧成本了。
“要是他們看不上，咱們這成本就高了。僅僅運靶機，國內估計也就我們獨一家了。”謝凱嘆了一口氣。
鄭宇成的魄力，是他完全沒見識過的。
以前鄭宇成當家，他畢業回來後，只是一名普通的技術人員，根本沒接觸過。
基地破落，跟鄭宇成的性格不無關係。
看準一個項目，完全是不顧成本地堵上去。如果不是自己重生，鄭宇成或許沒有機會進行這樣的賭博？
以後基地必須改革，一言堂在初期時，集中整個基地的資源幹事情，切實是非常需要的。
當基地龐大到了一定程度，就必須得有職業經理人來管理了。
以鄭宇成這樣的性格，看中一個項目不顧成本地砸進去，一旦項目失敗，這將會讓整個基地因爲資金鍊斷裂而陷入滅頂之災。
之前的數控系統，軍用挖掘機，甚至連三代59項目，他說基地的團隊評估過，但是在運十項目跟現在的防空導彈項目，根本就沒有跟任何人商量。
虧得謝凱是重生者，佔了歷史的便宜，否則鄭宇成把賭注壓在他身上，他將會成爲整個基地的罪人。
不是謝凱怕承擔責任，而是怕自己得意忘形，讓整個基地陷入困境。
很多八十年代紅極一時的單位，到最後卻因爲不符合市場發展，最終導致整個單位陷入困境，破產，被吞併，然後消失在歷史腸塵埃中。
以後有這樣的設計圖，不能直接就這樣拿出來。
單兵防空導彈這樣的項目不大，經費不需要太多，要是換成中遠程防空導彈，那要的經費就海量了。
不過謝凱也搞不出來。
反正他告誡自己，以後必須得考慮好，多思量。
“謝凱，你也別閒着，明天好好去359車間安排一下。準備好，能多從巴基斯坦人兜裡掏出一些票子就多掏一些出來。這一次他們過來，只要搞定他們，簽訂合同，很快就會有經費到位。”鄭宇成哪能放過謝凱。
“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經費第一批也就那五千萬美元，他們絕對不會多給，也不敢少給。”謝凱想着自己又是好幾天沒去學校，不由有些氣苦，沒幾天就得期末考試了。
倒不是他擔心自己的考試，名次並不重要。
而是他在學校裡面發現，自己腦海中很多東西就變得清晰起來。而且現在還能過目不忘。
很多東西，即使不理解，只要記住了，看的多了，也能找到解決方法，特別是高中這些他原來上學很難理解的理科內容，公式推導過程什麼的都能記得非常清楚。
他希望現在抓緊時間去讓記憶更清晰，而不是參與到這裡面。
跟巴基斯坦人的合作是板上釘釘了，有沒有他都不重要。
“不要說什麼今天星期一，晚上你沒休息，這關係到我們以後吃香喝辣還是吃糠咽菜。肥羊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鄭宇成提醒着謝凱。
謝凱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在基地，幹活的人，沒有白天晚上之分。
謝凱回到家裡，父母依然如同往日，還沒回來。
或許，他們不知道自己離開過家兩天都有可能。
“但願打靶不要出問題。如同鄭宇成說的，目前基地真拿不出來什麼東西來撈錢。”謝凱嘆了口氣，怎麼不早重生幾年呢。
最好是在幾年前，這樣就有足夠的東西賣給兩伊戰爭的交戰雙方。
“電磁炸彈，雲爆彈，小型的都不是太值錢，賣技術，軍方肯定不會允許的。”謝凱有些頭痛。
“要不要賣幾輛導彈坦克給他們？以色列的佩瑞導彈坦克現在出來沒有？”謝凱舒服地躺在牀上，想着如何去讓採購團多掏一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