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把預警機賣給科威特？那可是國內唯一的一款預警機，也是未來預警機發展的基礎……”
鄭宇成被謝凱這樣的想法給嚇到了。
連謝建國，也是皺起眉頭，“謝凱，雖然國內空軍不要，只要繼續研發下去，空軍就會採購。國外要是瞭解到技術詳情，最後就是麻煩事兒，能推測出我們最新預警機的真實性能……”
嶽林本來也想說什麼，聽了謝建國的話，反而不說了。
科威特要採購3架預警機，這樣大的事情，驚動的不僅是404的高層，還有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
兩人這會兒反而沒開口，只是看着謝凱。
“說說你的理由吧，你既然召集這個會議，應該是有理由來說服我們的。”龍耀華直接讓謝凱說理由。
賣預警機給科威特，這不是小事。
看着謝凱一步步成長，龍耀華他們也知道，謝凱每次提出什麼，最終都是有着可以說服他們的理由。
所以懶得表達他們的態度，直接讓謝凱來說服他們。
連404的其他領導見了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的態度，也是有些詫異。
謝凱現在說話都這樣管用了？
“首長，我們開發任何武器裝備，如果得不到用戶的認可，那就是失敗。當初空軍提出過指標，我們的預警機也符合之前空軍的需求。可現在隨着戰爭形態發生變化，我們的預警機項目，在尚未完全成功的時候就已經落後了……這不是空軍的問題，也不是我們的問題，都因爲我們的技術基礎太差……”
謝凱開口了。
之前在運-10尚未取得適航許可的時候，空軍就在跟他們討論關於預警機項目的事情。
甚至爲了這個項目，空軍支援了一批技術人員。
國內在之前，預警機技術完全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基礎。
有了運-10，還得考慮內部需要的電子設備，天線系統等。
僅僅是背部的蝶形天線，那就有一批人專門攻關。
現在404搞的預警機，可以說是個大雜燴。
F-14上面的雷達技術、蘇-27的、EP-3的、以色列的費爾康雷達等，當然，更少不了國內的雷達技術……
只要所有跟這有關的技術，都被404基地跟空軍的技術人員整合在上面。
從而才讓404擁有了預警機的技術。
如果沒有預警機，謝凱根本就沒有辦法讓藍軍展示一體化作戰給駱駝看。
可那技術，屬於404第一次對衆多技術的整合，無數的技術標準，這就導致了整個項目在研發出來後，技術性能比預想的要差不少。
空軍雖然沒有預警機，加上錢袋子癟，直接明確地向404的項目團隊表示，這玩意兒，技術性能太差，不符合空軍的發展要求。
必須重新改進設計，提升技術性能。
否則，404就別指望空軍採購他們開發出來的預警機。
“這些都是實情。可這預警機是我們國內最先進技術的整合……”李明山提醒謝凱，“一旦國際上掌握了，我們的預警機發展都能被推測出真實性能。”
“首長，這並不是我們國內最先進技術的整合。由於我們技術經驗不足，整合中多技術標準非常吃力，尤其是以費爾康雷達爲基礎，固態的有源相控陣雷達無法整合進去，只能採用傳統的旋轉機械掃描雷達……”
嶽林對這個倒是清楚。
他的話，讓龍耀華跟李明山等人都是有些愕然。
“之前不是說上有源相控陣雷達？”
404雖然入駐了軍代表，可很多項目都是他們自主研發，研發成功部隊纔會採購，所以軍代表對於這些屬於404自籌經費沒有簽訂採購合同的項目內情不是非常瞭解。
“這也是爲什麼空軍不要，他們知道有更先進的技術……”嶽林的話中，滿是苦澀。
他現在掌管基地後勤呢。
所有項目的研發，只要沒有訂單，他們就得不斷地投錢。
從他完全瞭解基地的項目之後，才知道404的項目有多耗錢。
僅僅是錢，還是小事情。
關鍵他得全國各系統內幫着挖人什麼的，還得聯繫配套……
“真有這個？”龍耀華怕謝凱是爲了賣預警機，而故意這樣說的。
嶽林從接受404基地後勤主任一職後，也變得跟之前的鄭宇成、汪貴林等人一樣。
他很想說一句，嶽林，你變了……
“首長，以色列人的費爾康雷達，就是採用電掃描的有緣相控陣雷達，只不過以色列人在這上面並沒有取得太大突破……”謝凱有些得意。
從當初搞到F-14殘骸開始，基地就開始了有源相控陣雷達的研究。
國內在這方面，有着不差的技術基礎，特別是7010雷達服役後，國內就在開始進行有源相控陣雷達的小型化，礙於電子技術，並沒有取得突破。
404搞這個，整合國內的基礎，大量資金投入，這些年進展很快。
搞出來了小型的有源相控陣雷達，卻無法整合到以運-10作爲平臺的預警機上。
原因無他，國內大型客機製造的經驗不夠豐富，無論是蝶形天線還是球鼻天線，裝上去，對運-10原本的氣動佈局就產生了很大影響。
“現在要想達到空軍的要求，只能繼續下去。繼續研究下去，就需要更多的資金，原本我們在這方面的投入，必須兼顧整個基地所有的項目，除非是靠着項目帶來的收益，否則不會加大對單個項目的投入……”
謝凱說的這個，龍耀華跟李明山等人都是清楚的。
404作爲自籌研發經費，自主經營的單位，自然會把研究經費向着能帶來收益的項目上重點投入。
很多無法在短期內產生收益，技術難度大，需要資金多的項目，都是慢慢研究着。
359坦克、飛盾-359、前衛防空飛彈、天箭反坦克飛彈、地紅旗、超-7系列戰機等，那纔是404研究重點投入的；連海軍艦艇的投入，也都是根據訂單來的，僅僅是航母就是一頭吞金巨獸。
加上民品領域中，很多都需要大量的前期研發跟投入，使得404在資金方面的壓力很大。
預警機、大型軍用運輸機這些，要想分到更多資金，不可能。
任何單位都是這樣。
哪怕國家在科技領域的投入，也都是根據重要程度來排列先後。
“你的意思是，賣預警機，然後利用利潤來投入到新的預警機技術研發中，加快研究進度？”龍耀華問謝凱。
謝凱點頭。
到現在，404的幾個人，已經都不吭聲了。
不去考慮404有多少吞金巨獸，不去考慮他們的資金狀況，還好。
考慮這東西，誰的頭都會大。
“技術保密怎麼辦？國防安全如何考慮？”李明山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說實在的，對他們來說，誰都不願意任何先進武器裝備出口。
哪怕落後於國際，這種戰略性的東西，也是不應該出口的。
國外會想盡千方百計來研究這些技術，進一步分析可能的發展方向，根據研究這技術的國家科技基礎來推斷分析他們技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從而有針對性地開發新的武器。
矛與盾，永遠都是在不斷相互刺激着發展。
矛越鋒利，研究出來的盾牌就越不容易被擊穿；盾越不容易被擊穿，矛就會向着更鋒利的程度發展。
這是一個無限的迴圈。
任何國家，爲了國防安全，在技術研發上，都不可能止步不前。
如同當初殲-8II工程，不就是因爲國內戰機無法防禦圖-22M逆火戰機突防而跟美國合作的麼？
所有國家的武器裝備發展，都是這樣的。
落後就要捱打，在這方面，表現得了淋漓盡致。
誰的技術越先進，國防也就越安全。
“首長，這些技術，最好是向着國外公開。什麼東西藏着掖着，反而不一定能得到更好的效果。兵法有云：虛則實之，實者虛之。虛實結合，方能不被對手瞭解到真實情況……戰忽局那邊再吹吹牛，誰能知道我們國內在有源相控陣技術方面的情況？”
“你居然還在我們這裡賣弄兵法……”龍耀華白了謝凱一眼。
謝凱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們算是同意了。
果然，李明山開口了，“這種業務你們也幹了不少，你們的自主項目，我們依然不參與，但是有一條，絕對要注意技術保密，不能爲了企業利益損害國家利益！”
“放心吧，首長，我們從來都是國家利益至高無上，企業利益也爲國家利益讓路。”
謝建國也高興了起來。
按照謝凱之前的說法，一架他們研發的空警-10，價格2.2億美元。
實際製造成本，也才1.5億軟妹幣。
中間的利潤可想有多高。
科威特人採購三架，把這些錢全部投入到新技術的研發中，要不了多長時間，404就將會研究出符合空軍要求的新型預警機。
“科威特人會同意這個價格？”
李明山跟龍耀華離開後，404的幾人沒有散會。
嶽林比較擔心，畢竟他們的技術還是比較落後的。
“有什麼不同意的？我們租借衛星給他們，這樣的價格都嫌棄，還談個屁！”謝凱不屑地說到，“我們的預警機跟地面裝備、戰機，甚至太空的衛星，才能更有效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