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盛點上了一支雪茄。
這裡是14集團軍的司令部。
對柳東盛來說，如同他自己的別墅會客廳一樣隨意。
“那是我們的事情。S-300V防空導彈系統，是蘇聯紅軍的財產，應該歸屬俄羅斯……”艾克多夫斯基臉上滿是嚴肅。
在他的看法中，這些防空導彈，根本不可能賣出去的。
這是國家的最高機密。
本來，他們只是一個薩姆-3防空導彈營。
現在裝備着薩姆-3防空導彈，同樣裝備了同等規模的S-300V防空導彈，依然是由他這樣一個少校負責，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如果不是當初爲了保密，眼前的少校，至少已經提升到中校甚至上校了。
畢竟，一個營的薩姆-3防空導彈部隊主官，少校已經非常不錯了。
中校，就意味着先進，反而會引起對手情報部門的注意。
“確實，那麼，請問，俄羅斯能提供你們什麼後勤補給？沒有烏克蘭政府的同意，他們能向你們補給一枚子彈麼？”
柳東盛笑了。
笑得很開心。
隔壁的羅馬尼亞，他甚至都不想去提。
俄羅斯要想補給14集團軍，通過羅馬尼亞更沒有可能。
雖然繞過裡海，可以進入羅馬尼亞，但是必須橫穿摩爾多瓦……
摩爾多瓦政府除非都是傻子，否則，怎麼可能讓大毛補給佔據了他們領土的蘇聯遺留軍隊？
艾克多夫斯基頓時沉默了。
他知道事實。
不過他只是防空部隊的負責人，根本就不需要理會這些事情。
補給什麼的，那是司令官跟後勤軍需部門大佬應該負責的。
“艾克多夫斯基，他說的是事實……我們不僅得不到補給，甚至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去幹涉在我們防禦的空域的任何事情，現在，就是一個最明顯的事情……”
一直沉默的司令官西里耶·豪托爾中將語氣中滿是落寞地提醒自己的手下。
他們已經不再是蘇聯紅軍下屬的部隊。
蘇聯沒有了。
“就像現在空中的情況一樣，烏克蘭空軍、摩爾多瓦空軍、還有一支不屬於這兩方的轟炸機運輸機混編機羣，你們能打誰？對了，那轟炸機混編機羣，是伯聶科佐夫大將賣給河蟹傭兵團的，原本應該穿過羅馬尼亞，我爲了讓你們清楚，那些S-300V防空導彈雖然性能先進，連速度更快的彈道導彈都能攔截，自然不可能沒法解決只有兩倍音速突防的圖-160戰略轟炸機……可你們，敢打這些過路的飛機麼？”
柳東盛聲音很輕，甚至語氣很平靜。
可卻讓艾克多夫斯基牙齒差點咬破嘴脣。
他無法反駁柳東盛的這些話。
只能無助地向着司令官看去。
掌控一個集團軍的中將，卻如同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一樣，一直盯着眼前的紅茶杯。
“那又如何？那些轟炸機，面臨烏克蘭的蘇-27，除了乖乖按照他們要求，還能幹什麼？”將軍既然不吭聲，少校也不希望一個東方的軍火販子在自己這裡裝逼。
空中的圖-160戰略轟炸機帶領的混編機羣，在沒有戰機的空中保護下，遇到3架世界上性能最優異的蘇-27，根本就沒有可能利用超音速突防的能力逃脫。
除非，他們不理會機羣編隊中的圖-95、伊爾-78跟伊爾-76。
“信不信，要不了多久，這支轟炸機跟運輸機組成的混編機羣，又會再次到達摩爾多瓦的上空？”
柳東盛根本就不在意對方的揶揄。
臉上的笑容，甚至讓人恨不得直接一拳揍上去。
柳東盛所說的，無論是西里耶·豪托爾中將，還是艾克多夫斯基少校，自然是不信的。
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烏克蘭空軍既然出動了蘇-27部隊攔截，肯定是不希望這些戰略轟炸機被別人弄走。
不僅是他們這樣想。
連空中的出現在摩爾多瓦上空的烏克蘭空軍下屬的蘇-27戰機的飛行員，同樣是這樣想的。
“這裡是摩爾多瓦空軍，你們已經進入我國空域，請立即離開！”
哪怕明知道不能敵對，甚至曾經同樣屬於蘇聯軍方指揮。
現在，摩爾多瓦是一個擁有獨立主權的國家。
即使明知道不敵，維塔裡耶·羅素少校依然駕駛着米格-29向着烏克蘭方向而來的三架蘇-27迎了上去。
國家主權，至高無上！
所以，明知不敵，依然要表現出態度，讓該死的入侵者自己離開。
“羅素少校，我們是正在追擊叛逃轟炸機跟運輸機的烏克蘭空軍，進入貴國領空之前，已經向貴國相關部門報備……”領頭的蘇-27負責人立即回答羅素少校。
羅素少校自然不信，立即跟指揮中心聯繫。
指揮中心在一陣沉默後，告訴羅素少校，確實如此。
空中龐大的機羣，來自烏克蘭。
烏克蘭是摩爾多瓦得罪不起的，要不然，葡萄酒無法運輸出去，進口的各種必需品也無法運回來。
通過羅馬尼亞，需要的成本太高。
“伴隨着他們飛行，監視！”
這是羅素少校的決定。
對他來說，就這樣返回，肯定是不甘心的。
墜毀的米格-29跳傘的飛行員什麼情況，尚不得知。
摩爾多瓦空軍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必須讓烏克蘭空軍知道，他們可以不顧自己性命保衛國家領空。
“豪維諾奇上校，這裡是烏克蘭空軍，請立即返航……”
三架蘇-27沒有再理會摩爾多瓦只有一架的米格-29，也沒理會地面不斷照射他們戰機的14集團軍所擁有的薩姆-3防空導彈系統預警雷達，而是包圍了龐大轟炸機跟運輸機組成的混編機羣。
不斷利用無線電通訊喊話，甚至戰機不斷逼近這些龐大的運輸機。
圖-160率領的混編機羣，再也無法保持無線電靜默。
“不要用喝醉酒這樣的爛藉口。立即返航，否則，我們將會發射導彈！”
尤里科夫斯基駕駛着他的圖-160，連續好幾次，準備故技重施，向着前面擋着他們航線的蘇-27以高速突防的速度衝去。
蘇-27飛行員不是摩爾多瓦那些訓練不足的米格-29飛行員，沒有一次讓尤里科夫斯基得逞，甚至好幾次圖-160都差點撞到另外一架圖-160上。
“我們正在執行任務，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到達目的地……”
豪維諾奇一邊跟蘇-27的飛行員溝通，拖延時間，一邊跟指揮部聯繫。
他希望伯聶科佐夫大將告訴他，應該怎麼辦。
“爲什麼要突然改變航線？不是說14集團軍將會給於我們幫助嗎？爲什麼他們不擊落這些攔截的蘇-27 ？”
豪維諾奇心中的疑惑很重。
這些問題，現在根本無法得到答覆。
“立即返航！否則，導彈伺候！”
蘇-27飛行員繼承了紅軍空軍的強悍、冷酷，沒有過多的廢話。
直接飛到一側，距離豪維諾奇的圖-160只有二三十米的距離，夜空中的月亮，讓滿載空空導彈的戰機猙獰的外貌被完全展現出來。
甚至，三架蘇-27一直都在不停地把機腹上的空空導彈展示出來。
這些飛行員，表現出來的，根本就不是摩爾多瓦兩名戰機飛行員表現出來的實力所能比的。
伯聶科佐夫現在同樣陷入了麻煩。
“讓你的人返航，只要上面沒有違禁的資料，你們可以繼續航程。”
頓巴斯克臉上表情表露了他內心的憤怒跟不滿。
該死的。
如果伯聶科佐夫不下令，那支混編機羣根本就不會返航。
雖然目前有三架蘇-27攔截，可他們無法保證，地面14集團軍的防空部隊會沒有任何動靜。
一旦14集團軍發射防空導彈，事情就會變得更加複雜。
“你確定？”
伯聶科佐夫顯然不相信對方的話。
“我們是爲了尋找哪怕失蹤的核心技術資料，另外，還有一個人，你或許知道，謝凱，美國人給了3億美元買他的命……”面對伯聶科佐夫，頓巴斯克也沒任何隱瞞。
美國CIA出價3億美元要買謝凱的命，很多人都知道。
伯聶科佐夫同樣也是知情者。
“謝凱？他不在飛機上！”伯聶科佐夫苦笑着搖頭，“如果他在飛機上，你覺得我會冒險用這批飛機換幾千萬美元經費麼？”
雙方都沒有完全說實話。
不過都知道，合作的基礎算是有了。
“飛機飛回來，依然可以停在你們控制的基地裡面，如果沒有，再起飛……”頓巴斯克不想廢話了。
時間越長，變化也就越多。
在伯聶科佐夫的命令下，已經飛過摩爾多瓦的轟炸機、運輸機混編機羣，在3架蘇-27的護航下，回到了起飛的機場。
“什麼？依然沒有？沒有資料，也沒有謝凱？你們確定，檢查了飛機上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嗎？”頓巴斯克在檢查了伯聶科佐夫控制的那些轟炸機編隊後，無法接受這結果。
謝凱居然直接在他們眼皮下就這樣消失。
隨着一起消失的，還有那龐大數量的圖紙。
難道走海運？